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师父缓慢无间的呼吸声,白朦一夜无眠。
东方既白,第一缕阳光穿过窗落在床榻上,眼里满是疲惫之色的白朦,侧身支起身,凝视还在睡梦中的师父,眼眸里的疲惫渐渐变成了笑,满溢着爱意。
无凤宫,天微亮白酒就醒了,昨晚她睡在师父房间,一睁眼,便感受到了身后的柔软与温暖。
回想昨晚,师父突然落泪,在去找聂姨和太师父的半路上,又停下脚步抱着她哀泣,等止住了眼泪,没说原因转道回了院落。
实在不懂,师父这是怎么了。
但只要师父不难过不哭,她懂不懂都无所谓。
低头,看着搭在自己腰上的手,一个想法从心里跑了出来,白酒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试探地抚了抚师父手背。
师父没有动,白酒咬了咬唇,装作不经意的样子,穿过指缝与她十指相扣。
白皙的小脸蛋,瞬间染上红晕,她和师父,在床上十指相扣了。
闭上眼,听着师父的呼吸声,汲取她身上温度,心里产生了一种不可名状的感觉。
身后,白少琴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睛有一些肿胀,眼白上布着数道红血丝,看着怀里的白酒,感受着她的亲近,扬唇无声浅笑,缓缓闭上眼睛,准备再睡一会儿。
脑海里,忽然浮现宫主师妹的身影,眼神清冷无波,双唇紧抿,站在崖边望着远方蜿蜒曲折连绵不绝的峰峦。
白少琴的心闷闷一疼,阿璟,你还好吗?
再没有睡意,睁开眼,看了白酒一眼,缓慢抽回手,起身下床。
听到师父离开的脚步声,装睡的白酒,立时坐了起来,“师父,你要去哪儿?”
青嫩的声音温柔中带着急切,眼神清明没有半分困倦,倒是满满的担忧。
白少琴回头看向白酒,扯出一抹笑,说:“为师有事去大殿,很快回来。”
看到白酒赤脚下了床,笑容一敛,皱眉道:“把鞋子穿好。”白酒没有听,跑到她跟前抱住了她大腿,仰头一字一句温柔地说:“师父,不管你去哪里,白酒都要跟在你身边。”
眼神坚定又温柔,让白少琴的心瞬间柔软,回想昨晚抱着白酒寻求安慰那一幕,白少琴揉了揉白酒的小脑袋,说:“去穿衣服,为师等你一起去大殿。”
确定师父不会丢下自己一个人,白酒才松开手,笑着小跑到衣柜前,挑了一身和师父湖蓝劲装相配的月白武服,快速穿好,随师父一起去大殿。
师父安睡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摸摸她,白朦抬手,纤长的手指点在眉心,顺着眼廓轻抚她的眉。
师父眉眼间流转的芳华,如今只属于她一人,白朦闭上双眼,低下头爱怜地亲吻她额头。
微凉的唇顺着鼻梁下移,带来一阵酥麻之感,白惜璟睁开眼睡眼朦胧地看了一眼,勾住白朦脖子,微微仰头迎合她。
绵长的早安吻。
“朦儿。”等小徒弟放开她,白惜璟笑眯着眼睛含糊地喊了一声,说道:“等用了早膳,我们回九白山。”
声音慵懒沙哑,听起来酥酥软软的,犹如小猫爪子轻轻撩拨头发带来的悸动。
白朦埋在师父肩窝里,轻声回答说:“好。”呵气如兰,惹得身下人又颤了颤。
察觉师父异样,白朦小腹一紧,压抑的欲.望犹如决堤的水奔腾而出,头一侧,吻住了师父脖颈。
白惜璟笑着按住白朦额头,把她推开,“别闹,该起了。”
正要起身,胸口处传来灼热的疼痛,为了不让小徒弟察觉她的异样,白惜璟忍着痛继续保持着笑容,说道:“朦儿,为师饿了。”
抱着她不肯撒手的白朦,听到她说饿了,放开手起身,说:“徒儿这就去准备早膳。”
等白朦离开,白惜璟扯开衣襟看了看胸口位置,那凤凰图腾,又出来了。
表情一怔,这一切不是幻觉?真的有凤凰钻进了她身体里?
图腾闪耀出金色的光芒,凤凰的双翅似在缓缓展开,蛇颈般的长脖仰头嘶啸,一副将要破体而出的样子。
燃烧感越来越清晰,白惜璟疼得皱眉,捂住凤凰图腾,好像只要这样,那火就会熄灭,那凤凰就会消失。
门外,白朦捂着嘴听着里面师父的紊乱呼吸声,她并没有去准备早膳,师父每个表情眼神动作都逃不过她眼睛,她察觉了师父的不对劲,可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师父说饿了,是想把她给支开,她不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她想要问问师父到底怎么了,为什么醒来后,就变了,可……
回头看了眼房门,白朦无奈地垂了垂眸,可她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徒给师父添烦恼罢了。
握了握拳,离开。
心底深处,传来凤凰鸣叫声,白惜璟额头冒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摊开手掌,掌心下,那凤凰图腾终于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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