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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宁想躲,但她又好奇,裴原的手干燥温暖,让人感到安全。宝宁败给蠢蠢欲动的心,放轻松,摸了把。

粗粝的短毛,有些扎人。黑马盯着她看,没有要攻击的意思。

宝宁笑起来,也不怕了,甜甜叫它的名字:“赛风?”

裴原说:“它原来可是我的命。我待它的好,比亲儿子还要亲。”

“哪有你这样说话的,马怎么和孩子比了。”宝宁眼睛弯弯的,顺嘴问,“你那么喜欢它,怎么不带着它走。”

裴原道:“我本以为配不上它了。”

宝宁意识到自己说了错话,感到后悔,张张口想说些什么,又听裴原道。

“现在它是你的。”

微风送着他的声音进耳朵里,宝宁觉得裴原话外有意,心底一闪而过的触动,转眼又抓不到了。

宝宁眨眨眼:“这不好……”

话未说完,身后传来一声老者的呼唤,小心的试探:“四皇子?”

宝宁带着裴原转过身,是个身着褐色短打的老人,约莫五六十岁的样子,满面沧桑,原本只是试探,见着裴原真容后,眼泪一下就流下来。

说哭就哭,宝宁吓了一跳,老人跪下来行了个礼,哭声道:“四皇子,您可算来了,我还以为您……”

“祥叔请起。”裴原伸手去扶他,他坐在轮椅上,够不到,宝宁替他去扶。老者问:“这位是?”

裴原看了宝宁一眼,淡淡道:“是我夫人。”

他叫一声夫人,宝宁怪不好意思的,羞涩笑了笑。

冯祥赞叹道:“四皇子妃真漂亮,瞧着就是好面相。”

裴原道:“我是来接赛风回家的,辛苦你这段时间的照顾了,现接到了,就走了。”

“不多坐会儿了?家里刚做了饭。”冯祥惶惶,又道,“四皇子,这马场,本是您托付给我的,现您好好地回来了,是时候物归原主了……”

裴原打断他:“不必。”他拍了拍宝宁的手背,示意要走,赛风踢了踢马蹄,在后跟着。

云里雾里的对话,宝宁没听懂几句,裴原要走,她便推着。

冯祥追了几步:“四皇子,您等会,我叫我儿子送您们回去。”

裴原皱眉,刚想拒绝,冯祥冲他摆摆手:“不麻烦的,天黑路远,我儿子也没事,让他送你们。”

他往那排瓦房跑,口中唤着:“永嘉,永嘉,来贵客了,你去送送。”

最里侧的房里,刘永嘉双手扽袖,有些畏缩地看着眼前络腮胡子的男人,听见父亲叫,他伸了脖子想答应,但看着面前男人,瑟缩了下,没敢出声。

“你那没用的死爹又找你干什么?”络腮胡子徐广闷了口酒,脚踩在凳子上,呸了口,厉声喝道,“我再给你三天时间,要么卖了马场还钱,要么我宰了你全家。”

作者有话说:回复下昨天一些小可爱的担忧吼:安心,保证是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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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广

门被推开,冯祥站在门口,眯着眼往里看。

他老了,眼睛不好使,只瞧见徐广魁梧的轮廓,没看清凶煞的表情,“噢”了声,道:“永嘉,叫你半晌也不答应,是有客人啊。”

冯永嘉嗯啊应着,小心瞄着徐广神色,怕他在父亲面前说出什么话,着急要赶冯祥走:“爹,有啥事不能明日再说,我这有贵客。”

“我的更是贵客。”冯祥道,“永嘉啊,那是咱家的恩人,他要走了,腿脚不便,你去送送。”

冯永嘉有些许不耐,压着嗓子道:“咱家那么多下人,让他们去送,我忙着。”

“不孝子!”冯祥喝他,但老来子是掌心宝,他舍不得,又软了声,“你现在衣食无忧全靠那位贵人,不要无礼,你快去。”

说完,他转向徐广,拱手行了个礼:“这位客人,招待不周,还望您见谅啊。”

徐广嗤笑一声,转头对冯永嘉道:“你这老爹还是个好心肠,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败家子儿。”

冯永嘉低头唯喏应着。冯祥听清了那句话,但是没懂,他儿子怎么就败家子了?

他开口,刚想问,冯永嘉忽的站起来,三两下将他攘出去:“爹,你稍等我两句话的功夫,我马上就去送。”

冯祥出去,冯永嘉砰的一声关上门,等面向徐广时,又换了副表情,艰涩咽了口唾沫,祈求道:“大人,您稍缓我两天,五天,最多五天,我定把钱凑齐了给您。”

徐广脑袋往后靠在椅背上,马鞭点了两下膝弯,挑眉道:“行。”

他站起身,贴近冯永嘉的脸,嘴里的气呼在他耳边:“凑不够,我割了你的几把泡酒卖,还我的钱。”

冯永嘉脸色霎时变白,腿软得险些摔下去。

徐广提着他的后领拽他起来:“走,带我去看看你爹的那位恩人到底长什么样。”

……

宝宁和裴原坐在车上,车门开着,能看见外头景象。

拉车的是匹棕色牝马,赛风站在离她两步远的地方,不耐地甩着尾巴,牝马往他那边探脑袋想亲近,赛风瞥她一眼,哒哒哒地走了。

牝马眼睛流连在他身上,有些失望的样子。

宝宁心想,什么样的主人驯出什么样的马,都是又孤又傲的臭脾气。

她忽想起那会听见冯祥说的话,说这马场是帮着裴原照看的,宝宁好奇,凑过去问他:“那个叫冯祥的老人是你的旧友吗?”

裴原低头看自己的指甲:“算是。”

他顿了顿:“冯祥是我的老马夫。”

宝宁惊讶:“那马场……”

“我送他的。”裴原依旧低着头,宝宁看不清他神情,听他声音淡淡,“我的府邸被抄时,他护住了我很重要的一样东西,还因此受了伤。我没什么别的能给他的,他喜欢马,就把马场送了他,希望他能安度晚年。”

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许是很私密的,裴原不说,宝宁也没问,只笑道:“没想到你还挺重情义的。”

裴原手指曲起放在唇下,吹了吹:“你没想到的事儿多着呢。”

他想起什么,偏头道:“我名声是不是挺不好的,你嫁过来时都不怕?”

“你还知道你名声难听呢。”宝宁咯咯地笑,捧着脸看他,认真道,“有点怕呀,但是又不太怕。我那时候想,你顶多骂我两句,又伤不到我,就不怕了。至于你以前的事,那是以前了,就像翻书一样,一页过去是下一页,我不计较,我们往前看。”

裴原下巴微微扬起,垂眼看她:“缺个心眼儿似的。”

宝宁不高兴,他随随便便就骂人。

下一瞬,裴原的手覆过来,在她颈后揉了一把,低低道:“挺好的,傻姑娘招人心疼。”

他的气息拂在宝宁脸上,宝宁呼吸滞一瞬,脑子晕晕的,没听清他说什么。

宝宁别扭着动了动腰,离裴原远了点,握住手腕把他的手抓下来。

她看见裴原的指甲,男人许是不太会剪,不好看,也长了。

宝宁急于摆脱这种暧昧又有些尴尬的氛围,冲裴原道:“回家我帮你剪。”

裴原接道:“脚上的也长了。”

宝宁脸蛋憋得红红,好半晌说一句:“有点过分。”

裴原笑起来。

他们闲聊着,冯永嘉已经过来了,旁边跟着络腮胡子徐广。

冯祥是没和冯永嘉说过那些的,裴原身份到底有些特殊,他是皇子,但被降过罪,冯祥知道自己的小儿子心性有些幼稚,不和他提及裴原太多,只说那是恩人。

冯祥教导冯永嘉勤俭朴素,多做活少说话,但冯永嘉许是也没听进去多少,穿一身蚕丝料子,站在冯祥身边,像是富家少爷和老仆人。

冯祥敲了敲车窗道:“大人,您自己一人牵那匹马不好回去,让我儿子骑着它送回去。”

裴原点了点宝宁的手背:“你的马,允不允,你决定。”

宝宁有些惊讶,裴原说将赛风送她,她本没太在意,现听着裴原的话,宝宁觉着心底有些异样感觉。

裴原性子不好,有时土匪气质,但是个很守诺的人。

宝宁笑起来:“听祥叔的。”

冯祥也很高兴,回身冲着冯永嘉招手:“永嘉,走,启程。”

冯永嘉应了声,小声和徐广道别:“大人,那我先走了。”

徐广抱刀站着,身后三个侍从,轻嘲一声:“嗯。”

冯永嘉这才放心,走向赛风。他心里是有些打怵的,这马太野,不服管教,他怕降不住出丑。

果真,他手刚碰上缰绳,赛风便恼火,扬蹄欲要踢他,冯永嘉急匆匆往后躲,徐广看见,哈哈大笑出声。

裴原听到外头动静,手指挑开帘子,沉声道:“赛风,听话。”

徐广闻声看过来。他本随意一瞟,但瞧见窗边宝宁的侧脸,心下猛地一沉。

他认出宝宁,怕看错了,眼微眯,又往前走了一步,想看的更仔细。

宝宁察觉到灼烫视线,也侧脸看过去,外头天已经很暗了,她瞧不清徐广的脸,没在意,别过头。裴原将帘子放下。

赛风听他的话,果真安分了,冯永嘉提心吊胆地上马,车夫喝了声“驾”,马车缓缓走起来,冯永嘉也控着马走起来。

徐广盯着马车的背影,视线如剑,像是想把车厢盯出一个窟窿。

身边人问他:“大人,您瞧什么呢?”

徐广冷笑道:“在瞧仇人家的美人。”

那次随着黄吉去找裴原,他算是丢了大脸,一直怀恨在心,想着什么时候把这面子找回来,又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下手机会。

现如今,机会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挥挥手,冲身后道:“走!”

宝宁到家的时候,酉时已过了,漫天星斗。

作者有话说:中了抖音的毒,我现在满脑子都是塞班……

这章稍微有点短小,等过几天干一票大的,甜齁你们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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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

宝宁到家的时候,酉时已过了,漫天星斗。

冯永嘉掀了帘子,请宝宁下车。抛开其他不谈,冯永嘉是很清隽的一个男子,有些书生气,说话也是彬彬有礼的。

“小夫人,您搭着我手臂,我扶您。”

一晃而过间,冯永嘉只瞥见宝宁轮廓,看她身量娇小,年纪不大,下意识在夫人前加了个“小”字。

宝宁往前探了探身,冯永嘉才看清她的脸。

娇养着长大的姑娘,脸颊白皙软嫩,泛着健康的粉韵,睫毛纤长,眼神清澈、水光粼粼,是他没见过的美人。

冯永嘉不由晃神一瞬。

“谢过,不用啦。”宝宁没去搭他的臂,手扶住车门轻跳,便稳稳落在了地上。

冯永嘉有些失望,手收回来垂在身侧,拇指间搓了搓。余光扫见车夫忙着将裴原的轮椅往下搬,他反应过来,又急匆匆去帮忙。

轮椅落地,冯永嘉正奇怪着,老爹说的恩人到底是谁,怎么用这种东西,难不成是个老头子?就见宝宁朝车里伸出手。

很快,里头探出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掌,握住宝宁的,借力,缓缓下了车,坐在了轮椅上。

冯永嘉的心思都落在了那双交叠的手上,愣怔片刻,心里发酸,有些惋惜,有些愤愤不平。

那么好那么年轻漂亮的美人,怎么就嫁了个瘫子呢?看这破院子,不说家徒四壁,也差不了什么了,怎么有的男人那般命好,属实不公,他为什么就轮不到这样的好事?

宝宁蹲身帮裴原整理好腿上的小毯,正想向车夫道谢后回院子,就瞧见了裴原不善的脸色。

裴原眉心拢起,食指不耐地敲了敲扶手,厉声喝道:“看够了没有?”

冯永嘉被这一声吓得一哆嗦,缓过神来对上裴原凌厉的眼。

冯永嘉愣了下,没想到轮椅上坐的原是个年轻男子。容貌上乘,气势也非凡,明明是坐着的,眼神却如睥睨般,看得他心里发麻。

不过是个残废,还是个穷鬼。

这么一想,冯永嘉稍有萎靡的心情又振奋起来了。

他想起老爹说的,面前这位是他家的恩人。冯永嘉心中想着,这人或许以前是有钱的,帮过他老爹,现在穷了,他们扶助下也是应该的。但是有个这么漂亮的小娘子却是不应该的,他怎么配得上呢?命运如此不公。

冯永嘉心中不平,又不能做什么改变,只能闷着一口气,装作看不见裴原的不悦,转头向宝宁献殷勤。

他面容和蔼,自我介绍道:“小夫人,我名唤冯永嘉,是山阳马场的少东家,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您直接找我就行,到马场,报我名号。”

裴原嗤笑一声,似笑非笑看他一会,眼中不屑。

冯永嘉藏着什么心思,都是男人,他怎么会不知道。鄙薄小人,不足挂齿,对付他简直脏了手。

裴原连理他都没有,移开目光,冲宝宁道:“回去。”

宝宁应了声。

冯永嘉站在原地,看着宝宁拉开篱笆门,将裴原推进去,她往后招招手,赛风也跟上来。银色月光下,宝宁背影轮廓上晕着光,迷了他的眼。

一只土黄色小狗听见声音,从屋里冲出来,围在她脚底转圈圈,裴原伸手,小狗一跃跳到他膝上。

和美安乐的景象。

又过一会,两人进了屋子,门关了,灯开了,冯永嘉仍旧在那里,痴痴地望。

车夫看不下去了,下去扒拉他的肩:“哎我说小郎君,你到底走不走,在这看什么呢?”

冯永嘉失魂落魄的,嘴里喃喃念叨着:“命运不公,不公,怎么就配得上呢……”

车夫听不懂他囫囵着说什么话,不耐道:“再不走,你便自己跑回去,我自己回京了。”

冯永嘉忽的长叹一声,右手握拳捶上左手心,跺跺脚,反身爬上车。

车夫愣愣看着他,嘀咕句:“有病。”说罢上马,也走了。

……

屋里,宝宁跪坐在炕上铺被子,一白日没回来,灶里的火熄了,屋里有点冷,手伸进去,被里也是冰凉凉的。

宝宁让裴原坐在凳子上,又往他肩上披了件衣裳,嘱咐道:“四皇子,你在这坐会儿,我去烧水,洗漱下再睡。”

她手在裙摆上拍了拍,要往外走。

裴原喊住她,招招手:“过来。”

“怎么啦?”宝宁到他身边去,裴原个子高,坐下来也没比她矮多少,一抬手就碰到她的肩。

他往下轻轻用劲,道:“蹲下。”

宝宁不明所以,她把裙摆收起来叠到腹前,听话地蹲下,仰起脸,笑声问:“到底怎么了?”

阿黄围着宝宁转来转去,也停下来,跳一下,两只前爪搭在裴原膝头。

裴原看着面前两双黑眼睛,不由笑出声。屋子不大,两人一狗平静对视,裴原觉得心中难得踏实。

他伸手将宝宁发上的簪子给拆了下来。

宝宁茫然,只觉发上一轻,她伸手去摸,没了簪子固定,头发已经松了。

裴原伸手又抓了几把,把她长发全都拆散,从上捋到下,低声道:“这样好看。”

“你拆我簪子做什么。”宝宁嗔怪,她将头发捞起来,拍拍发尾,心疼道,“都挨着地了。”

裴原手拖着下巴,又看她一会,他喜欢宝宁这样子,长发堆叠在肩头,衬的她肤色更白,面庞柔和,轻柔中些许妩媚。

裴原将阿黄捞上来,抱在怀里,冲宝宁道:“以后换个称呼,别那样,听着不生分吗。”

宝宁反应一会,想到他说的是刚才,她叫他四皇子。

宝宁笑盈盈的:“那我叫你什么?”

裴原说:“我又不是没有名字。”

宝宁便唤他:“裴原?”她小心翼翼的,带些试探意味,裴原听在耳里,觉得舒心。

他挑逗地去勾她下巴,诱哄:“叫哥哥。”

宝宁脸颊泛红,打他手背一下,小声道:“真烦人。”

她揉揉发烫的耳垂,站起身往外走:“我烧水去。”

回家太晚,都累了,宝宁把裴原洗漱用的温水兑好送过去,思忖片刻,又灌了个汤婆子放他被里。

宝宁想起明姨娘说的话,担心裴原的身子,怕他着凉后病上加病,想更妥帖些。

裴原对这种物件嗤之以鼻,他一身阳气,穿着单衣都觉得热,宝宁偏要把他当成月子里的妇人一样伺候着,本欲拒绝,但看着宝宁担忧目光,还是松了口。

宝宁放心地出门,勾勾小指,阿黄摇着屁股随她跑出去。临走时吹了灯。

裴原躺下,将汤婆子踹到脚底,阖上眼。

夜深人静,白天疲惫,他却睡不着,睁眼看房顶,思考起以后的事。

原先他是一个人,随便他怎么折腾都无所谓,死了活了都是他自己的事。现在不一样了,他身边多了个小累赘,多了份牵挂。

就不能胡来了。

……

西厢里,宝宁洗漱好,肩上裹着被子,去看明姨娘拿给她的那罐水蛭。

她是怕虫子的,犹豫半晌,不敢打开。屏了屏气,终于下定决心,盖子开了条缝儿,往里瞄一眼。

作者有话说:大家多说说话呀~有时候很忙,评论没法逐条回复,但是都会很认真看的,很开心和大家的交流~每天的小心愿就是多几条评论哈哈哈,么么哒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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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蛭

瓦罐里盖着浅浅的一层淤泥,约莫一个指节那般宽,浓郁的药味从缝隙中透出来,苦涩难闻。

宝宁取了根小木棍,定了定心,把盖子整个掀开。

泥巴上有一个小洞,宝宁拿着木棍在里头挑了挑,过一小会,一只圆头胖虫探出来。浅蓝色的脑袋,半个小指般粗细,它慢悠悠爬出来,身子两寸长,背是白色透明的,能看见里头细小血管,体侧两道金丝。

比起稻田里常见的水蛭,金丝水蛭看起来更纤小,更漂亮。但到底是条蠕动的虫子。

宝宁盯着它看了会,胃里一阵阵往上泛酸,觉得恶心。

她扣上盖子,端着水喝了口,压下心底的不适感。

这是明姨娘能找到的唯一一条金丝水蛭了,快要产卵,她得好好养着。若是这条水蛭死了,或者产的卵成活太少,事情便变得麻烦。

这东西是有钱也买不到的。

明姨娘手里有这条纯粹是运气。她的二姑娘季彤初嫁给了崇远侯府的庶次子贾献,育有两子,小儿子去年在夏天外头玩中暑,中了热毒,浑身都是小疹子,眼看就要不行了。崇远侯世子许是有隐疾,成婚五年一个孩子都没有,这个小孙子是侯爷的心头宝,正一筹莫展时,有人拿了一对金丝水蛭来献殷勤,正好解了小公子的热毒。

二姑娘知道姨娘喜欢这种东西,也会伺弄,待小公子病愈后,便交了她养着。

当时用来解毒的是公水蛭,用过后快要死了,被明姨娘用药吊着救活,熬了一冬,今年开春的时候到底是死透了。

好在那只母水蛭揣了卵,若能顺利排下来,也算是后继有蛭。

若是死了,再想找下一条就太难了。而且裴原的毒也拖不了那么久。

这东西是要靠吸血活着的,要不停往里丢活物进去,供着它,尤其是要产卵的母水蛭,一天可以吸食半盏茶杯的动物血。

宝宁有些犯愁,她去哪里弄东西喂它吃呀?

明姨娘说,若实在没吃的,可以喂些熟蛋黄,但总吃这些总是不行的,宝宁琢磨着,她明日做个小网兜出来,去小河边看能不能网来新鲜螺蛳。实在不行,她就去集上买,回家再养一小缸,等以后这只母水蛭下了卵,还能供它孩子吃。

临睡前,宝宁往里放了个捣碎的蛋黄,再把小罐子封好,捅了捅出气口,恭恭敬敬摆在架子最高的一层。

她在心里默念着:母水蛭啊母水蛭,你可千万得争气啊!

……

离开后,冯永嘉没回马场,去了自己在京城东郊的别院。

他背着冯祥,自己偷着钱买的,这地方隐蔽,养了几个娇柔的外室,没人知道。

冯永嘉一进门,便有女人迎上来,娇柔挽上他胳膊,往他耳朵眼儿里吹气:“爷,怎么好几日不来,奴家还以为你不要青青了。”

青青是他半月前从勾栏院里赎回来的,腰肢纤细,胸脯鼓溜,一双媚眼如丝,冯永嘉一直爱得不行。今日再看见,却觉得烦了。

他推开女人,蔑视道:“一身风尘气。”青青被他骂的一愣。

“回你自己屋子去,休要烦我。”冯永嘉一甩袖子,大步流星往正房走,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青青恨恨望他背影,咬牙道:“穷酸东西,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她嘴一撇,扭腰走开。

冯永嘉坐在屋里借酒消愁。

他自诩怀才不遇,是个苦命人。自幼天资聪颖,十岁出头就中了秀才,奈何老爹只是个没钱没势的马夫,他想再往上考,却因送不上礼而被贪官死压着,一直不得志。久而久之,心性就变了,原先想靠功名出人头地,现在明白过来,满腹才华有何用,没钱寸步难行,若不然,他也不会直到现在连个媳妇都讨不上。

不久前老爹忽而得了个马场,他跟着借光,从穷秀才一跃成了公子哥,本以为从此不用再过以前的苦日子,老爹却跟个守财奴一样,多一文都不让他花。

冯永嘉心中郁郁,比从前不得志时更甚,他想到了个法子,偷钱出去赌,没成想这东西来钱这样快,不过几日功夫,便有大把银子。他也不用再看老爹眼色了,置办院子,买外室,活色生香了小一个月,天降横祸,三日前他一场赌局输给徐广,赔了个精光不说,还欠了两千两银子。

徐广是少府监副总管黄吉手下的红人,他打不得骂不得,被人家推一下就是一个跟头,只能咬着牙还钱。

可是哪里凑得到呢?

冯永嘉又哀叹起自己的霉运。

喝了两口酒,他捶胸顿足时,忽又想起宝宁,心中涩涩。他原本想娶的就是那样女子,知书达礼,温柔小意,女儿如水心相怜,奈何命运不公,苦求不得。那个残废,那个残废凭什么就那么好的命呢?若他早能娶妻如此,也不至于踏上现在的歪路!

冯永嘉觉得不平,咬牙切齿,妒意里生出恨来,又喝口酒,伏在桌子上呜呜痛哭。

门忽的被踹开。

冷风呼一声裹进来,冯永嘉打了个激灵。一抬头,对上徐广凶神恶煞的脸。

他心中咯噔一声,瞪大眼,刚欲呼救,被徐广用刀柄堵住了嘴。冯永嘉舌头一缩,不敢说话了。

徐广弯身看他,咧嘴一笑:“小秀才,我不要你的钱了,咱们做个交易。”

冯永嘉畏缩看着他。

徐广眯着眼道:“你帮我杀个男人,我帮你搞个女人。如何?”

作者有话说:明天粗长,后天4更,还发红包,小可爱们不要因为今天的短小抛弃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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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

第二日,宝宁早早起来,先去看了看那只水蛭,活的好好的,她放下心。

拿棍子搅了搅,看见昨晚放的蛋黄都没了,暗道一句真是能吃。宝宁坐在炕上,又剥了颗蛋,蛋清给阿黄,蛋黄扔到罐子里,蛋皮留着,待会捣碎了好喂鸡。

拿帕子擦了擦指尖,宝宁穿衣梳发,起来做饭。

牢记着姨娘的嘱咐,宝宁对裴原的餐食更上心,她也不嫌麻烦了,煎了一碟子包子,又炖了碗红枣枸杞汤,裴原不爱吃甜的,她怕裴原不爱喝,想了想,又炖了碗萝卜汤,里头放几块牛肉,炖的软软烂烂。

汤食好,补气血,适合养病的人。

宝宁起的时候天还没亮全,忙忙活活一个时辰,卯时刚过不久。

她把饭菜都放在食盒里,端去给裴原,心情愉悦。敲了两下门,里头应了声进,宝宁推门进去。

裴原坐在那换衣裳。

他没一点害臊的样子,全脱了,大大方方给她看,还对着门,头也不抬道:“我闻着香味儿了,早上做的什么?”

宝宁一愣,慌慌别开头,她不是有意看的,但刚才景象还是落入眼中。

裴原上身裸着,筋骨利落,肩臂上贲张肌肉,穿了衣裳时候不显,现脱了才看见,他胳膊竟有她小腿那样粗。小腹上板板正正八个格子,比她用刀切出的馍馍还规整,略显麦色的肌肤,横亘了几道疤。

宝宁是个极护短的人,许是接纳了裴原,她现在看他怎么样都是好的,心中美化他,疤痕也透出了阳刚气。

但看见了还是很尴尬。

“换衣裳也不说一声。”宝宁背过身,语气里有些埋怨。

身后窸窸窣窣,裴原抓了外衣穿好,语气严肃:“没那个必要。”

宝宁仰脸看着房顶与墙壁的界限,口型道:不知羞。

“换完了,过来。”

宝宁摸摸泛红的脸,提着食盒走过去。男人不怎么整洁,叠被子时候也是揉成一团扔到角落,宝宁看不过眼,食盒放一边,把被子铺开再叠好了,再去把炕桌搬过来,菜一样样地摆上去。

裴原手撑在身后,静静看她做这一切,眼睛眯起,有些享受。

他从前还不知道,看姑娘家忙家事,琐琐碎碎的,竟这么有意思。

一桌丰盛饭菜,香喷喷的煎包子,一碟酸黄瓜,两盅汤,一盅咸一盅甜,还有一小碗鸡肉粥。

裴原讶异道:“怎么弄这么多?”

他搅了搅粥,扑鼻的香味,不由笑道:“皇帝早上都没我吃的好。”

宝宁撑着下巴笑:“明天给你做鱼,神仙鱼,特别香。”

宝宁今日梳了一条辫子,软哒哒垂在胸前,她手不老实,搅呀搅地去勾发尾,发尾上栓了铃铛发绳,她一碰,轻轻的叮铃声。

裴原盯着她细嫩手指,看了会,眼神渐暗,视线上瞟,凝在她锁骨处的粉红小痣上。

宝宁浑然不觉,探身给他盛汤,嘴里嘀咕道:“你多吃点,不要浪费我一片心血。”

裴原回过神,就着她的手,低头喝了口。宝宁姿势别扭,手里捧着碗,手背被他捧着,上身前探。她睁大眼看着裴原垂眼喝汤的样子,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做出这样奇怪的举动。

裴原放下碗,食指抹去唇边汤渍,看着宝宁脸颊一点点变得粉红。

她急匆匆地甩开手,手背往裙摆上抹了下。裴原见此,脸色渐渐沉下去。

宝宁察觉出他不高兴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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