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争鸣威武霸气一汉子,怎么就生了这么个祸国殃民的妖孽!
只需再近一寸,雍理就能亲到这朝思暮想的唇。
但是……
雍理“啧”了一声,坐回到太师椅:但凡他打的过沈君兆,他就把他给摁在棋盘上亲!
可惜现实残酷,沈君兆五岁师从名师,一身功夫以一敌百,他要是亲了这家伙,估计能血溅当场,明日大雍就可以改姓沈了。
雍理不看他了:“朕才不会立后。”
说完这话元曜帝又觉得自己落了下乘,转头盯沈君兆:“除非沈相给朕当皇后。”
这话一出雍理爽了,沈君兆却眸色沉沉,冷声道:“陛下慎言。”
雍理又堵上了:“不下了,没意思。”
沈君兆依着他:“新贡的龙井不错,臣给您煮茶。”
棋艺超凡的沈相于茶道也很有见地,这天底下能吃到他煮的茶,只有二人,一是其父沈阁老,另一位就是元曜帝雍理。
许久没喝到沈君兆煮茶,雍理有点想,但是——
“不喝。”
生气中,哄不好,煮茶也不行!
沈君兆顿了下,又道:“那臣陪您去东边用午膳。”
这暗语雍理秒懂,心彻底痒痒了:“东临轩?”
沈君兆:“嗯。”
元曜帝气不住了:“走!”
好久没出宫了,能去趟东临轩,雍理甚是满意。
沈君兆又道:“臣伺候您更衣。”
雍理看看他这身一品朝服,也道:“你也该换身衣服。”
不等沈君兆开口,雍理便道:“别回府浪费时间,穿朕的衣服便是。”
沈君兆眼睫颤了下,应道:“好。”
不是遵旨,而是好,雍理更满意了。
走出雨榭亭,被哄得有点上头的雍理给自己降温:“你便是带我吃空了东临轩,朕也要保了李义海。”要撑住,真中了美人计,以后就没有美人计了!
谁知今日的沈君兆异常好说话:“陛下觉得他可用,留着便是。”
雍理讶然:“你当真要放了李义海?早朝上那一出,他可是恨死你了。”
毕竟是一起长大的,论了解沈君兆,除了雍理恐怕没有第二人。
什么陈请孙少怀的,想明白沈君兆的心思?做梦!
越是了解沈君兆,雍理越是知道这人思虑深沉,行事果决,从不拖泥带水。既决定除了李义海,别说是雍理拦着,便是沈争鸣也别想动摇沈君兆决定了的事。
此时放了李义海,无异于断了自己羽翼还送雍理一份大礼。
怎么算都是折本的买卖,沈君兆竟然允了?
越想越觉不可思议,雍理又道:“你既不管李义海了,又何必哄我这半天?”
沈君兆:“……”
雍理立马警惕:“不许反悔!”
管他在算计什么,到手的棋先捞下再说:李义海、礼部、东临轩他全要!
沈君兆几不可察地叹口气:“时候不早了,陛下先更衣。”
宫外,李府。
李义海自个儿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府的,轿子一停,李尚书就差屁滚尿流了。
府上尚且不知自家大人经历了什么,还凑趣得上来讨好,李义海朝上是怂包,回家是大爷,劈头盖脸把人骂了一通,二话不说直奔竺兰院。
李义海这官当得一般,家里却异常清静,他年少时和老妻成亲,发达后也没有纳妾。两人膝下单薄,四十有余才得了长子,随后又过六年才有了次子。
老来得子异常宠,尤其李擎聪慧优秀,李义海简直是捧在手心含在嘴里,极其宠爱。
李擎正在竺兰院备考,瞧见父亲神态恍惚脚步匆忙,赶紧迎了出来:“父亲这是怎么了?”
李义海也不瞒着,直把朝上的事都说了。
李擎一听,面色惨白:“这……”
李义海老泪纵横:“擎儿啊,为父对不住你啊!”
李擎尚且在这惊天变故中回不过神:“父亲何出此言。”
李义海一把鼻涕一把泪:“陛下向来对我不喜,此次又为何全力保我?”
李擎哪知道:“父亲兢兢业业,定是圣上怜悯,才要护您周全。”
李义海被儿子夸得心虚,一时间竟有些难以启齿,但事关家族数十口性命,不能不说:“陛下是因为你啊!”
李擎懵了:“啊?”
他今年刚下场,刚刚过了院试,虽说拿了头名,但怎就至于被当今圣上关注?
别说一个小小院试头名,便是状元也不值得陛下上心!
李义海:“擎儿,是为父害了你!为父若不去奏请立后,若不贪那皇亲国戚虚名,又怎会害得你入宫伴驾!”
李老头诚惶诚恐一上午,想来想去也只能是这么回事了。
陛下凭什么保他?
定是惦记擎儿!
请奏立后之时,陛下说的话他记得分明。
——朕记得他乳名唤作阿擎?中秋宴似乎见过一面,生得很是白皙漂亮。
想他宝贝儿子,这堂堂七尺男儿,竟要以色事主。
李义海哭得更大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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