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竟乾听风乐如此一说,立马翻身站了起来,随他快步行出牢笼之外。计天岳沉声问他道:“会使刀么?”
计天岳低声骂了道:“一个大男人连刀都不会使,废物。”岑竟乾面色一红,不敢应答。
岑竟乾闻言忙忙将刀子放在他身前,计天岳对着风乐道:“兄弟,你小心了。”风乐会意,点了点头。只见计天岳右脚一挑,刀已飞起,紧接着左脚对着刀柄一踢,那刀径朝风乐飞去,风乐待刀到了近前,身子朝后便倒,双脚腾空伸出,已把刀柄稳稳夹住,刀刃朝上。计天岳赞道:“好俊的身法。”跃了过去,将身上绳索对着那刀刃划了下去,来回磨几下,绳索断开。计天岳伸手接过那刀,风乐从地上跃起,计天岳手起刀落,也将风乐身上之绳割开了。计天岳和风乐两人这一连串的动作配合,也只在瞬时之间便已完成,只把岑竟乾看得目瞪口呆,咂舌不已。
计天岳环顾四周,只见除了出外那条洞道之外,皆是石壁,此处竟是个死洞。当下道:“外边肯定守卫甚多,咱们要出去还得寻个万全之策才行。”
风乐点头道:“正是,若只是我们两人,倒是不惧,只是……”言中望了岑竟乾一眼,
岑竟乾急忙道:“两位大人莫要丢下我,若是能出得去小的还有些金银器饰,悉数都给了两位大人。”
计天岳呸了一口,道:“若是要丢下你,莫说甚么金银珠宝,就是取来整个大清江山也不带你。”
岑竟乾听他这么一说,言下之意是肯定要带他出去的,方放下心来,赔笑道:“那是,那是,小的说错话了。”
计天岳哼了一声,和风乐对望一眼,两人朝那洞道外悄悄摸去。岑竟乾正要跟上,风乐回头瞪了一眼,低声道:“你在这里等着,莫要乱动坏了事。”岑竟乾无奈只得停了步子,眼瞧着两人身影没入到那洞道里边去了。
两人蹑手蹑脚行到一半,便已远远瞧见洞口的情形,两人蹲了下来仔细观察一番。只见洞口两侧各站有四名张作宇的亲兵,洞外仍时不时来回走动着一队队的兵士,从服饰上瞧,应是安字营的。计天岳用手捅了捅风乐腰间一把,朝后使了个眼色,两人起身朝原路悄悄退了回来。回到牢笼处,计天岳皱眉道:“这可有些麻烦了,守洞的兵士不少,硬冲是冲不出去的。”眼睛瞟往地上两具亲兵的身体,沉吟不语。
风乐知道他在想着什么,摇头道:“乔装打扮此法不通,咱俩什么人呐?千总的身份,军中兵士大多认识,再说外头还有张作宇的亲兵,岂有认不出之理?”
计天岳叹了一声,道:“那该如何才好?硬冲出去,咱俩人自是容易得很,但岑老板可就难说了,这也不是咱们的本意啊。”三人苦着脸思虑半响,也想不出什么脱身的好法子来。
风乐焦急间,围着牢笼四处游走,却见牢笼边上散落着几支竹子,想必是用来加固牢笼剩下的废料,收拾的人粗心,竟是遗落了下来。心下一喜,蹲下身子,从中选了根手指般大小长约一尺的细竹,拿在手中兀自揣摩着。
计天岳见状喜道:“你是要制作笛子?”
风乐瞧着手中的竹子良久摇头道:“手头没工具,这竹子其中有两道竹节,不好制成笛子。”
计天岳道:“瞧你的样子,似是有了主意?”
风乐点头道:“若是严格按照笛子的工艺来要求,现在的确不好做,不过特事特办,如此紧要关头还计较什么,只要能吹出音就成。”言罢起身行到被笼门撞晕的那名亲兵身前,拾起掉落在旁的腰刀,对着竹子瞧准方位一刀下去,砍掉了一半。他举着竹子凑到眼前仔细瞧了瞧,轻点了点头似是满意,又用刀尖在竹上挖了几个小孔,一根粗糙短小的伪笛子就算完工了,转头对着计天岳苦笑道:“这竹子将就着使用吧,没了工具,工艺不甚准确,一会吹得不好,担待点。”
计天岳轻笑道:“尽管吹奏,反正我也不懂那劳什子的音律,吹好吹不好对我而言没什么分别。”当下从下摆中撕下两条布条,揉成小团塞到岑竟乾双耳中,道:“此笛音甚是厉害,你还是莫听为好,省的一会晕了过去抬你麻烦。”岑竟乾双耳被堵,只见计天岳嘴唇开合却未闻其音,望着计天岳自是愣愣不明所以,想拿下耳塞开口询问,计天岳眼一瞪,左手止住他,右手食指放于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风乐将竹子放于唇上,双手按着音孔,抿着嘴吹将起来,只听着噗噗两下极其难听的声响传了出来。这声响一起,顿时传来外边兵士的问话声:“刘仁王丁卯,什么声音?里边出什么事了?”敢情是在叫唤地上晕倒的那两名亲兵,紧接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从洞道中传来,渐行渐近。
风乐有些尴尬,对着计天岳做了个抱歉的神情,计天岳摇摇头,示意无碍,让他继续吹下去,自己一闪身快步奔至洞道旁,持刀等待,若是那笛再吹不响,唯有硬冲了。风乐重新调整了下手位,定下心来,闭起眼睛,一曲音律缓缓从他嘴中笛上传将出来,笛声沙哑,杂音甚多,但曲调哀怨悲戚,也不知吹得是何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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