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定安怒不可遏,沉声道:“江尚书!你不要胡乱猜测!王法在上,微臣自当恭谨严明,绝不偏私!即便是幼年的相识,若是又动了什么歪心思,微臣一样不会轻纵!”
江承宇一怔,心里大为恼恨,转脸不言。
朱成璧蹙眉道:“好端端的又扯到万尚书身上做什么!江承宇,你再这样,哀家就赐你廷杖之刑!”
见江承宇颇有些畏惧,奕渮轩一轩长眉,朗声道:“太后娘娘!敢问您是否执意不愿处死徐孚敬?”
朱成璧疲倦地挥一挥手道:“摄政王,此事容后再议!”
“关于徐孚敬,已经连续争论了半个多月,再这样争下去,只怕拖到明年也毫无进展!”奕渮从袖中取出一封明黄稠面的圣旨,淡淡道,“那么,先帝的这封遗诏,又是否管用?”
朱成璧大惊失色,冠上垂下的金丝珠珞一阵乱颤,划过晶莹的弧度,她不可置信,伸手指向奕渮平静不起波澜的面容:“你说什么?遗诏?”
颐宁宫,朱成璧与奕渮沉默相对,殿中无一人伺候,波云诡谲的气氛弥漫如潮,连水晶珠帘上晖泽的光晕都似凝住不动,若檐下的寒霜。
良久,朱成璧冷冷问道:“你何时取得先帝遗诏?”
“先帝驾崩之日,传国玉玺就在仪元殿中,我伪造了一封空白的圣旨而已。”
见奕渮说得风轻云淡,朱成璧怒不可遏:“混账!一封?两封?还是十封?怎么这样凑巧,你指使人给哀家施以压力,要斩杀徐孚敬,哀家坚持不允,你就能搬出先帝的遗诏?是否他日,你要斩杀苏遂信、刘汝吉等人,你又会搬出遗诏?先帝对徐孚敬颇为倚重,即便博陵侯上台后,他的丞相之位形同虚设,也被礼敬有加。先帝怎会留给你遗诏让你择机进言、处死他?这样荒唐的理由,你以为文武百官都是傻子么?”
奕渮悠然一笑,淡淡道:“文武百官当然不是傻子。但我要看看谁更聪明,晓得要装傻子。行走朝廷,很多时候,装一装糊涂,比苦读十年圣贤书要有用得多。”
“你摄政王需要的是木雕泥胎?是酒囊饭袋?是不是整个朝廷都成了你手里的牵线木偶,任你摆布,你才能罢休?”
奕渮剑眉一竖,冷冷道:“那么西亭党造谣、威胁本王,敢问太后娘娘是否一清二楚?还是你根本不在乎我?”
朱成璧一怔,旋即怒道:“你说什么?”
奕渮愤然起身,拂袖离去:“徐孚敬我一定要杀!你不用多管!”
“站住!”朱成璧遽然起身,过急的动作使得发鬓的鎏金双凤夺明珠步摇垂下的璎珞一阵乱颤,“你若要杀徐孚敬,就先杀了哀家!”
奕渮惊怒交加,一把握住朱成璧瘦弱的肩胛:“你为什么一定要保他!为什么!你一直在怀疑我,怀疑我会夺取你儿子的帝位,是不是?”
“难道你没有想过吗?”朱成璧狠狠回瞪奕渮,“你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你敢说,你从未想过夺取凌儿的帝位?否则,你为何一定要除去徐孚敬,将西亭党的根基一力拔起?”
“我是想过,在你当年怀孕的时候,我是想过!”奕渮冷冷松开朱成璧,转身离去,“至少我说出了心里的实话,不像你,连你我二十多年的情分都能为你利用。”
朱成璧一惊,紧紧咬住下唇,极力抑住眼角的泪意:“好!好!你摄政王何须费什么劲,哀家的朱印就在案上!你要得意,你要威风,你自去拟来诏书让凌儿逊位!”
奕渮微微冷笑出来,目光漫漫扫过颐宁宫中的一切:“名不正而言不顺,言不顺而威不立,威不立而令不行,令不行而道不达。你明白的事,我也明白,赌气说出来的话,又岂可作数?”
朱成璧愣愣站着,直到奕渮的身影渐行渐远,融入紫奥城的红墙朱瓦,再也望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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