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起手中的忍冬,“娘,你看这是什么?”
刘氏看了一眼她手中的忍冬,“不就是白花吗?”
“才不是呢!”招弟嘟嘟嘴,把忍冬放在眼前仔细的端视着,“这白花叫忍冬,是草药呢!”
“……”刘氏看着她手中的那白花,细细长长的一朵,簇成一簌,仿佛那股芳香还萦绕鼻端。
果然,太阳还没有落土,刘氏就背着一个背篓准备出门去摘花了。她现在对于招弟说的话是完全信任,招弟一说是草药,她就联想着要赚钱,便趁着闲着的时间就想去摘一些回来。
看着刘氏雷厉风行,招弟暗暗咂舌,看来对于赚钱这事娘与她是一样着急啊!
招弟出声提醒道:“娘,您背着的那背篓平素里是装猪草的,脏得很,那白花往里一放还不都得变脏了?”
刘氏猛地一拍大腿,“多亏你提醒了我。”随即犯愁,“当下可怎么办,家里又没有多余的篓子什么的……”
招弟眼睛一转,“家里不是还有干净的白布吗?先拿出来垫在下面不就行了?”
刘氏一听,果然是这个道理,背着背篓就进屋,动作一块,还在门框上夹了一下才挤进了屋子,翻箱倒柜的终于找出了三匹碎白布出来,拼凑的放在背篓里,总算是把脏的地方都隔开了。
“娘,我跟您一起去。”家里就剩她们母女俩。田光明是下地去了,而得弟也闲不住去挖野菜。至于来弟是没有套绳的野马,四处蹦跶,一般情况下不到吃饭点是很难看见人影的。
刘氏锁门,母子俩就又往娄子坡去了。
娄子坡占地面积虽不广,但物种却齐全,听家里有地在娄子坡附近的人说,那山上的野东西可不在少数,每年里栽种的小麦或玉米都被偷吃了不少。有一年,为了积雨水挖的一个坑里竟然还淹死了一只野山羊,让那户人家伤心不已……要是刚掉下去就发现,家里又可以有肉吃了。
这次摘忍冬没有再往山上面走去,而是一到了山口就直接走山路钻进了山中。山中的那条小路只走了几步,前面就已经杂草横生,荆棘遍布。
路,便是自个儿开了。
刘氏早有准备,直接拿出一把镰刀就开始开路,不时地还提醒跟在后面的招弟,“小心一点,有刺。”“小心一些,这个草割手。”
招弟在刘氏的照顾下完好无损,等前面的荆棘少了,就直接往杂草上面踩过去……
“这么多!”招弟看着眼前的忍冬,真是开了十几树啊!别误会,忍冬属于多年生半常绿缠绕木质藤本植物,便有了今日的场景,木藤缠绕在树枝上,开出了一树一树的花。
刘氏笑道:“这里够得我们摘了。”把背篓一放,双手就已经灵活的闪动了起来,没多大一会儿,就摘了一把扔在背篓里。
招弟看着那动作,那双手简直就像是练了佛山无影手一般,真快啊!
她也开始动手,却没有刘氏那般技术,只有不慌不忙慢慢的采了。
等得太阳落土,天幕渐渐拉了下来,招弟看了一眼背篓,已经装了大半了,虽说烘干过后没有多少,但他们动作已算是快的了。
看了一眼天色,忍不住提醒道:“娘,天黑了,我们该回家了。”
刘氏却有些不满足,恨不得一下子立马就把这目之所见的忍冬全部采回家。
招弟看刘氏的神色就明白了其大概心意,忍不住再次出声,“待会儿爹怕是要找我们了……”
于是,刘氏这才收手,嘴上却道:“明儿天亮了我就来。”
招弟知道刘氏口中的天亮就是天蒙蒙亮的意思,皱着眉头道:“难不成不吃饭?”
“大妹做就行了呗。”刘氏满心的忍冬,满心的赚钱。
两人往回走,刚靠近大院子最东边肖家的房子,就听见得弟的声音在呼喊,连忙答应下来。听见她们的声音,得弟跑了过来,累得呼呼地道:“娘,你们都去哪儿了,害得我与爹到处找。”
招弟不好意思,要不是她临时提出来忍冬能赚钱,娘就不会热血的立马就去采花了。
刘氏笑了笑,没正面回答,却问:“那你爹现在去哪儿找我们去了?”
得弟已经提醒,猛地一拍大腿,“爹还去捡柴沟了,我得去叫他回来。”说完人已经转身跑出去老远了。
一回家,就连忙把背篓里装着的忍冬倒出来摊开放着。
晚上吃饭,刘氏有些高兴,“孩她爹,明儿就你一个人下地,我有事情要忙了。”
田光明只是淡淡的轻“嗯”了一声,却没在说什么,毕竟珠玉在前,他还能找出什么借口来说不行?而且地里的活他一人苦点动作快一点也能做得过来。
刘氏继续吩咐道:“明儿我早上一起来就去摘忍冬,大妹与二妹就在家做饭,饭好了再叫我就成。”
招弟本想说她也一起去,来弟已经插话道:“那我呢,我做什么?”挥着小手,生怕别人忘记了她一般。
“至于来弟……最重要的任务就派给你,在家把家看住。”刘氏印本正经的说道。
来弟竟是完全相信了,同样摆出一张严肃的脸,微微颔首,“我一定把家看住。”
本来就稚气得很,再加上那动作与神情,硬是把大伙儿都笑了起来。
刘氏已经着急的问道:“二妹,这次那忍冬采回来要怎么处理才行?”
招弟也不好意思拂了刘氏的热情,便把忍冬的处理方式大概解说了一遍。
其实忍冬的处理方式与菊花的处理方式基本相同,可以过水,也可以直接上蒸笼蒸……现在就开始祈祷,这两日天气要好才行,不然等忍冬上蒸笼蒸了过后刚好要阳光时,又下雨就遭了。
也不知道是乌鸦嘴还是怎么的,第二日晚上就开始下雨,一直到第三日都还没有停歇的架势!招弟是无语了,这金银花虽说摊开散放着没什么事,但到时候等上两日处理出来的效果却又不一样。
成色一差,价钱肯定就上不去啊!
春雨讲究的就是连绵不绝,一场雨下来常常就是好几天才停!只是不知这次……
过了一晚,却仍旧下雨,就连说上税的时间都往后面推迟一两天。
上税除了上缴粮食以外,还可以上缴铜钱,但对于庄稼人来说很多时候都是直接上缴粮食……因此便只有往后面延迟一下才行,不然等上缴粮食时,雨一打湿,难不成还要湿漉漉的收进仓不成?
至于招弟也是早盼晚盼,希望这场雨能够尽快的停下来,不然那忍冬就这样搁着也是个麻烦。
招弟怕刘氏担心,还特地说这忍冬搁上两日后再处理出来成色还要好一些……刘氏竟也相信了她的话,弄得她十分惭愧啊!
这春雨一下,许多时候都要降温,风吹过时,冷飕飕的。
因此一家人便只有呆在家里了。
刘氏坐在窗前刺绣,得弟坐在一旁打络子,田光明则是端一条矮凳子坐着在那儿修木桶,倒是招弟与来弟的命好,两姐妹都赖在床上,觉得被窝里暖和舍不得出来。
招弟看着刘氏一针一针快速的拨动着,没一会儿,就绣出了一朵花瓣来,红艳艳的,好不炫彩夺目。再看得弟,已经开始打第三个络子了,她打的络子虽然样式不是很新颖,但是在成色上却是好的,线一松一紧的火候掌握的十分好。田光明则是把一块木块拿出来用刀一削,动作麻利迅速……
她觉得只有自个儿够堕落,竟然还呆在床上不肯起来——来弟才四岁,她们不能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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