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理笑着看他:“又在调香?”
容清应道:“奴见陛下前几日小憩难安,试着配了些安神香,想着等陛下来了能好好休息会儿。”
雍理拍拍他手道:“费心了。”
容清眼眸微垂,笑得温和:“陛下用过午膳了吗?”
雍理其实没吃,但不想吃:“用过了。”
容清也不多言:“那奴陪陛下手谈两局?”
“不了,”雍理昨晚批了半宿奏章,早上又生了闷气,这会儿有些倦了,“你这安神香不错,朕休息会儿。”
容清便又道:“奴给您按一按。”
雍理:“那便有劳了。”
容清笑笑,侧坐在塌上,修长的手指不轻不重地给雍理按着穴道。
清香宜人,佳人在畔,按理说雍理该好好休息,舒服睡一觉了,可惜他心里堵得慌,堵得毫无睡意——
沈君兆这混账东西,早朝气死人,下了朝还让李老东西来搞事。
立后?
立谁为后?
沈君兆把自己洗洗干净,他雍理倒是可以考虑立他为后!
想到这里,雍理便觉心中烦躁,只气自己后宫三千不爱,偏被那个乱臣贼子给迷了心魂。
怎么就非他不可了?
雍理不服,这天下定有人比沈君兆生得还好看的,他一定找得到!
正睡得心堵,赵泉又来添堵:“陛下……”
雍理半睁眼看他:“嗯?”
赵泉谨小慎微道:“沈大人在御书房候了半个时辰了。”
雍理:“……”一句你他妈怎么早不通报生生被元曜帝给压了下去。
赵泉跟他这么多年,哪会看不懂圣上心思,可是他也难啊,但凡和沈相有关的事,件件都是在掉脑袋边缘徘徊的大事:早点通报,要挨骂;晚点通报,仔细脑袋。
圣上与沈相,哪个他都得罪不起!
雍理压住了那一丢丢心疼,没好气道:“让他候着。”
他想见他,他就见?
谁是君,谁是臣?
沈君兆他心里有没有点数!
赵泉胆战心惊地偷瞄容清,容清神态淡然,手上力道不疾不徐,声音也是恰到好处的舒适:“陛下,奴昨日画了幅百鸟图,您要不要看一看?”
雍理心浮气躁:“不了,朕乏。”
容清几不可察地瞥了赵泉一眼,意思明确:尽力了。
赵泉头大如牛,实在不敢回御书房。
上一个太监总管是怎么没的,泉总管心里门儿清,所以他时常心惊,生怕自己下面没了,上面也要空荡荡。
好在不到半炷香,雍理睁开眼:“传沈相。”
赵泉:“!”
得救了!
雍理仍旧靠在贵妃榻上,漫不经心道:“朕身体不适,告诉沈相,他若有事,来容华宫见朕。”
赵泉刚松了的那口气又提到了嗓子眼:“这、这……”不大合适。
雍理冷笑:“朕说可以,那便可以。”
朝臣不得入后宫?
他偏要他沈君兆过来!
赵泉汗如雨下,连声应下,屁滚尿流出了容华宫。
他的小徒弟赵小泉问道:“师父,要不我去通传一声沈大人?”
赵泉一巴掌敲他脑门:“老子还指望你养老送终呢!”罢了,还送终呢,他不一定能活到老!
哪敢让小太监去通传,赵泉收拾立正,挂着一万个讨好的笑,亲自去了御书房。
大雍开国不过十三载,虽说国泰民安,但朝上如何波涛暗涌,他们这些局内人看得分明。
先帝泥腿子出身,征战天下时全靠当时的世家大族沈氏帮衬。
后来先帝统一六州后身体不佳,沈争鸣把持朝政长达五年之久,直到雍理亲政,沈争鸣才解甲归田,荣养故里。
随后元曜帝抬寒门,制世家,一套套政策得以顺利推行,背后全有沈争鸣的独子沈君兆支持。
沈阁老虽放权,但沈君兆却再度入阁,把控了不亚于父亲的巨大权势。
前几年还好些,近些年不知为何,元曜帝和沈相的关系越来越差,越来越糟糕,随着陛下后宫充盈,双方越来越有撕破脸的架势。
不是赵泉胆大包天,实在是怕极了沈相一言不合造个反,血洗一把雍常宫。
毕竟这事沈家也不是没干过,前朝可不就是这么亡在先帝和沈争鸣手里!
一路惶恐,待到了御书房,赵泉瞧见了那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年轻丞相。
不得不说,沈相生了一副好皮囊,饶是那冠绝六宫的容贵人,若站在沈相面前,只怕也要被比的没了颜色。
可沈相生得再好,又有谁敢多看一眼?
赵泉不敢,赵泉只敢盯着他尊贵的玄色朝服,声音努力不哆嗦:“沈大人,陛下在容华宫,说是您若有事,可过去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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