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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摸摸邱灵雁的小脸,露出个笑:“雁子,你今天做得很好,姐姐会记住你的好的。”

邱灵雁高兴不起来,她仍垂着脑袋,手指搅在一起。

邱灵珺问:“那个送匣子来的人,叫孟凡,是吗?”

作者有话说:我真的发誓这是个甜文,男女主以后会相濡以沫、无比信任、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感情线以后真的会非常甜。但是要经过一些磨炼。以及很快就要搬家啦!去自己的小窝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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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馋

裴原对她的喜好不太同意,宝宁早就料到。

也说不上是不同意。她没事自己在家里做着玩玩,裴原是支持的,但若是她真想拿这个当营生做,他就反对了。

不知为什么,一听说宝宁有这样想法,裴原的心有些慌。

“为什么突然想起做这个,是钱不够花?”裴原眉头拧成个死结,“你不要担心钱的事,我有的是钱,你随意花,想买什么买什么,不用与我打招呼。”

“不是钱的问题。”宝宁道,“我就是觉着,每天这样守着宅院过日子,很没意思。”

“我可以多抽出时间回来陪你,就像今天这样。”裴原去拉她的手,企图把她手里的小马甩掉,“你想做什么,去哪里,我都陪你。你没必要做那些吃力不讨好、抛头露面事情。”

宝宁不知该怎么和他解释。

“也不是你的问题。”

“那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裴原着急了,他把宝宁捞进怀里,抱着她的腰。他希望宝宁的世界是围绕他转的,最好时时刻刻都想着他才好,现在竟然有别的东西想分走她的注意了。即便就是些木头棒子,裴原也受不了,他感到危机。

宝宁和他说不明白,裴原也讲不出自己想法,僵持半晌,宝宁道了句:“算了。”

裴原以为她是放弃了,松了口气,奖励性地去亲宝宁的脸。

“别舔我啦。”宝宁哼哼着推开他,“湿哒哒的,好难受。”

“宁宁你乖。”裴原坐在地上,右腿曲起,将宝宁放在他大腿和胸腹之间,紧紧搂着。

他去咬宝宁的鼻尖,含糊道:“你乖,陪着我,我所有好的东西都给你。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

像宝宁希望的那样,裴原陪着她待了半个月。

他在家里,每天喂狗喂羊,在院角处支了个小帐篷,里头放个锅,勤恳练习好几日后,竟学会了做蛋炒饭。

只是盐每次都放不准,不是咸了就是淡了,里头还都是鸡蛋的碎壳,他做的饭狗都不吃。宝宁节俭,不许他扔,裴原只能强咽下去。

休养半个月,又解了一次毒,裴原身体好像越来越好,有长胖的趋势。

季嘉盈与裴霄大婚的请帖终于送来,宴会隆重,宾客众多,不止宝宁收到,裴原也收到。

季蕴从府外递消息来,说国公府里的女眷均会出席,许姨娘也会去。

终于有机会见到自己的姨娘,宝宁高兴得在院里四处转圈,把早就给她做好的衣裳翻出来看。国公府里不愁吃不愁穿,缺的就是点心意,她一针一线绣出来的东西,不贵重,但姨娘穿在身上肯定会很高兴。

裴原仰躺在石榴树下的凉椅上,手里拿着研究了许多遍的地图,炭笔在上头勾勾画画,不时看宝宁一眼。

她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就没乐成这样过。左手搂着羊,右手抱着狗,这边亲一口,那边亲一口。

裴原心里酸溜溜的。手里转着炭笔,脑子里琢磨着,早晚有一天,他要把这俩祸害全都给丢出家门。

什么东西这是,养它们来争宠的?

裴原忽的又想起那个孟凡来,还有他送来的匣子。前几日,趁宝宁不注意的时候,他把那上了锁的匣子给藏起来了,宝宁找半天没找到,也没说什么。还有宝宁的那只小木马,也被他给藏起来了。

全都藏起来。

“阿原你看,我穿这件好不好看?”宝宁唤了他一声,打断他思路。

裴原抬眼看过去,宝宁穿了件宝蓝色的纱裙,提着裙摆转圈。她本来就生的白皙,这颜色更衬得她肤白若雪,裴原眯着眼,觉得她好像在那里发光。

“好看。”裴原认真地赞美。

宝宁心满意足。她低头又看了看裙上的花纹,觉得哪里都恰到好处,不用再改了,忽的想起什么,冲裴原道:“我给你也做了一件。”

她匆匆回房间去取,很快回来,手里拿着件藏蓝色的锦袍,抖开后冲他招手:“过来试试?”

裴原这才想起来,他忘记告诉宝宁,他没法陪她一起去。

看着宝宁笑着的样子,裴原皱皱眉,还是说出口:“宁宁,过几日晚宴,恐怕只能你自己。”

宝宁迷茫一瞬,很快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这段日子来,她刻意回避想起那天与裴原的对话,现在突然提起来,心情变得沉重。

她把手里衣裳团起来,抱在胸前,没了刚才的高兴劲儿,垂着头道:“行……那我也不去了。”

“与你没关系。”裴原站起身走到她身边,低声安抚她,“我会在暗中陪着你,你与你姨娘相见就好,其他无需管,会有人保护你。”

“但是你……”宝宁抬头看了裴原一眼,没在院内说这话,抱着手里东西往屋里走。

裴原跟着她往屋里去。宝宁坐在桌边,出神儿一会,忽然抬头道:“如果太子府真的大乱,公孙竹会出现吗?”

裴原道:“他这人很爱喝酒,不会错过这样机会。且圣上很看重裴霄这段婚事,遣了许多羽林卫来,由虎威大将军陶茂兵统领,是裴霄的亲信,对公孙竹来说,是极安全的。他定会出现。”

“若活捉了他,会有解药吗?”宝宁眼里闪过一丝期冀。

“或许。”裴原道,“若有最好,没有也要杀了他,以绝后患。”

宝宁没再说话了。

婚礼在三天后,晚上举行。邱夫人邀请宝宁她们同乘一辆马车,宝宁拒绝了。

她一整日情绪不高,裴原亲自下厨给她做了些小点心,甜腻腻的桂花糕,刘嬷嬷在旁指导着,做出来的东西成色不太好,好歹能入口,装在油纸包里,宝宁随身带着。

裴原钻进车里叮嘱她:“你若饿了,就吃两块。实在吃不下去,看着它就想起了我,你看不见的地方,我一直都陪着你。”

宝宁笑了下。裴原抱她一下,放低了声音:“宁宁,我答应你,这事儿完了,我就带你搬出去。”

“你这几日很啰嗦,做事说话都黏唧唧的。”宝宁窝在他怀里笑,“都不像你了。”

“找打呢你。”裴原哼笑一声,咬她脖子,“看你蔫茄子似的,爷摆低了姿态哄你,你倒还嫌弃上了。也不知你事儿怎么那么多,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过几天非得狠狠收拾你一顿不行。”

宝宁努努唇,但不可否认的是,因为这一闹,心里松快不少。

她说:“如果我们真的搬出去了,就还像以前那样,我做饭给你吃,我们不要其他的下人。”

裴原点头笑。宝宁想起以后日子,唇角弯起来,她抱了下裴原的腰,小声说:“我这几日待你态度不好,等我心情缓回来,会补偿你的。”

“怎么补偿?”裴原眉梢挑挑,又成了往日不正经样子,手掌握着她腰,暧昧摩挲几下,忽的在胸下狠狠掐了把,“这样?”

宝宁惊叫一声,耳后瞬间红透,难以置信看着他:“做什么呢!”

裴原贴着她耳朵:“没跟你说过,其实忍你很久了,这次回来,得给我解解馋。”

宝宁痒得往后躲,裴原按住她肩膀,吮她下唇一下:“做人媳妇的,别太吝啬,我学着做个好丈夫,你也得学着……”

裴原盯着她眼睛,促狭笑了:“给我败火儿。”

宝宁被欺地在角落缩成一团,衫裙也揉皱了,裴原闹够,又恢复成以往冷硬神情,直起腰身道:“我走了。”

话落,他也不等宝宁回答,转身跳下车。

裴原摆摆手,刘嬷嬷跟着上去,再招呼车夫一声,扬鞭驾马,马车一溜烟地向西奔去。

裴原双手背后,微扬下额看着那背影,久久出神。

“小将军。”身后有人叫他一声,语气调笑。

“还记得三年前吗,我们在一起喝酒,你与我说了什么来着。说往后只顾驰骋沙场,当歌纵马,定不那这些俗事烦心。如今不过半年未见而已,你就把自己弄成了以前最嫌恶的样子,活脱脱像尊望妻石。”

魏濛摇摇头:“你有了软肋了。”

裴原回头,对上魏濛蓝色的眼睛。

他刚从巴蜀回来,风尘仆仆,眼睛倒很亮,闪着兴奋光芒。不似中原人大多单薄身体,魏濛肩背上肌肉厚实,比周江成还要魁梧上几分,形容粗犷。

兄弟阔别已久,再见面时难免有几分动容。裴原手指摩挲着银色鞭柄,过半晌,哑声道:“我请你回来,是助我一臂之力,而不是冷嘲热讽的。”

“我只是新奇,嫂夫人到底有怎样大的魅力,让小将军如此神魂颠倒。”魏濛笑起来声如洪钟。

“还记得半年前刚事发时,我去寻你,是被你打出来的,你那时如同丧家犬一般。现在,又像是草原上的雄鹰了,只不过是只即将入巢孵卵的雄鹰。”

魏濛冲裴原指了指嘴唇。

裴原抬手抹过,指肚上一抹嫣红,是刚才宝宁唇上胭脂的颜色。

他看向魏濛,呵了声,手肘忽的拐向他肚子猛击一下:“你可懂个屁!”

“两刻钟后太子府见,若事成,请你喝酒。”裴原说完,一声唿哨将赛风喊来,提鞭上马,追着西行马车而去。

……

季家女眷众多,太子府的宴会厅里,正好坐了一张桌子。

许氏正翘首盼着宝宁。陶氏已经快要临盆,肚大如鼓,六姑娘季留湘在旁侍奉着她。

陶氏边啜着茶,边留意大门处人影,待终于见到宝宁,她冷哼一声放下茶盏,露出了扬眉吐气的神色。

她转脸看向许氏,声音不大不小,几分讽刺:“嫁过去半年了,宝宁这肚子为什么还是没有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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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脸

陶氏话音落,隔桌的女眷也纷纷看过来,眼里露出探究神色。

许氏面色不太好,她向来温和平静的,这次也捺不住了,顶撞她一句:“这事要看缘分的,大姑娘嫁到崇远侯府三年半了,不也是无所出。有的人更久些,等上二十年也说不准。咱们宝宁十五岁,无需过急。”

许氏这话意有所指。陶氏的大姑娘季向真是崇远侯世子的嫡妻,但许是这世子身有隐疾,无论是正妻还是姨娘,至今一个孩子都没有,为外人所诟病,连带着母亲也跟着焦急。

后一句讽的则正是陶氏。陶氏无子,仗着兄长权势在府里说一不二,但底气到底是不足的,府里没有嫡长子,世子就只能是季蕴,若以后荣国公故去,她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好在努力终有成效,生了第二个孩子十七年后,她终是又有了个孩子,肚皮尖尖的,大家都说是个儿子。

陶氏“呯”的一声将杯子砸在桌面上,皮笑肉不笑道了声“对”,垂了眼皮去摸自己肚子。

宝宁全都听见,她没说别的,无事发生一样,在桌边落座,笑着和陶氏打了招呼。

陶氏扯扯嘴角道:“做了皇子妃真是了不起,也不管是个有没有前途的皇子,好歹地位上去了不是。这叫什么,表面风光衣锦还乡,背地里打碎牙齿往肚里吞,宝宁,你说是不是?我看你还是使几分手段笼络住四皇子的好,骆驼再瘦也比马大,若这瘦骆驼也出了个三长两短,你可就没人要了。”

宝宁笑了笑,别开眼没看她。

陶氏这人嘴难听了点,挺刻薄,但嫁了人后,宝宁也能体会她几分心情。

好好的家里一个姨娘一个姨娘的抬进来,她心里不好受也是正常的。怪只怪她父亲多情而无能,处理不好内宅之事,让妻女都跟着受连累,面和心不和。宝宁能理解她的刻薄,但不能理解她的恶毒。

连着两拳都打在了棉花上,陶氏觉得浑身不舒服,生了会子闷气,又觉得不甘心。她想方设法地想给宝宁添堵,认准了宝宁肯定对嫁给四皇子这桩亲事不满,转了个头去攻击裴原,用以敲打她。

陶氏手摸着茶杯,笑着问:“宝宁啊,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离京去?”

宝宁没反应过来,不解看了她一眼。

“你也知道,四皇子是戴罪之身,他是没什么本事了,但他留在京城到底是根扎人的钉子。”陶氏拍了拍她的手,状似宽慰,“母亲劝你一句,你们别贪恋这荣华富贵了,还是早些离开,去寻个僻静乡下地方度日的好。你也是,心思摆正一点,别以为飞上高枝就成凤凰了,你呀没那个命。”

宝宁看着她,有些愣神。

陶氏以为戳到她痛处,笑容更大一些:“不说别的,从小看到老。母亲看着你长大的,就说你小时候做的那些事,人家好姑娘都喜欢赏花品茶,刺绣抚琴,看你,整日和厨房那些嬷嬷下人混在一起,招猫逗狗,哪里像个富贵命。人啊,还是得认命,有些机缘挡不住的。就像你的四姐姐,原本以为失了和四皇子的婚事,还遗憾着,谁想到一转眼,太子殿下竟然登了门,现在她是太子侧妃了。”

陶氏还顾着脸面,声音压低了,只有周围一圈国公府的家眷听得到:“不说别的,就你成了皇子妃这么长时间,那些体面的人物,你见过几个,谁又愿意和你成为闺中密友呢?还不是都瞧不上你,瞧不上你的夫家,你到底是不入流的。晓得了吗?”

扫一眼许氏气得青紫的嘴唇,陶氏目的达到。

她直起腰板,怡然自得端起茶杯,正要抿口茶,听到一阵清朗的少年笑声。

“四嫂子,你竟然坐在这里。”裴扬走过来,拱手与宝宁行了个礼,“我刚路过邱夫人那桌,她还与我问起你在哪,想请你过去一起饮茶说话的。”

周围人认出五皇子来,纷纷起身行礼,陶氏懵了一瞬,也跟着站起来,福了下身,尴尬站在当场。

“没想到在这遇见你。”宝宁冲裴扬笑笑,“就不去邱夫人那了,难得见到娘家人,一起说说话,待回去后再与邱夫人赔个不是。”

裴扬看了陶氏一眼,声音冷下来一些:“若说得不痛快,嫂子也不必委屈了自己,你是什么身份,无需忍受某些虾虾蟹蟹的气。”

陶氏脸色发白,不知是气的还是吓的。

宝宁笑着摇头,又和他说几句,裴扬道辞:“过些日子到府上叨扰,嫂子可别嫌我麻烦。”宝宁道怎会,裴扬又是笑,冲她挤挤眼睛,负手走了。

周围人纷纷落座,看向陶氏的眼神也带上几分看笑话的意思,安静一会,又恢复成往常吵闹。

陶氏深深呼出一口气,不再说话了,闷头坐在那抿茶,眼神不时扫向别的方向。

等那抹身影终于进入视线,她松了口气,嘴角的笑又浮上来,手腕忽的一偏,茶盏里水都洒出来,泼在宝宁裙上。

宝宁正和许氏说着话,就觉着腿上一烫,低头看,全都湿了。

陶氏歉意笑笑:“年纪大了,有些老毛病,手腕总是酸疼,一不小心弄出这事来。宝宁,你不会介意?”

“呀,这是怎么弄的。”宝宁还没答话,一道女声插了进来,有些惋惜的,“这么好的裙子,怪可惜的,况且还是宴会,穿着脏裙子也不好。四皇子妃,我和太子妃是旧友,以前常来太子府玩,对路也熟,我找人带你去换一套衣裳。”

宝宁蹙了蹙眉,回头看去,对上一双漂亮的狐狸眼。这一串巧合像是意外,但许是直觉关系,宝宁生疑。

邱灵珺抹掉她裙摆上的茶叶沫儿,笑道:“我是邱将军的六女儿,是雁子的姐姐,您还没见过我?”

她提起雁子,宝宁稍稍放下心,算是熟人。宝宁以为陶氏是觉得刚才受气,非要找找她的茬,她有点生气,但没往心里去。大庭广众下争执起来反倒没脸,还是快点解决问题比较好。

“那就麻烦你了。”宝宁站起身,不好意思地笑笑,“过两天再登门致谢。”

“您太客气了。”邱灵珺摆手将她的小丫鬟招过来,“菘兰,你去和太子妃打个招呼,带四皇子妃寻个屋子换身衣裳。”

许氏担忧地看向宝宁,宝宁摇摇头,示意她别担心,随着那个叫菘兰的丫鬟走了。

邱灵珺落座在陶氏身边,寒暄着与她敬茶:“伯母,真是恭喜您和嘉盈了,寻到这样好亲事,灵珺也跟着高兴……”

她们相视一笑。

……

出门前,菘兰让宝宁在门口稍等会,她去通秉太子妃,宝宁等她,菘兰很快回来,带着宝宁向后院走。

她很热情,与宝宁搭话,笑着道:“我家六姑娘是个爽朗性子的人,与谁都喜欢交朋友,太子妃是她的密友,新嫁来的侧妃娘娘也是。赶巧了,您与侧妃娘娘是亲姐妹,与我家姑娘以后还会是妯娌,以后常聚聚,也不寂寞。”

她们沿着悠长的画廊走,脚底下是汪湖,里头荷花吐苞了。宝宁心不在焉看着景色,不想与菘兰说太多,用微笑回应。

又走几步,到了月亮门,前面一丛婆娑树影,几个男子在树后说笑答话,各自搂着娇艳侍妾。

一人道:“原兄,别来无恙啊,许久没见你,竟然这样好气色了。前些日子娶了美艳娇娘,许是把你管坏了,趁着这样喜庆日子正好脱离她,你也能好好玩玩。”

被称作原兄的那个朗声大笑,听在宝宁耳里,这笑声些许熟悉,但又有点不对劲。

菘兰眼神一闪,带她拐了个弯,这角度正好能瞥见那些男子背影。其中一个黑衣黑裤,劲瘦腰肢,腰间悬挂一枚翠色玉扣,宝宁瞳仁一缩,一眼就认出来,这是裴原的那枚。

那日她给裴原修玉扣上的系带,弄好一半放在那,本想晚上有空再弄完,没想到转眼就不见了。

菘兰轻咳一声,小声道:“男人真是劣根性,总爱左拥右抱,三妻四妾。嘴上与你甜言蜜语的,心里想的不一定是什么,新婚燕尔,黏腻劲儿还没过呢,就出来偷腥儿吃了。我若是那人妻子,定要与他好吵一架,让他吃个教训!”

“你的话未免也太多了些。”宝宁停住脚步,转头看向她,冷声道,“你家六姑娘就是这样教导你的?嚼人舌根子,也不怕烂了你的红口白牙。”

菘兰没想到忽然被骂,怔住。

她以为宝宁是个软性子,所以按着邱灵珺教她的话一字不落说的,没想到她竟然没觉得难过心酸,反而骂了她一顿。

宝宁眯着眼看她:“收起你的小心思!”

她与裴原待久了,耳濡目染,裴原那股冷硬狠辣的气势学不会全部,也浸染上一二分,足够唬住菘兰了。

菘兰哆嗦着与她道了歉,闭上嘴,一路无话地带着宝宁往安排好的屋子走。

不远处榆树的繁茂枝桠间,裴原嘴里叼着片叶子,盯着宝宁的背影看。

魏濛挑眉道:“你听清楚刚才她俩说了什么吗?”

裴原道:“大概知道。”

“没想到嫂夫人还有这一手。”魏濛轻笑,“你媳妇脾气不太好啊,小将军,平日里你日子很辛苦?”

“她脾气好着呢。”裴原看着宝宁进了房间,门关上,心思不在与魏濛对话上,听他问,随口答。

忽的缓过神来,裴原肘击了魏濛肩头一下:“屁话那么多,问问问,关你屁的事。”

魏濛抬手揉了揉肩膀,不提这事了,问:“邱将军知道今日计划吗?”

“知道。”裴原转了转脖子,“没让他管。”

“我总觉得,当初你们之间那事,许是有隐情。”魏濛想了想,还是开口,“将军怎么会对贤妃娘娘的画像做出那样逾矩的事,莫不是你看错了,或者这其中有别的误会。”

“他对我亡母不敬,对我生父不忠,什么误会能将这两桩事抹平?”裴原淡淡道,“我现在帮他,也是陷于不忠不义之间,为的是报我的私仇。”

魏濛鼻孔喷气,哼的一声:“你的生父也不是什么好货色,裴霄诬陷你下毒害他,他就信了,对你不管不问成这样。不过话说回来,他倒也做的还成,毕竟在出了这样事后,还肯放你一条生路。只是不知前太子现在何方……”

魏濛问:“小将军,你真的就打算背这弑父的污名一辈子吗?”

“污名背就背,我无所谓,骂我的人多了,不差这一条。”裴原扬起下巴,“但属于我的东西,我得夺回来!”

……

偏房里,衣裳已经备好,菘兰殷勤地要服侍宝宁更衣。

“不用你。”宝宁道,“你出去。”

菘兰眼里闪过一丝无措:“皇子妃娘娘,还是我来帮您……”

“不用了。”宝宁再次拒绝,菘兰不依不饶似的,上了手帮她脱,拉扯间,宝宁的簪子被她碰掉了,玉质的,落在地上成了两截。

菘兰慌忙跪下来赔罪,垂眼间,脸上一抹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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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蹦跶不了几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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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了

“你……”宝宁头发散下来一半,她看着地上的两半簪子,再看看低眉顺眼的菘兰,不知说什么好。

但心中的不安更多了些。

宝宁道:“算了,你出去,外面等我,我很快就好。”

菘兰是邱灵珺的丫鬟,她做得不合心意了些,宝宁顶多指责她两句,不能为了几句碎嘴的话和弄断一根簪子就打骂她,与邱灵珺弄僵。他们毕竟还暂住在邱家,寄人篱下日子,小心谨慎些是好的,与人和气。

但是,今日这一连串的事,真的就是巧合吗?

宝宁拿起衣裳往屏风后面走,垂眸思索着。

菘兰这次没再阻拦她了,菘兰从地上站起来,仍旧低眉顺眼样子。

宝宁想起了那会在月亮门处的男子,被称作“原哥”,戴着裴原的玉扣,但是宝宁可以肯定,那人绝不是裴原。虽然身形极像,但裴原更为壮硕些,那人的脖子是微微向前倾的,裴原不是,他的肩颈脊背永远挺直。

而且,裴原不会在这种事上骗她。他那样倨傲性格,小偷小摸去偷.情这样的事,绝对干不出。

菘兰那时的话是什么意思?真的就随口而出的吗。仿佛早有预谋。她在故意引导她什么?

宝宁忽的想起邱灵珺那双狐狸眼,脑子里闪过四个字:挑拨离间。

宝宁不想换这衣裳了,湿点就湿点,菘兰那丫鬟可比穿一件脏裙子可怕得多。谁知这主仆俩的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呢?

宝宁拿起衣裳上早准备好的备用簪子,利落绾好发,正想寻个借口离开。偏头瞬间,她看见屏风上落下的影子,顿时眼眸大睁。菘兰手里拿着方帕子,正蹑手蹑脚接近她,只差一步,就要朝她扑过来了!

“你做什么的!”

宝宁呵斥一声,闪身躲开。菘兰被她吓了一跳,趁这功夫,宝宁当即将她手上帕子打掉。

这路子她见过了,当初冯永嘉劫走她时,也是这个办法,染了迷香的帕子。宝宁心下警铃大作,她这下可以确定菘兰是不怀好意,也不与她客气了,四处寻着趁手武器,一眼瞧见桌边一只方凳,宝宁几步冲过去,拎着凳子冲菘兰照头砸过去。

“哎哟!”菘兰惨叫倒地,宝宁往外跑,菘兰去抓她裙子,“四皇子妃,您这是干什么,奴婢没有恶意的。”

“你在骗鬼!”宝宁用力将裙摆抽出来,拔腿往门口跑。

还差几步的时候,门从外被推开,又一个丫鬟进来,冷言冷语的:“皇子妃这是要去哪儿啊。”

“芍兰!暴露了!”菘兰满头血的爬起来,去地上摸那只帕子,“别与她废话了,赶紧弄晕,再将人找过来。你拦住,千万别让她跑!”

芍兰眯起眼,跨步进门槛,想反手把门关上,宝宁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她,跳到门外去。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芍兰抓住宝宁袖口,厉声喝她。

菘兰急着跑出去找人。

宝宁这下明白这是什么算盘了,这两个丫鬟是想演一出捉奸在床的俗套戏码,先将她迷晕,再找个男人来。今日裴霄大婚,府里最不缺的就是看客,到时她们随便寻个由头将人引过来,她的脸就算是丢大了。

宝宁大声呼救,芍兰一把捂住她的嘴,用尖刀抵在她脖子上:“再叫杀了你!”

……

不远处树上,裴原发现这边的不对劲,他低骂一声,就想跳下去,被魏濛拦住。

“府里羽林卫那么多,你疯了吗?你下去了,反倒不好。”

裴原顿住动作,思忖一瞬,折下一截树枝来,搭在弓上,朝着芍兰疾射过去。

芍兰习过武,力气不是宝宁能比,眼瞧着就要被她得手,忽听见身后传来一阵破空风声。宝宁心念一动,立即想到裴原,芍兰也听见,警觉偏头看去,树枝带着残叶,像一柄利箭,正中她的右眼!

鲜血喷溅出来,宝宁只觉脸上几滴温热,芍兰刺耳尖叫倒地。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芍兰颤抖着去摸那截树枝,她满脸都糊着血,哭嚎瘆人,宝宁心尖也跟着颤抖,急促喘两口气,转身往后跑。

“赵成,抓住她!”菘兰已经带着人赶到,见到门口惨状,倒吸一口冷气,“羽林卫肯定马上就要到了,我将芍兰带走,你快去抓那个女人!”

裴原又折一根树枝,拉满弓,对准拔腿追去那人的眼睛,正要放箭,忽听前院一阵喧闹。

有人大叫:“着火了!侧妃娘娘房里着火了,快来救火啊!”

那个叫赵成的男人一愣,裴原利落松手,树枝射进他的左眼。赵成杀猪一样哀嚎,扑在地上。

菘兰吓呆在当场,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见芍兰和赵成都被飞来的树枝射瞎,附近又没有人。她做了亏心事本就怕,抖如筛糠,终是回过神来,大叫道:“鬼!鬼,有鬼啊!”连滚带爬地跑走了。

魏濛手按住腰间长刀,低声道:“猜的没错,绿云果真动手了!”

他眯着眼看向远处火光,今夜有风,火借风势,不多时就蔓延成一片。但只有风也不至于烧成这样,魏濛观察着火势,瞧出端倪:“屋顶上洒了油,怕是早就预谋好了。那女人的心够毒的啊。正好帮了咱们!”

“兄弟们已经准备好了,我已经将公孙竹画像发下,让他们盯着寻找。我趁乱去搜裴霄的书房,你……”魏濛终于发现不对劲,裴原一直没答他的话,眼睛四处搜索,不知道在寻找什么。

“你看什么呢!”

“宝宁丢了。”裴原握着弓的手指发白,“府里现在乱成这样,她有危险,我得去找她。”

魏濛大惊:“你疯了?大好的机会,等多少钱还能等到这个机会,你不趁机做点什么,去找女人?”

“这事你办得好吗?”裴原把弓扔下,抽出腰间软剑,回头问。

魏濛“嘶”了一声,要去拉他:“小将军,你喝了什么迷魂药,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这事。小夫人说不定回去找她姨娘去了,你别跟着瞎操心了。”

裴原心下不安:“她不认路!”

魏濛还想再说什么,裴原没等,纵身跳到树下,头也不回去往宝宁失踪的方向奔,留一句:“谢了,回头请你喝酒。”

魏濛探出半个脑袋,气急败坏道:“你……!女人真是误事!”

……

宴厅里热了,陶氏与邱灵珺去外头凭栏吹风。

宫人忙忙碌碌的,端着瓜果碟盏走过,认出陶氏是太子侧妃的母亲,均屈膝行礼,陶氏点头回应,瞧着雍容有礼。

邱灵珺瞥她一眼,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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