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前风光无限的将军,殊不知在人后他是这般被妹妹嫌弃的。
他仿佛感觉到了。
“妹妹,你是否也觉得为兄不够聪明?”
谢瑶华讶异,“除我之外,还有谁敢欺负你?”
不答反问,却是变相承认了,她就是嫌他蠢。
“你果然如此嫌弃为兄。”谢重华表现出十分不满的愤怒,“哼,自今日起,太子别想进咱们家的门!”
“……”
她是无所谓的,只担心将军府大门不够结实,墙头不够高。
兄妹俩的目光对上,同时笑了起来。
“臭丫头……”谢重华抬手在她额前轻拍一下,眼中不见恼意,满是宠溺。
唯一的妹妹,无论如何也得宠着。
“今日之事为兄该谢谢你,如何说服爹娘,你向来有法子,爹娘果真是疼你多一些。”
他话虽如此,却未听出有一丝妒意,身为兄长,他自然是愿意将这世间最好的捧到妹妹跟前,博她一笑。
爹娘疼她乃是事实,亦是人之常情,她吃了太多苦,受了太多委屈,才有如今的一家团圆。
谢瑶华看了眼他,笑得了然,却道,“许是爹娘觉着你长得没我养眼,爱美之心嘛,他们自然多疼我一些。”
谢重华忍俊不禁,道,“原来爹娘在你心里是这般肤浅,以貌取人。”
谢瑶华莞尔,随即一本正经道,“咱们娘这般年纪了依旧貌美如花,想来当时咱爹对咱娘必定是见色起意,再瞧咱爹,思来想去也就那张脸能入咱娘的眼了。”
她的此番言论,谢重华竟无法反驳。
其实,有时他也觉得娘之所以会看上爹多半一场美丽的误会,木已成舟后只得将错就错,毕竟年幼时时常见爹在屋里跪搓衣板来着。
经历变故却觉得爹娘是真的相爱,同生共死,不离不弃,至死不渝的感情令人羡慕。
“这话你别当着咱爹的面说。”谢重华低笑。
将谢瑶华送回屋,谢重华转身出府。
夜里,玉子言果真是翻墙进的将军府,他来时谢瑶华母子俩已经睡下,倒是给他留了门。
先将霸占他床位的小家伙抱去隔壁屋,回来后他快速宽衣解带,钻进了暖烘烘的被窝。
谢瑶华并未睡熟,他进屋时她便醒了,直到他钻进被窝将她抱住,她才出声。
“为何这么晚?”
玉子言将她搂紧,温声应道,“应了重华所求,我去了趟沈府,沈常青百般殷勤,耽搁了一个时辰。”
闻言,谢瑶华自他怀中仰起头,借着床头油灯的幽光看着他。
“我哥出府后便去了你那儿?”
近日他白日里似乎很忙,几乎见不到他的人影,到了傍晚才会出现在将军府,蹭了晚膳又‘借宿’后,一大早便离开。
白日里他不在将军府,自然是在太子府。
穆晋还在太子府。
他这么快便去见沈常青,必然是谢重华去找他说了白日里的事。
玉子言勾唇,轻声道,“难得重华有事求我,自当将他的终身大事放在首位才是。”
瞧他得意的模样,想来事已谈成。
谢瑶华未再多问,反倒是玉子言兴致勃勃,将事情的始末道出。
“沈常青那老狐狸早有盘算,庶女入了晋王府给姜弈做妾,一开始便未打算将嫡女再送到晋王府,他起初谋算的是让沈妙儿当上太子妃,遂才有了先前沈老夫人寿宴上下药的事,他与姜弈达成共识,想一箭双雕算计你我,他却不知除你我早有防备外,沈妙儿也有她的盘算,这才有了姜弈与沈莲儿苟且的那一幕。”
那日玉子言暗中出手只是将姜弈击晕,将他扔在原地,他与谢瑶华皆未对沈莲儿出手,之后姜弈为何与沈莲儿衣衫不整躺在一块儿,起初倒是觉得意外,后来知晓沈妙儿与谢重华的那一段旧渊源后,一切不言而喻了。
也许只有谢重华认为他口中的‘霏儿’无依无靠,柔弱得只能任人欺凌了。
事实上,柔弱无害的小白兔开口咬时出其不意,厉害着呢。
天黑后,玉子言去了沈府,与沈常青道明来意,沈常青不曾犹豫便答应了亲事。
听玉子言将过程叙述一遍,谢瑶华冷笑轻嗤,“老狐狸这是在留后路呢,若姜弈的身世公诸于世便能与你争上一争,就目前的情况而言,你的太子之位姜弈是争不去的,沈家嫡女入不了太子府,入了将军府也是可行的,谁不知太子与谢将军关系密切,与将军府成为姻亲,便是搭上了太子的贼船。”
他竟成了贼?玉子言哑然失笑,如今这世上也只有她这样大的胆子敢这样说他了。
将怀中柔软娇躯抱得更紧,恨不能将她嵌入身体里,他低笑道,“我这艘贼船只给你搭,别人上不来的。”
谢瑶华被他勒得有些疼了,抬手在他脸上戳了戳,“我这是误伤贼船下不来了,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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