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归喜欢掌控别人,让别人臣服于他,手段不外乎便是他最擅长的毒术。
人人怕死,云归看透人心,以性命要挟,无人敢违抗他。
除了谢瑶华。
云归自负骄傲,执念云涯数十载,谢瑶华母女都被他当成云涯的替代品。
谢瑶华年幼时羡慕兄长能随父亲习武,上阵杀敌,云归耍些手段便哄骗她拜他为师,修习了一身阴邪武功,起先她并不觉得有何不妥,她娘训斥她,她不以为意,欲废除她的武功。
直到三年前,她练功正是紧要关头时收到消息,父母兄长恐有性命之忧,她心急如焚赶去营救,期间便出了岔子。
走火入魔损了经脉,伤了元气,成了如今这副病怏怏的模样,受制于穆九霄。
云归早年便在她身上种了一种毒,原本也是想借此让谢瑶华向他服软求饶,在谢瑶华来到西越,进定安侯府时,云归便将手伸向锦绣山庄。
锦绣山庄的庄主三年前便死于云归之手,而后云归控制了整个锦绣山庄。
谢瑶华隐约猜到云归为何一直未对玉子言下手。
玉子言之所以躲过一劫,是因他这几年来安安分分,云归根本未将他放在眼里。
怕是云归也未曾料到,曾经看不起眼的玉子言会将他摆了一道。
谢重华带着谢瑶华回了风月阁,穆炜奉西越王之命将姜弈接去侯府养伤。
玉子言跟着到风月阁,被谢重华命人拦在外面,不许他踏入风月阁半步。
夜里,电闪雷鸣下起了雨。
谢重华陪着谢瑶华,在她屋里待到深夜才离开,听着风雨声,谢瑶华辗转反侧,唤了青叶进屋。
“子言可还在外面?”她揉眉问。
谢重华离开前叮嘱过青叶,不许与她提玉子言还在外面淋雨候着的事,更不许放玉子言进来。
青叶一脸为难,不敢开口回答,默默点头。
见青叶如此,谢瑶华心中了然,起身下床,青叶赶忙上前伺候她穿衣。
谢瑶华道,“不必了,拿披风来便可。”
系上披风,谢瑶华便往楼下而去,青叶打着灯笼跟在一旁。
风月阁的大门打开,相似的一幕,只是这一次不同。
上一次他在外淋雨想要见她表白心意,是青叶开的门,最后伤心离开。
这一次是她亲自为他开门。
在雨中摇摇欲坠的玉子言在见到谢瑶华的那一刻忽然来了精神,脚步虚浮,却走得极快,大步来到她面前。
门里门外,他在她面前站定,心中的欢喜藏不住,从眼神里溢出来了。
“你没事,我放心了。”
谢瑶华伸手去摸他的手,他愣了一下,欢喜还未散开,他忽然意识到什么,赶忙将手移开藏于身后。
他想解释,谢瑶华率先开口,“已让人备了姜汤,随我进去。”
“嗯。”玉子言心中欢喜,藏于身后的手回到身前,另一只手摩挲手背。
她的手很温暖。
谢瑶华亲自将他带进去,无人敢拦,玉子言跟着去了她的屋,房门未关,青叶去拿了套原本备给谢重华的锦袍来给他换,细心的青叶还拿了一双新靴,同样也是给谢重华备的。
青叶将衣物送到后便在门口守着。
玉子言全身湿透,待他摘了面具后,谢瑶华亲手为他搽药膏,脸上的伤已结痂,淋雨后长出的嫩肉泛白。
帮他上完药,谢瑶华将衣物塞给他,但他拿着衣物未动,一脸羞涩,时不时偷瞄她。
谢瑶华一脸莫名,“自行找地儿换去,盯着我作甚?”
玉子言支吾道,“我、我可否、可否在你屋里换……”
还未等到她点头,玉子言便自行去将房门给关了,而后便在屏风后宽衣解带。
谢瑶华许久也未想明白他脸红个什么劲儿,活脱脱一个大姑娘……
玉子言换下湿衣,青叶在外敲门。
“主子,给月白公子煮的驱寒姜汤送来了。”
不等谢瑶华应声,玉子言便道,“我去拿。”
谢瑶华无言,看着他开门自青叶手上接过托盘,而后他快速将门关上,欲言又止的青叶被隔绝在门外。
喝姜汤时,玉子言无意中瞧见挂在角落架子上的大红嫁衣,眸光微动,若无其事将姜汤喝完。
谢瑶华解了披风在床上躺下,感觉有些倦了,闭目养神。
谁也未出声,屋里静悄悄的。
良久,在谢瑶华即将入眠时忽然感觉异样,睁开眼,床前杵了个人。
玉子言悄无声息来到她床前,见她睁眼,他便在她床边蹲下,含笑望着她。
“今日你选姜弈是猜到老妖怪的心思了对吗?”
“你是想保护我。”
选姜弈是为了护他,方才在雨中,他忽然明白过来的。
想到这些,因为她选姜弈不选他的失落阴郁一消而散,喜不自胜。
谢瑶华不自在别开眼,翻身背对他。
“我倦了,你出去。”
玉子言替她盖好被子,又在床边守了许久,待她入睡后,轻手轻脚走到墙角,从架子上将嫁衣取下拿着往外走。
门外的青叶见他从屋里拿着嫁衣出来,好奇想问,但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青叶别说话。
青叶知晓自家主子向来浅眠,在门口说话怕是会将主子吵醒,遂跟着玉子言走远了一点才开口。
“公子您这是?”
这件嫁衣是主子的外祖母亲手所绣,意义非凡,主子之所以未丢弃,想来也是留着当个念想。
玉子言道,“瑶华叫我拿走的,你莫要声张。”
青叶不疑有他,心想这件嫁衣是云归那老妖怪逼主子穿的,主子不想见到也是正常的。
主子待月白公子与待旁人不同,嫁衣交给他也说得过去。
于是,玉子言就这样将嫁衣带出去交给一直在风月阁外守着的楚一,不多时他空着手回来,又回了谢瑶华的屋。
翌日一早,谢瑶华醒来,睁眼便瞧见趴在她床前熟睡的男子,心生恍惚。
他怕是在此守了她一整夜。
她正要起身,玉子言便醒了,揉了揉眼睛,而后伸手去扶她。
谢瑶华躺着未动,将他的手拨开,轻声道,“你去歇着,不必守着我了。”
玉子言似是未清醒过来,边点头应声,边脱了他穿着有些宽大的靴子,而后爬上谢瑶华的床,在她身旁躺下。
“瑶华的床真舒适。”他还赞了一句。
谢瑶华起先被他的举动惊到,在他躺下后反倒无言以对。
她盯着他瞧了片刻,随即坐起身,将被子盖到他身上,打算下床时腰间忽然多出一双手臂,将要抱住了。
玉子言闭着眼睛蹭过来,将头枕在她腿上,呓语一般闭着眼与她说话。
“瑶华,你别走,陪陪我……”
杨柳细腰、不盈一握……并未被推开,他不禁勾起嘴角。
忍了片刻,谢瑶华还是拨开他的手,无奈道,“一会儿我哥定会来屋里看我,若是见你如此,怕是会卸了你这双手。”
假寐之人吓得睁了眼,仰面望着她。
“重华对我有成见,这可如何是好?”
谢瑶华失笑,“此事我也爱莫能助,我哥似乎只是对你这样,该如何做,你自行想法子。”
“这样啊……”
玉子言叹了一口气,坐起身,偷瞄了她一眼,随即大着胆子又去抱她。
在他缠上来时,谢瑶华斜眼看他,以眼神警告他安分些。
玉子言的动作顿了顿,最终还是拿出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勇气将她圈在怀里。
任凭她如何挣扎也不松手。
挣扎无果,谢瑶华也就随他去了,反正一会儿挨揍的不是她。
人总是贪婪,如愿后便会祈求得到更多,永不满足眼前所拥有的。
玉子言也是如此。
渐渐的,仅仅抱着她已无法满足他的期待,他想得到更多。
抱着她,蹭了一会儿便心猿意马起来。
下巴搁在她肩头,缓缓将脸埋进她的颈间,他似乎嗅到一股不知名的香味儿,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
让人想尝一尝。
色迷心窍,很快他便克制不住,含住她的耳垂。
忽然的温热触感使得谢瑶华浑身一僵,下意识抬手去拨在她颈间作乱的脑袋。
“子言,别这样……”
玉子言怔住,深深吸了口气,将脸埋在她的颈间不动了,喘着粗气,久久无法平息。
良久,他哑声道,“瑶华,对不起,我并非有意,只是你身上真的好香啊……”
从来不用任何香粉,沐浴也不曾用过花瓣的谢瑶华只觉得好笑,此时的他很是缠人,她竟狠不下心来推开他。
她颇为无奈道,“莫要胡言乱语,我并未用过任何香粉,身上哪里的来的香味,你要是困了便在此歇一会儿。”
闻言,玉子言又蹭蹭她的耳后,唇便贴在她耳边,低声乞求,“瑶华,你陪着我可好?”
陪他一世更好。
谢瑶华实在拿他无法,将他的脸拨开,捏着他的下颌,冷着脸道,“你莫要得寸进尺,还不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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