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1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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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南胭脂更好的胭脂,不仅可以去衙门拿一份奖赏,我晏氏商行说不定还得从你们那儿拿货呢!”

虽然晏氏商行如今胭脂卖的红火,但也只有四种单一颜色的胭脂,章艺每每想起现代五花八门的化妆品,便觉得大晏百姓可往这方面钻研钻研,自行研究肯定有所成就。

几人心思一动,互相看了好几眼,觉得这倒是条路。她们近日也发现,晏氏商行只有胭脂,还没有眉笔一类的东西。而且她们可以买些晏氏商行的胭脂回去研究研究,定能找出它的配方,随后改进大晏的胭脂,就再也不用担心生意会被晏氏商行抢去。

方才说话那人思绪一转,对孙尚雯说:“可是孙大掌柜,这研制出来之前,我们若没有好货,便只能守着那无客人的店。要不这样,你们将你们那胭脂也铺些货到我们店里,这样我们就能一边卖着晏氏商行的胭脂,一边研制新式胭脂了。”

这有何不可,赚钱的事情怎么能往外推。孙尚雯道:“这倒是可以,不过这承兰铺货一事,我已全权交予宋青宋掌柜,你们去找她便是了。”

随后几人又是客套了几句,便纷纷找宋青去了。孙尚雯不甚放心,也跟了上去。众人一问,宋青此时正在那外货店,便又急匆匆赶到不远处的外货店。

到了外货店后院,孙尚雯看见宋青身边也围着好几个人,她走进一听,原来那些人也是为了铺货而来。那些均是承兰附近城镇商铺老板,店中所卖货物与外货店也算是有些联系,均是大晏的山珍海味。她们听说那窑水镇已经有晏氏商行掌柜上门找了店铺铺货,当即觉得这是一次机会,若是能够抢到自家所在城镇的铺货权,那不是要赚许多钱?

宋青被这些人吵得头疼脑热,看见孙尚雯如同看见了救星,连忙道:“雯姐姐,你可要帮帮我。”

孙尚雯却后退一步,对她道:“想想你前些日子跟我下去时看到的,再想想娘娘教你的那些知识,你是皇后娘娘选出来的人,定能够自己处理好的。”

宋青看着孙尚雯严肃却暗暗鼓励的眼神,咬紧牙对自己道:是啊,若是今日靠雯姐姐解决了此事,日后雯姐姐去别处了,我再找谁呢?皇后娘娘既然选了我,那我定是很好的,如何不能解决呢!

于是,宋青在此转头看着那些商铺掌柜,对她们道:“众位掌柜莫要慌张,我们今日先去议事厅,众位将自己店铺名称、地址、所卖货物、年售卖量等等写在纸上,再写上你们若是要代理晏氏商行的货物,又将如何到其他地方铺货推广写下来,我们考量后会进行选择。”

那些掌柜听的脸色微变,未想晏氏商行竟如此谨慎!但她们又觉得十分应该,因为这可是晏氏商行啊!皇后娘娘的商行呢!

此时有人懵懂道:“宋掌柜,你说的那代理是何意?推广又是何意?”

宋青沉住心稳重道:“代理便是你们被选中的店家,会分到一个区域,在这区域里的所有城、县、镇、乡等,都属于你们的范围,你们可以选择这些地方其他店铺,将手中的货物以我晏氏商行规定的价格卖与她们铺货,从中赚取差价。”

众人原本被那一长串地址之类的条件弄的不想再要这代理,可如今一听代理竟然是这么个意思,那不是要发大财了吗?于是众人摩拳擦掌,纷纷鼓足干劲,要好好大干一场!

宋青见她们如此,心里更加有底,继续说:“推广便是宣传,若是你们当了代理,却只等着人上门,那定是不行的。所以你们要将自己如何宣传晏氏商行的商品、如何去寻找那些商铺铺货、又如何选择那些商铺等等都写下来。我晏氏商行再经过对比,每一个区域选择一个代理商。”

“那、那快去议事厅!我的想法定是最好的!”有人便迫不及待想要竞选了。其他人也不相让,纷纷表示自己定是最好的。

孙尚雯看着宋青将她们带进议事厅,又吩咐伙计取来纸笔,满意点头。

每隔几日,章艺便会收到孙尚雯及巧娘的来信,她们会将一个区域内的总结报告让信差送回来。看着她们写的报告,章艺欣慰极了。她此时当真敬佩这些古人,一个个明明都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但是做事却丝毫不亚于现代那些二三十的下属,甚至有人做的比她们更好。

可章艺也不想想,这些人都是她精心挑选出来的,就算那些个宫女是打包的,但在宫里混了那么些年,还混到凤栖宫去了,就算平日里在章艺面前傻白甜,心里却精明着呢。

皇帝陛下下朝便看见章艺眼角带笑的看着信纸,走到她身边轻声道:“朕就知道又是你那两个可心人的来信。她二人在宫里时,天天在你眼前晃悠也就算了,如今去了宫外做事,还天天占着你的心。

章艺就要开口,晏初云手指抵住她的唇,“你又要说你这还不是为了大晏是不是?”

章艺无奈看着晏初云,若是以前她说自己为了大晏是打幌子的话,如今可都是真心实意了。

晏初云道:“朕知道你对大晏如何,朕也从未怀疑过,只是你能否将朕放在大晏之前呢?”

章艺看着晏初云,心中如同有一股温泉,突突冒着温水,将她的心都泡软了。章艺笑道:“陛下,你和大晏争宠,若是被大晏百姓知道了,她们就该笑你了。”

晏初云牵起章艺的手,对她说:“走,今日朕带你去个地方。”

章艺跟着她往外走,问道:“陛下你不用批阅奏折吗?”

晏初云道:“今日日子特殊,不用批阅奏折。”

今日有何特殊的?章艺一路想了许久,却怎么也想不到。转眼晏初云带她来到宫道上,晏初云御用白马便停在那处。

“要骑马吗?”章艺问道。如今天气这么冷,章艺并不想在风中驰骋,她怕自己还未感受到骑马奔腾的潇洒,就被冻死在马背上了。

晏初云怎会不知她是如何想的,只对她道:“无妨,你不用在意,我便带你四处走走,不会骑快的。”

说着晏初云跨腿上马,对章艺伸出手。章艺瞧着她身前让出的位置,微微后退道:“你还想让我在前面帮你挡风?”

晏初云可冤枉死了,若是章艺不坐她前面,又怎么能看到待会儿的盛景?她敞开自己的外袍,对章艺说:“朕用衣服将你裹起来,定不会让你冷着。”

章艺将信将疑,最后抬腿上了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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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马后晏初云果然慢悠悠的骑着马,且用外袍将她护住,暖暖的热度从晏初云身上传来,倒是比自己一个人待着暖和多了。

“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远远看见宫门,章艺抬头问道。

晏初云将章艺的手包裹在自己手心,对她说:“再一会儿出了宫门,你且看着便是。”

章艺心中更为好奇,却也没有再问,毕竟宫门就在不远处。

皇宫正门未开,只开一旁的侧门,章艺依稀看见门外有许多人,却不知她们要做什么。当她与皇帝陛下骑马走出宫门那一瞬间,那站在路旁的百姓均欢呼起来!

章艺微微瞪大眼,看着她们从身侧的篮子里抓出一把把鲜花,扬手向她和晏初云抛过来。人们眼中全是笑意,嘴上说着祝福的话语,每人丢的花朵似乎都不相同,可如今才是元月,怎会有如此多花?

“我的皇后娘娘。”晏初云在章艺耳边轻声说:“今日是你的生辰,朕为你献上这寿礼,愿你长寿安康,与朕百年安好。”

章艺却愣住了,今日是她的生日吗?恍然间章艺睁大眼,她以前只过国历生日,平日里虽然不在意,但却仍旧记得自己是农历一月十八出生的。所以,自己与原身竟然是同一天生日吗?

“安平,你怎么了?不喜欢吗?”晏初云担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章艺微微摇头,此时眼睛发涩,鼻头微酸,她反手握住晏初云的手,对晏初云说:“不,我很开心,也很喜欢,只是没想到自己到了大晏,竟然还能够过生辰日,心中十分感动。”

晏初云这才放心道:“此事我一直瞒着你,早早让百姓去准备了。这些花都是她们在家用碳供暖,才开出来的,每家也就开了几株,今日全都给你拿过来了。”

因百姓撒花的动作,空气里充满了各种花香,那香味却不是十分浓郁的,而是淡淡的,时有时无,十分怡人。

章艺逐渐听清了她们口中的祝贺之词,扬唇笑了。虽然她不能给每一个人致谢,却始终带着感激的笑意看着众人。

皇帝在她身后护着她,将她紧紧拥进怀里,对她说:“今日起,你便是十七了,如今也只比朕小了一岁而已。”

章艺回头问她:“陛下是什么时候的寿辰?”

晏初云微微挑眉,做出一副不高兴的模样,“原来皇后娘娘竟然不知朕生辰何时,朕当真是好生难过。”

章艺告饶道:“陛下恕罪,改日我去问张总管。”

“那可不必。”晏初云道:“你若是对朕说些好话,朕也就告诉你了。”

章艺想了想,转头道:“那便算了,我还是好好欣赏欣赏百姓们给我准备的鲜花,到陛下您生辰之时,总会有人将此事告知我的。”

“你怎如此气人。”晏初云在她身后微怒道:“朕为今日准备了许久,你却连一句好话都不愿意说给朕听。”

章艺这才道:“陛下,你是这世上最好的人了,能够遇见你,应该是我修了许久才修来的福气。”

皇帝陛下满意点点头,再道:“还有呢?”

章艺嘴角带笑,“陛下容颜当真是盛世美颜,世上再无她人比陛下好看,我整日看着陛下,令我心中微动,心悦不已。”

“嗯,可还有?”晏初云往日里不喜欢别人说自己的容貌,可如今听皇后这样说,却又觉得自己容貌美艳也不是什么坏事。

她一边心中暗喜,一边听着章艺再道:“陛下不仅长得极美,且是当世枭雄,英勇无比,连那他国男人将军也不能与陛下相比。”

晏初云微微侧头看向章艺,“你可真心夸朕?”

章艺回头与她相望,眼中渗出点点爱意,对晏初云说:“怎不是真心?”

两人就这般旁若无人地说着情话,下面的百姓却也不觉自己忽视,反而看着陛下与皇后如此,更加激动,手中的花扬得更高,嘴上的吉祥话说得更顺!那些独身一人的,便想着自己若是也能找到这样一位真心相待的姑娘,该有多好呀。

待两人骑马走过那条路,她们来到一极美的地方,那地方较其他地方温暖许多,且处处盛开着鲜花,章艺仔细望去,却见许多装饰得好看的炭盆在那些树下。

“陛下,这是?”章艺回头问道。

晏初云说:“此地乃饶京万花林,皇后嫁过来时已是盛夏,这些花便未开。因皇后之后会去海外,今年定又看不见这样的美景,朕便让人整日在这林中燃上炭盆,如此便能够让万花林中的花早些开放。”

饶京百姓最初并不知皇后娘娘生辰到了,只见那些宫女时时刻刻都在这万花林伺候花木,有大胆的便上前问了,又有粗心的宫女将此事说了。于是大家都知道皇后娘娘生辰到了,也不知是谁最开始想到的主意,没多久,大家都在家中院子里燃上一盆炭火,或将花盆放进家里,更有甚者,便在那花盆上挂上名字,送到公园里,蹭着公园的炭火温暖自家的花盆。

此事上报后,皇帝陛下知道众百姓心意,便准了她们。所以今日才能有无数百姓在这路上集合,向章艺送上祝福,抛洒花瓣。

章艺在现代也去过不少的花卉展。然而那些花卉展多是盆摘摆出各种形状,好看倒是好看,却失了一份天然。

这万花林便不同,万花林中的花草树木自然生长,却又相得益彰。空气中满是各种花香,就连脚踏的青石板上也是无数花瓣。或许是因为炭火十分暖和,有不少鸟儿也飞了回来,站在枝头高声鸣叫。当真是一副鸟语花香的景色。

两人身后跟着长长的仪仗,仪仗之后便是百姓。百姓们唯恐自己说话扰了皇帝陛下与皇后娘娘,话并不多。

章艺以为这就是全部了,毕竟这样的礼物不单是靠钱就能做出,而是需要全饶京百姓的配合,而这样的配合,也需要当局者有魄力及个人魅力。且万花林并非小小一处,当真是一山林,林中各种树木花草,让如此多的花在此时竞相开放,需要的人力及财力也极大。

然而晏初云却再一次给她惊喜,她从那桃花林中穿出,只见这前方不少凉亭,凉亭前方是一极大的舞台,晏初云牵着章艺的手,对她说:“这是礼部及民间世家、百姓为你献上的生辰宴会。”

她跟着晏初云的步伐走到凉亭前方,百官已在此等候,见到二人,立刻跪下行礼道:“参见皇帝陛下、皇后娘娘。祝皇后娘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那身后的百姓也跪下高声道:“祝皇后娘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虽然是再平常不过的祝词,章艺却也十分激动,因为第一次有这么多人替她庆祝生日。受完众人的礼,皇帝将她带到亭中,那亭子四周全是百官及百姓送的礼物,有的用木盒装上,捆上红绳,有的用红绸裹着,系上绣花带。

待章艺坐下,晏初云道:“这些都是她们送的礼,待你回宫在拆,现在我们好好看看这礼部送上的宴会,今日的节目甚多,且十分好看。”

随着晏初云坐下,百官也相继坐到凉亭中,而那些百姓则从篮子里拿出一块方布铺在地上,坐在繁华盛开的树下,身边是暖洋洋的炭火炉,再从篮子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吃食,便同百官一起与皇后娘娘庆生。

台上节目开始表演,这些女孩子尽自己所能,编排了无数好看的节目,一个接着一个,一边吃着桌上特制的菜肴,倒是十分有趣。

章艺握住晏初云手,眼中星辰闪烁,对晏初云说:“谢谢,这是我有生以来最难忘的生辰日。”

晏初云反握住章艺的手,抬起她的手在唇边亲亲一吻,对她道:“往后,朕还会给你过许多许多你难忘的生辰。”

四周围观的百姓捂着跳动的心,甚至有的人羞得捂住眼,不住想我们皇帝陛下与皇后娘娘真是恩爱,两人在一起倒是看的她们心怦怦跳。

此时,马若月及她家人一同回京,进城门后马若月突然提缰,将马停住,她身后的马车也停住了,马若月母亲掀开车帘,刚要对马若月说话,突然震惊道:“若月,这是怎么回事?街上为何一人也没有。”

马若月比目前更加着急,转身对母亲说:“我先会宫中看看,母亲你们先回家!”

说着她双腿一夹,驾马急奔而去。

越是在路上奔跑,马若月越是心慌,从城门进入饶京后,竟一人也无,街上所有店铺均关上门,整座城市死了一般寂静!就仿佛、就仿佛大晏一夜之间蒸发了一般!

宫门近在前方,当马若月看见宫门前的守卫,心总算松了一小口气,只要这里还有人,就说明宫中该是没有大问题。

她在宫门前下马,再急奔到守卫身边,问道:“为何今日街上一人也无?陛下可在宫中?”

那守卫眼神十分悲愤,怒道:“她们都去万花林给娘娘庆贺生辰去了!就将我们留在宫中!”

马若月:“……”

这守卫越说越是气愤,险些要哭了,“为何今日是我值守!我也想要去万花林与娘娘一同庆生!”

作者有话要说:守卫:宝宝没去看演出!宝宝有情绪了!宝宝还是个小姑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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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若月仔细询问后得知今日是皇后生辰,这饶京大部分百姓都去了万花林替皇后庆生,甚至饶京周围不太远的大户人家也有不少人赶来万花林。

马若月到万花林时,被那树下人山人海吓了个惨,她才多久未回大晏,怎如今她好似不认识大晏一般。

小心翼翼穿过人群,马若月走到皇帝陛下及皇后娘娘所在的地方,对亭外站岗的胡贤兰道:“嘿,我回来了。”

胡贤兰面无表情看着她,“我方才看到你穿过人群,知道你回来了。”

马若月努努嘴,“你怎么还是这般无趣。”

胡贤兰心中却苦,这人一走许久,与未婚娇妻缠绵至今。而她则从那之后便无假期,与自家青梅每每匆匆一见,便又要入宫守卫,当真是气死人了!

两人说话声音虽小,晏初云却听到了,她回头看见马若月,便对身边章艺说:“马若月回来了。”

章艺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果然见马若月穿着便衣与胡贤兰聊天。她瞧见帝后二人,连忙走进亭子跪下行了个礼。

晏初云免了她的礼,问道:“你此次去赫南且将事情都办完了?”

马若月眼角眉梢全是掩不住的幸福,笑道:“回陛下,倒是将成亲的日子说好了,此次家里两位母亲回来便是要准备聘礼。”

胡贤兰在身后听着,如何沉稳的脾气也忍不住了,怒道:“你还要请假?”

晏初云这才恍然,这段时间一直都是胡贤兰守在她们身边,从未有过假期,恐是想家里人想的十分紧。

马若月再胡闹的性格,正事上也不敢乱说,只能对晏初云道:“望陛下成全,成亲只要几日便可。”

晏初云如何也不能阻止身边人成亲不是,刚要点头,章艺却按住她的手,待她看过来,章艺示意自己有话说,晏初云点头后,章艺对马若月道:“你那婚礼是什么时候?我与陛下三月出海,是否能够赶得上你的婚礼?”

晏初云宠溺笑了,原来她的皇后是想要去看热闹。

马若月兴奋的看了帝后一眼,恭敬道:“回皇后娘娘,微臣定的是三月初八的日子。”

章艺看向晏初云,“那倒也是赶得及。”

晏初云道:“那便如此,我们三月动身,到时便先去参加你的婚礼,如此你这段时日便回来值守,让贤兰回家休息一段时间,她前些日子可是幸苦了,你得好好谢谢她。”

马若月笑着答应了,随后出了房间去与胡贤兰道谢。

可胡贤兰仍旧愁眉不展,马若月问道:“你为何还不高兴,要不我再替你多值守几日?”

胡贤兰却摇头说:“我担忧的不是这事。”话说完她却没有下句。

马若月等了好一会儿等不到她说话,急得跳脚,“诶,你这个闷葫芦怎么回事,若是有事你告诉我,我帮你想办法呀!”

胡贤兰叹道:“恐怕没有办法。”

马若月快要被她气死了,“那到底是何事?”

胡贤兰说:“待三月陛下出海,我定要跟着陛下,倒是不止何时才能回来,与秋娘也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秋娘便是胡贤兰那未婚的青梅妻子,如今十五芳邻,小了胡贤兰三岁。两人之前几天能见上一次,偶尔约在一同出游,感情一直很好。奈何皇后娘娘嫁过来后,许多事情变得不可预测,胡贤兰也离京两次,且这段时日整日除了自己值守,还要替马若月值守,与秋娘见面的日子便少了许多,那秋娘便心中难受,耍起小脾气。

奈何胡贤兰还是个闷葫芦,气了秋娘也不知如何解释,只会用钱买些首饰胭脂的送与秋娘,秋娘一怒之下将她送的东西全都还了回去,委屈说了句,“你以为我就图你送的礼物吗?”便再也不见胡贤兰了,如今十日过去,胡贤兰脸色阴沉便是这事给闹的。

马若月听后摇头感同身受道:“这事我太懂了,你可不知我去那睦邻时,我家月娥见了我就哭,哭的我心都要碎了,我可哄了她好些日子才将她哄好。”

胡贤兰道:“那你是如何哄的?”她想着自己也学学,等此次休沐便也这样哄秋娘。”

马若月却说:“你如今把她哄好了,你走了她不是一样会生气?”

胡贤兰沉默了,是啊,她若是长年在外,秋娘在家被欺负了也没有人帮她,她该如何是好呢?

马若月还在自顾自的说着自己,“我准备待会儿就去求娘娘,月娥爹的身体如今也好了,往后我想带着月娥一同伺候皇后娘娘,给皇后娘娘打下手,她从小跟着父亲做生意,定能够帮到娘娘。”

胡贤兰灵光一闪,自言自语道:“我怎就没想到这个法子!”

马若月恍惚道:“什么法子?”胡贤兰却不再说了。

亭中章艺瞧着她们话十分多,便问晏初云,“她们在说什么呢?”

晏初云在她耳边轻语几句,道:“你便等着看贤兰到底有什么法子。”

章艺却更在意马若月说过的话,对晏初云道:“萧月娥如今与的德盛绸缎有合作,将她带在身边也是可以的,我们去往其他地方,若是遇见不同的布匹丝绸,也能让她掌掌眼。且她若是与马若月成亲了,马若月却天天不在她身边,她一人在家也会十分幸苦。”

晏初云点头道:“是这个道理,你不知年前你去大晏各地看那些商铺时,朕一人在京中,便觉百无聊赖,总想着去找你。”

她们一边聊着一边看节目,桌上的吃食也总是不断。就这样天渐黑沉,章艺有些乏了,问道:“我们何时回宫?”

晏初云抬头望望天空,对她说:“快了,再有最后一个节目,我们便可回宫。”

章艺方才点头,晏初云突然抬手捂住她的耳朵。她正茫然,透过晏初云手臂听见轰隆一声,天空一瞬间被照亮,绚烂的烟火在空中开放!

晏初云见她没有被突然而来的声音吓到,便拿下手,牵着章艺来到亭外,轻轻拥着她,两人一同抬头看天上的烟火。

这样的烟火对章艺来说并不稀奇,但是能够在这个世界看烟火却是极其难得的事情。且周围百姓均兴奋不已,一时也感染了她。她抬手与晏初云相握,轻轻靠近她怀里,看着烟火道:“谢谢你。”

晏初云在她额头轻轻一吻,对她说:“若是这些你也要谢,你为朕、为大晏做的,朕又该如何谢你?”

烟花结束后,晏初云拥着章艺缓缓走出万花林,百姓则跟在她们身后。

此时夜已深,晏初云唯恐章艺在路上被吹凉了,便坐了马车。或许是这一日太过疲惫,也或许是章艺太过放松,在车上,她靠着晏初云浅浅睡去,晏初云为了不惊醒她,一直挺着腰背。回到宫中,也轻轻将她抱回寝宫,竟一点儿没有吵醒她。

次日章艺醒来,看着床帐顶缓不过神来,她抬手捂住自己心脏的位置,微微闭眼听着心脏跳动的声音,感受着自己与晏初云无法割断的羁绊。

新来的宫女听见章艺起身,悄然走进寝宫轻声问道:“娘娘是否要起了?”

章艺说:“嗯,起。”

随后宫人进来替她穿衣梳头。章艺的字已经练的十分好了,可是穿衣梳头仍旧是极大的难题,特别是头发,挽来挽去她当真是没有一点办法。

梳洗完毕吃过早餐,宫女来报,说胡贤兰求见。

章艺想着昨天的事,对宫女说:“宣。”

胡贤兰进屋后对章艺行礼,章艺免了她的礼,问道:“今日你来是有何事?”

胡贤兰道:“娘娘,微臣有一事有求于娘娘。”她将昨日同马若月说的话再说了一遍,再道:“娘娘,如今巧姑娘与孙姑娘都有事要做,以后出海定也不能时时刻刻伺候娘娘,微臣便想让微臣那未婚的妻子来伺候娘娘,往后微臣与娘娘一同出海,她在娘娘身边,也不会与微臣分开了。”

章艺问道:“你那青梅可愿意?你别到时在我这儿说了,圣旨下了,她不愿意,却又不能违抗皇命,那当如何是好?”

“她愿意的!”胡贤兰恭敬道:“她心中也十分仰慕娘娘,能够伺候娘娘,乃是她前世修来的福分。”

章艺想了想,最近这些宫女她也没有什么亲近的,巧娘与孙尚雯她也确实不打算再让她们伺候自己,若是胡贤兰的未婚妻人不错,合眼缘,也可以带在身边,毕竟她真的需要人伺候,否则穿衣梳头这样的事都搞不定。

于是章艺便答应了胡贤兰,对她说:“你将她带来见见我,若是没有问题便送到礼部去学学礼,便可来我身边做事了。”

胡贤兰立刻磕头道:“谢娘娘成全。”

她下午便将秋娘带进宫,那秋娘是个细心可爱的人,章艺与她说了会儿话,发现这人话十分多,又想着胡贤兰那闷葫芦性子,两人倒是般配。因秋娘性子可爱,章艺便点头应了此事。胡贤兰便将秋娘送进礼部学习,毕竟是要伺候皇后娘娘,有许多需要注意的地方,并不是立刻就能上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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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娘在礼部学了十日,便送进凤栖宫,她十分感激皇后娘娘,对章艺很是忠心。章艺每日都要处理下面各个店铺送上来的信件,那些信件里有报表,有账本,有计划,有总结,她看着这些,不仅可以掌握晏氏商行的运营,也大概能够了解大晏如今的经济状况。

其他宫女见她工作都不敢上前,秋娘瞧了几日,突然某天上前小心对章艺说:“皇后娘娘,我能帮您整理这些信件吗?”

她这些日子看着章艺拆开信件,总是将里面一些信放着待会儿再看,日日如此,那桌子便有些乱,章艺找信也并非特别方便。秋娘瞧着那些宫女都不敢上前,心中着急,便出来请缨,说完倒是将自己吓住了。皇后娘娘的东西多么贵重,她怎么就这样出来了呢?

章艺却道:“好,你过来,我告诉你该怎么弄。”之前这些都是孙尚雯及巧娘帮她做,现在身边没人,便由她自己来。如今有人要帮忙,能够提高效率,她自然是愿意的。

章艺教秋娘拆信后如何将那些信件分类,见她做得不错,还赏了她一些小东西。

如此,秋娘这个新的生活及工作助理便上任了。

晏初云来凤栖宫时,往往便是晏初云与章艺在屋里闲聊**,秋娘便在屋外与胡贤兰聊天。

日子过得极快,转眼就到了二月底,章艺收到洪慧云的信,信中说她已教会一批徒弟,如今洪家特制的丝绸产出了不少,她问皇后娘娘要如何贩卖。

章艺躺在晏初云腿上,逮着她的手把玩,对晏初云说:“明日我要出宫去。”

皇帝陛下这几日与章艺在宫中厮混,都快要不想批阅折子了,听了章艺的话不悦道:“有何事不能让她进宫来?”

章艺说:“我要与她谈好布匹生意,盐也得与尤三娘谈谈。”

“那尤三娘上回不是让你很失望吗?你怎么还记着她?”

章艺说:“她在大晏生意做得比盛伊然可要好许多,只是不愿出海而已。”

晏初云冷哼道:“那便不要她合作,再者那食盐生意晏氏商行不是可以自己做?”

章艺抬手捏住晏初云的下巴,笑道:“陛下,你如今可是个昏君了。”

晏初云抓住她的手轻轻咬了一口,问道:“哦,我如何昏君了?”

章艺道:“你如今只想着我如何赚钱,却不想想,若是晏氏商行自己赚钱不顾其他商人,长时间后,那些经商之人挣不到钱,是否会起民怨?”

“所以你便想带着她们挣银子?”晏初云低头轻吻章艺的唇,叹道:“我的皇后,你怎么这样好呢!”

章艺瞪她一眼道:“还不是为了大晏,这大晏所有人都得向朝廷缴纳税银,百姓有钱了,国库便会有钱,若是晏氏商行一家独大,国库与陛下是有钱了,但百姓无钱,不还是稳定不了民心?”

晏初云点头称赞,“皇后所言甚是,朕自叹不如。”

章艺道:“那陛下你是准我出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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