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幼宜一听,登时身子一歪,险些就要晕过去。她虽是不相信殷却骁死了,但所有人印象里,殷却骁就是个死人了。
津西和容星赶忙架住姬幼宜,用手给她扇风,又掐人中,将人扶回殿里,好歹让人缓过神来了。
齐言瑨也不管她,说了这句话后自顾自就进了重华殿。
一队人浩浩荡荡进来,本就打眼,尤其在这布满喜庆颜色的大殿里,陡然冒出一队黑衣侍卫,更遑论领头人手里还拖着个半死不活的人。
齐刷刷的单膝跪地,低头按刀。
齐言瑨肃声道:“启禀陛下,谋逆贼人已被拿下!”
“小齐大人辛苦。”姬亥抬手,示意他们平身。
殷却暄在见到齐言瑨的那一刻,便知道今夜的风波算是过去了。
众臣定睛一看,不得了,一个个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哎,那谋逆的贼人,怎么看着像您家公子?”太子少保尖声指着软趴趴成一堆烂泥的姜息楼,对姜太尉道。
姜太尉惊疑不定,他实在不敢相信。
待看清了地上之人模样,当即吓得冷汗津津,嘴唇发抖,两股战战。
姬亥笑着指了指地上的人,对姜太尉温声道:“姜太尉不来瞧瞧自己的好儿子?”
语气温和的如同唠家常,全然不似兴师问罪。
殿内抽气声此起彼伏。
“当真是姜太尉的儿子?”
“哎呀,这……”
一向对着姜太尉溜须拍马的太子少保摸摸离姜太尉远了些,生怕沾上一点儿关系。
姜太尉颤颤巍巍的与夫人姚氏一同上前,跪地大呼:“陛下,老臣冤枉,其中必定有蹊跷,老臣一家对陛下是忠心耿耿啊!犬子必定是受人栽赃陷害的。”
外头的打斗声停了下来,一时间重华殿内安静的连针掉落之声都听得见。
姬亥招手,外头押进来一人,驼色的甲胄上血迹斑斑。衣襟上绣着的正是西大营的虎纹。
“此人,姜太尉可认得?”姬亥指着地上那人笑着问道。
当着众人的面儿,姜太尉没法睁眼说瞎话,西大营是他统领的,此人是西大营的千夫长龚常胜。
“自是认得,但老臣全然不知啊!”姜太尉压根儿就不知道今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来龙去脉丁点儿的都不清楚。
千夫长龚常胜挣扎着起身来,满脸惶恐:“陛下,是姜公子拿了调动西大营的虎符,趁着夜色把所有兄弟都调动了。
俺们等皆不知他调兵做什么,但姜公子拿着虎符,军令如山不敢不从,俺们也是刚刚才知晓,原来是包围了皇宫,要行谋逆之事。
陛下,要知道做这砍头的营生,俺们说什么也不敢来啊!”
说完就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了起来,五大三全的老爷们一时间跟个孩子似的,好不真诚。
姜太尉气急攻心,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你放屁!”全然没了文人的温雅。
转而对着姬亥好声好气道:“陛下,老臣这犬子自小养在身前,最是老实胆小,受天家恩泽,无不感念,怎敢行谋逆之事?”
“西大营一直是姜太尉统管,没有虎符,就连朕都不能指使分毫,现在人都在皇宫外头呢,你跟朕说不是你儿子做的?那便是姜太尉做的咯?若非华阴公主仗义,将八千御林军借予朕,恐怕今日这江山就要改换姓姜了!”
姬亥起身,面色郁郁,本就身姿挺拔,此番居高临下,更显得压迫,尤其玄色衣衫沉闷,直让人不敢抬头仰望,纷纷将头埋下。
大臣们心里打着算盘,平日里与姜家到底有没有什么瓜葛,陛下这是要清算姜家了,谋逆诛九族的罪名,现在稳稳当当落在姜公子头上,跑不了了。
梁王揪着姬旼的衣袖,颤颤巍巍的抬头瞥了一眼姬亥,又将脑袋埋下,陛下初见时候那般温和,竟也是有这般骇人心魄之时。
姜太尉听姬亥此言,心里那口气一松,眉眼都耷拉下来,姬亥说华阴公主借兵与他,便知道自己儿子是中了圈套,陛下铁了心的要拿他们家开刀。
若非提前设套,姬亥又怎么会知道息楼要谋逆,还特意向华阴公主借兵?
华阴公主手里那八千御林军平日守备之时并不算数,所以实际上是华阴公主的私兵,却用国库养着的,是华阴公主保命的家伙,想要借来简直难如登天。姬亥天大的本事,能串通了华阴公主!
“谋逆之事说过了,咱们再说说旁的。”姬亥抬手。
殿后押送出个人,已经不能算作人了,浑身没一处好皮肉,血肉翻起,只剩下一口气硬吊着。
“函谷关守将岑满霜,姜太尉可认得”
“认得,与老臣乃同年进士。”
江从从袖中掏出岑满霜的口供,高声宣读,又似平地惊雷,炸的人五脏六腑都不平整。
朝中大多数老臣是知道的,当年宣王一事,先帝在其中占了大头。先帝看宣王早就过不去,所有人都知道,是以当年宣王枉死函谷关门前,朝中并无一人敢发声,就连岑满霜都好好的当着他的函谷关守将。
现在新帝翻了旧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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