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口吃了下去,起初还不觉得,但嚼了两口,他的五官都拧到了一起。凌铉初这才知道,以前苏亦行吃的辣菜都算是迁就了他的口味。
这一桌子菜吃下去,他可能会成为黎国有史以来最短命的皇帝。而且这般驾崩,传出去也实在是没有面子。
但这菜都是她亲手做的,凌铉初一咬牙,决定舍命陪君子。她喂什么他便吃什么。
只吃了几口,已经是满头大汗,脸色都有些泛红。苏亦行停了下来,拿帕子擦了擦他额上的汗。
“还没吃完呢。”
“你都吃完了,我就没得吃了。”
凌铉初将她拉到了怀中,抱着她侧坐在自己的腿上:“可还解气?”
她抿唇轻笑:“不解气。”
“那你说,还要我做些什么?”
苏亦行凑近他耳边低声道:“你闭上眼睛。”
他果然听话地闭上了眼睛,修长的睫毛垂下。怀中的人站起身来,接着传来了衣料摩擦的声音。
片刻之后,苏亦行轻声道:“好了。”
他睁开眼,瞬间忘记了呼吸。她换上了一袭舞衣,水袖翩跹,衣衫勾勒出窈窕玲珑的曲线。但这舞衣又轻又薄,透过舞衣还能看到她比玉还白的肌肤。
他的喉结上下翻滚了一下:“你这是……”
“今年又错过了你的生辰,今日给你补上。”
她说罢挥动着水袖,纤细的腰肢轻柔地摆动着。这一支舞缱绻缠绵,她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轻盈的身姿宛若云中的仙子。
他不是第一次看她跳舞,上一次看还是在燕语楼中。那时候的他满心愤怒,只想着上去拦着她,恨不得将她直接扛回宫中关起来。那么多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让他觉得仿佛是自己珍藏的稀世珍宝被旁人瞧见了,一双双眼睛里写满了觊觎之意。
可今日再看,心情却全然不同。
他自小到大看惯了宫中的歌舞,先帝生前也喜欢看女子轻歌曼舞。看惯了舞艺超群的舞姬们的歌舞,他一直都觉得索然无味,更不明白先帝为什么会喜欢这些。不就是一些女人扭来扭去么?
但此时此刻,他忽然觉得原来跳舞是有灵魂的。她那般认真地向他传达的只有一个意思——他是她生命里很珍视的人,她希望他能开心快乐。
一支舞跳完,她旋转着落入他的怀中,轻轻地喘息着。她的双唇微微张开,呼吸之间也传来了淡淡的清香。
凌铉初仿佛被蛊惑了一般,捏着她的下巴轻轻吻了下去。唇齿交缠之间,她忽然挣扎了起来,用力推开了他。
“怎么了?”他有些不解。
苏亦行欲哭无泪:“辣——”
凌铉初终于忍俊不禁,噗嗤一口笑了出来:“这是不是就叫自作自受?”
苏亦行哼哼了一声:“生辰也过完了,礼也送了。陛下早些回去休息。”
他搂着她的腰贴近了自己:“礼在何处?我没瞧见。”
“方才那支舞就是啊。”
“那怎么够。”
“那陛下还想要什么?”
“要你。”
苏亦行挣扎了起来:“不行不行!”
奈何她的力气怎么也敌不过凌铉初,轻轻一提便被搂着腰抱到了床上。他俯身将她禁锢在方寸之间:“你不是翻了朕的牌子?怎么,想反悔?”
苏亦行扯过被褥挡在自己身前:“我反悔了。”
他的双眸沉了沉:“行儿,自那日万寿寺接你回来时,我便感觉到你心中对我生了嫌隙。我一直在等你想通这一切,原以为你今日要与我和好……”他叹了口气,“你还是不愿意接纳我么?”
苏亦行撇过头,红着耳朵结结巴巴道:“不…不是这样的。我…我本来是想好好给你过生辰的,可是…可是傍晚的时候发现…发现…”
“发现什么?”
“我…我葵水来了。”她说完便用力蒙住了头。
凌铉初哭笑不得,拉下被子戳了戳她的脑门:“你自己何时来葵水都不知道么?”他顿了顿,“我怎么记得不是今日?这是推迟了?”
“大约是此前心情郁结,所以迟了。”
“那近日心情可好些了?”
她拉起他的手覆在心口上:“还是有些难受的。只是今日见了你,又好些了。”
他的手掌覆在那一处柔软之上,明明一股子邪火蹭蹭往上冒,可对上她一双毫无邪念的眼眸,凌铉初又觉得自己此刻满脑子里的想法都很下作。
“我还以为,你不想见我。”
“你怎么会这么想?”苏亦行有些惊讶。
“难道你不是因为不想见我,所以才一直不来寻我么?”
“当然不是。我以为陛下近来国事繁忙,千头万绪忙不过来。可我自己心情又不好,身子骨又不好,见了你总是会忍不住伤春悲秋。那时你又要分神哄我,岂不是给陛下平添烦扰?”
他深瞧着她,满眼心疼:“见不到你,我才会烦心。”
她嘴角轻轻扬起,高兴地搂住了他:“那我自明日起,每天去陪你用膳?”
“只用膳怎么够,不如搬来我宫中同吃同住,还似从前一般。”
“那可不行。黎国的祖制,嫔妃是不能留在皇上宫中过夜的。”
“嫔妃不行,皇后可以。”
“祖制——”
“朕说可以便可以!”
“可我又不是皇后。”
“明日册封。”
苏亦行张了张嘴,想不出反驳的话来。凌铉初想了想,又道:“只是要册封你为皇后,东宫的旧人免不得也要一同册封。你…可愿意?”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么,历来也没有过册封嫔妃需要皇后愿意的说法呀。”
凌铉初捏住了她的脸蛋:“你是真希望我以后做几个绿头牌,每日轮换着翻牌子么?”
苏亦行总算上道了,搂住了他的腰:“不许!”
他嘴角扬起:“哦?你有何立场不许朕召幸嫔妃?朕可有亲口应允过你什么?”
苏亦行仔细想了想,忽然哼哼道:“明明是你不想召幸嫔妃,却要我当河东狮,这么傻的事儿,我才不干!”
他揉了揉眉心:“该聪明的时候犯傻,这会儿又聪明起来了。”
她得意地挑起嘴角:“我一向都是深明大义,贤良淑德的,怎么会恃宠生娇,做出这等有违妇德之事呢?”
“你连朕的玉牌都敢刻,还有什么不敢的?”他揉了揉她的头,好言哄道,“你把此前我给你写的那誓言书拿出来。”
“我…找不着了。”
凌铉初瞧着她一脸无赖的模样,实在是拿她没办法,恼火地起了身,转身要走。
苏亦行也直起身来问他:“你去哪儿?”
“回宫就寝。”
苏亦行见他是真的生了气,张了张嘴,还是没叫住他。
凌铉初走到门口,又硬邦邦撂下一句:“以后来陪我一同用膳——”他一脚跨出去,又补充了一句,“一日三餐,不许躲懒!”
他说罢才气冲冲地走了。
云朵和司南都看傻了眼,不知道这两人又是闹得哪一出。
只是此事很快传遍了宫中,人人都知道太子妃使了法子引陛下临幸。又是亲自洗手作羹汤,又是跳舞取悦圣心。结果还是没能留住皇上,还把皇上气走了。
宫中议论纷纷,朝中不少人也有了异动,尤其是家中尚有未出阁女子的,更是早早盘算了起来。
果然,没过一个月,一本折子摆在了凌铉初的案头。这黎国局势刚刚稳定了一些,竟然有大臣进言,要他选秀女了!
他顿时觉得头疼,后宫这一群碍事的还没安置好,这就逼着他再选秀女了!而且理由还是,苏氏成婚一年有余还未能诞下龙嗣,为皇室血脉绵延,必须再选新人。
他正烦恼间,瞧见苏亦行心情愉悦地走了进来,顿时计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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