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将将过的时候,两家人已经纳了吉、过了聘。而裘彩撷已然整顿好了芜城的生意打道到了京城,暌违六年头一回又实实在在地住到裘府里头,裘彩撷说不出心下是什么滋味,是故地重游多一些还是感怀伤今多一些。
见不得李梵音她便抽了好些日子将从前国子监的同窗都请了来,索性秦氏在家中办了个花宴请了武琳琳一行人,男子中大部如今已然出官拜士,实则后院妇人之地即便请了也不会来。倒是都客客气气地随了一份礼来为裘彩撷接风洗尘,看得裘彩撷眼热,收礼的那一天兴喜了一整日逢人便说自个儿人缘好。
在看到署名为胡天涵的随礼时候,裘彩撷倒是愣了一下。她不知道他在李梵音“死”后的境况,但看往常两人的交情她没有邀请他,他何必上赶着凑这热闹?却见他附了一个信件,大抵是随军出征如今立了功,也算是还了当年欠李梵音和她的赌约,道自己不是个耍赖的人。
裘彩撷一时未能理解,不过想到李梵音为人处世方式倒确实是个物尽其用的主儿。这些年她也想通透了些事儿,往常还会揪着问那些她不知道的,总以为世人瞒着她便是瞧不起她,而那会儿她也确实心高气傲。
如今却不一样了,许多烦心事儿她宁可不去知道,每每李梵音要同他说那时候的布局谋划她大凡不愿意听,若是他说的是这些年的遭遇和四处的见闻她恐怕还更感兴趣一些。久而久之,李梵音也懂了她的意思。
到了月中,秦氏已然不让裘彩撷再这般放任自流了,大多数时候都是拘在府上一板一眼的绣着鸳鸯被。虽说大多锦绣都是外头绣娘做好了的,可那一对鸳鸯倒是秦氏强逼着裘彩撷一针一线缝上去的,但看手艺便瞧得出不是出自一个人之手。
这日子险些将裘彩撷苦死,每日连睁开眼的盼头都没有了。每日便像个小媳妇似的等着裘子楠从国子监回来兴许能带回甚好消息来,秦氏见她日日愁眉苦脸的模样不由打趣,“只这样你便受不住了?往后成了亲便要时时刻刻如这般待在后院相夫教子,也不知是谁急着出嫁了,我和你姥爷都想着要多留你几年。”
此刻秦氏屏退了左右唯得母女二人,裘彩撷也不同她多将礼数,悻悻道:“娘,李梵音孤家一人,往后还少得婆母事事管着我呢,少不得比如今自在。”
见她这般说秦氏一时寻不出说辞来只好刮了她一眼,又见裘彩撷挨近她几步侧身问道,“阿娘,我这不久便要出阁了,你就没个压箱底的传家宝贝要给我?或者整个夫妻敦伦之书叫我参详参详?”
秦氏闻言面色一变,手里的针线都险些握不稳,面上飞红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你都这般问了,莫非你都懂不成?”
秦氏眼神孤疑地上下打量着她,“怎的就生出你这没脸没皮的家伙来,这话当是你如今一个未出阁的姑娘问的吗?”
裘彩撷面带无辜,罢了罢手,“这不是前几日见了武琳琳,她年前时候同武太傅早些年一个门生成了亲。这还是武夫人亲传的,武琳琳私下同我说若是女子不经点拨唯恐失去了夫家的厚爱。娘,你……”
听女儿絮絮叨叨说着别人家的秘辛,秦氏顿时失了语。只道这夫妻敦伦该说的还是得说,可是她当年同裘礼烨便是私奔成的礼,她的娘亲早逝更是来不及将这些告知给她。如今她都不知道怎么开口才能既保住长辈的体面,又叫裘彩撷听得明白了。
“阿彩,你且听娘一句,那李梵音年长你这般多。他,他必定是懂的。”
裘彩撷闻言却觉得不然,但看李梵音这副人兽不近的模样必定不会在过去的六年里生出同别个姑娘亲近的意思来,且他早些年一声恶毒未清,可能是力不从心罢。
“可我不明白呀。”裘彩撷歪着脑袋问,乍一看还真又几分好学生的模样。
“女子也不必懂太多,咳!”秦氏轻咳一声缓解这尴尬,又道,“男子的劣根性便是他自是希望娶来的妻子不经人事,从生涩到融汇的过程才能叫他们获得成就感。且你美貌足以,只要不那么气性大便可。”
“哦。”裘彩撷一副受教的模样,实则没能领会秦氏话里的意思。
日子一天天过得飞快,正在这一日鸟雀之声、鞭炮之声齐响,裘彩撷梦醒之余推开窗一看天色微亮居然带着红光,好似老天也在为这一日贴上了喜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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