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属下领命!”飞七连忙答道,态度诚恳,不敢有所迷惑。
***
霍景回到自己屋子时,沈寒已经在那里等着了。这拥有一张祸害脸蛋的妙手大夫,正把玩着手里一枚诊脉用的细针,用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瞄着他:“舍得回来了?”
“……你在说什么,本王听不懂。”霍景神色微寒。
“阿景,我可是听说了——你是为她挡了一击,这才受了伤。”沈寒声音渐柔,“我倒是没想到,你也有这样温柔的时候。”
“……不过是恰巧罢了。”霍景的面色愈寒,“不得再胡言乱语。…她不过是个普通舞姬,并无任何特殊之处。”
顿了顿,霍景声音冷酷地补充道:“你若是再废话,便将你送出京城去。”
“别!哎,别。”这可戳中了沈寒的软肋了。他连忙道,“我不提她了,你可别送我出京城。你的梦魇之疾不好,我又岂能放的下心出京去?快让我看看你的伤。”
“不得再胡言乱语。”霍景简单地说。
“好好好……”沈寒点头如捣蒜,有些敷衍。
他稳下心来,替沈寒诊脉。他将手指搭在霍景的手腕上,却有些心不在焉。心思如浮空的云,已不知飘到了何方。
不知不觉间,他便想起了在伽罗寺外见到的唐笑语。
被雨淋的浑身湿透、小脸苍白,瞧着便可怜巴巴。那样纤小的一个人,怎吃的起这般的苦?她当是被捧在掌心里娇宠的。
若阿景……
若阿景,当真对笑笑不在意,也不上心,那就好了。
那她,定会平安一世。
霍景并未发现沈寒的出神。他望着窗外的竹林,神色飘忽。
忽而间,霍景问沈寒道:“沈寒,本王……是不是,看起来很可怕?”
沈寒愣住。
霍景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可怕吗?”霍景又问。
沈寒心里大喊一句:当然啊!
面前的宁王,生的叫一个俊美无双,灼灼犹如棠棣。但他从来都冷着一张脸,如冰霜永覆的雪原,因着惯常杀伐,眼底还有一缕戾气。寻常人见了,哪敢抬头多看?便是时常在他跟前者如飞七,都有些战战兢兢的。
“嗯……还,还好。”沈寒不敢说实话,怕击碎霍景的心,飘忽着眼神,顾左右而言他,“王爷风光霁月,刚正不阿,不怎么……可怕……我瞧着王爷您啊,那是仰慕得紧……”
沈寒这一通废话说的,让霍景有些不耐。
“废话少说。”霍景折眉,语气森寒,“本王看你的意思,就是本王瞧着很可怕。”
沈寒心里叫苦连天:这个阿景,想叫他怎么回答?说是还是不是?怎么答,恐怕都得被他送出京城啊!
“是否……”霍景蹙眉,陷入沉思,“多笑一下,就不会如此可怕?”
“?”沈寒的嘴角忍不住抽动了一下。
今天的霍景是怎么回事?!
中了邪,还是被恶鬼附身了?!竟然在考虑这种事情……
“阿景,你不必想这些有的没的……”他勉为其难地劝道,“您可是堂堂宁王,笑与不笑,有什么区别?”
“……”霍景忽然扬起嘴角,慢慢地微笑了一下。
那是一个冰寒彻骨,犹如恶鬼般的微笑,仿佛注视着一个近乎死去的手下败将。这样微笑的霍景,正如手握长/枪、策于马上的场景,身于战场,望着布满血泊尸体的荒原。
沈寒打了个哆嗦。
“这样的笑,可以吗?”霍景问,“不可怕?”
沈寒点头如捣蒜:“不可怕,不可怕,温柔极了。”
“嗯。”霍景似乎很满意,敛去了那少见的笑容,恢复了淡漠神色。
***
又是夜,石榴又在苦口婆心地劝唐笑语喝药。
“姑娘,这药虽然苦,可也是为了你的身体好。不是有句话,良药苦口利于病吗?”小石榴端着碗,如个老妈子似的絮絮叨叨念着。
唐笑语抱着枕头缩在床上,小脸还泛着白。她小声道:“不喝这药,我也能活。不过就是点烧热……”声音还有些病弱。
就在此时,门扇推开,霍景缓缓步入。
“怎么,又不喝药?”
唐笑语心底一咯噔,忍不住暗暗道:自搬到齐园后,宁王殿下动不动就出现,真真是吓死人了。
她想爬起来行礼,霍景淡淡道:“你在病中,不必行礼了。”
旋即,他接过石榴手中的药碗,酝酿了一下,露出一个微笑,道:“喝,药。”
那一瞬,唐笑语毛骨悚然,汗毛倒立,瞳孔缩紧,仿佛身处阎罗王殿。
这是一个……怎样的…笑容啊……
她哆哆嗦嗦着接过霍景手里的药碗,哆哆嗦嗦地喝下,哆哆嗦嗦地用手帕擦拭嘴角:“谢…王爷……关怀……”
霍景很满意。
嗯,看来这个笑很有效果。
日后,多笑。
作者有话要说:别笑了别笑了,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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