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寒说了不去御书房批折子,竟就真的除了上朝和极其必要的议政,其他时辰就再也没去过御书房,没见过顾之澄。
他私以为,若是不见,便可不念。
可这一日日的过去,他却发现,仿佛倒是越发的想了。
十日一朝的朝会,能见到顾之澄,仿佛成了他其他九日的念想所在。
偶尔有了要去御书房议政启奏的差事,他一颗心更似在火上烈油之中烹烤似的,是又想又痛。
想是因为想见到顾之澄。
仿佛每回见顾之澄,他的心底都能漫上些隐秘的欢喜,可是那欢喜只要被他察觉,就会被他无情掐灭。
而痛,亦是因为见到顾之澄。
痛他俩为何同为男子,痛他自个儿为何失心疯似的,对了小东西有了心意......
不仅是男子,而且还是与他对立的皇帝。
这又怎么可能可以。
这是天底下,最不能容忍的事情。
陆寒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心思一天天这样的浓下去。
所以即便无比煎熬的想去御书房,他也是能推的就推了。
不能推的,便攒到一块儿再去御书房。
且去了御书房,也不抬头看顾之澄,只是垂着眸。
即便听到那清润明朗的少年音亦会忍不住心颤,他也一直憋着一腔滚烫的情意,绝不容许自己抬头看顾之澄一眼。
如此这般,到了冬日渐深的时候。
澄都又下了第一场雪,将朱墙红瓦都染得雪色皎皎,一片素白。
陆寒站在廊下,负手望着庭院里的松柏,眸色深深映着青色苍茫之上的积雪。
今日,是顾之澄的生辰。
“阿五。”陆寒出声,唤了如今跟在他身边的暗卫过来。
阿五与之前的阿四亦是一模一样的打扮,同样冷绝的神色表情。
除了这张脸有些许的不同,其他仿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或许说,从暗庄里出来的暗卫,都是如此这般。
“你去让阿九看看,今日宫里可有什么动静?”陆寒压着眼底翻涌着的情绪,嗓音绷得有些紧。
阿九是他手底下轻功最好的暗卫,也是脚程最快的。
若他急于想知道什么消息,都是遣阿九去,总能很快回来。
......
今日是顾之澄十五的生辰。
陆寒长久不来宫中,她又能与阿桐一块过生辰,实在是欢喜得很。
正是午后,外头落了许久的簌簌大雪总算停了,听说庭院里积满了脚踝深的雪。
顾之澄连午后小憩也没了心情,只盼着能出去踏雪赏玩一番。
阿桐知道顾之澄的身子一向弱,只好婉声劝她,“陛下,这雪刚停,外头还未洒扫干净,您还是晚些再出去,免得脏了鞋袜?”
“阿桐你是最懂我的。”顾之澄抿了抿唇,撇嘴道,“你可玩过雪?这雪呀,可是要刚积未化的时候去赏玩,是最最好的。”
顾之澄说起玩雪,蓦然想起了陆寒。
每年她生辰的这个时候,总要落些雪。
而自从她十岁那年陆寒带她赏过雪之后,他便在她每年的时辰,都会带她去雪地里堆一个雪兔子。
当然,是陆寒堆,她在旁边看。
她身子虚弱,若是碰了雪,很容易生病。
记得有一年,她趁陆寒不注意,悄悄用手把他堆的雪兔子一只耳朵不小心揪了下来。
只不过碰了那些沁骨冰凉的雪片刻而已,那丝丝沁骨寒意就从她手心蔓延到了血肉之中,第二日便发了高烧,三日才退下,又缠绵病榻半个月。
且那一回陆寒还生了许久的气,有整整数十日对她的态度都是冷冷的。
她倒也觉得陆寒小气,不过是不小心将他辛辛苦苦堆的雪兔子揪了只耳朵下来,就能生这般久的气。
不过自那以后,她是再也不敢不听陆寒的话,胡乱去碰雪了。
“陛下?”阿桐轻声唤着,将顾之澄的思绪拉回来,“在想什么?你觉得我的建议可好?”
顾之澄含糊地“唔”了一声,不愿让阿桐知道她此时竟然在回忆与陆寒堆雪兔子的场景,只是敷衍道:“不过是想起了些无关紧要的人与事......无妨,就都听你的。”
等下午批些折子,再出去赏雪。
不如就等黄昏的时候去那霞安阁,将雪景与日落同赏,想必是极美的。
说起来,陆寒这人似乎总有些毛病在身上。
顾之澄又想起之前几回,陆寒总是莫名其妙非要喊她去霞安阁看夕阳。
美则美矣,但总有些心惊胆战的,不知道陆寒抽错了哪门子的风。
不知为何,今日顾之澄总是有些容易想起陆寒来。
许是因为往年的生辰陆寒都在她身边,但今日他不在,却显得有些突兀了。
不过只是想起他,而不是想他。
顾之澄恨不得日日见不着陆寒,这才年年岁岁心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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