果真是翻脸不认人,只是依然抓着她的手不松。
阮阮赌气似地甩开,“我搬回原来的小破房子住,不占皇上的便宜。”
魏濯看着那道纤瘦的背影,气笑了,小破房子?
她睡的房间原来是景霆殿正宫的位置,比自己睡的都好,还称作小破房子?真是不识货的小白眼狼。
魏濯摇摇头,刚要去上前哄人,就听闻一阵骚动。
“皇上,刚才有刺客突击南安门,现已拿下十余人,调查出是陶雀门常驻京城的人,经过严审,发现还有京中还有余孽。”
“派人去查。”魏濯说着,看了眼阮阮,背影有些僵硬,这是害怕了。
阮阮的确害怕,那天晚上留下的阴影还在,她怕自己一不小心又着了别人的技,一天下来以端茶倒水的名义在魏濯旁边待着,虽然不太搭理人,但没再吵着要走了。
她盯着跳动的烛火,眼皮子越来越沉,盘坐在一旁,脑袋逐渐下垂,最终抵不住梦魇,偏头停靠在了魏濯肩膀,然后顺着下去,额头抵在他的膝盖。
魏濯看着枕在膝盖上的小姑娘,眉眼里皆是温柔,她睡着时很乖,把小爪子悉数收起来,却还是挠的人心痒痒。
他停下手头的事,拄着手肘看了一会儿,怕她这种姿势睡久了会腿麻,只好把人抱起来,轻轻地放到床上,没想到他的小姑娘还挺有警惕心,几乎是刚放到枕头上,就睁开了眼。
初时目光有些朦胧,盯着魏濯看了一会儿,立刻扶着他的手坐了起来,颇有尊严地说:“我回去睡。”
魏濯忍着笑,把人强按回被窝,“谁说让你在这睡的?继续躺着,好好当你的暖床小宫女,什么时候暖热了什么时候下床。”
阮阮抬了抬眼皮,愣愣道:“哦。那你困了喊我起来。”
她似乎是又睡着了,嘟囔了声奴婢,就再也没有下文。
魏濯俯身,在她耳边低语:“下次遇到困难,先告诉我,我来帮你解决,好不好?”
他轻轻吹了一口气,阮阮把头侧歪,模糊地应了声。
半夜,烛火未灭,床上的人冷汗涔涔。
魏濯在前殿商议完京城皇宫防守事项,确保没有人能进来之后,走进寝室,看到瑟瑟不安裹在锦被中的阮阮。
他三两步过去,把人抱在怀里,“阮阮?”
“嗯?”她一叫就醒,睁开眼睛后赫然一松,身子由僵硬变得软绵无力。
“做噩梦了?”
阮阮情绪刚缓下来,声音哽咽,“我梦见你死了,我杀的,满地都是血……”
“……”
魏濯想说,你是有多恨我,才会在梦里杀了我,但话到嘴边,对上了可怜又委屈的眼神:“不怕,那是梦,我还在。”
阮阮呆滞不动,似是还在回忆梦境。
“梦里为什么杀我?”魏濯用被子把人裹住,在她后背上轻拍,声音沉稳喑哑。
因为梦见了小时候,阮阮不想再提,烦躁地揉了揉脸,“我困。”
“好,睡觉,我在这陪着你,不怕。”魏濯坐在床头,把自己的衣袖递给她:“害怕就拽一下,我陪你说话。”
拿着他的衣袖睡觉的确比较安心,她心无旁骛地闭上眼睛,没有梦里血淋淋的场面,短暂地睡了一觉,期间又做了个梦,不那么害怕,但十分失落。
阮阮轻声叹息,睁开眼时天暗扑扑的,是黎明开启之前的灰色,身旁一片温热,却没有人在。
她猛地清醒,魏濯又骗她?
恍然间,两场梦的后劲儿一起冲上来,又是害怕又是空虚,情绪开始慌乱失措焦灼不安,她摸索着去点燃烛火,看着暖黄的小火苗,心中委屈不已。
整个寝宫安静无声,阮阮走下床,披了件衣服,寻找魏濯的身影。
不远处有光亮。
她依着光走过去,发现是浴泉的位置。
魏濯坐在池中,闭着眼睛,脖颈和手臂上的水珠泛着光泽,墨发微湿,泉眼荡开的波纹不断地往他身上涌,光影之下,像蒙了层化不开的雾。
阮阮看得失神,她见过各种各样的魏濯,但其实,能让她小时候死缠烂打的原因,是因为这张脸。
到现在也没忘记第一次见他是什么感受,他身上有好闻的松香,清凌凌的,在夏天的时候闻见时顿时消了燥热的暑气。
然后是他的脸,眉眼冷峻,目光里含着淡淡的不屑,小小年纪就那么孤傲,几乎是一下子就触到了心里的那根弦。
再者就是这个人实在是太难靠近了,可惜这么多年也没把他收入囊中。
青涩的时光同眼前的光景交织,心中已是五味杂陈,她转身想要悄悄离去,脚下一滑,失重感猛然上身,画本子里的情节,终于也要发生在自己身上了吗?
用书中的话来说,她是要被骂色狼的啊!
采花大盗阮女贼,偷看御史家的小公子洗澡……
阮阮摔进水中,亲眼看着自己砸出的水花落了魏濯满脸,御史家的小公子好像……更好看了。
整个人浸入水肿后,一双有力的手掌扶住她的腰身,才得以从水中冒出头,她把眼上的水珠抹掉,无法再动一步。
四面八方的水纹波动,好像是一层层暗器,涌在身上寒凉刺骨,冷意一阵一阵地涌来,在本来就阴冷的冬天,更是浑身僵硬,就快要失去感知。
这时候洗冷水澡的人,是嫌身子不值钱么?
作者有话要说:魏濯:倒贴,要不要?还有,这水,它突然就不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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