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前脚刚到王府,后脚太监刑年就前来传旨,让胤禛和弘昼一同接旨。三声炮响,雍亲王府中门大开,穿的整整齐齐的胤禛和弘昼迎了上来,跪下听旨。太监见胤禛和弘昼一前一后跪好了,才高声宣读圣旨:
“圣旨:皇四子胤禛勤劳王事,公忠体国,教子有方,特赏三眼花翎顶戴,加饰东珠两颗,食亲王双俸。其五子弘昼,忠恭纯善,朕心甚慰,晋封弘昼恭贝勒,以示表彰!钦此!”
胤禛先前知晓一些还好点,弘昼还没回过神呢,宣旨的刑年就收起了圣旨,笑着走了过来,先搀起胤禛,接着搀起弘昼:“恭喜四王爷和五王子,哦,不,现在该称贝勒爷了,奴才要讨赏了。哈………”胤禛看了弘昼一眼,弘昼就懂起了,也不怠慢,立即探手入怀,心里却暗暗叫苦。为啥?弘昼也没银子了,以前赚的银子按照邬思道的嘱咐大部分都撒出去了,就连一点点积累下来的两万余两银子,前段时间送往老十三府上两万两,再加上为了敲打第一批外放的学童,商了周至成两千两,已经所剩无几了。今天李卫送过来的银票还没捂热,就拿给胤禛了。现在弘昼身上也不过四百两余银票,眼前这个刑年是康熙跟前的红人,给少了不合适,弘昼一咬牙,拿出一张两百两的银票,苦笑道:“刑公公,这点银子叫你见笑了,可眼目前我也就只有这么多了,你别嫌弃。请到里边,吃茶休息。”
前文说过,刑年是康熙身边的老人,对康熙最是忠心耿耿,除了康熙之外是谁的帐都不买,所以康熙也很信任他,也因为他懂规矩,无论什么事都只是听着,从不插嘴,更不外传,康熙有什么事大都不会避讳他。今天,胤禛畅春园见驾的时候,刑年就站在康熙身边侍侯呢。一听弘昼这话就明白过来了,敢情眼前的这两位爷还真是倾全府之力,才凑齐了那三十万两,谁说天家无骨肉,这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嘛!
“奴才不敢,四王爷让贝勒爷赏下的这两百两可是比别人给的两千两、两万两贵重多了!按理说奴才都不该要的,只是这是喜银,又算是不成文的规矩,奴才就厚颜收下了。茶,奴才心领了,还得赶快回去交旨呢。四王爷,贝勒爷奴才就告退了。”
刑年打马匆匆去了。走之前还露了手极漂亮的内功,骑在马上的刑年,右手一推,一张轻飘飘的纸,隔着几十米远稳稳当当的落在了胤禛手了。胤禛低头一瞧,呵,好家伙,五千两白银的大票。还没等胤禛开口问呢,刑年说道:“四爷,这点银子就算是奴才为兵士的安家银子略表心意,请务必收下。四爷,奴才告辞了。”
拿着银票的胤禛感慨了一句,仗义每多屠狗辈!就和弘昼一起回到厅房里,就像是约好了的,两爷子谁也不说话,就静静的坐在那里,像是入定了一样。胤禛呢,正在琢磨弘昼一下子就成了贝勒,到底是福还是祸?先不说皇孙那一辈,就连老九、老十还只顶着个贝勒衔呢,算上老十三这个贝子,弘昼还压了一头呢。要不,让弘昼去辞了这个贝勒衔?可弘昼能愿意吗,想起弘昼不遗余力的帮他排忧解难,胤禛又迟疑了。算了,还是问问弘昼的意思吧。等思索完毕的胤禛看向弘昼时,才现本该高兴万分的弘昼却也不见开心,看着半大的小人,闭着双眼,眉头紧锁,一副陷如沉思的样子,满腹心事的胤禛也忍不住了,笑出声来。
他这一笑不要紧,把正翻来覆去的想着邬思道的话的弘昼惊醒了。弘昼睁开眼睛,对胤禛说道:“阿玛,孩儿想辞去这个贝勒衔,你看可好?”胤禛眉毛一挑:“哦,这是为什么?你说说。”弘昼自然是不能说,我听了邬先生的话,不想在前面顶缸之类的话。
早想好了说词的弘昼不慌不忙的说道:“阿玛,十三叔东奔西走立下无数功劳,眼下还只是个贝子,孩儿寸功未立,实在是无颜占此爵位。”胤禛反问道:“你就一点都不留恋?”弘昼心想,一个贝勒算什么,咱的理想可是当皇帝哦,嘴里却狂拍马屁:“有阿玛在,孩儿当不当这个贝勒又有什么区别呢?”说得胤禛一愣,随后哈哈大笑,用手虚指着弘昼:“你呀你,把蓝玉那丫头拍马屁的功夫是学了个不离十了。”弘昼心里大呼冤枉,这还用得着跟蓝玉学,咱这是天生的好不好,当下一脸委屈的道:“阿玛冤枉孩儿了,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胤禛笑着说道:“好好好,是阿玛说错了。”弘昼听了大感不解,不会吧,这可不像阿玛的性格。胤禛接下来的话彻底把弘昼雷晕了:“你不是学了个不离十,而是已经青出于蓝胜于蓝了。”说完又是一阵大笑。
弘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长这么大了什么时候听过他阿玛开玩笑。这可是破天慌的第一次,也间接说明了胤禛的心情很好。从弘昼惊讶的神色中察觉到自己有点失态了的胤禛见弘昼还想开口说什么,就摆了摆手制止了弘昼,停住笑声开口说道:“行了,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益早不益迟,阿玛现在就陪你进宫走一趟。”看到弘昼有点疑惑的眼神,胤禛解释道:“你能舍得辞去贝勒衔,阿玛总不能无动于衷吧。”
“阿玛,那些都是你不分昼夜的办差,实打实挣来的,孩儿怎能和你比……”弘昼心里大急,食亲王双俸也就罢了,三眼花翎的顶戴和加饰东珠两颗,可是极大的荣誉,要是胤禛因此给他记一笔就不划算了。胤禛笑道:“这些身外物和你的懂事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再说……”本来想说‘再说这些东西我也没放在眼里’的胤禛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弘昼也反应过来了,暗笑:我真是急糊涂了,都忘了我们两爷子有着相同的理想了。
畅春园。
康熙半躺半坐的笑着问回宫交旨的刑年:“你这个老货,这次可是捡到个美差。你老实说,弘昼赏了你多少银子。”刑年陪笑道:“不瞒万岁爷,恭贝勒爷赏了奴才两百两喜银。”康熙奇道:“才两百两?恩,弘昼有点小家子气了。”刑年赶紧道:“万岁爷明鉴,这两百两都是奴才厚着脸皮收下的,依奴才看来四爷和恭贝勒爷为了筹集那三十万两白银怕是已倾尽全力了。”康熙听了,就躺了下去,不再说话,刑年见状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走上前去给康熙捶起了腿。
过了一会,一个小太监撩起帘子,探头探脑望了进来,看见屋里这种情形,不敢声张,就使劲的给刑年使眼色,看样子好象有什么事。刑年见了,就悄悄的起身前去,没走两步,就听见康熙说道:“什么事?”示意小太监上前回话的刑年还不忘狠狠的瞪了小太监一眼。“回万岁爷问话,雍亲王领着弘昼五王子递牌子请见。”小太监磕头道。
“快传!”
“扎”
康熙见着胤禛两人进来,十分高兴,连忙说:“快起来,看茶,赐坐。你们两爷子是急着谢恩来了,还是又别的什么事啊。”
胤禛连忙躬身回答:“儿臣何德何能蒙皇阿玛天大的赏赐,儿臣恳请皇阿玛收回成命!”
“弘昼你呢?你也是这么想的?”
“回皇爷爷的话,阿玛的赏赐是他实打实挣来的,孙儿寸功未立,实在是不敢受皇爷爷如此厚赏。”弘昼说道。
“你阿玛的赏赐是他实打实挣来的这不假,可你也有功劳啊。能带头捐银二十万两就是功嘛。”康熙笑道。
“弘昼身上流着的是爱新觉罗家的血脉,说句不该说的话,天下就是咱们爱新觉罗家的,自己家里有了难处,拿点银子出来又算什么呢?再说……”弘昼说着说着就有点吞吞吐吐的了。“说下去,有什么就说什么,说错了也不要紧,朕不怪你。”康熙看到弘昼欲言又止的样子鼓励道。
“是,再说这么一来,知道内情的,会说皇恩浩荡,不知道内情的,就会传出可以用银子买爵位的谣言,要是下边的人也照此办理,岂不是辜负了皇爷爷的本意。”弘昼突然跪下说道:“孙儿恳请皇爷爷把恭贝勒衔给孙儿留着,孙儿相信用不将来一定能用实打实的功劳挣回来的,孙儿的一点小心思还请皇爷爷成全。”
康熙听了,半晌才说道:“弘昼你说的好,竟是有点老成谋国的味道了。好,朕就依你,把爵位给你留着,到时郡王、亲王任你选。”弘昼听了,赶紧磕头谢恩,心里却想,不用这么多,孙儿也不贪心,你老人家把皇位给我留着就行了。嘿嘿!
胤禛听了,连忙说道:“皇阿玛,那儿臣……”
胤禛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康熙打断了:“老四,你就不要推辞了。朕知道,打仗实际上就是打的后方,你在后方办差是卖了死力的,不管多难都不肯来劳乏朕,朕取的是你的孝心,也是这份刚毅,弘昼说的好,你的赏赐是实打实挣来!好了,你们跪安吧。”
看着胤禛两人的背影,康熙陷入了沉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开口道:“传旨,张廷玉、方苞畅春园见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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