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盖替人儿盖好被子,犹有些不舍的轻啄了下红润的小嘴。
客厅内,吕彦一支接着一支的抽着烟,看了一眼那微开的房门。
那个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的孩子毫无防备的躺着。只要他想,就可以得到他,然而不能也不舍得这么做,他不是精虫上脑的人,对于这个孩子,他或许真的动了心。
目光从房门撤开,看着偌大的客厅,头顶上方华丽的灯孤单的吊着。
轻轻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小男孩,甜甜的稚嫩嗓音叫着自己“彦哥哥,快来哦,前面有好漂亮的花。”
转瞬之间,眼前一片猩红,鲜血如花般妖娆向四周散开。
片刻之前还笑靥如花的小男孩已经了无生气的躺在自己面前,粉嫩的嘴唇再也没办法叫出彦哥哥,纯净的眸子也不会再睁开,只有刹车的声音在耳边徘徊。
脑海中的场面伴随着他已经二十年了,没有因为时间的推移变淡,反而更加清晰。
第一眼看到杜廷的时候,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干净到透明的孩子,用柔软甜糯的稚嫩嗓音叫着自己“彦哥哥。”让他忍不住想要靠近,想要保护。然而与保护小孩的感情又有着一些不同。
不同的是他也想得到他,身体,心,全部,想保护他,不让他受一点伤害。这样莫名去情愫从第一眼看到杜廷的时候就慢慢开始萌芽成长。
“小延。”嘶哑的嗓音轻轻呢喃着那个伴随了他二十年,也让他自责了二十年的孩子的名字。
不知不觉中,脸上早已经是一片湿痕。
忽而一双手轻轻覆上他的脸颊,轻柔替他拂去湿痕。吕彦愣愣的看着前的男孩,宛如一滩清澈的湖水的黑宝石般瞳孔没有任何杂质,干净得像不慎跌落凡间的天使。
不禁伸出手轻轻抱住眼前的人,极轻极轻的拥抱着,生怕一用力,眼前的人儿就会消失不见。
杜廷看着吕彦,没有反抗,任何他抱着。他的怀抱,很冷,冷得他的心也止不住微微抽痛。伸手缓缓抱住他,轻轻拍着精瘦的后背。
或喜或悲,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往,他可能是想到什么难过的事吧。
“那个,没纸巾了,我拿纸巾你再哭好不好。”杜廷低声的询问。
“.......”轻轻一愣,这个孩子是安慰人?吕彦哭笑不得。
“你怎么醒来了,现在几点了。”看着窗外还灰蒙蒙的天问到。
“我口渴,想喝水,刚出来就看到你坐在这。时间的话,喏,自己看。”说着伸手指了指墙上的钟。
原来都已经快六点了,时间还真是快。
轻轻将怀里的人儿放下,转身替他倒了一杯水,看着杜廷咕噜咕噜的喝着水,吕彦的情绪也像得到抚慰般慢慢平复下来。
手指摸着杜廷黑色的短发,此时他还是眼睛半睁半闭,睡眼惺忪样子。“还有一些时间,你要不要再睡一下?”
刚还很清醒的安慰着吕彦,看到他没事了,睡意又袭来。“嗯,到时候你叫我。”打着哈欠,迷迷糊糊的说了声,转身钻进卧室。
“你也去休息下,应该一晚上都没睡。”怂拉着脑袋,走进卧室的杜廷又回头交代了一声。
对着杜廷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嗯,知道了。”
现在怎么睡得着,这二十年来,这样的失眠几乎是家常便饭。
夏天总是亮得很早的。东方的云霞已经泛红。
反正是睡不着,吕彦决定干脆下楼去买了一些早餐。
等吕彦提着一袋早餐回来时,时间已经八点半了,看着安静的客厅,还没起床?
推开卧室门,果然看着呈大字型睡的杜廷,薄薄的被子被扭得皱成一团,另一角还掉在地上,身边的泰迪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踢掉到地上,床头的闹钟此时身负重伤的躺在角落。宠溺的摇了摇头,连睡觉都不安分。
“喂,起床了。”伸手推了推还在赖床的某人。
“唔....再一分钟。”咕哝了声,似乎不爽被吵到,翻过身挪了挪又继续睡。
一分钟后。
“起床了。”再推。
“嗯,再过两分钟。”砸吧砸吧嘴,伸手搂住被子的一角,继续雷打不动的继续睡觉大业。
抽了抽嘴角,吕彦满头黑线的看着这个赖床的家伙,眼睛一转,看来不得不使绝招了,凑近耳边大喊道:“杜廷,快起来了,钱包被偷了。”
“钱包,嗯...钱包。”砸吧砸吧嘴搂了搂被子,“什么...?钱包被偷了。”之前还睡得一副死猪相的杜廷转眼间一个鲤鱼翻身,已经直挺挺的坐在床上,眼睛盯着四周不停转,双手还不停的往身边摸索。
半饷才发现不对啊,我没钱包的。慢半拍的杜廷反应过来被耍了的时候,肇事者已经拍拍屁股走人,早不见了踪影。
被吕彦着一整,杜廷也没了睡意。看了看手表。“八点四十。。”嗯,还早,才八点四十。
诶,打住,八点四十?纳尼?再一次抬起手看着手表,确实是八点四十,九点上班,惨了,只有二十分钟了。
看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衣洗漱的杜廷,吕彦深刻的发现,杜廷这种没有时间观念外带懒床的人很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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