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源还未来得及开口,正在思忖怎么回复荀澈之时,荀澈喝口清茶润口,语气颇为不解,
“驸马献朕矿图一事,无非不想让稷太子得到,再借朕的手想清算前朝余孽,这无可厚非,但朕更想知道,驸马手里的底牌当真只有这些?”
孟源面上神情明显微微一滞,即是女儿嫁于当今天子,他也不敢轻看了当今天子的疑心,但荀澈既然开门见山来问,念头在心里百绕千转,斟词酌句,对荀澈道,
“矿图为了偿还陛下恩情相救,不必有疑,至于陛下问的臣手中是否,真的有其他未拿出底牌,自然是有。臣不敢保证是否可以有用。”
孟源抬眸望了一眼荀澈,看他神色波澜不起,付之一笑,反而垂首看着袖口衣纹,字字一顿,
“臣在稷太子身边安插的还有数十个暗桩,人并非是他亲信,但位置也不可小觑。”
荀澈听闻孟源的话,不由轻微一叹,当年父皇突然出尔反尔,要毒杀孟源,想来起了疑心,怀疑他是不是故意放走稷太子。
如今孟源毫无保留告诉自己,是因为自己娶了昔昔,不过荀澈知道若是暗桩得用,清算稷太子更容易不少。
荀澈如果要完全逼出前朝势力,稷太子必须先死,不能留,擒贼先擒王,贼首一旦丧命,剩下的杂碎方寸大乱,男人旋而抬头,
“朕想用到他们,驸马应当知道朕与昔昔猎场遇刺,如今既然有人,那我们不妨也来礼尚往来。一切由朕亲自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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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政心殿内,朝中大臣个个跪地看似低头恭谨,不敢多发一言,眼神却时不时偷偷向龙椅的天子看去。
如今封子庸出征有些时日,与图敕国交战必不可少,朝中大臣没想到天子似乎有御驾亲征之意。
可是他们朝臣看重的是皇室子嗣延绵,如今天子迎娶元后,可还未有子嗣,没有皇子就在社稷不安。
说句不好听的话,他们真怕天子一时不察,出了意外,到时候江山又后继无人,朝中震荡不安,才是大患。
荀澈似乎心意已决,攘安续仁宣下旨意,凤眸幽晦不明,暗藏骇人的冷光,低沉出声,
“朕意已决,至于众卿的事,不用担心朝中无人,朕出征之时,一切事务除了大事压下,先交于安王过问。”
众臣听得更是神情惊诧,个个惊愣不已,似乎做梦都未想到天子要安王压阵朝堂。
但他们还未得及开口表决,安续仁一甩拂尘,大呼退朝,御座后珍珠珠帘轻晃碰撞,天子玄色的身影已消失众臣视线之中。
等到荀澈回到重光殿内殿,昔昔已经起身,观之眉眼弯弯,心情好极,正与兰姑姑比划什么。
女孩清眸余光看到男人进来,轻巧跳下贵妃榻,款款迤逦移步到他身边,玉手拉起男人的大掌到贵妃榻,浅笑不语。
荀澈抬眸望去,贵妃榻铺了一榻绫罗绸缎,看到兰姑姑手中的衣样册子,和小几上的各色的绣线。
男人一把将女孩拉在怀里,顺势坐在贵妃榻上,长指轻轻捏起女孩纤细的玉指把玩,“昔昔这是做什么?”
女孩闻言,眉目颇有些心虚,飞快看了一眼男人,玉臂紧紧搂住男人的脖颈,小脸埋在男人的胸膛,闷声道,“我打算给娘亲肚子里的孩子裁几件小衣服。”
女孩感觉男人长臂钳住纤腰的力道加大几分,不禁轻吟出声,抬头樱唇无声覆上荀澈俊秀的眉骨,旋而又凑近男人耳畔,柔声细语,“昔昔既然动手,自然是先给澈哥哥裁。”
荀澈听闻女孩的话,眉间阴沉的乌云一瞬褪去,他丝毫不觉得自己和一个未出生的胎儿争宠有什么不对,神色坦然自若。
男人抱起昔昔的娇躯坐到自己膝上,头搁置于女孩的细肩,鼻间闻到女孩清冽甘甜的体香,舒服一叹,轻笑,
“朕都舍不得让你动一根针线,如若昔昔辛苦,澈哥哥那份可多给你些时日。”
新婚至今,昔昔自然知道天子从未开口要求自己做过任何事,女孩樱唇微抿,抬眸婉转唤声,“澈哥哥!”
荀澈神色似笑非笑,眸光移至女孩上身撑起伏隆的缠枝蔷薇花,
“实际上朕觉得女工绣事对昔昔眼睛不好不说,自然是因为恐怕再也没有伺候澈哥哥更累的事了。”
男人轻轻舔舐女孩的白玉耳垂,感觉怀中的娇躯明显一颤,声音轻哑,
“昔昔想想,嫁到宫里来,你一月能有几次起得了身,如若还有心力做其他的事,该怪澈哥哥才对。”剩下一句话低不可闻,“是朕伺候昔昔不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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