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据的。
“爹娘不怕她赖账?说她没有收到?”姚阿绣觉得陈氏既然敢和他们对簿公堂,必定是吃定了姚定根好欺负。
“她每次收到你爹送的礼物,都会拿去杂货铺的。”许氏一脸你还嫩的表情。
返现?
姚阿绣闻言震惊了,老虔婆居然会这么做。
“所以她可以明目张胆的说她不曾收到你爹的礼物,这事儿我原本不知道的,是有一日去杂货铺买酥饼,看见包酥饼的桑皮纸上有几个红点子,当初树哥儿满月要给亲朋好友发红鸡蛋,我就要点红蛋,你妹在边上也觉得好玩,就点了几个,后来谁找她玩了,她一甩手,就弄在了你爹帮你祖母买的酥饼盒上,一共三个红点儿,当时你妹妹还被我骂了……”因为这个破绽,才让许氏知道每次姚定根送去陈氏那边的年节礼,大部分都被陈氏给拿去杂货铺转手卖了返现。
“对,当时娘骂我骂的我都哭了。所以我这时候还记得。”姚阿蛮嗯了声点点头说道。
“阿绣她娘,你别担心,这事儿闹开了也好,回头让县令大老爷做主让我和她断了亲算了,我也不用纠结着要不要和她来往,反正在她心里,本就没我这个养子。”姚定根虽然有点儿垂头丧气,但是他知道他毕竟不是从陈氏的肚子里爬出来的,而且现在都闹到了对簿公堂的地步,可见她和他之间的母子情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了,罢了,他的心早就凉了,他还有什么好期待的。
“你讲的也对,只是这事儿多少会对咱们家有点影响的,敬生已成家,阿绣也已经有了婚配,倒是我担心阿蛮——”许氏现在发愁阿蛮的亲事,毕竟有个名声不好的爹,男方那边也不知道会怎么想?
“娘!不必担心,阿蛮年纪还小,在家留个一两年也没事儿,我还想多赚点钱,到时候等阿蛮出嫁的时候,我好添妆!”姚阿绣认为自己妹妹姚阿蛮长的漂亮,虽然家务活和地里的活计那两个方面,阿蛮表现的不是太勤快,但是多教教,多劝劝,她会做的更好的,毕竟阿蛮不笨的。
“姐,你胡说八道什么?”姚阿蛮觉得这个时候真不该讨论她的亲事的问题,所以她低头扭捏道。
“哦,不讲就是了。”姚阿绣嗯了一声,只是下一瞬差点被陈氏给气的吐血。
原来陈氏在说她对姚定根一家掏心挖肺的好,但是姚定根两口子忘恩负义不说,还叫孙媳妇甩她耳光骂她撵她,把自己说的好像是苦情剧的女主角似的,要多可怜有多可怜,真是闻者落泪,听者伤心。
“你这个老虔婆,不要胡说八道,我爹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吗?你这么胡说八道,会天打雷劈的!”姚阿蛮已经气的去大声反驳陈氏了。
“阿蛮,住口,你还待字闺中,不可参与此事,这事儿自有爹娘,你兄姐来周旋。”许氏担心姚阿蛮会被陈氏激的说一些没有理智的话,所以许氏忙开口阻挠了。
“哎,娘,我……”姚阿蛮还想说什么,但是却被许氏一个眼神给阻止了。
“别我……我什么我……乖乖的站着,什么话也别讲!这天塌下来,自有你爹顶着!”担心因为此事会受影响,所以姚定根不许小闺女插嘴,便头一次呵斥姚阿蛮道。
姚阿蛮被她爹这么一凶,立即低垂着脑袋,眼泪嗒嗒的掉下来,心里还颇觉得委屈呢。
“爹,妹妹也是为你鸣不平,你不用这样凶。”姚阿绣觉得姚阿蛮就该反击,所以此刻她见妹妹低头流眼泪,很是心疼。
“你妹妹还要找一门好亲事呢,她如果被人说成泼妇,回头还能说什么好亲事?”许氏很是赞成姚定根此时训斥姚阿蛮,是以,她帮姚定根跟姚阿绣解释道。
“嗯,好。”姚阿绣见娘都赞成她爹的话,她还能讲什么,心想自己该入乡随俗的。
“姚姑娘,你怎么在这里?”忽然一个粉色衣裙的女子,骑马路过县衙,她在瞥见这边吵吵闹闹的时候,看见人群里有姚阿绣这个熟人,她就笑着和姚阿绣打了一个招呼。
“浣烟姑娘?”姚阿绣蹙眉,心想怎么是凌公子身边的婢女浣烟姑娘,这叫什么事儿,自家遇到这种糟心的事儿,她就特别不想见到熟人。
“哇,这骑马的姑娘长的好生标志啊!”有些人瞧见浣烟的容貌都赞她好看。
浣烟可能听习惯了旁人对她的惊艳,所以她也没有什么很高兴的表示,只是在瞥见姚阿绣在和一个老太婆拉拉扯扯的时候,颇为奇怪。
“你拉着我干啥?怎么你怕我讲了真话,你心虚了啊?”姚阿绣才不管那么多人怎么看她呢?反正她现在的风评已经不怎么好了,无所谓别人怎么想她了!
也的确是陈氏心虚,毕竟姚阿绣很是能说会道,能把死人说成活人,这也是陈氏讨厌姚阿绣的原因之一。
“娘,你别害怕,当初她敢扇你耳光,也就没把你这个祖母放在心上了,你怕她做什么?你的冤屈自然会有包县令为你做主——”姚喜宝心想自己爹娘当初就不该收养那个白眼狼,没的自己还被分走了一些田地,本来那些田地是他姚喜宝一人独享的。
姚喜宝想到这些事情,心里就怨恨爹娘。
噗,真是恶人先告状,居然这样污蔑她扇耳光?
姚阿绣觉得陈氏特么一定是戏精转世来着。
“姚姑娘,发生什么事情了?”浣烟本不想管闲事,但是想着姚阿绣是自家公子选中的厨子,她不得不多嘴去问一句。
“不过是一点儿家事。”姚阿绣不想多说自己家的事儿,毕竟自己和浣烟还没有熟悉到什么事儿都讲的份上。
浣烟也是聪明人,见姚阿绣不肯多讲,便不再多问了,然后打马离开。
见姚阿绣和浣烟说了几句话,毕竟浣烟的容貌比较出色,所以她爹娘也会问姚阿绣,那位骑马的姑娘是谁什么的话。
姚阿绣就简略说是雇主的一个婢女,然后就没有多说。
姚阿蛮则因为看见了浣烟,不由得想起了风度翩翩,如芝兰玉树的凌公子,刚才被她爹训斥的坏心情,也突然好了不少,不由得期待下一次能跟着她姐去醉香楼见到那位凌公子。
“我闺女什么时候扇你耳光了?讲话要摸着良心讲啊!你不可以胡乱把屎盆子往我闺女的头上扣的!”姚定根气的不得了,他是没有想到自己这养娘能这样折腾,还会这样胡诌,把阿绣这样的抹黑。
“她就是扇我耳光了,你媳妇和你一起打我!我身上有伤的,就是你们害的,你们这一窝的白眼狼,卑鄙无耻,当初我和喜宝他爹就不该收养你的!你,没良心的白眼狼!狗东西!烂心烂肺的狗东西!”陈氏带着哭腔讲道,一边讲一边还在流眼泪,大家都是同情弱者的,周围的人们都用责备的眼神盯着姚阿绣,他们认为姚阿绣这样的女人简直是泼妇,居然扇祖母的耳光,这还不算,还骂人还撵人,当然教出这样没礼数的爹娘也好不到哪里去!
哎呀呀,瞧瞧她身上的伤痕啊,都是这对白眼狼夫妻弄的啊,这老太太真是太可怜了!
不过也能理解,成亲了之后,自然他和养娘不亲了,是和媳妇亲了。大家心里是这样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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