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只是觉得秦少卿说得有道理,这种时候去做官员调动,容易出麻烦。”温彦博赔笑着解释道。
长孙无忌冷哼:“你们就卖好,就我得罪人。”
“这事儿还真就只有长孙公能办到,我刚才若像长孙公那般吼他们,震吓他们要给他们撤职,你们猜他们会不会害怕?只会觉得我狐假虎威,虚张声势而已。”秦远感慨这神武有威严的人,就是不一样,不是谁都可以做得到一声吼就把人吓哆嗦了。
温彦博立刻附和,感慨长孙无忌那就是注定虎虎生威的非凡人物,他和秦远完全比不了。
长孙无忌被夸得心气儿顺了,抓了一把秦远的花生,剥着吃了。
温彦博也抓了一把花生,边吃边等消息。
这时候随从来问,是否摆饭。秦远忙道自己没心情吃,他剥花生填肚,刚好适合想案子。
长孙无忌问了饭菜,听说只是胡饼馎饦之类的东西,也没兴致吃。他觉得花生挺香,吃这个就行。
温彦博也同长孙无忌一样。
最后,三人便都在屋子里剥花生吃。
咔!咔!咔……
魏征踩着满脚泥回来,面容焦急不已。他一进屋,就听到这种细小的剥东西的声音。再看,可真厉害了,堂堂三位朝廷大员,居然坐成一排在剥花生。
想想自己,这一晚上焦急地带着人到处挖坑。再看看这三人悠闲的,魏征气得苦笑不已。
“三位这是做什么?”魏征故意询问。
“饿了。”秦远对魏征笑了一下,请魏征落座,抓了一把花生到魏征跟前。
魏征没想到秦远这么‘热情’,看着送到自己跟前的花生接不是,拒绝也不是。当然,在往常他是可以拒绝的,但是现在他有求于秦远,自然在秦远跟前矮半截,就不好去干拒绝的事了。
魏征最终接了秦远的花生,转手放在桌上。他欲跟秦远说话,然后发现大家都在剥花生,他不参与进来似乎有些不合适。魏征就拿起一颗花生,象征性地剥一下。
“你们竟都不着急这粮食丢失的案子么?”魏征忧愁不已地皱眉,“四处深挖很多坑,但是不得结果,一粒粮食都没看到。六十万斤粮食,需要很大的地方储存,不应该挖不到。”
魏征忽然想到了异人盟,询问秦远会不会这次跟异人盟有关,事情才会这么怪。
“是了,隋风云就能预知未来,说不准有人提前做好了安排。”温彦博附和道。
长孙无忌这会儿才撩起眼皮,看向秦远。他觉得秦远心里有数了,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他没有竹筒倒豆,把真相都说清楚,而是隐忍含蓄,竟沉默的时候居多,十分谨慎起来。
莫非这事儿真玄乎了,和异人盟有关?
长孙无忌记得,之前只要有牵连异人盟的案子,秦远就会变得不一样了。这八成跟秦远曾经喜欢过异人盟那个盟主的女儿周小绿有干系。
难忘旧情!没出息!
长孙无忌忽然拍桌,把桌上的一小堆花生壳震掉在地上一半。
可谓是相当有震撼力了。
秦远看着花生壳落地,然后不解地抬首望着已经起身的长孙无忌。
“你这事儿要真是异人盟所谓,你不许求情,必须剿灭,一根毛不剩!”
长孙无忌警告秦远,他之前就觉得世民和秦远处理异人盟的办法太过仁慈。但因为李世民和秦远都和自己关系匪浅,秦远当时为了保住异人盟费了很大的功夫,长孙无忌当时便不好意思刚烈出言,继续阻止,但现在他越想越后悔。
“不可能是异人盟。”秦远告诉长孙无忌,异人盟真的已经解散了,不存在了,“再说隋风云已经死了,就算他活着,他也不能手眼通天,粮食总要想办法找个地方转移。”
“是这个道理,就算有人能预料到粮仓被建在那里,短短两个时辰内,六十万斤粮食,若排除了在粮仓地下存粮的可能,那这些粮食,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运出去。”温彦博也疑惑了,怎么都想不明白了。
魏征听到这些话越来越头大了。在一个时辰之前,他还自信地以为自己根据秦远的调查得以推断准确,可以找到粮食的所在了,终于可以松一口气。魏征倒不在乎自己的官位能否保住,如果能用他的官位换来六十万斤粮食,他会毫不含糊地立刻答应。只要能让受灾的陇州百姓们填饱肚子,要他的命来换都可以。
魏征连连叹气数声,他是真得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急得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
“魏公吃点花生,别太愁。”秦远轻声劝道。
魏征皱眉,叹气道:“我哪有心思吃这些!”
“那不吃能想到办法么?”秦远问魏征。
魏征愣了下,抬首看秦远。
“吃了填饱肚子,冷静下来,或许就能想到了办法了。”秦远接着道,“有时候换个心情,事情就容易想明白。”
魏征犹疑了下,伸手拿起桌上的花生,剥出两粒放进嘴里,这花生真香,接着忍不住又剥第二颗。
这种时候大家心里都着急,没必要谁指责谁了。长孙无忌也跟着叹了口气。
次日,天大亮之后,张毓、贾继彤、闵乐贤、方云等官员预备出府办事,却都被长孙无忌的随行侍卫拦了下来。随后大家就移步至僻静处,低声讨论起来,说起昨晚他们打听到的消息。他们被不分青红皂白地怀疑了,所以他们被聚在这里,是方便人家进行监视。
几名官员中,属张毓的品级最大,大家就请张毓做主。
张毓犹豫道:“昨日我与贾参军已经被训斥了一通,若表现不好怕是官位都难保了,你们可饶了我。”
闵乐贤一听这话愤愤起来,号召大家不应该因为自己品极低而妄自菲薄,任由上头人欺辱践踏。
“正所谓法不责众,大家一起去问清楚缘故,想必不会怪到哪一个人头上。”
大家纷纷觉应和,遂一起去找长孙无忌,求个说法。
秦远刚起早,正在查看陇州官员的档案,长史张毓和法曹参军贾继彤是同乡,且二人还是一同参加科举为官,最后还一起去邕州赴任,二人是在去年的时候从邕州调任到这里。治中闵乐贤则在此为官了两年。都尉方云为四年。
秦远正要细看他们的为官经历,就被外头的吵闹声分散了注意。
随从来报,张毓带着一群官员到门口闹起来了。
长孙无忌此时已经冲了出来,呵斥他们所有人都有嫌疑,不经过他的允准,所有人都不准随便离开府邸。
闵乐贤拱手:“请问长孙公扣留我们的理由为何?”
“丟粮一事为内鬼所为。”
“长孙公可有证据是我们几个所为?”闵乐贤问。
“若有证据,何必监管你们。清者自清,你们若真的清白,就不会被冤枉,在这受监视几日又何妨?还是说你本来就是内鬼,所以此刻害怕跳脚了,想尽快逃出去?”长孙无忌反问。
闵乐贤:“便是因为平白无故被监视了,才会喊冤。若下官们一声不吭,白白忍受这些,才真像内鬼了。”
“正是如此。”方云应和。
张毓和贾继彤也附和。
“有理。”秦远附和,对他们笑道,“那你们就去,而今灾情刚刚稳定下来,你们该多多抚恤百姓。”
长孙无忌惊讶地看秦远,“到底我是大理寺卿,还是你是?你居然几次三番当众人折我的面子,自己做好人?”
“不是三番,只有两次,一切都是为了破案。”秦远嘿嘿笑。
那模样气得长孙无忌想立刻给秦远一巴掌。
好,为了破案。
长孙无忌倒要看看秦远怎么破案,要是破不了,他就亲自破开秦远的脑袋瓜子,看看里面有多少水。
张毓和贾继彤随后来回禀秦远。
“下官们查清楚了,宣扬这话的源头是闵乐贤身边的小吏。”张毓接着道,“闵乐贤此人有些才华,十分聪明,还有些心高气傲,他可是我们这里最年轻的官了,却还是不知足。整日吟诗作画的时候,总要抒发几句郁郁不得志的话,感慨自己空有满腔报复无处施展。”
贾继彤应和:“确实如此,他这人聪明,主意多,也很有些脾气。对了,我记得魏公来者之后,说要找一处临时存粮之地,就是他负责帮忙物色地点。会不会这偷粮的内鬼就是他?”
“有道理。”秦远点了点头。
“那缉拿闵乐贤?”温彦博问秦远。
秦远摇头,“一旦人抓了后偏偏要寻死,或死活闭嘴不说,那最后这粮还是找不到。等等看,看看他怎么藏粮,我们再动手。”
温彦博觉得有道理,就先命俩人去监视闵乐贤,一举一动都要上报。
“多派点人监视,他这人聪明。”秦远加派了六人。
“你这是监视人,还是去赶庙会呢?人太多容易暴露。”长孙无忌骂秦远蠢,秦远却还是坚持加派人手。
长孙无忌又气了,质问秦远:“我发现你越发的不服管教,以下犯上了,是不是听了魏公那句举荐之言,你便真把自己当大理寺少卿了?”
“有魏公举荐,想必成功一半。”秦远自信一笑。
长孙无忌更气,“你再说一遍。”
“这案子我能破,请长孙公便暂且得听我的。”秦远道。
“好!你若真能把六十万斤粮食找回来,为了陇州百姓,我还真能忍你这脾气。”长孙无忌一咬牙,便忍了。但他可不会一直忍,便问秦远多久能破案,总要有个时间限制,但不能时间太长。
下午,秦远看见王振回来,告诉长孙无忌可以抓人了。
长孙无忌便要下命抓闵乐贤。
秦远摇头:“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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