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戍正,兄弟这具黄桦手弩怎么样?”张简至解开布包,露出手弩。
“好,不错!”河风猎猎,卷起他的衣角,戍正缩着脖子,紧裹衣衫,倍感春寒料峭。
“无锋,过来喝几口酒,吃点菜,要不然明日弓都拉不开。。”张简至侧身对老宋一笑:“今日他杀了好几名斥候,身上的血腥味这么久都未散去。”
戍正低声喝道:“老宋,不要多事,今晚的辛苦银子少不了你的。”
老宋笑着点头,有了封口费,大不了多费一些气力,摇橹摇得更欢实了,早点把两个杀神送走,早点回去喝酒。
眼看走轲就要到了南岸码头,码头忽地灯火通明,几十名弓箭手张弓搭箭,传来领军校尉的暴喝:“鼎定幽州?”
“逐李拥杨!”走轲有人应道。
“某乃北岸守渡口的丁戍正,发觉河中有人泅渡,特驾舟前来查看。”戍正高喊,声音在黑黢黢的河面上传得很远。
“喔,原来是丁戍正,放箭!”校尉猛然下令,接着狞笑道:“丁戍正,一路走好,怪不得哥哥,北岸杨镇将火光传令,过河之人格杀勿论。”
走轲上的军士无人幸免,“他们已下船——”戍正胸口中了好几箭,声音嘠然而止,“扑通”一声跌入水中,火把映照下,河面上那只无主的走轲载着几具尸首,缓缓流向下游。
码头下游百步远的地方,张简至、赵无锋牵着战马浑身水淋淋地上了岸,战马高兴地打着响鼻,摇头摆尾,水珠飞溅。
南北两岸火把不断,叛军展开了搜索行动,张简至低喝:“无锋,上马,冲过去。”
有河岸移动的火把作参照,两人四马穿行在茫茫夜色之中。
“什么人,站住。”前面几名越骑举起火把,张弓搭箭,高声喝问。
“巡逻的斥候,逐李拥杨?”张简至右手握横刀,左手举手弩。
身旁传来赵无锋焦急的声音。“六哥,弓弦泡了水,怎么办?”
“拔刀,杀过去。”张简至的声音在夜里还是那么沉稳。
两人四马慢慢从黑夜里现出来,张简至率先破口大骂:“妈的,口令也不答,谁的手下,找死啊。”左手没闲着,扣动了手弩的悬刀。
突然的喝骂使几名越骑瞬间一呆,一骑载倒在马下,有人高喊:“手弩!”对面水淋淋的两骑两马猛冲过来,挥刀斜劈,几名越骑本有戒备,匆忙放了一箭,丢下弓,拔出横刀,迎了上去。
张简至紧握横刀,横放在马颈一侧,狠狠地踢了马腹一脚,战马加速,冲向敌军。
赵无锋高举横刀,热血上涌,呐喊着冲杀过去。
骑兵对战,只有电闪雷鸣般的一击,三英战吕布,几人戟来刀往,大战几百回合,那都是演义上瞎吹的。
两队一冲而过,不再回头。
叛军越骑三人堕马,赵无锋斜劈过猛,折断了手中横刀。
道路不用考虑,都是一马平川的大平原,黑夜里从麦田践踏过去,张简至不时猛嗅空气,判断是否离河越来越远,根据夜风吹过来的方向,调整自己的行军路线,叛军越骑也惧黑夜遭伏,张简至两人是一人双马,叛军越骑追赶了一程就停了下来。
左肩传来中箭后剧烈的疼痛,赵无锋咬牙忍住,渐渐左肩痛得已经麻木……
疼痛阵阵如潮般地袭来,赵无锋如海岸的礁石,屹立坚强,心中默念,趁着黑夜,多赶一段路程,天亮之后再拔箭上药。
从深夜疾驰到淡青色黎明,白昼来临前,两人寻了一片树林,割几捆麦苗喂马,用些泡了水的干馕。
“无锋,左肩中箭,竟然不吭一声,鲜血都凝住了。”张简至为他脱去皮甲,责怪道。
“六哥,给某一口酒,将它拔出来。”赵无锋的脸如岩石般坚硬,话语极少。
张简至给他砍了根木棍:“咬住它。”摸出一把匕首,用火烤了一下,含口酒朝伤口喷去。
“唔”一阵剧痛袭来,赵无锋昏了过去,醒来后,肩膀已敷上金疮药,缠上绷带了。
“六哥,你先睡会儿,无锋肩痛,睡不着。”刚刚清醒的赵无锋抢着做了哨卫。
张简至暗叹他的坚韧顽强,也不推辞,摊开四肢,呼呼睡了。
两人进食、睡觉、打坐练气,体力尽复,接近午时,张简至道:“无定河和大清河之间,尽是平原,无险可守,想必游哨斥候不多,现在出发,明晨四更,我们就可泅渡大清河,直达莫州。”
赵无锋好半天才吐出个字,“好!”一脸依然沉默,岩石一般,当真是惜语如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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