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想起刚才见到的一幕,脸色更加难看,“查,查总管他……”
奴才害怕的说不完整话,只是想着刚才所见的场面,心头立刻涌上一抹恐惧。
景衣容不再问抬脚走向查政的房间,刚靠近一些迎面扑来的就是一阵血腥的味道。景衣容的目光变得更冷也多了份阴郁,随着越来越接近,血的味道就更加浓烈。
景衣容立在半开的房间前,萧妍立即上前推开房门,因房间的情景不觉得冷冷抽气。
查政被人捆绑了手脚悬挂着,整个身体上都沾满了血,可是脸上却白的象是被扒了一层皮似的,半分的血色都没有。脖颈之间的动脉被挑开,所以血流尽了。
萧妍心头一紧,愤怒的说:“好阴狠的一招,居然割断他的血脉让他慢慢的看着自己的血流尽而死,好狠毒的招数。如果真要杀他为什么不直接一招杀了他。”
景衣容目光直视查政因痛苦而纠结成一团的脸庞,因恐惧而瞪大的双眼,最后是他浑身被血沾湿的模样,“你跟着我的那天我就告诉过你,不会再有人敢怕你一分一毫。今天你死了,不管杀你的人是谁,我会让他全家陪葬!”
“啊,”突然一声尖叫,萧妍转身,“七皇子,十皇子,不要进来,这里……”
“让他们进来!”景衣容打断萧妍的话,冷然转身,“纳兰治锦、纳兰贞祺你们都给我进来。”
纳兰治锦拉着纳兰贞祺的衣衫,忍着心里的害怕慢慢的走进屋里,刚才只是在门外看了一眼他就害怕得不敢再看。
景衣容又看向查政,“这世上最安全的是死人,你们现在有什么好害怕。把放在眼前的手都给我放下,好好记住现在的场面。记住这是暗处的人对我们的警告,记住今天的情景等凶手出现的时,你们该用比今天更加狠毒的方式让他知道,敢碰你的人没有好下场。”
景衣容的话没有一点感情,只有浓烈的杀气,此时让人觉得害怕的己经不是被捆绑挂着的查政,而是如恶魔般的景衣容。纳兰治锦和纳兰贞祺强压下心中的害怕,直直的看着查政,慢慢恐怖的感觉渐渐淡去,当看着平日里分分秒秒相处的人被如此对待时,害怕被愤怒和憎恨所取代。
“师傅,凶手是谁?”纳兰贞祺双手握拳,“我要他血债血偿。”
“记住你今天的话,”景衣容目光落在纳兰贞祺脸上,“更要记住你今天的恨,今天他们敢杀你身边的小太监,明天他们就会杀你最在乎的人。”
纳兰贞祺明亮的目光越加深沉,皇宫里的战争一旦被挑起,流血的人就会越多。以前与自己无关,现在自己置身其中,他不会再象以前一样一味的接受,娘亲的死让他清楚的意识到弱者只能被欺负。
“萧妍,”景衣容吩咐,“找人把查政放下来,送到正殿大厅给我设灵堂。另外以太子的身份发出邀请让所有的皇子都来太子宫一趟,既然他们敢碰我的人,我就要他们为我的人披麻带孝!”
“是。”萧妍亦是悲忿。
奴才们己经三三两两的走进查政的屋里,沉闷不出声的放下查政,心里都是一阵痛意。
“你跟了我,我就不会让你死得不明不白。”景衣容丢下一句话走出屋子,奴才们又觉得一片暖意,在这皇宫里多少个奴才都死得不明不白,多少奴才连死了都不能走出这囚禁他们的地方,又有多少主子宁愿让自己的奴才成为孤魂野鬼也不会为他们申冤。只有太子妃不同,她让奴才们愿意为他死。
查政平日里收的小徒弟伸手帮助查政抚合双眼,“师傅,你瞑目,太子妃定会为你找回公道。”
奴才们办事的效率很快,第二天一早灵堂就己经设好。查政在宫外的父母和兄弟都来到了太子宫,这一生都没有想到居然会有机会进宫,儿子做了进宫作了差就己经当把他的命送了出去,更没有想到居然能送儿子一程,披上孝服时还微微的惊讶了番。
太子宫的奴才们更是惊诧万分,从古至今,哪会有一个奴才死得这么风光,连太子妃和二位皇子都为他穿了孝服。
景衣容身着白色孝服立在正殿之中,纳兰青翼虽未穿孝服可也是一身的素衣,而纳兰青翼和纳兰贞祺则是和师傅一般穿了孝服,至于查政的父母和兄弟都跪坐灵柩前烧着纸钱。
萧妍上前,“太子妃,二皇子和三皇子到了。”
纳兰南弦一踏进正殿就皱眉,“大哥,大嫂这是怎么了?谁去世了?”
“查政。”景衣容平静回答。
“谁?”三皇子看了眼纳兰青翼,“大哥谁叫查政?连大嫂都穿了孝服难不成是大嫂民间的娘家人?”
景衣容不解释,“的确是我的人。”
纳兰南弦耸眉,“大嫂,我若没有记错的话,查政应该是你宫中的奴才。”
“什么?!奴才!”三皇子惊愕又不屑,“大哥,大嫂你们这是在开什么玩笑,区区一个奴才就算死得再惨也不能让你们就在这里摆灵堂穿孝服。传到父王耳边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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