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东宫看了没两排,就拎着折子的一角,往前)咻咻咻地飞了出去。
即墨君刚追过来,见状急忙一让,随后转身将奏折拾起:“殿下……这是……”
没等他酝酿好要说什么,东宫先声夺人,指着他威胁道:“不要说是你的主意!本宫已经尽量克制,不想给递折子上来的人赐一顿板子!”你别给本宫撞到刀口上来!
呃,监国都说到这份上了,即墨君也不至于不识好歹,认为自己有免死金牌来着。
他想了想,说:“殿下误会了,下官特意来御书房一趟,是为提醒监国大人:秦大人已经到了五洲阁,若殿下有事相找,可以宣他进殿了。”
“哦?秦晏来了?”
东宫的脸变得比翻书还快,转眼就乐了起来。
即墨君补充道:“嗯,但他的病似乎尚未痊愈,殿下你看,是否让秦大人回家休息几天呢?”
“还没好?”不是让四姑娘修养五日了么?东宫挠挠脑袋:“本宫先去看看她。”
即墨君跟在东宫之后,无奈地望向手中的折子,想了想,还是将之放入袖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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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阁内事务。即墨君一路快步行往南门。赶到刑部去看看还有没有事做。排除他本身是劳碌命这点之外。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接下来换他休假三天。他不希望回来就被公文淹没。
内阁没人了就填到席去。即墨君可没秦那么好运。
他这边刑部尚书走了。又递补进来一名老资格地大臣。领导刑部工作。他继续给人做副手。而且还是给个磨合期地外行打下手。所以工作更加繁重又无加薪(喂)。
“即墨侍郎。牢里还有一人。”刚进衙门。就有主事迎上前来。报告说牢中尚有一人待判。
秋后问斩地重犯全都数出来了。届时要动员老百姓去观看处斩以起到警示地作用。另外要判各种刑求地也都落了定案。怎会还剩下一个陈芝麻烂谷子没解决?
“谁。哪里人氏。犯地什么罪?”即墨君飞快地问了这三项。没等主事回答。就说。“找出这三样之后。你还不知道该怎样定论地话。可以申请调回州县重修了。”
“呃……”对方不敢吭声。
即墨君回头:“怎么,你真不知道怎判?”
可怜的主事顿时觉着落入了冰窖,四周一片黑暗,他含泪摇摇头,将卷宗递上,请即墨君过目。
即墨君接过来,翻开一看,唔,原来是这人。
“他还活着?”
“是、因为上面一直没来旨意要怎么办他,又没有经过证据与诉讼,这个实在……大概不是刑部司方便办的案子吧……”主事答得吞吞吐吐。
“本官去牢里查探一番再谈。”
即墨君加了件披风,径直进入到刑部大牢,找到卷宗里提及的那个人。
“王御史。”见牢里的人抬了头,他继续道,“……记得当年射礼大会上,本官见过你一面,或许你已经忘却了。那回你被监国夹枪带棍地责骂,面色与今天比起来,竟然是差不多地难看。”
他的腔调引起狱中人愤怒,对方道:“要杀就杀,王郊也是读圣贤书长大,做过芝麻官,可杀不可辱!”
即墨君踱到他面前,说:“你道是没人想把你拖出去秋后问斩么?不过很遗憾,圣上与监国似乎都将御史你遗忘了,刑部与监察院又苦于没有刑讯,不能判罚,所以委屈你,在这里候着。是祸是福,端看你自己心思而已。”
“……你是……”王郊想了半晌,没记起这个只有数面之缘的人姓甚名谁。
即墨君提醒他:“在夏县的时候,你我见过几回,王御史。本官姓即墨,如今任刑部侍郎,手上的正是你的案卷详情。”
王郊哦了一声,低头。
“怎样,要喊冤吗?”即墨君问。
王郊再度抬眼,眼中流露出一丝希望的光芒:“喊、喊冤有用么?”
“无用。”不过喊喊有益身心健康。
看着在牢里缩成一团的人,想到对方也曾经是曹少师的门生,不知为何,即墨君心中生出一股优越感来。他停下来回踱步的动作,双足并拢站定,轻蔑地望了对方一眼,转身离开。
刚走到门槛处,还没来得及迈出去半步,他突然听见牢里传来声嘶力竭的大吼。
“那个秦斯现在怎样了?不要走,告诉我!不然我死也不瞑目啊!”
——你瞑目不瞑目关别人什么事?
即墨君腹诽着,念在此人耿耿于怀的是秦斯,他还是转身看了回去。“人家晋任兵部尚书兼内阁席大学士了,大概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大学士罢?王御史,你能怎样呢?”
王郊抓着牢门:“为什么啊,秦国舅不是新帝那边的国舅爷吗?他为什么可以上台
——你别问我,我也想知道为何监国就是那么偏信姓秦的!
即墨君哼了哼,转身再次想走,突然,一个念头像火花一般闪过他的大脑。
对啊,秦斯是帛阳王所封的“国舅”,就连逃离京城之后,去了夏县,也是跟那个江近海混在一处……
江近海是宦官家的走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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