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凶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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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溪对此看不上眼,嘟囔一声:“下厨罢了。多请几个大厨入府,想要什么样的山珍海味没有?”

“这下人做的饭菜和夫君做的,到底是有区别的。小妹若是招了他为驸马,将来定是有口福的。”素问暗瞪他一眼,用不成器的眼神看他,“你以为其他男人都跟你一样,只用贵重与否来衡量物事,都不懂得心意才是最重要的。”

本是讨论谁更适合当驸马,范溪却莫名被怼了一通,感觉冤枉得紧,只道,女人心海底针。

他小心翼翼地给素问赔罪,“对对对,问问说的都对。改日,我去向京城有名的厨子讨教,等学成了,必是日日为问问下厨。”

说罢,他又道:“至于两位公子,孰优孰劣,我们只是发表各自的看法罢了,其余的还要看小妹的意思。”

在范溪问容茶之前,容茶将绢扇移向前方,抵在他的肩上,打断了他接下去的话。

“七哥七嫂不必多说,两位公子各有各的好。婚姻之事,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决定下来的,你们容我再多想想。”她笑意盈盈地站起来,行走在谷中的清风里,裙袂轻擦过落花,打起了卷,若翩跹的蝴蝶。

走到一处无人的幽径时,容茶绷不住神色,扶住一株桃花树,不可遏制地发出窃笑,两靥荡起小梨涡。

“左相公子和镇远将军府的小公子的确都很好啊,又帅又有本事。”

好到她都丧失了辨别能力,不知道该接受谁的邀约。

容茶觉得,跟尉迟璟和离,还真是她一生中所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她没事,跟狗太子浪费什么时间?

要不是因为狗太子,她也不至于跟他浪费了两年时间。

这花花世界,还有太多颜好又听话的郎君。

现在的生活,简直太过美妙,跟做梦一样。

容茶摸了把猫毛,喃喃自语道:“左相公子和镇远将军府的小公子,一个约我明日去兴盛酒楼,品尝新传入京城的小食。一个约我去溱湖泛舟赏月。我该答应谁好呢?这确实是个令人纠结的问题。”

“要不都答应了?反正时间不一样,我也是单身状态,约个会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到这里,她又有些感慨,“其实,除了他们两个,其它什么小侯爷小将军也都很好。”

说着,忽觉怀里有一阵颤动,容茶低下头,掂了掂猫,不知道猫在闹什么脾气。

波斯猫却背过身去,不看她,好像是生气了。

容茶正纳闷着,却听一阵铮铮琴声,随风飘来,落入她的耳中。

正是一曲《凤求凰》。

静心屏气片刻,容茶只觉琴声清越,意境绵长,便不知不觉地循着琴声的来源,到了一处凉亭外。

容茶侧过眼眸,见一位白袍郎君端坐于一架七弦琴前,指尖轻挑琴弦,沉溺于绝世的琴音中,有如遗世的谪仙。

她感觉这位郎君的身影有些眼熟,蹙了双眉。

或是觉察到有脚步声,那位郎君敛袍起身,行至她的身前,恭敬有礼地道了声:“公主。”

容茶见对方认得自己,而自己对他没印象,便道:“你是何人?本宫怎么没有见过你?”

“在下只是区区一介琴师,公主不认得在下也实属正常。”白衣琴师垂眸道。

原来是名琴师,难怪她刚才没在众多郎君中,看到过他。容茶想了想,忆起那支曲子,好声问道:“你刚才所弹得可是《凤求凰》?”

“正是。”他掀了眼皮,眸光润泽,笑着追问:“公主可熟悉《凤求凰》?”

“说熟悉谈不上。”容茶轻摇了摇头,“本宫习过《凤求凰》,但总有几个调子不对。时间久了,本宫也不勉强自己,将它搁置了。”

思及此,她也颇为感慨。

狗太子曾经说过要帮她纠正,但后面不知道是忘了还是无心理会她,直到他们分道扬镳,他都没有帮她纠正。她后来跟他置气,也将琴艺再搁置到一处,没找人教。

琴师见到她眉眼间的惆怅之色,以为她是在为弹不对《凤求凰》而发愁。

他轻轻笑了笑,“若是公主不介意,在下可以帮公主纠正不对的音。”

容茶心想,这倒也行。

倒不如趁着这个机会,让这位琴师指点她一番。

“好。”容茶粲然一笑,步入凉亭。

“公主请随我来。”琴师侧过身,为容茶引路,带她到七弦琴前坐下。

容茶怀里的尉迟璟却是分外警惕。

尉迟璟见琴师已经在容茶身边坐下,一双猫眼被撑大了整整一圈。

这名琴师要亲手为容茶指点琴艺?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那琴师要握住容茶的手指,一点点地为她纠正。一次肯定不行,说不定还要重复许多次。

琴师还很有可能要贴住她的背,说不定还会有意无意地揽住她的腰。

甚至,两人还很有可能通过这曲《凤求凰》,惺惺相惜,燃出爱火。

若是那样,等西宁那边的战争结束,他再过来东晋京城,也没他什么事了。

尉迟璟自认为,他要及时行动,将这段孽缘斩杀在摇篮里。

波斯猫的猫毛顿时膨胀了几圈。

趁着容茶还未将猫放下,尉迟璟直起身子,抻着容茶的手臂往上,爬到容茶的肩膀处。

一只猫爪轻勾住容茶的颈子,另一只则被他抬起,张开指头。

他想将琴师拍开。

尉迟璟亮出粉嫩的肉垫,朝琴师的脸拍去,拍出“啪啪啪”的几声轻响,再以轻蔑的眼神看了几眼对方。

看到琴师露出懵懂的眼神后,他再转过肥硕的身子,将肉饼子脸埋在容茶的颈子下。

尉迟璟想着,他再多扑腾两下,打几个呵欠,让容茶以为猫生病了,就可以支开她,让她离开这个男人。

然而,一阵忽如其来的困意却是阻碍了他的计划。

波斯猫真的连打了几个呵欠。

那是尉迟璟抵挡不住的困倦。

猫的眼皮子耷拉下来,浑身软绵绵的,虚软无力,肥嘟嘟的身体几乎容茶的肩上直线坠下。

沉睡之前,尉迟璟听得那名琴师疑惑地问容茶:“公主,你的猫怎么了?”

“没事,猫就是困了。”容茶见怪不怪地将猫抱下来,叹息道:“本宫这只猫,极其嗜睡。猫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每天只醒一两个时辰。今日,猫的活动时间也差不多近两个时辰了,睡着了也是正常。”

西宁战场,硝烟弥漫。

主帅的营帐内,不时地有争议声传出。

守在营帐门口的将士们听得心慌莫名,只觉今日的太子貌似吃错了药。

太子自从在午间休憩一段时间后,脾气好像变得很暴躁,动不动就扔砚台。

几位将领也轮流被太子训斥了一通。

“孤问你,庞城何时能攻下?”尉迟璟站在桌案前,手指了西宁地图,向一名将领发起提问。

将领提了好几口气,才敢禀道:“尚需两个月。”

“还需两个月?”尉迟璟泠然笑道,眸里捎了冷意,“为何到了庞城,就止步不前?”

“太子殿下,且听末将从头说来……”将领想要解释。

尉迟璟不给他解释的机会,直接将话打断,“孤只看结果,不想听理由。你们且先回去,反思一遍,是不是在战略上出了什么问题,亦或者,因为先前在龙城的败战,你们开始束手束脚,对西宁军队有所顾忌,导致现在的攻防都太过保守?”

他曾有过与西宁交战的经验,知道西宁军队的作战特点,以及西宁各座城池的攻守情况。一座庞城,根本用不了两个月。

于是,尉迟璟一怒之下,将内心积蓄的怒火全都发泄出来。

“太子殿下,老臣……”年将军还有话要说,上前几步。

尉迟璟摆手道:“年将军,你也先出去。”

待人都散去,尉迟璟双手负在身后,躁动不安地在营帐内走来走去。

他没有想到,两个时辰竟然过得如此之快。

可惜的是,他还没来得及制止范容茶和白衣琴师的进一步交流。

他现在迫切地想知道,范容茶和那个小白脸现在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那个小白脸是不是真占她便宜了?

两人是不是因为一曲《凤求凰》结缘,互通心意了?

然后,他们就步入温柔缱绻,情意绵绵的阶段?

想到这个可能,尉迟璟刹了脚步,蓦然一掌拍在桌案上,手背上冒出青筋,太阳穴突突地跳。

真不知道范容茶是什么眼神。

那个小白脸贼眉鼠眼,五大三粗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怎么就入了她的眼?

作者有话要说:狗太子:孤英俊无双,那群妖艳贱货,全都比不上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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