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眼下情势,路过无定河故道要变成长住,屠雄暗叹左衙覆灭的命运。
夕阳西沉,屠雄忙碌了半天,回到中军帐,见陈行泰面如金纸,呼吸微弱,心中稍安。
月明星稀,无定河故道,浸在月色中的芦苇丛比人还高,正围聚着一群红巾儿和狼牙骑
坐在芦苇丛中间的草地上,与张直方、杨擒熊等十来名红巾儿总结今日战事的得失成败,李贤齐瞧红巾儿大胜后一个个言语骄狂,眉头一皱,自己前世今生加起来也有几十年,成败得失都亲身经历过,塞翁失马,祸福可是相依!
脸上满是谨慎警戒的神色,李贤齐话语严肃,“汉光武刘秀,派大将冯异西征赤眉,赤眉佯败,在回溪大破冯军。冯异虽败不馁,重聚散军,派人混入赤眉,然后内外夹攻,在崤底之地大破赤眉,此所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古来战事,由胜转败,如山顶滚下来的卵石一般,容易得紧!”
周围的红巾儿狼牙骑闻言莫不暗自凛惕。
“临战也没那么可怕,兄弟们又累又倦,派出哨骑,布置好明暗双哨,吃饱喝足睡觉!”见周围红巾儿紧张起来,气氛凝滞,李贤齐又轻松地道。
融融月色下,左衙大营中军帐外,牛油火把熊熊燃烧,将中军帐内外照得跟白昼一般。
屠雄将那十几颗不遵军令的人头在中军帐外垒成京观,以陈行泰的名义召集校尉以上的军校议事。
“接二连三大败,军心浮动,左衙已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屠雄面色冷峻,话语沉重。压得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前营指挥使卢纶欲哭无泪,“陈行泰有勇无谋,轻信费家父子,今日一战,狼牙骑来去如风,骑射不俗,进退有序,战术高明!哪是陈行泰所说的新成之军,唉,可惜了前营八百兄弟,尽毁在陈行泰贪婪轻敌之心。”
卢纶悲戚的话如在熊熊燃烧的火焰上浇上一瓢油,众将已知陈行泰急怒攻心,昏迷不能视事,轻贱咒骂他的不绝于口。
“陈行泰半年前不过是右衙一名指挥使,靠着兵变上台,仅有匹夫之勇,却无统军之能,贪酷好色,我等宜将他逐出左衙,另推一名兵马使。”中军一校尉满脸激愤,大声提议。
亲卫陈校尉吊着受伤的左臂冷笑:“那就推举卢昭武,他乃溃败的前营主将,也是前营溃逃冲乱了中军,导致今日大败”
卢纶闻言反讥:“要不是你给狼牙骑做肉盾,他们能轻易击败前营?”
“营中现在有粮有军,还有一战之力,某观狼牙骑数量不及千骑,若狼牙骑胜后轻敌,身体疲累,我们于拂晓发起突袭,击溃狼牙骑,杀回海津镇,再派驿马飞传杨节帅,由他出面调停,缓个一年半载,整军报仇不难。”后营指挥使封成未经战败,底气十足,这会儿野心萌动,缓缓扫视着大家。
“封致果之言甚好,不过眼下还不是谈报仇的时候,同心协力度过这次难关,兄弟们今后的前程又在那儿?”亲卫校尉屠雄语气平静,说出的话一针见血。
度过难关,兄弟们今后的前程,在场军校闻言深思。
“大敌当前,何去何从?大家去问问手下的兄弟,听听他们的意见,明日午时中军帐继续议事。”或是那堆人头的作用,屠雄的建议还是有点份量。
军校正欲出帐散去,听见后营指挥使封成夜枭般的笑声回荡在帐中,“兄弟们都是尸山血海爬出来的,胜败的事谁能说清楚,封成愿率后营精锐逆袭狼牙骑,幽州左衙,决不轻言失败!”
封成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胆色十足,众军校纷纷侧目。
屠熊脸上也激动起来,跨步上前,朗声道:“某愿与封致果一道逆袭。”
封成摇了摇头,转身对一众军校喝令:“今夜除后营军士外,不准溃军随意走动,值卫巡逻都由后营军士充任,你们杀了一天,又累又乏,早点休息吧。”
言罢,率后营几名军校大步出了中军帐。
月色从掀开的门帘如水银般泻了进来,中军帐外,一阵纷乱的脚步声涌了过来,甲叶子铿然作响,横刀出鞘声还伴着声声低喝。
屠熊瞬间明白,后营指挥使封成要夺左衙军权。狼牙骑战了一天,恐怕连哨骑都疲累不堪,藏在某处芦苇丛中酣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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