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绎棠见她虽然身着宽松的寝衣,依旧不掩曼妙的身材,在雪白色的抹胸衬托下,披散着长发的她则显得娇美无比,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
看着她低着头被宫女引至铜镜前入坐,不禁给他一种错觉,他与她,本就是一对儿恩爱无比的夫妻。
他被自己这个想法震慑住了,心跳如雷之下,手中的书一个字也看不下去。
“殿下,您该去沐浴了。”
小路子知晓他不肯让宫女近身的习惯,如今当着梁大人的面儿就更不能用了。
萧绎棠只得放下了书,“唔”了一声,没好意思再看铜镜前坐着的令他朝思暮想的人,一头扎进了净房。
梁竹音听着净房内的水声,想到自己方才沐浴,萧绎棠肯定也听见了水声,更加赧然。
她双手紧紧交握,幻想着若是能坐在春凳上一夜就好了。
谁知他沐浴竟然这般快速,也就半炷香的时间,就听到他的脚步声逐渐向她走来。
直到她低垂的视线中,出现那宽大的衣袍,伴随着他身上若有若无的迦南香。
“……这便安置罢。”萧绎棠见梁竹音低着头颤颤巍巍起身,也觉得有些尴尬,转身先走到了床榻前站立。
他下意识睃了一眼屏风后面那站立的人,深呼了一口气,隐隐觉得为了看她一眼,折腾至此,这完全是自己折磨自己。
事已至此,虽说他也有些期待,但更多的是无助与忐忑,只得硬着头皮示意她先上床。
梁竹音愣了下,心里默默将宫规又默背了一遍,明明陪侍在外侧,方便侍候主君,可他……
见他站在床前,看着她,妥协之下,只得脱了鞋履爬了上去。
这龙床虽然每日得见,却并未以这种方式爬上来过。当她抱膝坐在床上时,见萧绎棠拂了帐勾,也坐了上来。
这明明宽大的床榻,立刻显得狭小起来。
梁竹音瞟了一眼鲛纱帘,悲哀地想,这要是冬日里,帷帐还能厚实一些,这入夏的季节,自然是用透气的鲛纱。这下是透气了,也着实有些透明,这若是与狐狸对坐一夜,傻子也能看出来不对劲。
她愁眉苦脸地思忖着如何应对。实在不行,就只能她贴着床背,面朝里躺着。
“咱俩玩一个游戏。”
“……”
梁竹音像是不认识萧绎棠那般看着他,小声问道:“您说什么?”
萧绎棠手里一直攥着小路子赠给他的骰子,如今只得拿出来放在两个人中间。
其实他从来不玩这种赌博游戏,并且对这种玩物丧志的东西十分痛恨。
可见他今日从小路子手中接过这两枚骰子时,心情是多么的悲凉。如今三十八般武艺,会不会的都强行用上了,瞧着眼前一脸嫌弃的人,他……
“谁输了,谁就说句两个人……咳……真在一起……的话。”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脸有些发烫。
梁竹音看着这两个骰子,一脸迷茫,“什么话?”
萧绎棠闭目扶额,见时间不能拖了,只得舍去一张脸,直视她,“春|宫图上那些事,应该说的话!”
梁竹音双手捂住脸,春|宫图是知晓她身为司寝后,玉瑾单独命她看的图册。不得不说,那本春|宫图做的惟妙惟肖,虽然她没得对比,但是看着她立体的小人儿,足足让她做了好几天噩梦。
如今让她想着那春|宫图说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啊!
“臣不会说。”她只得说实话。
萧绎棠刚想说:“我教你!”仔细想想,他也没经历过,这……春|宫图上又没有声音,这可如何是好。
情急之下,他一拍大腿,“有了,你就笑就是了。”
梁竹音觉得更加惊悚。
萧绎棠见她一副想要哭的样子,以为她嫌弃自己,小声训斥她,“就笑两声,都让你这般不愿意是么!”
梁竹音想着这漫漫长夜,自己都被折腾一溜够坐在这里,总不能又跟他在床上吵起来。
只得硬着头皮点头。
“你先掷。”萧绎棠这时还不忘君子一把。
梁竹音只得颤抖着拿起两个筛子,一手一个,打算分别投掷。
萧绎棠长叹一声,将骰子逐一从她手中抠出,握住她右手手腕,将她的手摊开,将两枚骰子放在她的掌心,然后合上手掌。
“会了吗?”见梁竹音傻傻看着手掌,苦笑着命她,“你倒是掷啊!”
梁竹音手一松,见是两个三,傻愣愣看着他拿起骰子,像那意思般在手中摇了摇,投了下来。
两个人的头凑在一起,见是两个四。
萧绎棠笑着看着她,“你笑。”
梁竹音笑了两声,就被萧绎棠嘲讽着说不行重来一次。
“就你那笑声,比哭还难听。”
“臣笑不出来,难道不应该是赢了的人笑么?明明输了就会心情不好,怎么还要强人所难。”梁竹音不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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