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昔好不容易能起来了,却发现自己还是挣脱不出来。
兰姑姑和春娘目之所及,看到帝后厮混一起,立刻低头,掩住眉目的尬然之色。
此时荀澈懒洋洋阖眸背靠着床栏,将女孩用长臂紧紧搂在怀里,让昔昔不能动弹。
只不过手并不老实,正为所欲为,嘴里还念叨不停,“春娘在哪?快来给娘娘把脉,春娘呢——”
昔昔给春娘使个眼色,清眸濛濛,眼尾潋滟,玉齿紧紧唇瓣,声音微含糊,
“给陛下把脉。快。澈哥哥,夫人来了,快放开我。”
荀澈闻言,将昔昔松开,女孩如滑溜轻巧的小鱼,一弯身,立刻赤脚下榻,玉手趁机拢好衣襟。
兰姑姑连忙给昔昔递来外袍披上,弯腰帮女孩穿好软缎绣鞋。
春娘收敛好神色,快速给荀澈捻过脉搏,少顷,转身行礼向昔昔道,
“娘娘,陛下没什么大碍,受寒症影响发高热,想来昨夜应当是出去过了。睡了一觉就成这般了,不过,来的快去的也快。妾身给陛下马上煎药,喝下去睡一觉,出出汗就无事了。”
还有句话春娘没敢说,她觉得这位陛下应该没烧这么糊涂才对。
但此话她还是少说为妙,说不定这是帝后之间的情趣,而且,她观这位娘娘对身边的人最心软。
想来陛下也是拿捏这点,一向都不召御医的天子都不惜龙体,染了风寒。
荀澈就算没装糊涂,他也真是头痛欲裂,浑身无力,神智昏昏沉沉是有,但绝对没有胡说连篇的地步,吃药他是真的怕,不是假的。
昔昔听完,紧绷的心弦才松下来,身上急出一层粘腻的汗意,当务之急,要赶紧给天子喝药。
昔昔奇怪从未生过病的人,没想到一病起来来势汹汹,都能神志不清。
刚才兰姑姑都说过,以前天子登基初有一回,而且春娘也未说什么,暗叹想来真是烧糊涂了。
可是昔昔侧过脸去,玉颊泛起桃瓣,抿紧樱唇,微叹口气,手不由捂住胸口,烧成那样还不忘占手上便宜,前世不是个色胚转世打死她都不信。
“夫人,快速备药,不要耽搁时辰。”
荀澈不爱吃药的缘由,不免怪于在世是的宁德皇后。
荀澈因为长相一事受其他皇子笑话,当时的淑妃也天天对着他的脸比划,哀声叹气,天天念叨,怎么不是个小公主,这真是投错了身子。
兄弟笑话不说,就连自己亲娘都不待见,幼时的荀澈哪哪都是不爽快,不高兴了就给身边的兄弟揍上一顿,大家都鼻青脸肿,荀澈也同样满身是伤。
淑妃头痛欲裂,看着其他妃嫔找上门来,天天收拾儿子闯下的烂摊子,她也不是没法子收拾罪魁祸首。
天天打架,不就是火气大,那就清火治内伤,于是乎。荀澈天天被加了黄莲的汤药伺候,淑妃窝火,每次下的黄莲比原来的药量还多出数倍。
幼时荀澈这样被整整伺候到淑妃病逝,许是心病,许是真怕苦,后来荀澈生病宁愿生生熬过去,都不愿意喝进去半口苦药。
春娘已经端好熬来的药汤,昔昔让兰姑姑备好蜜饯,女孩试试能不能哄男人喝下。
荀澈头痛几乎欲炸一般,入鬓的长眉紧皱,薄唇发白,掌心贴着额头,似乎想止住痛意,一副怏怏不乐的样子。
昔昔看至便知男人是真不舒服,这时候病怏怏的,眉目倒不如以往凌厉,很是柔和,有点温雅如玉的味道。
女孩侧坐在床沿上,柔荑轻轻拖起男人的后脑勺放在膝上,她抱不动男人那么大个子,只能如此。
昔昔问春娘发热哪几个穴道能止痛,纤细的玉指轻轻给男人揉捏数下,樱唇凑近男人耳边,柔声问,“澈哥哥,能喝药吗?”
荀澈紧阖的凤眸,眼皮都未掀一下,脸上潮红愈发吓人,昔昔看不能这样下去,不知不觉又惊出一身冷汗。
女孩端起旁边的药碗,喝下一口,用瓷勺撬开男人的薄唇,一只手搂住男人的脑袋,一只柔荑轻柔捧男人的下巴,闭上清眸,樱唇覆上去。
荀澈的眼皮几不可察的掀一下,薄唇快速扯一下,笑意顺即消失不见。
以口喂药的女孩满头大汗,她渡给男人,结果还有药汁不经意从男人的薄唇边上落下来。
女孩怕影响药力,不得已将丁香探入男人口中,一只手紧紧抱着男人后脑勺,另一只小手从男人喉咙揉捏,到胸口慢慢轻抚数下,帮助他彻底咽下去。
这一碗药整整花费了小半个时辰,等到昔昔喂完,小脸像被水洗过一样,按照春娘的安排,央兰姑姑端来温水,解开男人的衣襟,沾湿帕子擦了数遍,以来能快些解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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