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辆船运送的三十万两雪花白银,你敢说一夜之间全部沉水,更滑稽可笑的说法,因为所谓的龙王发怒,才导致船翻人亡,无一生还。你去骗骗五岁小儿尚可,拿这种说辞有胆来糊弄朕。”
“徐爱卿,朕问你,往西宁军营上幽城所去的有两条路,一条是水路,一条是悍路,好好的有驿兵守着的官道不走,为何偏要去走四月水迅泛滥的盛京河道?明知四月份天有多雨,河道水势暴涨,走这条路摆明与送死无异。”
元景帝知晓内情的话撂下,让底下的徐品打个寒颤,顾不得仪态,埋深头匍匐到荀澈长案前,他明白元景帝的性子,找借口糊弄不过去,赶紧认罪还能免逃一死,
“陛下,这……这臣也是被逼无奈,有人暗中拿臣的家眷威胁于臣,让臣把这些银两换道而行,要不然臣运送银两回来只能看到亲眷的尸体,臣被逼无奈,才会这样行事。”
“臣自认罪该万死,望陛下饶恕罪臣的亲人,免她们无罪。不要受罪臣牵连。”
元景帝眉间神色倦怠,似乎懒得计较,招来禁军,
“把徐品官服褪去,押到司狱,没有朕的命令,无人不得探望。徐爱卿,朕要你好好想想,威胁你的幕后指使是谁?”
徐品闻言面如死灰,他不敢说。因为那人明目张胆告诉自己,他敢说一点,自己亲人的舌头就会少掉一个。既然已有做替死鬼的打算,从容赴死又怕什么。
戚岚看禁军把软瘫成泥的徐品拖出去,皱眉问道,“陛下,这会不会是珉王世子所做。”
荀澈转了两圈玉扳指,即可否决,“不是,朕批的军需本来就是拨给西宁军营的,犯不着多此一举,冒这种危险来算计。荀沥自以为棋高借于洪国公之手犯险,他恐怕也想不到,快到口的三十万军需就这样飞入别人的囊中。”
“荀沥还未动手,银子就没了。他只会比朕更急,还有封子庸儿子带的三万兵力即将安插进西宁军营,他为了避开洪国公方晋的疑心,想拒都拒不得。”
戚岚忍不住笑道,“臣明白,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局中局,棋中棋,没到最后关头,输赢谁说的准呢。”
确如荀澈所料,荀沥急的头大,眼看到口的肥肉被别人截走,荀澈既然已经问罪于徐品,说明他没怀疑。
但荀沥还是想派人去打探一下司狱的消息,看谁人敢胆大包天,他还未收入囊中的官银,就被不知名的小人截胡了。
谁知荀沥一派人探进司狱,人算不如天算,更惹了一身洗不掉的骚味。
荀沥的人进司狱找到人,还未碰到徐品,徐品就当场断气了,面色青紫,眼睛充血,分明是中毒而死,这下那幕后指使的踪迹无人透漏,荀沥的人反倒被禁军给抓住了。
如今荀沥急的火烧眉毛,本来他想坐山观虎斗,谁知忍不住出手一次,让荀澈拿捏到自己的把柄。
荀澈抓到荀沥的人,定会拷打逼问他的人手埋伏在盛京何处。
荀沥见此不得不自断臂膀,把辛辛苦苦在盛京培养的据点暗中摧毁个完毕,赶紧撤掉人手,让荀澈抓不到自己的小辫子。
荀沥知道自己棋没走错的就是武烈风一步,他没想到自己还未瞅准机会出手。
云太傅给上奏承恩侯官复原职,惹得荀沥突起兴致,这云太傅和长懿大长公主莫非有什么过节,荀沥不清楚其中缘由,但不妨他起了探究的心思。
长懿大长公主府也不太平,孟源突起病发,昏迷不醒,让长懿和昔昔吓一身冷汗,召来整个太医院的御医竟然束手无策,纷纷摇头。
驸马早年余毒未清,病发起来吓人的紧,他们也不敢乱用药,只能用温和的法子帮驸马将养身体。
长懿看到孟源人事不省,心里不由怨毒亲哥哥起来。昔昔不忍心去看昏迷的父亲,满面愁容的母亲。
凡星看着窗牗静滞不动的女孩,暗叹陛下一直没给小郡主开口,宫内刚来的春娘医术不凡,怕是就在这里等着呢,驸马发病京城的御医都无药可医。依照陛下的意思,只有她们做奴婢的开口提醒小郡主才是上策。
毕竟在静南郡主对荀澈满心防备之态,毫无疑问,荀澈料到,旁人提起来肯定抵得上他亲口告诉昔昔,他一直等着昔昔为救孟源求到自己面前。
昔昔一听凡星的耳语,少女眉间神色复杂难辨,清眸望着宫城,低声喃喃,“凡星,吩咐府内备好马车,随我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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