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佑,他去哪里了?”
常佑定了定神,才意识到阁主望着的是那扇对着小楼的窗户。
“晏海管事吗?”他咽了口口水:“承王说了,但凡和此事有关系的人等,俱要随他返回上京,待查实无误方可回转,所以今早晏管事便也跟着承王离开了。”
云寂走到长窗前,望着下山的方向。
“阁主,可是有什么不妥?”常佑背脊发冷,不知何事使得阁主变成如此模样:“可要我传讯……”
“不用,你下去!”
云寂把视线从路上,移到了那栋小楼上。
窗户关着,就知道人不在。
因为这个时间,那个人会打开窗,让阳光洒落到屋里,然后写写画画,读一读书。
悠然自得的,倒是不像个仆役。
话说回来,他什么时候像个仆人了。
一个从渔村出来的,歌女的儿子?
晏海,你把我当成个傻子吗?
如果你和卫恒是认识的,那么和殷玉堂呢?
一个神医,一个王爷……
所以……晏海,你是不是晏海?
如果你不是,那么,你到底是谁?
云寂走出了房间,自一旁架空的廊桥,走到了已经备好的浴间里面。
他脱了衣物,踏入了宽阔的水池。
蒸腾的水汽弥漫于空中。
云寂整个人都沉入了温暖的水中去。
池子足有十丈见方,准备搬来明月楼前的那一阵子,晏海执着于这个浴间,借着要为自己收拾屋子,跑来看了好几次。
每次回到昭明苑,他就会大肆夸张,说这个浴间有多么好,冬天里泡着会有多么舒服。
结果,他也没来得及泡过一次。
在下院里,有个木桶洗澡就挺好的了。
喜欢吃好的,穿好的,干活也不灵巧,这样的人居然能进到朝暮阁的上阁,成为阁主首徒贴身侍从……为什么自己从来没有生过这样的疑惑?
可如果他别有目的,为什么又要逼着自己把他赶去下院?
云寂破出水面,单手将头发拢到脑后,跨出了池子。
将衣服披到肩上的那一瞬间,他已经用内力烘干了身体头发。
“阁主。”常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三位长老已经回来了,正在候着。”
“把仇长老也请过来。”
“阁主。”李珂问道:“您说您要接着闭关,而且时间还不定?这……”
云寂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如今清明大祭已过,阁中有诸位长老打理,我也没什么不放心的。”云寂朝向在座的长老们说道:“前阵子因着许多突发的事件,也是乱了一阵子,所以我未曾来得及和诸位言说,如今我的大逍遥诀六层已然稳固,隐隐有向七层突破的征兆。”
听到他这么说,四人连忙向他恭贺。
“诸位也是知道的,这大逍遥诀越往后越凶险,我必须得放下俗务,专心潜修。”
“一切还是以阁主为重。”仇长安第一个发话:“可若是,这期间出了什么事,需要阁主做主的,那我们……”
“三位长老尽可以商量着来,若是无法决断的,便去让梅长老定夺。”
梅逸虽然不管事,但毕竟年龄最大声望最高,这原本想着从云寂手里取个信物或者要个说法的仇长安顿时哑了。
“如此,阁主就安心闭关!”胡鸣奇看了在座的人一眼,缓缓说道:“我们几个纵然不才,但若是阁主早日能够突破七层,我等也算是为朝暮阁名重天下献出一点微薄之力。”
“晏海,你跟我到了上京,我可以带着你很多有意思的地方。”慕容瑜翘着脚坐在车辕上,兴致勃勃地跟他介绍,眉眼之间透出一股纨绔之气:“上京什么都有,保证让你大开眼界。”
一旁骑在马上的冒疆用力地咳了起来。
“毛毛你又怎么了?”慕容瑜朝他翻了个白眼:“你怎么不去看着黑狼啊?他好点没有?”
“卫大夫一直在照看他,说他没什么事,只是水土不服罢了。”说到黑狼的异样,冒疆神情凝重起来。“调养一下,回到上京之前应该就会好的。”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娇气了……咦,那是什么?”慕容瑜在车辕上站了起来,朝后头张望。
前头也有人发现了,整个车队陆陆续续停了下来。
“是赤琏公主赶上来了,要和我们一同回上京去。”冒疆很快就打听了消息回来。
“这么快啊!”慕容瑜看了看昏暗的天色,“我还以为她怎么也得明天才能跟上来的。”
因着要赶在天黑前到达宿地,很快大家又开始往前行走。
“我去跟她打个招呼。”慕容瑜跳下晏海乘坐的马车,往后头去了。
晏海靠坐在舒适的软垫中间,有些昏昏欲睡。
和慕容瑜说话并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他觉得消耗了大量心力,急需休息一下。
突然有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在马车旁经过,而后跑了几步又返回了来。
晏海张开眼睛,看到一把长长的剑挑开了车帘。
那人黑衣黑剑,脸上还带着黑色的面具,在暮色四合之中衣袂飞扬……
只是对视一瞬,或者说是打量了他一眼,那人便将剑收了回去,车帘也随之垂落下来。
晏海的睡意一瞬之间消失无踪,他猛地坐了起来,盯着那兀自摇晃不休的车帘,觉得方才自己见到的,是在半梦半醒之间所生的幻象。
“这不可能……”他喃喃地说道:“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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