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书房里,裴勉等一干近臣聚在一起,等待着叶淮的到来。
薛令仪的祖父薛宣和是所有人中资历最老的一个,此时坐在主位的左边,一边静候,一边闭目养神,耳听得淮路州司户郭彦向裴勉问道:“裴长史,我听说王爷昨天在淮浦跟皇帝碰面了,还动了刀兵,是不是真的?”
裴勉含糊答道:“此事等王爷来了,自然会说明。”
“那就是有了?”淮路州司马沈玉山连忙说道,“裴长史,王爷之前都是在淮浦吗?怎么我等都不知情?”
“王爷去淮浦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淮南卫将军黄森问道,“虽说以王爷的身手横扫千军也不是问题,不过淮浦到底是朝廷的地界,这样只身冒险,想想也还是觉得后怕。”
“裴长史,”又一人问道,“听闻王爷带回来了一个女子,是先前朝廷赐下来的宫人,虽说朝廷一直想用女色拉拢,但此前历任先王从不曾收用过朝廷的人,王爷此举,是不是有什么深意?”
裴勉疲于应付,正是被问得满头包的时候,薛宣和紧跟着开了口:“别的都罢了,我只可惜,胡铨这枚棋子,实在用的太早了。淮浦紧邻淮水,如果有个万一,淮浦县令这个位置却是能决定胜败的关键,胡铨能到这个位置上,想必先王费了不少心血栽培,可惜,实在可惜!”
在场的人大多数都是头一次听说胡铨,不由得七嘴八舌追问道:“薛老,胡铨是谁?此话怎么讲?”
“胡铨是前年上任的淮浦县令,”薛宣和又闭上了眼睛,一脸事不关己的模样,“此事机密,老夫其实也并不清楚,只是昨天偶尔听见了一耳朵,诸位有什么疑问的话待会儿还是去问王爷。”
任凭众人再追问,薛宣和只闭着眼睛不再开口,众人只好继续向裴勉追问,裴勉正暗自叫苦,又见黄森皱着眉头说道:“最近接到边关的消息,洞夷人又有些蠢蠢欲动,要是朝廷也插一脚的话,今年只怕又要难过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锛凿斧锯的声音,众人不免都寻声去看,便有人问道:“府中是在动工吗?”
“我来的时候看见有几个匠人抬着泥沙往王爷院里去,问了小厮,说是王爷要在院里砌灶。”沈玉山说道。
“砌灶?”众人面面相觑,不免又去问裴勉,“王爷怎么想起来在前头砌灶?这是要做什么?”
裴勉还没说话,门外已经传来了叶淮的声音:“怎么,连我在哪里砌灶,你们也要管?”
“王爷!”众人再没想到叶淮竟然不声不响地来了,吓了一跳,连忙都起身走到门外相迎。
就见叶淮带着个穿青袍的陌生男人快步向这边走来,将到门口时向众人点了点头,道:“他就是你们刚才说的胡铨,先让他在王府里给我帮手,等过阵子熟悉了淮南的政务,再另行分派。”
胡铨连忙站出来,向众人抱拳团团打了一躬,才算是正式过了明路。
只是众人想起方才薛宣和说的,胡铨这枚棋子用的太草率的话,心里都有些犯嘀咕,郭彦是个直性子,忍不住问道:“王爷,胡县令他既然安插进了淮北,为什么突然让他回来,如此一来,淮北那边岂不是没人了?”
叶淮向主位上一座,淡淡说道:“胡铨本来是待得好好的,不过,近来内卫频频动作,把他的祖宗八代都查了个底儿掉,即便没有昨天的事,大约再过几天,他也得回来了。”
人群中发出一阵低微的骚动,众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郭彦迟疑着问道:“王爷是说,朝廷已经对胡县令的身份起了疑心?”
“不错。”叶淮的目光逐个扫过在座的众人,神色并不见得如何严厉,语气里却透出了森森冷意,“胡铨的身份是绝密,能接触到这个消息的人,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
屋里顿时安静到了极点,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为何一向懒得打理政务的叶淮会挑在回来的第二天就召他们前来议事。在场的都是镇南王麾下数得上的人物,虽然明面上看来事先都不知道胡铨的身份,但若论起有机会知道这个机密的人,多半也就在这屋里。
只是,是哪一个呢?
众人又想去看别人的反应,又知道这时候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容易被揣测成别的意味,只得低着头一言不发,心里却都翻腾不定,这些昔日里极其熟悉的同僚一下子变得陌生起来,看谁都觉得可疑。
叶淮闲闲地靠在椅子上,不动声色地将众人的神色都看在了眼里,半晌又道:“小皇帝借着昨日的事,已经将淮浦和青州、云州的官场换了一遍,挤走了太后的人,安插了自己的人,小皇帝还准备借着回京之机把各州县都走一遭,只怕到时候各处官场都要大动一番,胡铨,淮北的情势你最熟,你说说,接下来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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