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夫人道:“我们在府中操持家务,一大家子老老少少的吃喝拉撒,处处都要用银钱,府里也有田庄商行,奴看这桃花酒肆不错,酒味醇厚,透明清澈,菜肴烹制手法独特,如果在幽州或檀州开上一两家,姐妹们既会花钱也会挣钱,为府中老爷分忧——”
张直方一进来,见他母亲就嚷道:“母亲大人,我们哥几个聚聚,想在后院寻个地儿,两个时辰足矣。”
几日不见,直方清瘦多了,透着一股子蓬勃向上的精气神。张夫人正要将他拉过来仔细瞧瞧,却见石钰周武拥着一个朗眉星目的少年,皮甲刀弓衬得他英姿勃发,一进院子就叉手为礼,“李贤齐拜见诸位伯母!”
张夫人眼圈一红,这孩子母亲已遭不测,父亲远在塞外戍边,他小小年纪,颠沛流离在外,隐姓埋名,数月间就做了番事业,连张檀州来信都赞他年少大才,资兼文武。
“孩子过来,让伯母瞧瞧,这几月在外吃了不少苦头吧?”
素来沉稳的李贤齐,蓦地双眼潮湿,鼻子发酸,紧咬嘴唇,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缓缓点了点头。
“我们娘俩一见如故,莫若到梨花院坐坐?”张夫人问道。
石夫人多伶俐的一个人,闻弦歌而知雅意,笑着道:“奴最喜欢热闹,侍女偏婢都俊俏伶俐,哥几个就在榴花院吃酒,奴到周夫人那儿再聊一会。”
待酒菜上齐,石夫人的贴身侍女到梨花院唤出李贤齐,见他眼角犹有泪痕,取出一方香帕,柔声提醒他:“公子,你眼角有泪痕,擦干净,免得他们笑话。”
“谢过姐姐,唔,这手帕透着丝茉莉香味,衬出姐姐淡雅脱俗的性子,敢问姐姐芳名?”李贤齐用手帕拭去泪痕,却并不还她,为了调整情绪,笑嘻嘻地调戏侍女。
那侍女杏眼圆睁,扬起粉拳,薄嗔道:“快将手帕还来,半大小子也学得油嘴滑舌,将来莺莺燕燕如何得了?”
李贤齐一付无赖样,慢慢将手帕揣入怀中,张口分辨:“某只是觉得姐姐心地善良,如同观世音菩萨一般,手帕留给我做个念想?”
“不行!”那侍女急得一把抓向手帕,被李贤齐一闪,身子踉跄前倾,眼看就要跌倒。
李贤齐轻轻勾住她的腰,顺势一搂,软玉温香抱个满怀。
不待那侍女反应过来,飞也似地向前跑了,将手帕放在溪边乱石上。
春风轻拂,溪水淙淙,侍女望着他高大矫健的背影,刚才男儿气息粗重,喷在脸上痒痒的,少女的心如那春水乱了……
“贤齐,快坐,酒菜刚上齐。”张直方招呼道。
李贤齐一眼瞥见桌上两坛桃花春,眉头一皱,“待会儿还要回血狼堡,每人限一碗酒,浅酌慢饮,大家闭目轮流讲个故事,谁先来?”
红巾儿面面相觑,无人应答,李贤齐硬着头皮只好自己上,清了清嗓子,闭目道:“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讲的魏蜀吴三国合纵连横,征战杀伐的故事……”
张直方瞧着满桌菜肴,食指大动,转目四顾,见大伙儿都瞧着酒菜垂涎欲滴,眼睛瞪得像牛眼。
红巾儿瞪过来瞧过去,忽地不约而同,闪电般迅疾出手,竹筷奔着那蒸蹄膀、烤仔排去了,手脚慢一点地将就着卤猪蹄、盐水鸭。
“白马银枪赵子龙七进七出血战长坂坡……呔,赵子龙被那曹营偏将……”李贤齐听见周围咀嚼声一片,暗道不好,此番打雁,反被雁啄了眼睛,眯缝着双眼,一双筷子闪电般夹起周武碗里的烧烤仔排。
狄虎头满嘴嚼着蹄膀,含混不清地道:“正说得起劲,曹营偏将和赵子龙怎么着?”
周武本也是红巾儿中的骑射高手,眼力不凡,毫不示弱,伸筷夹住那块烧烤仔排,半路拦了下来。
双方臂力相当,较起劲来,挣得脸红脖子粗,狄虎头嘴没闲着,还在问曹营偏将和赵子龙交战的结局。
“双方枪来剑往,为一块仔排拼个生死……”秦起暂停了他的横扫桌面的行动,鼓掌道。
张直方满嘴流油,笑道:“你当我们傻么,还闭眼讲故事。先下手为强,后出手遭殃!这个道理兄弟们明白。”
在座的红巾儿除了相持不下的两人,一齐笑出声来。
李贤齐心气一泄,那块仔排被周武夺了过去,睁眼环顾,桌上盘子见底,仅剩斑斑油渍,菜肴被一扫而空,惨不忍睹。
狄虎头夹起一块掉在桌上的瘦鸭颈,递与李贤齐,讨好道:“大伙儿正听到兴头上,白马银枪赵子龙激战长坂坡——”
大伙儿肚子已填了个半饱,正等着上菜,注意力被吸引过来,起哄要李贤齐讲下去。
李贤齐夹着这块无人顾及的瘦鸭颈,嗟呀感叹一番,我俩相同的际遇,转头瞧着周武得意洋洋啃着脂香肉厚的仔排,气不打一处,恨声道:“白马银枪赵子龙被那曹营偏将拉下马来,一顿胖揍,眉目青肿,脸如猪头……”
你不投票,赵子龙就是那样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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