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被人打搅了早膳怕没有一人会觉得开心的。隋帝面色不愉,冲着来报的人说:“先把人带到御书房去,朕吃完早膳再去见见他们。”
都说一日之计在于晨,这三餐之始若是吃的不好,对身体影响很大。如今他也不是当初年轻力壮的时候了,他的太子皇子们都渐渐长大,昨儿皇后都还在他头上又看到了新长出的白发了。不注意点养身怕是熬不了几年。所以啊隋帝对这早膳很是看重。
南岚的人被直接带到了御书房,左右等不到隋帝的出现。虽说他们南岚不如大隋强盛,但他们也都是皇子公主,都是第一次出使他国。之前在南岚的时候,不说别的,最起码不可能有人叫他们等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呆的久了,人啊就渐渐的不适应低人一筹了。即使现在叫他们等的人是隋帝,心中的不满也快要装不下。
“这大隋根本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南岚的二皇子一拳头砸在了椅子的把手上,语气之中充满了不甘心。
倒是淳于珊看事情更加通透些,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衣裙,与她深邃比起大隋女子更加魅惑耀眼一些的长相一结合,居然并不突兀而是多出了一丝仙气。
她将手按在了自家皇兄的手上。一双美目谨慎的四处看了看,见宫人们站的并不近刚才她皇兄说话声音也不太响应该没听到才舒了口气:“皇兄,我们不论怎么说现在也是在别人的地盘上。虽说不上谨言慎行但是也得防着隔墙有耳。万一这话传到了隋帝的耳朵里,怕是我们南岚得不了什么好处。”
那二皇子的面色不太好看,但最终还是忍着将一口气吞入了肚子里。
其实隋帝也并没有拖太长的时间。他用早膳的速度比平时还是快上了几分,毕竟心里想着还有人等着自己连吃都吃的少了些。
等隋帝到的时候,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因为有淳于珊的安抚,那二皇子淳于持终于是面色入场。见到隋帝先一步起身行了礼。半点也没有刚才那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
隋帝端坐在座位之上,朝着淳于珊他们的方向问:“南岚使臣今日求见朕是有什么要求啊?”说话的空隙,一旁的大太监将茶水规矩的送到了隋帝手边,好叫他伸手就能端起来润润嗓子。
有些话到了嘴边又觉得有些不知怎么才能说出口。为难的皱了皱眉头,最后想到了自家妹妹昨天的委屈淳于持才下定了决心一般朝前进了半步,拱手说:“我南岚本无意冒犯隋帝。只是妹妹自幼被父皇母后还有众兄弟当成了掌上明珠捧着怕摔含着怕化,昨日一事实在是叫人咽不下那口气。只求陛下英明,给我们南岚一个交代。”
口口声声说什么陛下英明,却不想因为一个飞来横祸责罚了那秦般,才叫最大的不英明。
隋帝默默的将手中的茶送入口中,然后挑了挑眉,问:“那……依照淳于皇子的看法,是想要什么样的交代?”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淳于珊和淳于持走出了御书房,兄妹二人的面色都不太好看。尤其是淳于珊,就差把勉强二字写于脸上了。
“我看隋帝分明就是包庇那秦般!”不甘心地以手握拳,淳于持咬着牙恨恨地说:“妹妹,你随我回南岚!我就不信了,我淳于持的妹妹长的国色天香,能歌善舞还懂书法绘画。如此优秀的一个女子就会因为他秦般的一句话导致尴尬局势?”
他这话也不是随便说说。如果淳于珊与他回了南岚,且不说大隋与南岚山高水长,光光是他们来大隋就花了近一个月的时间了。再说了,这隋帝寿宴上的事情,除了当时在场的宫人还有各国使臣以及大隋的官员,又有谁知道?
这消息能不能传到他们南岚都说不准呢,何谈影响?
再退一步,就算是影响又如何?她好歹是个公主,得父母兄长的宠爱,不论是嫁与谁,只要是在南岚的境内都不会有人敢对她不好就是了。
哪里就是非他们大隋的男人不嫁?又不是一个遭到了嫌弃的货物,哦,他秦般不要了,换一个人送过去就好?
本身他们就不愿意淳于珊远嫁,怕她受委屈结果娘家隔得太远了,也帮不上忙。如今这样正好,也省的父皇和母后的思女之苦了。
“我不回去。”淳于珊站住了脚,她的目光远远的朝着宫门的方向望去。当初她因为一幅无意中得到的字画,心系大隋。即使是不知道秦般的长相人品年龄,也义无反顾的向往着想要见到这个人。直到她一个女儿家,一意孤行的随同兄长来到这异国他乡。在这么多人里,第一眼就看到了与众不同的他。
秦般的长相是她见过至今为止最好的。
都说美人如玉,她自己就常常被人形容成举世无双仙女下凡。可见到了秦般本人,她才知道什么叫做惭愧。就是这样的人,他还拥有了才情和胸怀。他的字画之间,最吸引人的并不是什么高朝的技艺。而是画山是山,画水是水。这是与像二字又有了天差地别。
虽说父皇母后宠溺她,但到底她是个公主。南岚的皇宫比之大隋的,要更加小一些。她每年每日的期待,就是能够出宫去避暑去狩猎见见外头的风光。可秦般的这一幅字画,带给了她无限的向往。
也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敢于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许诺另外一个人一生一世一双人。若是这个对象换了任何一个女子,怕是她们都愿意为之付出一切。当然,她觉得男子也是一样的。
她不想就这么走了,离开这个有秦般存在的地方。回归到她那精致温暖充满了美好的窝。她想亲眼看看,秦般会不会说到做到,他与他心属的那个人最后会是个什么样的结果。而更加想知道的,是秦般在之后的某一天,会不会觉得后悔今天拒绝了自己的这个决定。
“皇兄,我愿意听隋帝的安排,嫁给三皇子为妃。”她缓缓勾起了嘴角,一双眼眸之中无悲无喜,像是一瞬间看透了什么一般:“若是我嫁与他,待他出府立了门户之后,我就是王妃了。虽说三皇子胸无大志,但怎么也是个正儿八经的王爷。我们南岚与大隋也就是姻亲,之后关系会更加密切。前些时日我无意中听到父皇说东边的那个部族有意要反,若是有大隋相助应该会省心不少。”
“小小东蛮,我们自己也能搞得定!”淳于持觉得淳于珊的牺牲没有必要。
淳于珊缓缓侧过了头,朝着一向宠爱她的皇兄说:“但是有了大隋,我们可能不用费一兵一卒,只是有这么个名号在他们就不敢轻举妄动。”她调皮的眨了眨眼睛,然后补充道:“更何况,我还不想走,想要留在这儿。”
“那皇兄我也可以去找隋帝,叫他给你安排在太子或者二皇子的身边!”那日宴席上,大隋的二皇子和太子殿下风度都极好。只有那三皇子,左拥右抱的,每个正经样子。怎么看也不是个良配。
“皇兄,三皇子挺好的。太子殿下到时候注定坐拥后宫,三千妃嫔。而二皇子常年征战沙场,驻守边关,难不成你教我每日就守在府里等着自己的夫君记起我的名字吗?”她是个聪明的人,当初她父皇就曾说过,如果她是个皇子的话,皇位非她莫属:“更何况,这三皇子是隋帝赐婚的,不论如何,我也算是有了隋帝当保障。三皇子再怎么样也不敢苛待与我。所以相比之下三皇子才是最好的人选。”
有些事情啊,想想通,就什么都好办了。
不久之后,一次闲谈之时,秦般才从杨昊那边得到消息,说是南岚的使臣走了,不过公主淳于珊却留了下来。如今住在皇后的宫中。说是选了黄道吉日要嫁与三皇子当皇子妃。
“她嫁三皇子?”秦般对这个消息也是觉得有点吃惊。怎么样想想,也没想到最后是三皇子白白捡了个大便宜。
杨昊也有些郁闷,虽说他是对那个什么公主没太大兴趣,可他最想不明白的是这个公主为什么会留下来还甘愿嫁给他三弟:“我也是才从皇兄那边知道的,好像是母后说的。”
“罢了罢了,这也不是我们能管的,随他们去。”秦般想了想没想明白就决定不想了。左右不过是个无关的人就是了:“不过这么看来,三皇子本就喜好美人,也算是得偿所愿。”他还记得那天淳于珊摘了面纱的时候,三皇子口水都快流出来的样子。
“也是,有着闲工夫还不如本皇子找刘安多探讨两本兵书呢。”
“……”秦般严肃的将自己手中的书放下,然后看了一眼杨昊说:“二皇子,时候不早了,你该回了。”
“……”
☆、107
时至秋季,每年的这个时候黄河流域的两边就不太平。今年的水灾比之以往都要大上不少,送了不少百姓的性命。
京城虽距离较远,但最近也是忙的不可开交。一路逃难过来的百姓不少,拖家带口的。灾民被挡在了城外,瞧着他们一个个面黄肌瘦的样子又觉得可怜,可若是真的一时心软放了进来,那京城必定大乱。
不说别的什么,长时间的逃难,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再温顺的人也能因为一个最普通的白面馒头红了眼睛。到时候若是镇压的势力不到位,非但不能救难民于水火,京城的百姓都要白白受了牵累。
前些时日隋帝已经遣人叫来了工部尚书包大人到发水的地方治水。顺带瞧瞧为何去年才修的大堤,今年就这么简单的被冲垮了。为了治住水灾,去年的时候户部划了不少钱过去,一方面是为了救治灾民,更重要的则是工部新想了一个改进以往以土挡的方式治水的新办法。在土筑的大堤之上加上了石头累成坚固的表面。夯实内土加大普通土的承受能力。在河道周边挖同沟渠,起到分流的作用。
照理来说,虽不能避免了水灾,可怎么也不能比以往的危害还要巨大才是。
虽说大隋皇权专治,但花出去这么多的银子,还征用了不少的百信当劳动力,如今这一闹,劳民伤财,皇帝昏庸的罪名一下子就降到了隋帝的头上,可谓是无妄之责。
隋帝盛怒,当朝便下了旨说此事断不能草草了事,一定要查出个原委。
朝堂之上因为君之一怒一时之间鸦雀无声,一众朝臣都不敢在这个时候去触陛下的霉头。
“秦侍郎,你说这事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下了朝之后几个关系教好的官员都聚集到了一起,对这次的事情充满了各种猜测。秦般也被户部的张济给叫住了脚。
秦般转身见匆匆叫住他的人是张济之后微微一笑,先是拉了拉自己因为风吹的不太整齐的衣服然后才说:“看不出来张大人平常只呆在户部不爱管麻烦事情,可是这次对这黄河水灾这么上心呢。”
他这个人,懒。户部刚好没事的时候就清闲的不行,有事,也不忙就是了。可这真的要比起来,有张济这么个对照啊他真的还算是勤快的了。只因为好歹他没事的时候还会和太子他们讲讲国事,但张济你跟他相处时间长了就会发现是真的只要出了户部的事情啊他都没什么兴趣。用他的话说就是,他这个人胸无大志。当初考个功名也就是为了叫家里的日子好一些。如今能在京城为官那是祖上发了青烟了,也没什么再高的追求。
其实这话说的还算是含蓄,真的要秦般说。这张济就是个不愿意做那些个污杂的事情,也不愿意归个什么党派的人。像是这样的人,能坐到他的这个位置啊,那的确是运气使然。再要网上就比较困难了。他也是看的开的。
被秦般的话弄的有些不好意思的张济摸了摸自个儿的脸,然后含蓄的将自己的头稍稍向一旁挪了挪,说:“子贤,你就莫拿我开玩笑了。”刚才他因为距离远,这刚下朝的,为了不叫人说闲话所以用秦侍郎叫的秦般。如今就他和秦般两人站的近自然用上了更加亲近些的称呼:“你也知道,我就是一穷苦人家的孩子上来的。曾经母亲为了叫我好好读书,一个女人家家的搬了两次房子。其中一次实际上是在黄河流域边的一个叫牛家村的地方落的脚。
牛家村的先生对我还挺照顾的。我这能考上功名大多都是归功于那位先生的教导。可后来有一次发了大水,房子都被冲垮了。娘亲带着我一路逃难到了京郊安了家。而那位牛家村的先生,之后我也去寻过,听人说好像是那次大水惹上了病,没过多久就去世了。
昨儿个我路过城门的位置,看着被挡在外面的那些难民心生不忍。但也知道将之拦在城外是明智之举。朝廷也不是就这么将他们堵在外头不管他们死活,而是会派人送去粮食和衣物被褥的。看着他们的样子,我就想起了我小的时候。所以自然想知道个原委到底是怎么回事。”
去年因为银子的事情,户部尚书大人和工部的尚书大人大吵了一通。他们大人说工部只张口不知道动脑子,要的钱都觉得像是白拿的流水一样狮子大开口。可工部的尚书大人说这是一劳永逸的一个法子,他们大人若是不同意那是因为他们大人的目光短浅。险些两人就大打出手了。好在陛下的御旨下的及时这才免去了一场灾祸。
要说起来,打私心里,听了工部的法子之后,他是站在工部那一边的。若真能因为这一次的大出血使得流域百姓不用再遭受洪涝的灾害那就是天大的一件善事。
可如今,这堤坝建好了刚刚一年的时间,这洪水非但没被挡住,反而更大了。工部尚书大人以性命担保他们的法子没有问题,更甚为了证明自己的话,不顾危险亲自赶赴了灾区。那么到底是因为什么难不成真的是今年的水特别的大,大到新堤坝都拦不住了吗?
“原来是这样,刚才是我不对,不应该那张兄开玩笑了。”秦般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情况有些愧疚的冲张济拱了拱手。他的眉头纠结在了一起,打成了好看的眉结,薄唇抿了抿,深思之后才开口:“其实就我拙见,这件事情怕是天灾的可能性小,**的可能性大一些。”
他也在秀水当了这么长时间的知州了,多少也知道些那些地方的官员天高皇帝远,管不着的那种小心思。如今的黄河那片,当初修建堤坝的时候就是工部派了一个侍郎过去做为指导,然后户部将钱划过去的。真正的堤坝修成什么样子没人知道。
但是当初既然是陛下拍板了花这么多的银子去修那个堤坝,那么必定是工部那边拿出了足够的理由来劝服了陛下。这堤坝可能不如当初工部许诺的那么坚固,但最起码不该连一年的水也挡不住。
“果然,子贤也是这么认为的!”张济早就有这个想法了,如今听到秦般的话后,更加自信。他之所以“不求上进”就是因为看不惯那些拉帮结派的人为己谋私。如今这事一出,他连说话都带了愤怒:“这工部的大人已经赶过去了,若是查出什么,那周雄那人必定第一个被推上风口!那种人真的是死一百次也不足以解心头之恨!”
周雄就是当初工部派过去的那个侍郎,主管当初堤坝修建的工程。朝廷划过去的银子也由他一手掌控。可谓是权力巨大。如今这事若是真的**的话,也确实如同张济说的。
只不过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有些话还是不要说的太早。否则容易将枪头惹到自己的身上。秦般拉了拉张济的衣袖说:“注意自己的言行,在事情清楚之前别妄下定论。”
张济也不是个蠢的人,被秦般一提醒,之前因为气急了没控制住的情绪也一下子藏了起来。
刘安早就看到被拖住脚的秦般了,只不过没有上前一直等在马车边。如今看到秦般好不容易走过来有些不高兴地说:“那个张济怎么拉着你说这么久?肚子饿不饿?”
秦般早上的时候不耐饿,如果是睡着倒是还好,可一醒了就想要用早膳了。这每天的上朝啊那就是靠着意志再坚持了,进宫的马车上还要塞两块糕点呢。可人张济一点眼力见都没有,拉着人就聊,还聊这么久。人都走完了,看他刚才的目光居然还有些意犹未尽还是怎么的?
秦般最是享受刘安关心的小模样了,他这人啊看着五大三粗的,但孩子气起来就特别的招人疼:“因为水灾的事情,张济他自己小时候就遭过水灾,如今心里想着找我解惑呢。”
刘安自己也挺在意这事的,听秦般这么说,撇了撇嘴倒是没再怪张济了。扶着秦般的手把人送上马车之后,自己跟秦财说了句:“快些回府。”才自己爬上了车。
“你真是,比我娘亲还担心我饿死。”秦般好笑的对刘安说。
刘安从来都不觉得自己对秦般好有什么不对的。如今被秦般取笑了也不过是斜了个眼然后落落大方的让秦般笑个够:“那当然,自己的媳妇自己不疼谁疼?”
“……”秦般原本笑的开心的脸一下僵住了:“媳妇什么媳妇!夫君!”
“嗯。”
“……”
秦般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刘安能变成这么坏了!也不知道是谁教的,叫他知道了肯定要叫那人吃不了兜着走!
☆、108
大户人家大多讲究食不言寝不语,不过秦般他们家却不在乎这些虚礼。用秦夫人的话来说秦般和秦为都是大忙人,若是连吃饭的时候都不能说话了,那是真的一年也不见得能有多少说话的时间了。
“我看今早下了朝之后,张济叫住你是有什么事吗?”秦为眼睛朝着左边一斜,他一直再等秦般主动来跟他说来着,可都等了这么久了秦般就是一点意思都没有。既然他不主动说,那就只有自己去问了。
像是张济这样的小官秦为这个位分的人通常情况下是不会在意的。只不过因为秦般和他的关系好,所以秦为就对他关注了些。这一关注,就觉得啊,张济这人无论是才学还是品行都是不错的。还想着如果有机会的话,可以适当的帮上一把。毕竟如今像是他这样的年轻人,也就因为家世差了那么一点所以一直上不来。
秦般本来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也就是他们私下里的猜测而已。如今看他爹居然主动问了,他就将筷子往边上放了放然后说:“没什么,就是谈了下对这次堤坝冲毁的看法。对了爹,一会儿我想去城郊那儿看看。”
他之前一直都在想张济说的看到了那些个逃难的灾民生活的苦。之前就算是被外发到了秀水,秀水那一块百姓富硕,之前是轮不到他管,之后是他管之前就被分忧了。再加上本来秀水就不必京城,所有的逃灾的人都想着天子脚下得到庇护。那几个零散的难民光靠商贾之家想要在他面前表现的就都能解决了。再说了,秀水周边的灾民逃的时间不长,远远比不上到了京城的这些人。
“好端端的去城郊干什么?”这件事情跟他们秦家没有关系。也不是说秦为不心系灾民,只不过遇到这种情况,别人连吃喝都成问题,突然走去一个衣着光线的富家公子,难免不会因为心生嫉妒导致□□。这若是真出事了,没人会说他们是好心才去关心的。
秦夫人到底也是大户人家主母当了这么多年了,见识什么的都不是一般的女子能比的。如今她在他们父子两聊天的时候也能凑上话:“对啊,好端端的还是别去那种地方的好。这万一他们那些人闹起来了,别的都不说,受伤了怎么办?”
“娘,刘安和我一起去。没事的。”秦般早就想到了他爹娘不会同意的,所以啊就拉上刘安一起。
其实,他自认为自己的身手面对那些个平民百姓,自保最起码是没问题的。不过带上刘安这个将军的话,也算是叫他爹娘放心放心。
秦般没有提前跟刘安说过,所以原本还在吃粥的刘安突然被点名,莫名其妙的抬起了头。然后也不管是什么事,看了秦般一眼就胡乱的点头。
弄的秦夫人是哭笑不得。
最后还是他师傅看不过眼,直接伸手敲在了自家傻徒弟的脑袋上:“你哟,就这样子还想带兵打仗。怕是只要秦般那小子说的,你都觉得是对的?叫你往敌人枪上撞都不会犹豫的!”
“他不会。”刘安转头看向秦般的时候,眼睛里都出现了夜晚才有的星星,亮闪闪的,弄的一桌子人都觉得有点晃眼。
秦般抽了抽嘴角,然后伸手盖住了刘安亮的过分的眼睛,说:“够了,吃饭,吃完饭我们去看看。”
☆、109
因为有刘安的陪同即使是不那么的乐意,可到底秦夫人和秦为还是没阻拦秦般去城郊。
秦般有些无奈的看着连福满福全都跟上,还一人带了一把防身用的匕首叹了口气说:“没事千万别轻举妄动。我们此次的目的是为了看看那些逃荒过来的灾民到底是个什么境况,不是为了与他们为敌的。”
他也知道这都是他爹娘心里放心不下他,所以才一定叫福满福全带上的。所以即使他的心中想着就只要刘安,最多叫秦财一起,也没拒绝最后带上了福满和福全。只不过看着这个架势实在是有点无可奈何的头疼。
“少爷,你放心,我们都知道的。”福满福全能在秦家这种大户人家做贴身的小厮也不可能是笨的。
福满瞧着秦般这不放心的样子他们一个个觉得有趣,说话的调子都轻快了不少:“夫人还叫我们带了不少银子,到了城北面的粮食铺子去买些米叫他们煮好了再一起送过去呢。”
难民大都是从北面跑来的,自然也就被拦在了北面的城郊那儿。
“呵,就你机灵。”秦般对手下的人一贯宠溺,如今被调侃也只是笑笑敲了敲福满的头没有怪罪的意思。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从城中到城北郊的距离倒是不远,只不过在城北的粮食铺的时候秦般并没有下车。而是遣福满和秦财去买米,叫他们熬成粥。自己坐在车上等着粥熬好了一块儿过去。
“少爷少爷,那米铺的掌柜说今年来逃荒的人特别的多。原本想着叫他把粥给煮的稠一些的,可掌柜的说那样根本就不够分的。再说了粥也不顶肚子,我就叫掌柜的少少加些米熬成粥汤,然后叫福满又去买了不少的粗粮的饼子。虽说不如白米精贵但能抗肚子。”过了许久秦财他们才从铺子里出来钻回车上。
秦般本来还奇怪怎么他们一去要这么久,如今一听居然干了不少事。
“这事你们看着就好。”秦般突然觉得这车上的糕点吃着也不是那么的适口。想想城郊的百姓连粥都喝不起的样子,他一个不算是忧国忧民的人也觉得食不下咽:“也是,如今对于他们而言过日子只要能活下来便是好的。哪里还求什么白米面糙米面呢。”
他今天来其实有什么目的自己也不清楚,大概只是单纯的想要来看看。
路行过大半,因为灾民众多,城门这边把守的人比以往都多。不过好在出去容易近来难,再说了那些也都是对那些贫苦的百姓的。像是他们这样坐着马车的,一看就不是难民了,自然是不会拦的。
原本以为京城的百姓为了不惹麻烦都会逼着这儿走,按理说这城门口应该除了把守的侍卫每个人在。可秦般他们居然看到了一辆马车,车后面跟着的是一个破旧的平板,平板车上堆着不少被褥。不说多新多好看,但是最起码有了这些他们也不用席地而眠以天为被了。
“继之?”继之是张济的字,秦般因为福满在外面说,所以好奇地将帘子给掀开。正好与同样得知了有人来而掀开帘子的张济撞了个正面。
被叫了名字的张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朝着秦般拱了拱手,自己下车来跑到了秦般面前说:“没想到子贤你也会来,难不成是因为今早下朝之后我随口说的那些话?”
“身居庙堂,本就该听百姓言,忠百姓之事。之前因为不知道,想着有朝廷看护着这些逃难来的灾民应该不会受委屈也就算了。既然听了继之你的话,我当然是放心不下要来看看的。”秦般也下了马车,跟着张济一起往城门走。
“其实不瞒你说,我本来也想带些吃食来的。朝廷给的粮食有限,上次我就看到一个小孩,瘦的已经皮包骨了在那儿啃自己的手。我问他为何要啃自己的手都啃出血来了。
那孩子说:“回大人,因为饿”。
子贤你是没看到,那孩子十个手指都是坑坑洼洼的。我于心不忍给了他一些钱叫他去买吃的。可他说现在他们进不了城,那了钱财也没人愿意跟他换粮食或是药。他在逃难的过程中与爹娘走散,是一个不认识的奶奶瞧他年纪小可怜,便带在了身边。可是好不容易老少二人到了京城,老人家却病倒了。如今也就只能每日奢望朝廷的那点吃食,省下来给老人家补充补充体力希望能挺过去。”
秦般这人最是听不得这种事情,他打小就没受过苦,不能想想别人受苦是什么样子。如今被张济这么□□裸的刨开了摆在他的面前,觉得接受不了。
“那现在那对老少如何了?”
叹了口气,张济说:“我本来叫小厮去请大夫的,可是一听是给这些难民治病,就没一个大夫敢来。”
“为何?”秦般皱着眉头,像是这样正儿八经去请的大夫张济自会给银钱的,那那些大夫为什么还不肯来看看?
刘安拉住了秦般的手,给他解释道:“怕是因为,这些灾民长途跋涉还少吃缺穿的。像是这老少这样情况的人大有人在。那些大夫来了,给一个人瞧了病,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来找他,若是他们不给瞧结果大概也和吃食是一样的?”
“刘将军好见识。”张济没看到刘安牵秦般的手,只觉得二人的距离有些近。不过他是个正经的想着要娶媳妇传宗接代的人,就算知道秦般在某些事情上异于常人,也没往歪了想。最重要的,怕还是因为刘安就如同郭信所说的,一看就喜欢女人:“那日我随着那个孩子去看,一路上就遇到了不下十个生了病的人。家里人守在了一边,即无助又无奈。
后来我将那个老人家和孩子藏进我的车里带走,还因为被人看到了,不少人硬是扒着我的车不叫我走呢。”
所以这次他就把车留在了城门的内里。也就是因为这样,朝廷才不敢叫这些灾民轻易进城。就连张济这样的都被拦在外头难以归城,若是真将这些人放进来,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呢。
城外的场景比秦般想象的还要不堪。脏、乱,大概这些人之中大多是良民,可在这么些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里,被搓摩的也就只剩下野蛮了。
不过想想也不难理解。每日朝廷发的粮食总共就这么多。年轻力壮的,难保不会去抢那些弱小的吃食或是东西。这个时候不管你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在自己的性命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是没有人会同情你的。你就只有靠自己的力量不说去抢,最起码也要守住。这就是活下去的根本。
颜昱叫来的粮食还有张济的被褥一到,只见一群人就这么急吼吼的涌了上来。你推我挤的,险些就因为推挤造成了更多人的受伤。若不是刘安一直就守在秦般的身边,秦般都差点被推倒了。这么多人的情况下,一旦摔倒那后果不堪设想。
最后几人无奈只好叫来留守城门的守卫帮着才总算是将东西都发了下去。
要说这整个大隋,眼线最多的那肯定就是隋帝了。
秦般才和张济分了手,人都还没到家门呢,就看到皓清窈窕的身影站在了门口的位置。见着秦般就急急忙忙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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