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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宁想冲过去一口咬死他算了。

“不过来?”裴原挑眉,“那爷过去了?”

他说着,就要往宝宁那边走,宝宁脸红欲滴血,裴原一路走一路扯领子,结实胸膛露出大半。宝宁忍不住别开眼,没想到竟对上门口陈珈惊疑不定的神色。她心头猛地跳一下,不知道陈珈在那看了多久,倒吸一口凉气,一把推开裴原要贴过来的脸。

“怎么的,小猫要变小豹子?”裴原浑然不知有人看着,低笑着勾宝宁下巴,“玩情|趣?”

“陈珈!”宝宁大声道。裴原愣住。

宝宁把那本小书飞快扽进袖子里,露出妥善得体的笑容,往外走:“什么时候来的?”

陈珈红着脸道:“殿下刚开始脱衣裳的时候,就来了。”

裴原面色铁青地转过脸。好事被打断,又丢人,他气得心口突突直跳,抓一把凳子就甩过去,怒骂:“那你他娘的不知道早点放个屁!等着看老子笑话?”

陈珈憋了半天:“殿下,我放不出。”

“滚!”裴原脑门青筋直蹦,指着门口大骂,“给老子滚!”

陈珈不解风情道:“魏濛将军寻您有事,在等着呢。”

“让他等着!”裴原咬牙切齿,“你给我滚!从现在开始,不许踏进这间屋子三丈,否则,我亲自动军棍脱你一层皮!”

陈珈没见过如此暴怒的裴原,他害怕,连滚带爬地溜走了。

刚才的风情一挥而散。

宝宁偷偷地笑,拿袖子挡脸,瞄着裴原难看神色,实在忍不住了,放肆地笑起来。

“住口!”裴原冷脸扫她一眼,负手往内室走,他恼羞成怒,拿住皇子的架势来,手臂一展道,“来更衣。”

宝宁慢吞吞往他身边走。

裴原瞥向她,语气不善:“还不快点!”

宝宁走到他身边,手搭在他松垮的腰带上,抿唇憋笑道:“殿下,别换了,若不然,那会儿不是白脱了?”

裴原大惊望向她,实在想不出宝宁怎么会说出这种话的。

他嘴唇开开合合,终是半句话也说不出,一甩袖子,羞愤地离去了。

……

魏濛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了这尊煞神了。

他坐在树根底下逗羊,手里拿一把盐,高大凶悍的男人一脸笑盈盈,温柔道:“吃阿绵,快吃。”

裴原走过去,扯扯嘴角:“你说话的语气让我感到恶心。”

“……”魏濛习惯了裴原突如其来的甩脸子,下意识忽略,站起身道:“苏夫人的事,已查到了。”

裴原问:“这么快?”

“查起来很简单,苏夫人和当时她身边那些乞丐是一路从南逃荒过来的,口径俱都一致,神态自然,应该是真的。”魏濛道,“至于再往前的细节,也已经在查了。”

裴原点点头,又问道:“贾龄在盯着了吗?”

“盯着呢。”魏濛咂咂嘴,“钉子早插|进崇远侯府了,今早上线人来报,说贾龄和他夫人又吵了一架,屋里古董花瓶都砸了个稀巴烂,闹着要休妻。”

“又因为没孩子的事儿?”裴原拧眉,“还是贾龄觉着自己攀上裴霄的高枝儿了,想换个更年轻,家世更好的夫人?”

魏濛道:“都不是,是贾龄的那个外室有孕了!就青罗坊的那个外室,叫薛芙。他要将薛芙抬进贾府做贵妾,世子妃不同意,吵起来了。听线人说,贾龄当时骂的特别难听,什么乡野土话都说出来了,世子妃气得呜呜直哭。”

“他疯了?”裴原不敢相信,“一个青楼女,就算有孩子了,贾龄怎么敢认定是他的?”

“或许是不是他的都无所谓了。”魏濛苦笑,“他只是需要一个孩子,证明自己,也为了稳住他的世子之位。”

“简直可笑。”裴原冷呵一声,“但这机会,或许可以用一用,叫薛芙是?”

魏濛道:“青罗坊那边我也去问了,贾龄正要给薛芙赎身呢。只是钱在世子妃手里,他一时拿不出。”

裴原道:“抬价,让他这个月都凑不出,再把薛芙控制住,别让她跑了。”

魏濛拍着胸脯道:“办得好,放心!”

裴原“嗯”了声,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魏濛打量他神色,迟疑道:“小将军,我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讲。”

裴原道:“有事就说,别磨磨唧唧的。”

“世子妃是小夫人的大姐姐。现在世子妃受这事困扰,她肯定需要有个人安慰的,小夫人自然是最好的人选之一。”魏濛拍手道,“如果这事小夫人能出马,不就没这么棘手了?她冲世子妃吹一吹风,世子妃手里关于贾龄的秘密一定很多。”

裴原抬头:“你是想让她挑拨她的大姐,暗算她的大姐夫?”

“话,话别说的那么难听吗?”魏濛结巴了一下,“成大事者哪有不耍些阴私的,上位路上,拼的不就是谁更狠。有这样好人脉,为何不用?”

“这事没商量。”裴原转身想走,“还有别的事吗,没有我就走了?”

魏濛拦住他:“小将军,你再考虑下,你们是两口子,有什么话不能掰开揉碎了说明白?再者说,若这事成,小夫人不也跟着风光?”

裴原深吸一口气,挡开他的手:“以后别再提这件事了。”

魏濛叹气,眼睁睁看着裴原离开。

回去的路上,裴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若抛开私,于公上讲,他定是希望宝宁肯帮忙的。但他舍不得宝宁为难。宝宁就是他的心肝命,他嘴上不说,但心里很清楚,宝宁就是他的命。甚至于,如果宝宁哭闹着和他开口了,说不喜欢他再搅和进朝堂中事来,她闹几场,他肯定会服软的。

他可以什么都不要了,就带着她走,去过她喜欢的日子。

但裴原知道,宝宁永远不会任性地开这样的口,他那么喜欢她,捧着她,宝宁的懂事也是很重要的原因。

这样想,裴原就更觉得对不起宝宁了,她为他忍受了很多不该她承担的委屈。

裴原忽然就想起来裴霄大婚时的那件事,宝宁因为他,迫不得已地卷进来,做出两难的选择。还有邱灵珺对她的针对,说白了,也是因为他。裴原更觉得歉疚,急于补偿。

他往屋里走,脑子里想的画面都是宝宁那时流下的泪,她说她一点都不喜欢这样的生活,说以后再也不要用这样的事烦她。裴原一句都没敢忘。

所以魏濛三番五次提出要宝宁出面的请求,他均是毫不留情地回绝了。

他现在给不了宝宁喜欢的日子,只能尽可能地,让她过得愉悦一些,高兴一些。

外面那些风雨,他来遮挡就够了。

迈进门槛的那一瞬,裴原已经下定决心。

宝宁正在屋里逗狗,阿黄和吉祥都围在她脚边,宝宁喂它们吃软豆子。看见裴原进来,她拍拍裙子站起来,笑脸去迎。裴原看着她的笑,心中想着,若她能永远都这么笑着,他做什么都值了。

裴原散漫地伸开手臂,笑着道:“妞儿,来给爷更衣。”

宝宁拍他的手:“可算学会了一句话,说了八百遍,烦不烦。”

裴原大笑着搂住她,往床边走。宝宁惦记他腿上的伤口,搀着他。她算是很了解裴原了,知道他此刻虽然在笑,但心里肯定是藏着事的。宝宁不知道他现在想的是什么事,但她想,如果她能把心中的那个结儿与他说明了,裴原至少会开心一些。

那日与刘嬷嬷说完话后,宝宁就想和裴原说起的,她觉得,她应该朝他的世界靠近一点。那些纷争,她可以尝试着接触,就算帮不上忙,听他倾诉,或许也能减轻裴原的负担。

只是当日因为种种事情耽搁了,后来她不好意思突兀提起,也就没说。现在逮着了机会。

他们在床沿坐下。

“阿原,刚才魏将军找你,是做什么的?”宝宁搅弄他的袖子,仰着脸问他,笑道,“你愿意和我说说吗?”

作者有话说:和刘嬷嬷那段大概在75章……一晃儿都隔了这么多章啦

刚开始谁说裴哥不深情的,站出来!

月底了,营养液就要过期了,可别浪费咯!给我!我喝!我喝!!(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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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鼓

裴原颇意外地看着她,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宝宁是什么意思,也拿捏不准。

“你得和我说说。”宝宁心一横,歪了身子到裴原大腿上,手臂勾住他脖子,“你每日和魏将军在一起,和他相处的时间都要比我多了,我怕他带坏了你,要牢牢看着。再说了,你这样皮笑肉不笑样子,我瞧着不喜欢,若遇着事,你和我说,我开解你。”

宝宁已经尽量把意思表达得很明白了。

她到底是姑娘家,总不能直接对裴原说:那日我和刘嬷嬷聊天,听说她丈夫因着她的不关心,出去打架让人打死了,我很害怕,怕你也这样,你要是做危险的事可一定要告诉我呀。

这么说话太傻了,不矜持,裴原肯定也不爱听。

宝宁隐晦地又添了句:“我永远和你站在一边儿上!”

“我……”裴原直愣愣看着宝宁,他很少有这样的表情,像一只呆头鹅。刚才进门前在心里垒设的高高防线轰然崩塌,裴原不知道宝宁怎么忽然就变了,心底骤然生出巨大的喜悦来,但他又担心自己是自作多情。

裴原手扶着宝宁的腰,脸色尽量平静:“我说的那些事,你可能不爱听。”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爱听呢?或许以前是不爱听的,现在,可以试着听听。”宝宁抬手去揉裴原皱起的眉心,笑着道,“阿原,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和要拼闯的事业,就像我想开如意楼一样,我们的想法不太一样,但是不一定非要去一留一,非让你顺着我,或者我顺着你。你能够听取我的想法,支持我做生意,我很高兴,我觉着,我可以让你也高兴一点。”

裴原从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心软的时候,宝宁寥寥几句话,他便感动了,感动的嗓子都有点发紧。

“可是,这样会让你很委屈。”裴原把脸埋在宝宁颈窝的地方,声音发哑,“我不想你委屈了。”

裴原现在像个需要人哄的孩子。宝宁拢着他的背,温声道:“你以后可以对我再好一点。”

“而且,我也不希望你委屈的。”宝宁偏头亲了口裴原的耳朵,“你待我好,我也会待你好,这不是夫妻该有的样子吗?如果有困难,我们一起承担,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坎儿。我会永远陪着你,只要你会永远陪着我。”

“我离不开你。”裴原抬起头,他眼底发红,“我吃你做的饭都吃习惯了。”

宝宁不高兴地推开他:“就因为这个吗?”

“我心里住着你,也住习惯了,没法换别人,谁也都进不去。”裴原拉住她的手,“宁宁,你可以永远相信我,无论我以前或者以后做了什么让你觉得可怕的事,你都不要担心,因为我不会伤害你。我会是天底下最疼你的人,比你的姨娘,比季蕴都要疼你。”

宝宁笑了:“我知道的。”

裴原盯着她,继续道:“姨娘和季蕴的生命里会有别人,我知道你的生命里也有别人。但我只有你。”

宝宁看着裴原的眼睛,他好像就要哭了似的,眼底血红血红。

宝宁郑重地答:“我知道的。”

裴原也意识到自己现在样子过于狼狈丢人,他偏头咳了两声,又变回以往冷脸样子:“说的正经事,严肃一点。”

但没坚持过两个喘息,又笑起来:“不严肃,不严肃了。”

“宁宁,我今天真的很高兴。你愿意接纳我了。”裴原抱着她站起来,在屋里四处望了望,最后将她放在了桌子上,他在前头蹲下,“这样,你来坐到我脖子上,咱们再骑两圈大马,庆祝一下。”

宝宁失笑:“这算什么庆祝。”

“骑大马的都是小孩子,你就是我的小孩子,可以任性一些。”裴原回头,“不喜欢吗?”

宝宁努努唇,想了一会,诚实答道:“喜欢。”

裴原笑了。

宝宁摇头:“但你现在腿上有伤,过几天再骑马。”

裴原道:“可是我今天就想让你高兴一些。”

“这样。”宝宁给他出主意,“你往后退一些,张开手臂,用最温柔的语气对我说,来抱抱。”

裴原果真听了她的话。

宝宁想,在感动时候的男人真的不一样,若放以前,他死也不会做这样举动的,说不准还会觉得丢人,觉得娘们唧唧。

宝宁看着裴原往后退了三步,正好站在轩窗底下,明亮的太阳光照在他身上,他也在发光了。

“宁宁过来,让我抱抱。”裴原张开手臂,眼底的神色是极温柔的,“我都想死你了。”

宝宁笑起来,跳下桌子扑进他怀里:“你怎么给自己加词儿呢!”

“有感而发。”

……

晚上时候,刘嬷嬷明显感觉到,四皇子和四皇子妃之间的关系不太一样了。

他们原先感情就很好,但今天好像更好了点,四皇子的眼珠子恨不得黏在夫人的身上。

他坐在墙底下捣鸡蛋壳,神色看起来有点不耐烦,嫌这活墨迹琐碎,但眼里有光,很亮。

宝宁坐在他身边洗杏子,准备做杏干儿,抽空看眼裴原手里罐子:“不行,不够碎,你好好弄。碾成粉齑子,我要拌到花土里,这样花才能长得更壮。”

“不知道你哪里寻摸来的歪招,是不是故意折腾我呢?”裴原瞟一眼旁边晒干了的蛋壳,堆成一堆,至少五十个,脑门上青筋直蹦,“这一个个的得弄到什么时候去,再说了,你那几朵破花,长再壮有什么用,比我还壮吗?比我好看吗?竟弄些用不着的事儿。”

“你抱怨归抱怨,手上的活儿不要停。”宝宁把杏子上的泥搓了又搓,放到一边盆子里给刘嬷嬷去核儿。

现在六月末,杏子又黄又大,腌成杏干,秋冬时候也能吃,又酸又甜。尤其冬天生碳炉,可以在屋里焖肉,吃肉后吃果脯,很解腻。

裴原道:“那么多下人,你把这些壳儿分出去一些,一起弄。”

“那不行,他们都没你有力气,碾不那么碎。”宝宁嘀嘀咕咕,“就你好用。”

裴原撸起袖子:“我——”

“你那会还说会一直对我好,全都听我的,怎么才吃了顿晚饭,你就变了呢。”宝宁睁圆眼睛,“就这样一点小事,瞧你唠叨的样子。”

“我没有。”裴原舌尖上的话咽下去,换上一幅笑模样,“我乐意给你捣蛋壳,心甘情愿,浑身都是劲儿。”

“这还差不多。”宝宁笑着靠在他肩上,喂他一半杏肉,“甜不甜?”

“甜。”裴原嗦她指尖一下,“再来一块儿。”

宝宁又掰一块肉儿塞他嘴里,低头道:“再过十几日是我小妹妹的满月宴,大姐应该也会去,我与她旁敲侧击一下。大姐是个很善良的人,她待我也很好,我说什么她会听几分。而且,她肯定也不愿意自己的丈夫走上歪路的。”

裴原已经将贾龄的事告诉了宝宁,宝宁接受的很快。

裴原问:“如果贾龄执意要与裴霄联合,你大姐姐会选择大义灭亲吗?”

宝宁迟疑了。多半是不会的,季向真从小就是个最恪守礼节的大家闺秀,她很难会做出背叛家门的事。如果她站在了贾龄的对立面,那就是站在了整个崇远侯府的对立面,最后无论贾龄下场如何,她都会被抛弃。就算回到荣国公府,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结局。

季向真似乎根本没有理由帮她。

“没事儿。”裴原还是不忍心她为难,“这本来就不是你该承担的问题,都是男人的事儿,你就当回去看望家人就好。”

宝宁没说话。

裴原道:“到底是国公夫人生女儿的满月宴,咱们不能太寒酸,明日我抽空去陪你备礼,到时一起去。”

宝宁应了句好。

裴原忽然想起,既然是这样重要的场合,季嘉盈肯定也会去,不知裴霄会不会跟着。上次太子府一别,他们明面上没再见过,暗地里已经交锋几次,早就势如水火。裴原对裴霄的人品不敢高估,借此机会,裴霄会不会对着宝宁做什么动作,他也不敢肯定。

裴原想,到时他得让陈珈寸步不离跟着宝宁,除必要情况,他也不能离开她半步。

气氛一时间很安静,就听见宝宁拨弄水时哗啦啦的声音。

“圆子,圆子你别哭了,婶婶不是故意的。”外头传来苏明釉焦急的声音,她拉着圆子的手走进来,不住哄着,“一个小拨浪鼓,婶婶赔给你好不好?别哭了,婶婶多赔你几个。”

“不要!这是爷爷送我的,爷爷说世上就只有这一个!”圆子一把推开她,朝着宝宁跑过来,扑进她怀里,“坏了,姨姨,我的小鼓坏了!”

苏明釉尴尬地站在原地。

“什么小鼓呀?”宝宁一脸茫然,她让刘嬷嬷取帕子给圆子擦脸,“怎么就坏了呢?”

苏明釉在身后道:“我刚才出来遛弯,瞧见圆子在树底下玩,就想和他亲近亲近,这孩子白日不是对我有敌意,我想着哄哄他,让他别那么想我了。看他手里拿着拨浪鼓,我就拿过来逗他玩,没想到吉祥忽然扑向我,将鼓面儿咬破了。”

她自责地叹气:“是我不好,弄出这样的意外。”

裴原把圆子手里死死拽着的小鼓抽出来,对着光瞧了瞧,“哟”了一声。

他问圆子:“这是你爷爷给你的?”

圆子含泪点头,要去抢:“还我……”

“你家不是皇亲国戚,要么也是个顶尖的富商。用黑熊皮做个拨浪鼓,多暴殄天物的东西,就算皇子公主,小时候也没玩过。”裴原似笑非笑,“你爷爷挺厉害啊?”

圆子哭着道:“可是破了……”

“熊皮的?”宝宁心中也有些生疑,“圆子,你告诉姨姨实话,你爷爷到底是什么人?他叫什么?”

圆子道:“猪,猪——”

“这小孩又犯傻了,怎么一阵一阵的。”裴原皱眉看着他,轻轻点他脑门。

“没事,我姨娘那儿有一块黑熊皮,祖父当年打仗时候留下的,季蕴出生时候,父亲赏了我姨娘。等回府的时候我去找她要来,这鼓面就补上了。”宝宁摸摸圆子的脑袋,“好了,别哭了。”

圆子渐渐止住了哭声。

裴原看了他一会,忽的起身往外走,径直去了魏濛住处。

他将那只小鼓扔到魏濛桌面上,指着鼓棒上竹枝样式的花纹给他看:“黑熊皮是进贡之物,整个大周都是有数的,去查查谁的手里有。还有,这花纹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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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脸

魏濛蘸墨描了遍竹叶花纹,用纸拓印下来存好,裴原又将小鼓带了回去。

宝宁正在偏房里哄圆子睡觉,苏明釉已经离开了,见裴原进门,她比了个嘘声的手势,给圆子掖好被子,轻手轻脚地吹灯走了出去。

“我让刘嬷嬷明日去镇上,给大嫂买个丫鬟回来。”宝宁和裴原坐在桌边,吃那会剩下的甜杏子,“是我没考虑周全,大嫂一个人在屋里住着,她快生了,肯定心里慌,又寂寞。庄里下人没年轻的丫鬟,给她添一个,每日陪伴她,许就不会出今天这样的事儿了。”

裴原问:“她是这么和你说的?”

宝宁摇头:“她什么也没说,就一个劲儿的道歉,我将她劝回去了。”

裴原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宝宁道:“还有大夫,也得预备着。大嫂肚子七个多月了,得早点给她准备稳婆,别到时候再着急。”

“你看着办就好。”裴原把她手里的杏抢下来,扔自己嘴里,“别吃了,一晚上吃了七八个,别半夜吐酸水。”

“不要咒我。”宝宁推他一下,趴在桌面上,待了一会,她想起圆子,又直起身,“你那会儿怎么突然出去了,觉得那个拨浪鼓有问题?”

“黑熊皮是罗刹国的进贡之物,做个鼓面儿太奢侈了,那小孩身份不简单。”裴原道,“已经交给魏濛逐个排查了,约莫半个月能有结果。”

宝宁问:“你说,报官这么久了,真会有人来接圆子吗?”

“谁家丢了孩子不着急,要找早找了。”裴原拍拍她的肩,“等着,再过半个月,你小妹妹满月了,圆子也不会有人来领。”

裴原说这话,宝宁开始时还将信将疑,但直到收着了国公府满月宴的请帖,官府那边还是没有一点回应。

圆子已经在庄子里混熟了,他现在像个正常的孩子一样,每日里跑跑跳跳的,只是说话还是不利索。宝宁觉着,他许是刚开始时和他们都不熟,才表现得傻呆呆,不知道在原来的家里,他到底经历过什么。

阿绵越长越大,身高腿长,是只小母羊,很漂亮。刘嬷嬷琢磨着找只公羊给她配种,九十月份的时候配种最好,第二年春天能喝着羊奶。

吉祥也长大了不少,它个头像是被吹起来的,极其雄壮,看家护院的一把好手,尤其将苏明釉盯得死死的,半步不让她靠近。

虽然宝宁一直都没弄明白,吉祥为什么对苏明釉有那么大的敌意,仅次于对裴原。

只有阿黄,它好像已经长到头儿了,和路边到处乱蹿的小土狗没什么区别,唯一可以称赞的就是一身好皮毛,像抹了油一样,又顺又亮,很好摸。

……

满月宴定在六月二十九号,因着路远,宝宁他们提前一日动身,在客栈歇了一晚,第二日早上登门。

上一次回家还是她刚出嫁的时候,一晃过去半年了,再看见熟悉的府门牌匾,宝宁心里五味杂陈。

“宝宁来了?”荣国公正在府门口迎客,瞧见裴原扶着宝宁下轿子,眼睛一亮,赶紧跑过来。

他这半年又胖了许多,腰带勒着滚粗的肚子,跑起来一颠一颠的,到了宝宁面前才想起要给裴原行礼,弯腰道:“四皇子……”

裴原将他扶起来,客气道:“岳丈不必多礼。”

荣国公脸上笑开了花儿,不住应着好,边亲自将他们往府门处领:“听说你们住的挺远,怎么跑去了那么远的地方住呢,是不是不太方便?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就和我说……”

荣国公讪讪闭了嘴:“瞧我糊涂的,都忘了姑爷的身份了,四皇子怎么会有缺的东西,哈哈。”

宝宁都替他觉着尴尬。她能很明显地察觉出来,爹爹在有意地讨好他们,倒不是对上位者那样谄媚的巴结,他是觉得对不起她了,想补偿。

其实从小到大,荣国公一直都是这样的,他在府里没什么地位,被陶氏死死压着。陶氏欺负她,荣国公不敢拦,等欺负完了,他再跑来哄,给她糖吃。

宝宁原先是有些怪他的,觉得这个爹爹不像其他人那样好,没本事,连给她撑腰的勇气都没有。现在许是日子好过了,责怪的感觉也淡了,宝宁想,荣国公也是有苦衷的,他虽然懦弱一些,但也是真心喜爱她,好歹是爹爹。

裴原一路和他寒暄,没说几句话,但将荣国公哄得很高兴。

送进府门后,他们各自分别,荣国公转头凝望他们背影,直到拐过了门口影壁,见不着了,才恋恋不舍地转回头,继续招呼其他宾客。

“我刚才表现得是不是还可以?”走在通往后院的游廊处,裴原低头拽拽宝宁袖子,“其实我刚才有点紧张的。”

“今个人多,许多眼睛看着呢,注意举止,让人笑话了怎么办。”宝宁把他手摆正,这才问,“紧张什么?”

“我在你家人眼里,是不是印象不太好?”裴原手又不老实,借着宽大衣摆的遮挡,攥着宝宁的指尖,“我这不是着急溜须拍马吗,得让你爹爹对我高看一眼,虽然他也不太重要,但是也算是第一关。我刚才见了他都觉着紧张了,不知待会见了你姨娘,我不能出丑?”

“怎么说话呢?”宝宁哭笑不得,“什么叫我爹爹不太重要。”

“他对你又没多好,可不就是个可有可无的人?”裴原掐掐她指肚,“宁宁,你给我出出主意,等见了你姨娘,我得怎么发挥才好?”

“说了,好多人看着呢!不要动手动脚!”宝宁把他手甩开,小声道,“你就夸她美嘛,你夸她衣裳好看,发簪好看,气色也特别好。”

“这也不够啊。”裴原皱眉头,“夸了两句就没了,要是姨娘很高兴,还想再听,我说不出来,多尴尬。”

“你这是什么意思呢?”宝宁住脚,转身看他眼睛,“你是说我姨娘没什么好夸的地方,还得提前备好词儿,要不然夸不出?”

“当然没有——”裴原叉着腰在原地站了会,他觉得这跟他第一次上战场打仗的感觉差不多,但现在更紧张一点。

因为知道打仗他不会输,可去见许氏他根本不占优势,裴原无比后悔当初怎么一点先见之明都没有,几乎将宝宁家人给得罪遍了。

他本来相貌就冷硬,现在脸上没一点笑意,瞧着更怕人,像是在和她吵架。

宝宁看见,原本准备走这条路的几个夫人小姐都转身去绕远了。

“阿原,别在这儿说,换个安静地方我教你。”宝宁觉着在这拉扯不太好,牵着裴原袖子,想带他去人少的地方。

“万一路上遇见姨娘怎么办,岂不是更没准备了?”裴原不动,“就在这教。”

宝宁道:“你在这,人家都不敢走这条路了……”

她话还没说完,忽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哼笑:“宝宁呀,姐姐还是劝你一句,你和妹夫就算感情不和,也不要在这里吵,多惹人笑话呢。听说妹夫脾气不太好,要是忍不住在这打你一巴掌,我都不知道该不该替你说话儿。”

宝宁诧异地转过身,对上季嘉盈笑眯眯的眼睛,她身旁站着裴霄,许是因为裴霄的陪伴,她脸上高傲神色更多了一些。

几个路过的人都停下脚,窃窃私语地往这边看。

季嘉盈道:“礼仪尊卑,你小时没学过吗?回门子可千万别丢份儿,要不然丢的是整个国公府的脸,我可没那个脸替你丢。”

宝宁抬头看了裴原一眼,见他面色已经很难看了,怕他当场骂季嘉盈一顿,这事儿传出去国公府就真的丢大人了,赶紧拉拉他袖子。

这个动作更给了季嘉盈说辞。

“宝宁呀,你可真是没礼节。”季嘉盈不虞道,“大庭广众之下,丈夫的袖子是你随意拉扯的吗?你不嫌丢人,可得顾及你丈夫的体面。做姐姐的,我要教教你,待会见过母亲了,你来我这,我告诉你为人妻子的本分是什么。”

周围窃窃私语的声音更大了。

不用听都能猜到她们说的是什么,说季嘉盈命好,虽然因病错失了嫁给四皇子的机会,但一转眼就嫁了太子。再说四皇子有什么好的,原先还是个残废,现在不残了,但权势尽失,就剩玉碟上还留个名儿,有什么用呢。哪儿比的上季嘉盈,太子侧妃,说不准以后就是贵妃娘娘,再生个儿子,做皇后太后也不是不可能。

裴霄一直盯着宝宁的脸,他对季嘉盈的做法是不悦的,对她这个小家子气的人也不悦,娶了她一是因着国师批的命格,二是因为她舅舅是大将军陶茂兵。但他没有出声阻止季嘉盈的行为,是为了看看宝宁的反应。

他对宝宁的欣赏起于美貌,后又喜欢她的性子,但并不知她的气度。他想看一看,宝宁到底值不值这份欣赏。

听着周围人的小声称赞,季嘉盈更加愉悦了,上前一步点点宝宁的肩:“夫为妻纲,宝宁呀,你都没听过吗?”

宝宁忍无可忍,打下她的手:“我自然听过。”

季嘉盈的笑意在她说下一句的时候落下了:“就是不知道你听没听过。”

她沉着脸问:“你什么意思?”

“你又不是妻。”宝宁往侧一步拉住裴原的胳膊,慢慢道:“你看,你连大红色的珊瑚耳坠都不敢用,要选水红色的,还不是因为不敢。你在太子妃的面前低三下四的,到我这里却耀武扬威,告诉我做妻子是什么本分。”

季嘉盈咬着牙看她,宝宁继续道:“可你能教我什么,怎么做好安分不惹眼的妾室吗,我又不需要学。”

裴原低头凑近宝宁耳边,小声问:“我现在可以骂她了吗?”

宝宁道:“你小声一点,不要让太多人听见,影响不好。”

裴原得到允许,看向季嘉盈,冷声道:“简直脑子有病。”

季嘉盈快要被气撅过去,她牙关颤颤看向宝宁,还想要说什么讥讽,裴霄低喝道:“够了。”

她闭上嘴。

裴霄看向裴原,淡淡道:“嘉盈年纪小,口不择言,四弟请不要见怪。”

“有时间在这道歉,不如回去好好教教你的侧妃如何做人。”裴原似笑非笑,“而且她年纪不小了,又不像我们宝宁。”

裴原搭上宝宁的肩:“走了媳妇,没时间在这听疯狗咬人。”

他冲裴霄挑了挑眉:“有缘再见。”

裴霄冷冷看着他,没有答话。

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草草收尾,裴霄带着季嘉盈往西,裴原和宝宁往东。

擦肩而过时候,宝宁听着季嘉盈冲她道:“别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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