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岭幽谷完结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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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亭呵呵一笑,一副神秘莫测的面容道:“你们看不到我,我可知道你们的事情一清二楚。”

凌云霄恍然道:“敢情他一直偷窥在旁,我们却不知道罢了。”

刘亭一撇嘴,语带轻蔑道:“刘轩昂这老匹夫,他以为他有多厉害,竟敢前去贵州尤家寨偷,若不是我暗中相助,他早死在贵州了,还能回得来?”此言一出,阳有仪几人皆是大惊。

凌云霄不解道:“这么说来,你还跟着那老家伙去贵州了?”

刘亭道:“那是自然,贵州尤家寨主何等厉害的人物,而且熟知克制邪灵之法,凭那老匹夫的伎俩,能打得过尤家寨主?若不是我在旁暗中相助,伤了尤家寨主,他能逃得出来?还有这次,这尤家山寨老者比那尤家寨主更为厉害,只是对我不疑,事先被我下了**,若非如此,那老匹夫早就被制服了,还能活蹦乱跳到处逞威?”

阳有仪恨声道:“原来我们都是你的诱饵,若不是我们,那尤家寨也不可能一夜之间,毁得干干净净。”

刘亭笑道:“事先倒也没想过这一辙,只是无意之间想到的,眼见那老者对你们如此信任,就这么顺手做了出来了。”

凌云霄怒道:“你好卑鄙。”

刘亭哈哈一笑,从怀中取出一本蓝皮小册子,在几人面前扬了扬,道:“这叫兵不血刃,轻轻松松就把此打尽,从此以后,苗家将一蹶不振,这绵延千里的锦绣山河,还是汉人说了算的。”

阳有仪按捺住火气,沉声问道:“除了这,你的目的就是想要苗汉相争,你好从中得利?”

刘亭扬声道:“不错。”继而咬牙切齿道:“此地与南疆仅连一条马道,进出货物,都走此道,却历来被苗人所掌控,不将苗人铲除,实乃我心头大患。往日里冥思苦想,无论想出什么法子都是与苗人斗得旗鼓相当,自身也是折损好手不少。正无法间,刚好遇上这贪财的老匹夫到贵州生事,当下一想,何不利用这老头与苗人先斗上一斗,待双方精疲力竭之时,我好出来收拾残局。当时也没想那么多,毕竟苗人在此地根深蒂固,仅凭老匹夫一人,难于撼动其根基,只盼他能搅上一搅也是好的。只是后来觉,苗人中竟也是内乱不止,这又让我看到了希望淘宝网女装天猫淘宝商城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www.taobar8.com,所以就暗中相助老匹夫,果然不出我所望,仅他一人,就完成了我多年未成的志愿,而且是一举两得的美事,哈哈……”面色狰狞,笑声得意。

凌云霄骂道:“你得意个什么劲,就算苗人死光死绝,也轮不到你坐庄吧?那马帮势力雄厚,难道是吃干饭的?”

刘亭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意,道:“马帮?他们还是听命于我的,因为……”说到此处故意稍微停顿一会,又道:“我就是马帮帮主。”此言一出,阳有仪几人同声惊呼,这一下子的惊诧,比方才更甚,眼前这貌不惊人,看似老实巴交的中年商人,竟是那神龙见不见尾的马帮帮主,此真相来得突兀之极,如何令他们不大惊失色?

凌云霄惊愕半响,喃喃道:“马帮四大护法,你们死得好冤,你们一生极力维护马帮声誉,待马帮是自己的家,待马帮弟子是自己的亲人,想不到,竟也成了你们帮主的一枚棋子,要生就生,要死就死,如同玩偶一般。”

刘亭闻言嗤之以鼻道:“哼!那几个家伙,暗地里和苗人私通,早不是我马帮中人,死了也就死了,还算他们走运,若是回到马帮,我定会叫他们生不如死,历尽万般酷刑。”

凌云霄本来听他的家世,有着无尽的同情之感,听到后边,却是无比的憎恨,此人之坏,比刘老爷子更甚,此时再也忍耐不住,复又跳将起来,一脚就向刘亭后脑踢去。

凌云霄脾性冲动,这点阳有仪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但也料不到他竟然说打就打,想要阻拦,已是全然来不及了。刘亭本是背对着凌云霄坐着的,就在凌云霄那脚将要触及他后脑门之时,也不知怎地,他忽然就转过身来,变成与凌云霄面对面,抬起右手一抓,后先至,已是抓住凌云霄脚踝。凌云霄顿觉脚上似有千斤铁链锁住一般,丝毫动弹不得。

阳有仪三人大惊,赶忙起身就想来救,不料刘亭又将凌云霄放开,淡淡道:“凌小哥何必这么冲动呢?再怎么的我们也是朋友一场,还不至于兵戎相见吧?”凌云霄知道自己功力与他相差太远,再行动手只能自取其辱,狠狠哼了一声,也不答话,转到一旁坐下,抬头望天,不再望向刘亭一眼。阳有仪等人眼见已是无事,又坐了下来,暗自思量着该如何制服这人。刘亭复又将面转向火堆,嘴角轻笑,当下人人心中暗想心事,再无人出声。

时辰很快就转到下半夜,几人皆无睡意。那火堆也已是燃到最后,只余有点点火星,再过一会,也将化为灰烬。远处传来猛兽嗷叫之音,一阵强风袭来,将地上火灰吹得是满处乱飞,刘亭站起身来,拍了拍手,笑道:“也快要天亮了,诸位,鄙人可要走了。”

阳有仪哪能让他再走,心中虽还想不出什么克敌之计,但眼下情急,唯有冒险动手一搏了,当下也跟着站起,拦在刘亭身前。另外三人也呈三角之势将刘亭围在中间,只要阳有仪一动上手,其他几人也立马出手,四人都是当世武学的佼佼者,此番联手合击,威力自当惊人。

刘亭瞧了几人一眼,笑道:“怎么?舍不得鄙人?”

阳有仪问道:“刘先生你要去哪?”

刘亭答道:“天高海阔,去哪不成?阳先生不会连这点自由都不想给鄙人吧?”阳有仪无言以对,刘亭的所作所为虽然被他们所不齿,但毕竟也是当地人的恩怨,阳有仪他们干的只是吃阴阳饭的行当,并非官差,只要刘亭不属于异物之类的,这种事说来就没办法管,也无权管。

阴无极冷道:“把留下,你要走便走。”

阳有仪一听忙道:“对,刘先生的事我们不便插手,但此事关重大,非留下不可。”

刘亭淡然道:“若我执意要带走呢?”

阳有仪尚未答话,凌云霄已是开口道:“那就打!”说着又是一拳袭向刘亭。他一动手,另外三人自然不能再让他孤身犯险,也是向刘亭逼来。刘亭深知四人联手的威力,也不敢小觑,一旋身,避过凌云霄那拳,脚步一错,已从凌云霄身旁闪过,退出了四人合击圈外。凌云霄哪让他如此从容从自己身旁逃走,伸腿往身后一蹬,踢得正是刘亭腰侧。

刘亭怒道:“你们再如此相逼,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向旁移了一步,勘堪避过凌云霄那腿。

阳有仪哈哈一笑,道:“只要先生留下来,你要走就走,若不然,只能性命相搏了。”

刘亭面色阴沉下来,一层寒气布于脸上,冷道:“休想!”转瞬之间双手变得青白,上边似还覆盖着些白色冰渣。丝丝寒气不断从刘亭身上涌出,使得阳有仪等人感到周遭空气似乎变得越来越冷起来,几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阳有仪暗暗吃惊道:“这是什么武功?竟然将空气变得如此之冷?”刘亭面色越来越惨白,头上慢慢覆盖着许多冰碎渣子,他的双手几乎全凝结成冰。凌云霄在四人中功力最弱,此时已是冷得有些难于忍受,牙齿咯咯打起架来。

阳有仪大喝一声,踏足前来,一拳就击向刘亭面目,拳风凌厉,劲道十足。刘亭右掌向他手腕切来,阳有仪见过刘亭手掌的厉害,只要触及人身,都是皮开肉绽,如今切向自己手腕,若是打实,手腕还不给他切断了?阳有仪犹地缩回手来,另一拳又向刘亭击去,刘亭也不变招,右掌又向阳有仪另一手挥去,每次都是后先至,打的都是阳有仪的腕部关节处。阳有仪无奈,只得缩手向后退了一步,此番动作全在一瞬间之中完成,端是快如闪电流星。阳有仪连出两拳,都没触及刘亭之身,就被逼退,这在以前,那是从未生过的事情,阳有仪心中惊诧,已非笔墨所能形容得了的了。

也在这眨眼功夫之内,凌云霄、阴无极和风乐也已是向刘亭攻出了两拳一腿,皆是攻向刘亭要命之处,但三人念及刘亭也是相识一场,也是手下留情,未曾使出全力。就在刘亭逼开阳有仪之时,他们的两拳一脚也打在刘亭身上,触及之处,一股大力反撞而来,将三人震了出去,蹬蹬蹬连退了好几步才将来袭力道卸掉。

刘亭却似无事人一般,冷冷道:“好得你们还有点良心,只用了一半的力道,若不然,哼!”几人大惊,刘亭言下之意,若是他们使足全力的话,就不是才退几步这么简单了。不过才一合之数,刘亭就将这四个当世有数的高手悉数逼退,功力之高,已达无法想象之地步。四人明知不敌,但都抱必死的决心,才略为调息一下,又是合身扑上。

刘亭双手连扬,都是划向四人肚腹。寒风霍霍中,四人不避不闪,只顾用尽全身劲力打向刘亭头之处,这是同归于尽的打法,拼着自身受伤,也要打在刘亭头上。他们拼命,刘亭可不愿意拼,冷笑一声,身子突地后退,跃开到了三丈开外。几人如同疯子一般,又是向他冲去。

刘亭笑道:“少陪了!”身子一转,已向林子深处奔去,他这番全力奔跑,当真快如弹丸,转眼之间,早溜个没影了。四人力狂奔,死命追了下去。五人一前一后,在林子中追逐起来,都是快如流星,疾如闪电。

奔不多久,天色渐渐放亮,刘亭已是奔到林子边缘,就要奔出林子之外,一旦出了林子,没了树木的牵绊,想要追上他,更是困难之极。四人心急如焚,将全身劲力提至极处,脚步又是快上几分,但要想追上刘亭,又是不能。眼瞧着他就要脱出林子之外,几人心中干着急又无可奈何。

刘亭正奔得及,眼瞧前边树木间的缝隙越来越疏,从外传进的亮光越来越强盛,知道再过几步,便脱出林子之外,而后边阳有仪几人离自己尚远,心中正得意,猛听前方一人沉声喝了一声道:“回去!”一支红缨长枪已至前边荒草从中伸出,直刺自己咽喉之处。

刘亭大吃一惊,他万料不到此处竟然有人设伏,猝不及防之下,那红缨长枪已是刺到离自己咽喉不足一分之处,好得他身手的确不俗,临危不乱,百忙之中脚步拼力朝前一点,硬生生将前进之势改为后退之势,蹬蹬连退三步,此番拼力改向,顿觉气血上涌,气息紊乱,已是受了点小伤。

那荒草丛一分,一个黑面大汉手持缨枪从草中跃出,脚步不停,凌空高高跃起,又是一枪朝他刺来。刘亭眼瞧此人身法,身手不在身后四人之下,心中暗惊道:“怎地又冒出个厉害人物来?”心中想着,手上却是不停,两手一合,已是夹住枪头。那大汉身在空中,本对自身功力自信之极,想不到全力刺出的一枪,被眼前之人随手这么一抓,顿时夹住枪头,想要再往前一分,却是不能。那大汉虽是心中惊骇万分,但也不愿撒手松枪,就这样竟被刘亭连人带枪举在空中。大汉身子悬挂在半空,不断扭动身躯,想用本身重量再加自身力道使力夺枪,那枪柄是铁制的,与枪头连为一体,大汉双手只觉枪柄上传来一股寒气,那是越来越冷,竟是冻得受不了了,“唉哟!”一声将手松开,落下地来,连声呼道:“邪门了,邪门了!”

刘亭冷哼一声,将那枪朝大汉反掷而来,来势奇快,夹带着呜呜风声,大汉不敢硬接,低头避过,那枪夺的一声,刺入大汉身后的大树上,去势不减,竟是将那大树刺穿了个洞,直飞到树后去了,可见这一掷之力,大得出奇之极。大汉才一抬头,刘亭已是来到他面前,与他眼对眼,鼻对鼻,双目冷森,一瞬不瞬的紧盯着他。大汉饶是一身功力不俗,但此时此景,也给刘亭瞧得心底毛,一时之间里竟是忘记了自身也是身具武学之人。阳有仪几人从后追来,瞧见大汉,凌云霄喜道:“计大哥!”

原来这名大汉正是计天岳。他与厉先生本在卯家寨之中,阿尼恼怒翁家寨背信弃义,使计毒害卯家上下,忍了几日,终是按捺不住脾性,押着翁老大带着人就来翁家寨兴师问罪。厉先生和计天岳也就跟着来瞧瞧,行到此处,他们功力不俗,耳力异于常人,远远就听着林子里有人互相追逐喊打之声,计天岳好奇心起,便抢先一步赶来,远远瞧着正是阳有仪等人在追着一个浑身染血的中年人,想来此人肯定是敌非友,已是便出手阻拦,只是想不到此人功力之高,大出自己意料之外。

阳有仪几人围了上来,只是见刘亭与计天岳站得甚是接近,一出手就可要了计天岳之命,也不敢过分相逼,只是慢慢走了过来,离刘亭尚有两三丈的距离停了下来。

一个老者的声音在计天岳身后响起道:“这位先生,功力不俗啊!”只见树后转出一个白老者,手里提着正是方才刘亭掷出的那铁枪。

阳有仪等人一见这名老者,更是喜出望外,齐声道:“师父!厉老先生!”喊师父的是阳有仪几人,出声厉老先生的是风乐,他和厉先生亦师亦友,却不以师徒相称。几人当下纷纷朝厉先生躬身行礼,神情恭敬之极,凌云霄更是难抑激动之情,他深知师父一来,天大的难事也会迎刃而解,何惧刘亭一人。计天岳听得厉先生现身,心中暗舒一口气,往后退开了几步。刘亭耳听阳有仪等人叫这名突然现身的老者为师父,有徒如此,知道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也不再追逼着计天岳,而是站在原地,冷眼揣测着这名老者。

厉先生笑呵呵的走上前来,将手中长枪递给计天岳,对着刘亭拱手抱拳道:“这位先生,敢问师出何门,身手如此了得?”

刘亭还礼谦虚道:“哪里,哪里?一点皮毛粗浅玩意,哪称得上了得二字?”

厉先生点点头,赞许道:“有此身手却不骄不傲,难得啊,难得!”

凌云霄忍不住道:“师父,此人坏得出奇,连徒儿都上了他的当了。”

厉先生哦的一声,眼望刘亭道:“我徒儿说你很坏,那是决计错不了的,不过能做到外表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样,在邪灵中也算不多见了。”此言一出,阳有仪几人顿时惊讶得出不了声来,刘亭竟然也是邪灵之身?但师父如此一说,那是铁板钉钉,决计不会错的。

刘亭稍稍皱眉,道:“老先生果然好眼力。”他这么一说,自是承认了自己是邪灵的事实。

厉先生笑了笑,道:“你应该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刘亭点点头。

厉先生继续道:“邪灵乩童若是隐居山林,与世无争,自然就少了些麻烦,但只要一出世间,手上沾上人血,那可就不大妙多少了,所以,必须得铲而除之,这点,你应该明白!”刘亭又点点头。

厉先生又笑道:“本来你与我那些徒儿年龄相仿,应该让他们与你一斗,但先生功力与道行却比我那些顽徒要高得多,若是一对一,只怕无人是你对手,若是群而攻之,难免你又心有不服,何况以多打少,也未必是先生的对手。”

刘亭笑答道:“那老先生该当如何?”

厉先生道:“我与你打如何?我虽虚长你几岁,但一对一,算不得占你便宜!”

刘亭摇摇头道:“你是不占我任何便宜,但我却占了你的便宜,我年富力强,正值壮年,若真要打,这点便宜已是大大的占足了。”

厉先生皱眉道:“你不想打?”

刘亭哈哈一笑道:“打,怎么不打?有便宜可占,不要可就吃亏了!”话音一停,转瞧了瞧阳有仪几人,沉吟半响,又道:“只是若是我赢了,该当如何?”他知道阳有仪几人都是当世一等一的好手,只是道行尚浅了些。而眼前这老者,虽没见着出手,但也定是个绝世高人,自己虽然不惧,但就算赢了,自己必也是元气大伤,到时可没能力再应付阳有仪几人的合力一击,是以先拿话点破。

此点厉先生如何不知,他笑道:“先生这点尽可放心,若是先生胜了我,只能怨我道行不深,输也就输了,我那些徒弟都不得出手,先生尽可离去就是,等个十年八年的,我那些徒儿学艺精进了,再来找先生。”

刘亭道:“那就好,请!”伸手做了个请字,当先朝林中一处行去,厉先生跟在其身后就走。阳有仪几人就想跟上,厉先生回身眼神严厉,摆手示意,让他们原地等候,阳有仪几人无法,只得心有不甘的停下脚步。

厉先生知道刘亭之意,他终究还是不放心自己的话,怕到时就算胜了,阳有仪等人也未必遵守什么承诺,对他出手攻击,是以要寻个安全妥当的所在,秘密比试,无论输赢,阳有仪等人都无法得知。厉先生一生做事光明磊落,知道这是性命相搏的大事,若是自己输了,估计性命不在,这也难保阳有仪他们会违抗师命做出什么偏激的事情来,他可不想给人落下什么话柄,自然不会让阳有仪等人跟上。

阳有仪几人一来极是尊崇厉先生,历来对其话语那是不敢说个不字,二来也对厉先生的实力极为自信,既然师父不许跟去,虽心有不甘,但也不会抗命不遵,只有老老实实待在原地与计天岳详述这段日子里生的事情,听得计天岳是目瞪口呆,连连摇头大喊可惜,阳有仪知道他打架成瘾,错过那么多场架打,不叫可惜才怪。不多时,阿尼他们也已经来到,见到凌云霄,自是喜出望外,又是拉住一番长谈,互问别后之事,知道阿侬无事,这才放下心来,凌云霄自然不敢告诉他虫夫人与卯翁柳的噩耗,免得又生事端。

众人说着话语,不知不觉间又是日头偏西,厉先生和刘亭两人却一直不再露面,众人等得渐渐心焦,只是碍于师训,又不敢去找寻,一直等到天色放晚,李孝堂与阿侬才姗姗来迟,却不见了阿草。凌云霄见阿侬眼眶微红,心里已隐隐猜着什么回事,想来阿草造孽太多,心中愧疚难安,无颜面对父老乡亲,是以不再与阿侬一起出来,或者,她本就想留在翁家寨,为自己的罪过赎罪。阿尼本来还嚷嚷着要前去翁家寨大闹一番,却被阿侬制止,知道翁家寨如今处境比卯家寨还惨,也生了恻隐之心,不再提什么报仇之事。当下众人采摘野果野菜,生火造饭。饭菜虽香,可一念及厉先生生死未卜,众人又哪有心情吃得下去。

如此一等,就是整整三日,期间阳有仪等人终是按捺不住焦急的心情,也曾多次组织人众出去寻找,但林海茫茫,地域宽广之极,又知道要上哪去找?每日里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在林中乱钻乱闯,皆都是无果而返,两人都不知道上哪去了?众人除了每日里心急如焚,担忧厉先生安危之外,无事可做。

直到第四日午间,才见厉先生一脸疲惫,面色苍白,脚步有些踉跄从林子一处中行了出来,众人喜出望外,顿时抢上扶住。阳有仪几人眼见厉先生嘴边尚留有淡淡血痕,顿时心如刀绞,知道此场大战,定是凶险万分,师父定是惨胜,如今也是元气大伤,伤得极是不轻,但不管如何,终究是得胜归来了。

事后凌云霄曾问过厉先生此场斗法经过,厉先生轻摇摇头,只是说道:“此人着实厉害得紧,他也不知在哪练就已是失传多年的不二邪术,玄冰烈火九重天,而且也已经练到第八重天,体内运转着阴阳两重劲气,端是厉害无比。为师把压箱子的东西都统统拿了出来,才与其大斗三日三夜,勉强保持着不分胜负的均势。为师年事已高,不擅久战,三日过后,体力已是不支,而他仍然如同猛虎下山一般,攻势如潮,一波更比一波凶悍。再斗下去,为师必输无疑,勉力撑到第四日清晨之时,为师已是油灯枯竭,已成强弩之末,就在为师就要撒手认输之时,他却无缘无故倒下了。为师走近仔细一瞧,原来他唤魔上身,也是到了极限,本身真元耗尽,再也无力控魔,就在关键时刻遭魔反噬,若是再晚上一分,就是他胜了。”便不再多说,寥寥数语,已是道出那日之战,极是辛苦凶险,就差上那么一分半点的,活着的人就是刘亭而非厉先生了。

卯家寨,距离幽谷之变已去三月有余。

皓月高升,夜深人静之时,一座屋顶之上,并肩挨坐着两人,瞧其身影,是对青年男女,两人仰望天际银月,传来他们的声声私语。

“凌阿哥,你们明日就要走了?”

“嗯!师父说了,刘亭之流只是一小撮人,这些妖道在云贵之地多不胜数,我们要想和他们斗,还要走好长一段路子。”

“凌阿哥,能带着我么?我也想跟着你们去。”

“此行很是凶险,要死人的,你个姑娘家,跟去干什么?”

“你们都不怕,我怕什么?”

“我怕!我可不想你出什么意外!再说,卯家寨现在群龙无,正需要个得力的人站出来重新指引他们尽快恢复以前的生活秩序,你们姐妹俩肩上的担子还很是不轻啊,怎么可以现在丢下你的族人一走了之呢?”

“那凌阿哥,你得答应我,无论如何,都要好好的活下去!”

“嗯!等事情一办完,我就回来找你!”

“我等你,凌阿哥你要好好的,一定要回来看我啊!”

两人不再说话,那姑娘将头靠在青年肩上,那轮静静悬于天际的皎洁银月,此时瞧起来,特别的大特别的圆也特别的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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