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微蹙着眉,显然不可能再以虞清自居,就算再不喜问雪这个名字,也只能暂时将就了,孟言看他不说话,当下拍板决定,叫来兴儿,让他速去制碎琼居的匾额。
虞清不能阻止孟言为他准备的一切,只能欣然接受,他闻着香炉飘过来的淡淡香气,不由问道:“屋子里熏得什么香?”
孟言笑道:“上回我不是说给你留了两盒好东西吗,就是这个,这是我此前在泰州买的雾隐香,是他们那里独有的香料,本来回宫后就要拿给你的,忙忘了,还好现在也不算迟,我已放在你的书房了,我猜你会喜欢。”
孟言为他做的太多了,处处都费心替他想着,没有一样是虞清不喜的,他的细心周到让虞清感动的同时,也隐约感到担忧,孟言对自己似乎太过关心了。虞清从前和他接触不多,不知道他是对身边的朋友都这样周全,还是独对他一人,若只对他一个,未免太过热情,虞清自认现在和孟言算是同路人了,可他们也只是在对方身上看到了利用价值。
若还有别的……虞清深深皱眉,不能有别的。
“殿下安排的一切都是极好的,虞清多谢殿下。”虞清说着,起身行了个礼。
孟言蹙眉,看着虞清的态度,知道不能逼的太紧,任何事情过犹不及,他现在在虞清眼中不过是个小孩,还是他曾经枕边人的儿子,要想让虞清对他改观,还得慢慢来,于是孟言道:“行了,你刚醒就和你说了这么久的话,你先歇着,等养好了身子,我们再商量下一步的打算。”
虞清重新坐下,想了想,道:“殿下平常若是无事,可以去望江楼看颜如玉姑娘跳舞,若能得姑娘青睐,陪着殿下喝一杯酒,殿下或许会有意外收获。”
孟言吃惊看向虞清,“这个颜如玉姑娘,我倒是听孟承提过一回,难道她竟是你的人?”
虞清笑笑,起身走进书房,不多时,拿着一封信出来,递给孟言,“你见到她,将这封信交给她,她自会对殿下唯命是从,风尘场所,能得到的消息往往比别处更多。”
孟言打开信,只有寥寥数语,意思是让颜如玉视孟言为主,孟言不可思议道:“你身在皇宫,还被关了两三年,怎么做到到处都有自己人的?”
虞清淡淡道:“我未进王府时,也随父亲四处征战过,颜如玉本不叫颜如玉,她仿佛是叫阿玉,当初边境小镇战乱,她家人都死了,是父亲救下了她,本是安置在了寻常人家,谁知她不知从哪儿听说我们家的事,千里迢迢赶到京城,不多久便成了望江楼的头牌舞姬,她千辛万苦传话给我,说一定会替我报仇,可她独自一人又在那种地方,如何报仇,我便让她不要冲动,等我和她联系。这几年,京城大到王侯将相,小到世家公子,都颇为迷恋她,我想她那里的消息一定不少,有了她,殿下从此也可多一个助力。”
孟言听得一愣一愣的,良久,才感叹,“果真善因结善果,颜姑娘是个性情中人,我自当好好结识,只是你方才说你年少时也曾随着虞将军四处征战,我听说你是虞家的独子,想来也是虞将军一手培养的接班人,为何会嫁给我父皇,甘心做一个男妻,而且我瞧你现在的身子,也不像是习武的,这中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虞清眼神暗了片刻,他垂下眼,言语中已带了寒意,“遇人不淑罢了,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殿下就不要问了。”
孟言好奇的很,又不敢细问,心道等将来你一定会主动告诉我的。
天色已暗,想着虞清大病初愈,也不好缠着他说太久的话,孟言将给颜如玉的信收进袖中,站起身告辞,“你歇着,我走了,我母妃产期将近,这些日子我可能留在宫里时间会比较长,你在府中不要拘束。”
“我知道,殿下慢走。”虞清起身将他送至门口。
孟言走后,虞清站在院中看着漆黑的天幕,星星点点的光芒稀疏散落在夜空,彼此相隔千里,京城的星空一点也比不上他少时和父亲在边塞看到的苍茫星幕,那样的星幕从此不会再有,他失去的时光也再回不来了。
背上忽的一沉,他转过身去,孟言不知何时又折返回来,正给他披上披风,笑着对他说:“你披风落在原来的屋子忘拿了,玉芙刚刚送过来,夜里天寒,别冻着。”
披风带来的热度一点点蔓延到胸腔,虞清眼底蓦地一酸,他忙低头,“多谢。”
“走了,明日给你带沁芳斋的点心。”孟言说着,已消失在院门。
虞清伸手拢紧披风,转身进了屋子。
作者有话说:
哎呀日常越写越多了,下一章搞事业搞事业!注释:①:出自张宪的诗《听雪斋》:“万籁入沈冥,坐深窗户明,微于疏竹上,时作碎琼声。扑纸春虫乱,爬沙夜蟹行,袁安政无寐,敧枕漏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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