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达这个提议于她而言,其实算利弊兼半,好处在于,她不用担心安全问题,甚至还能借着这层关系打探自己的身份。如果这么飘零在外面,作为无根无基的平民女子,她很难打听到权贵官宦圈子的私隐密事。
坏处也有,一个大魏女子和西羌人混在一起,一旦她的真实身份暴露人前,很可能会对她的名声有损,所以如果她要跟着戈达走,不仅要乔装打扮,还得时刻注意言行。
但就这几日来看,她之前的那种乱逛式找法,效率实在很低,而且能不能有结果全看运气。住进行宫,能接触到鸿胪寺的大臣,或许有新的突破口?可以一试。
想及此,顾小楼索性大大方方地应下了。
春来好时景,草长莺鸟飞,这日,西羌王六子临至京城的消息长了翅膀似的,飞遍了京城内外。今次正由代理国事的雍王纳兰朝负责接见,只是隔着长长的大殿,容貌也只是看个模糊,会面时的繁琐礼节都是走过场的,要紧事都放在私下谈了。
政务堂中,纳兰朝正与次辅程敬礼等人聚于一堂商议着此事。
此时,以拍马屁从来不会拍到马腿上著称的礼部侍郎秦度,正慷慨激昂道:“想当初,若非雍王殿下目光长远、力排众议说通了陛下派人出使西羌,早早布下此局,便不会有今日西羌王子前来谈合作一事。这次,西羌王不仅被说动了还亲自派了其最看重的幼子上阵,当真是大有可为,我们一定不能错过这次机会。”
有时候,政事堂这种地方也是需要一个烘托气氛之人的,秦度无疑就是一个很好的人选,三两句话便将众人说得振奋不少。
紧接着,也开始有人跟着附和道:“正是,西羌王子来此,定是想看到我们合作的诚意以及我们的实力,绝不可轻忽。”
这朝中如今谁都看出来了,雍王野心不小,只是没有几个人知道,元庆帝尚未出事前,他就曾献出联合西羌和西戎共击北胡的计策。如今西羌王会派自己的接班人六王子来大魏出使,实则就是雍王当初献策种下的前因。
纳兰朝坐在上首,一边转着拇指上的玉扳指一边沉思着什么。这两人说得都是废话,他把人聚集在此处当然不是为了听他们几句恭维和提醒的,接下来该怎么做他早有决断了,但还需要一点铺垫。
静静听完在场众人的发言后,纳兰朝才缓声开了口:“此事本王会亲自出面去谈,我今日要说的是另一件事。”
堂内一下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竖起耳朵,准备听着纳兰朝未说完的后半句话。
“西戎那边,也是时候派人去了。”纳兰朝说话一向简练,但越是这样,作臣子的越是不敢大意。
在场之人都是朝中重臣,听到这里也都明白了,纳兰朝已经想起了下下步要做的事。西羌和西戎,这两个中如果要选一个,肯定是西羌更好联手,因为西戎已被北胡赶出了草原,如今正泊居在西域最北的楼兰附近,要找到他们就得先通过被北胡人控制的河夕走廊,危险重重。
不过纳兰朝如今既当着众人的这么说,想必是心中已有了人选。
“不知雍王殿下可有属意之人?”
“公孙绩,可。”
这个名字一出口,可谓是一石激起了千层浪,如今大魏官场之上的这些人,即便没几个与他同朝为官过,但没有谁是不知道这个名字的,公孙绩对他们来说,是一个满充满了奇妙色彩的传说中的人物。
联想起元庆帝曾经接见过此人,众人亦心中有数了,这又是一步早就布好的棋,细想一下此人确实有合适的地方,但他身上毕竟有过所谓污点,所以还是有人站出来反对的。
“殿下,此人被北胡王掳去北胡五年,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很难说清,万一他立场不够坚定、有哪怕一丝通敌之心,我们就前功尽弃了,还望殿下三思!”
“你指的前功尽弃是指被北胡王发现我大魏的这一计谋吗?”
“正是。”
纳兰朝听后,却是轻轻摆了摆手指道:“北胡早晚会发现,真正重要的是,我们的人能顺利把信传至西戎。不管是从西羌借道前往楼兰还是从北面绕行,都要先经过河夕走廊,和西羌人同行,更容易引起北胡人的关注,不如一前一后分开。
这条路,没有谁比公孙绩更熟,他不是奸细,对我们此行会大有益处;哪怕他真是奸细,也无妨,在我们的人死之前本王一定会让他第一个死。此事,成了、是事半功倍,败了、就从头再来。这一次便是受阻,北胡人又拦得住我们多久?如果连这一点风险都担不起,那此行也大可不必了。”
这一行,当然不会让公孙绩担领大任,他如今一非朝廷命官二无党派相护,就是个白衣,但这一点并非纳兰朝选人的标准,选合适的人做合适的事才是他的用人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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