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受上命前来抓拿,蒋懋勋竟敢带着你们抵抗,这是什么?这简直就是谋反!”
明磊见把众人吓唬住了,当即缓和语气,接着说:“其实呢!咱们都是大明的军队,我相信你们还是忠君爱国的,只是被蒋懋勋蒙蔽了!只要你们能弃暗投明,跟着本大人赶奔韶州城,抓拿贪赃枉法的岭南兵备道黄云集,已往的一切既往不咎,一样当兵吃粮。
何去何从,已然清楚明了,本大人就不再多说了!”
果然,大部分的将士选择跟随明磊,少部分不愿意的,明磊阻止刘六要当即斩杀的举动,绳捆索绑好,还是留到韶州城再做处理吧!
刘六将两千多人的韶州骑兵打散了编入自己的骑兵部队,将佐暂时全部降为副职。从新整队列阵,明磊和刘六带着这三千服装不一的骑兵奔向荷花庙,陈慎带着步兵将双方所有的伤员转移到蒋懋勋的军营,等着刘希尧的后勤部队前来接应。
守备荷花庙的游击蒋勇武今年也就三十出头,虽然名字响亮,其实没什么本事。全凭自己是蒋懋勋的远房侄子,自然也是指挥使大人的亲信,才能在军中窃据高位。这次,他和副手游击沈一恒领着四千步兵来到荷花庙,原以为凭着叔叔蒋懋勋的武勇,可以沾光立下军功的。没成想前面的败兵跑来报信,说六千骑兵全军覆灭,指挥使大人也被杀了,蒋勇武吓得一屁股跌坐到地上,好悬没尿了裤子。
他站起来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拒绝相信,大喝道:“我叔叔老谋深算,怎么会被杀?你不是降了周明磊,来此处动摇我军心的吧?来人,拉出去斩了!”
蒋勇武即便杀了人,也没有冷静下来,在大帐之中来回走遛,不停地搓手。沈一恒悄悄走了进来,“又跑回来几十个弟兄,和刚才的那个说得一模一样。将军,咱们连收拾都不要,赶紧撤退,还有一线机会逃回韶州。等到岭东军的骑兵过来了,咱们就只有束手就擒的份了!”
蒋勇武惊愕地瞅着沈一恒,满脸的委屈,带着哭腔吼道:“我叔叔没死!也不会死的!怎么连你也会不相信?你可是我叔叔的老部下了。”
一句话说到沈一恒的痛处,不禁心里暗骂:“对,我是蒋懋勋的老人,跟了他整整七年了,立下军功无数,可管什么啊?到头来,还不是要听你这个废物的!”
沈一恒鼻子哼了一声,索性摔门出去,不理蒋勇武了。
天过中午,张天广的骑兵在荷花庙百丈外列阵,将蒋懋勋的人头挑于高杆之上,举在最前面。蒋勇武远远看到,终于不得不承认这个现实了,一张脸立时没了血色,下意识地大喊:“快撤!趁他们没有包围我们,打开后营门,撤退!”
沈一恒嘲讽地看着他,“撤?怎么撤?逃走的机会已然错过去了。
敌人的统军大将深谙兵法,肯定已在咱们后撤的必经之路上布下重兵拦截。更何况,现在,只要咱们一退,不用等碰到伏兵,光前面的这些骑兵从背后掩杀,咱们就已经败了!”
“依你说,咱们死路一条了!”
“不错!咱们已经败了。但,好在都是自己人,投降即可!不过有些丢脸罢了!”
“投降?不行!我叔叔死了,回到韶州,也没有我的好日子过了。要死,大家一起死!”
说着,蒋勇武脸胀得通红,下定决心,不再看沈一恒一眼,大声传令:“开营门,列阵,和岭东军决一死战!”
沈一恒的脸也红了,不过是被羞臊的,看着一个把总和三个哨长都楞在那看自己,沈一恒有些不解。
“将军,咱们可只有步兵啊!没有骑兵相助,出去一战,我军必败啊!
不如,投降吧!”
“可,蒋将军是主官,他不同意,怎么办啊?”
见沈一恒并不坚决反对,几个人相互用眼睛交换了一下意见,做了一个杀头的动作。
沈一恒苦笑着摇摇头:“不行!临阵杀帅,是军中大忌。真要如此,咱们就算苟活了性命,也会被旁人的唾沫淹死。算了,咱们守住营寨,不出去送死就是了!”
不多时,沈一恒几人眼看着蒋勇武带着部队出了营门,长枪兵在前,弓箭手在后,向着对面的骑兵冲杀了过去。
张天广见营门打开,四千步兵排好阵势,气势汹汹地向自己杀来,好悬没从马上掉下来。当然不是吓的,而是笑的,看来蒋懋勋一死,韶州没有大将了。
张天广将手中令旗一摆,两翼各五百骑兵迅速奔出,绕到韶州军的两侧,远远地对着长枪兵开弓放箭。等韶州军的弓箭手跑过来还击,这些骑兵立刻远遁,又绕到别处,继续放箭。如此反复,骑兵的损失不大,可韶州军的长枪兵却死伤了不少,还没冲到张天广近前,就没了刚才的士气。
两军的距离不过三十丈了,张天广见敌人的弓箭手全部调到两侧去了,将腰间的佩刀猛地抽出,高举过头,第一个冲了出去。
三十丈不过是百米的距离,不到一分钟的功夫,张天广的中军就冲进了韶州军的方阵。见敌人阵脚以乱,两侧的骑兵在步兵的方阵后面汇合,一齐杀了过来。很快,韶州军彻底崩溃了,张天广手下的骑兵肆意地追杀这些败兵,如同狩猎,将他们的猎物不停地往中间赶杀。
蒋勇武一旦面临生死抉择的一刹那,迅速恢复了本性,也不管手下死活了,调转马头,向着荷花庙军营拼命跑了回来。
眼看就要到军营了,蒋勇武不解地看到沈一恒站在营门前,怜悯地看着自己,突然间,就觉脖子后面一凉,一个明晃晃的箭头一下出现在眼前,想招呼沈一恒救自己,但已然出不来声了,接着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张天广对自己的箭法很满意,这么远的距离,一箭就射中敌人主将的脖子,不佩服自己都不行了。张天广来到营门前,看到一个黑脸军官横刀立马挡在门前。张天广很佩服他的胆色,笑着问:“将军何人?”
“韶州卫游击沈一恒!”
“沈大人不降?”
“不降!”
“如我胜得了将军的这口刀呢?”
“悉听君便!”
“好!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说罢,张天广调转马头,退后十丈,沈一恒一提缰绳,跟了过来。两个人也不说话,各举钢刀,战到一处。
一会儿的功夫,周围站满岭东军的骑兵,都默默地看着俩人打斗,谁也不上前帮忙。
张天广在众手下面前,哪肯丢脸,抖擞精神,越战越勇。可这个沈一恒刀马纯熟,要想取胜,实在有些不容易。张天广突然省悟到,他站在那里不跑,不会有心投降,在找台阶吧?
于是,借着二马错蹬的机会,低低的声音说:“别要我在手下面前出丑,回头给你赔罪吃酒。”
见沈一恒没有破口大骂,张天广心领神会,等转回马来,举刀就劈,沈一恒横刀相迎,不想张天广突然变劈为挑,一串刀花使过就将沈一恒的钢刀卷飞了。
沈一恒随即下马跪倒请降,张天广在众人的叫好声中下马搀起沈一恒。从此,俩人成了莫逆之交。
就此,梅花之役终于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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