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八章.丙寅洋扰
撂下澳门的事情,罗继麟和陈逸杰先行北上,抵达了上海,再转向烟台,察看了法军舰队的情况,马上取道汉城。
法国亚洲舰队司令罗兹驻屯天津,逃出生天的赖德尔教士连夜赶赴天津,向罗兹报告了朝鲜政腐迫害天主教的实情。罗兹与法国驻华代理公使伯洛内协商后,向清政腐总理衙门提出严重抗认,声言:“法兰西皇帝陛下决不宽恕此种暴行,将派遣驻扎临近水域的舰队灭亡朝鲜,废黜现国王,并依本国皇帝之命拥立新国王。既然朝鲜乃中国属邦,其内政外交向由该国自行专主,则不许中国提出异议。”
清政腐得悉“丙寅邪狱”后,感到事态严重,担心法国借机进行武力报复,而影响中法关系。因此,接此公函后,总理衙门一方面照会法国驻华代理公使,要求法国不要仓促用兵,另一方面今礼部致函朝鲜政腐,通报法国的意向,提醒对方作好万端准备。
大院君对于中国礼部的咨报,毫不惊慌,一方面为肃清内应者进一步加紧对天主教徒的镇压;一方面命令各地官厅强化国境警备,大举扩军备战。他下令修理汉城城墙、扩充海岸防卫力量,军士配备了带刺刀的日本步枪,武将被禁止坐轿、只许骑马。强制要求汉城的贵族必须养马,以供战时之需。对于这种中世纪编制的军-队战斗力,大院君显然信心十足。以身后的铜墙铁壁为后盾,大院君坚决拒绝出没于朝鲜沿海的列强船只。
联邦的商船靠岸,码头上简陋破败的景象,让人看了就懒得上去。
刚一上岸,陈逸杰就被朝鲜士兵的家伙吓了一跳,他们仍然用前明的老式火枪,就从这一点就能断定,战力连清国鸟枪兵也比不了。瘦小枯干的士兵,溜肩膀、佝偻背,罗圈腿,都怀疑能不能扛得动手里那根铁管子。没精打采的站在那儿,慢慢吞吞的看一眼码头上来来往往的人。
府城城墙高不过八尺,简直就是乱石堆成,里出外进的城门,摘歪着两扇其长八短的栅栏门。一行人走进城,里面竟没有街道,空气中弥漫着酸腐的味道,散乱搭建着一些低矮的民居,也只是些小草房,陈旧破败的屋顶上,耷拉着黑乎乎的茅草,门前满是污秽泥泞。
呆滞的眼神偶尔从旁边木讷的脸上瞟过来,肮脏松垮的大裤裆和乌皱皱的短小上衣,还有居然露出一对脏兮兮肉口袋的妇人从路边走过。
这一切景物怎么让人那么恶心呢?这东海藩属也太龌龊了吧!陈逸杰扭头看了一眼罗继麟,这位罗太哥无动于衷的东张西望,好像还蛮好奇的。
到官衙递交公文,陈逸杰看着这还没有移民局在港外岛上临检处像样的官衙,没人告诉,绝对会以为是间磨坊。从里面一间小窝棚里钻出来的那个官,他差点喷了。短撅撅脏乎乎的的一件官服,猴顶灯似的一顶小一号的乌纱帽,支楞着两个短帽翅儿,真够十五个人看半拉月的。
不过看着罗继麟到是自如得很,和那矮两头的官员,抱拳拱手满脸带笑,旁边的通事忙不迭的翻。那官员也咧着此处两排黑乎乎牙齿的大嘴,应该是在笑。就在旁边看着,就够了。陈逸杰真有点心里埋怨贺公子,这差事,真没劲。
总算到了客栈,包了最好的房子,一行人住下,等候府尹的接见。罗继麟相信,它带来的这船东西,对府尹的吸引力,会让他不能拒绝。
他猜得没错,果然,第二天就受到府尹的接见。他和府尹笔谈后,发觉这个重镇的兵力只是纸上数字,原本有马兵和炮兵各一百二十名,却竟然只属虚数!马兵简直就是没见到,炮兵还没有炮多。
沿途测绘地形,考察民情。朝鲜除了边防废弛,地方政治也败坏。路经的朝鲜城镇荒陋至极,民情闭塞。朝鲜民情太惰,种地只求敷食,不思蓄积,遇事尤泥古法,不敢变通,读书几成废物,平居好游,文理欠通,笔谈数十句,多半费解,谈时务辄加菲薄,可憎可怜。”
八百年来以儒立国的朝鲜就像清朝一样,固守着业已退化变质的儒家余脉,已敌挡不住船坚炮利的西来狂涛,面对列强的不断挑战,能不落于下风?
至于另一重镇城府,则有由清军训练而成的五百士兵,当中三百驻守府城,其余二百散布附近的十邑。以区区五百士兵来防守那么广阔的地方,如果要用来抵抗法军?
当晚,府尹宴请,酸馊的味道,使得二人不能下咽,这满桌子的什么呀?辣椒面狗肉汤,打糕冷面明太鱼,这冷面里连牛肉都没有,这几个肉丝儿,可能是狗肉。
席间,府尹竟然向二人诉苦,说他任职四年来,亏空钱上千贯,他想辞职,但朝廷不批准,他只有请求见到大院君时代为求情。这反映了当地朝鲜官员根本无心政事,一旦面对强邻入侵,又如何能守土卫国?
朝鲜王朝一直非常重视面子,有损体面的事,是绝对不会出现的。宴会上,府尹拍拍手,一帮浓妆艳抹的歌妓上来,一时间琴鼓交鸣,这顿饭倒也隆重。
当晚就安排在府内休息。陈逸杰跟着侍者,进到房间,脱鞋上了木台阶,拉门进屋,侍者守在门边,摆好鞋,退出去。
陈逸杰也是觉得有些乏了,解下皮带,木屋纸壁,没地方挂,就顺手放在小桌上。正这时,外间屋卡门的声音,接着就是衣服悉悉索索的声音,轻轻的脚步走过来。陈逸杰一怔,以为是侍者来了,往外一望,呀!是刚才酒宴上的两个歌妓,一见他面,连忙蹲身下拜,嘴里叽了咕哝,娇滴滴的声音。他一看,两个人都卸了大衣服,上身已经是指是一件极薄的纱衣,摇曳的灯光下,雪白的肩颈若隐若现。
别看陈逸杰海盗出身,可乍见这情景,竟有点手足无措,话又不通,支吾着拉门出去,刚好见到那通事掩着衣服急忙忙走来。
通事是从罗继麟那里过来,解释说这是朝鲜古制,不敢擅改。朝鲜的“泥古”之一,就是这坚持了数百年来的官妓制度。早在明朝时,便有些出使朝鲜的“天使”抨击这种制度,但朝鲜依然故我。
罗太哥也无奈,入境随俗吧,特地叫通事来说一声。
陈逸杰只好回来,通事朝里面说了两句,告辞走了。两个歌妓这才露出笑容,上前挽住陈副将的手臂,好吧,既来之则安之。陈逸杰也就宽了心,由着她们伺候。
泡在加了白丹香粉末的水中,四只柔软白皙的小手……将白丹香香油涂抹在身上。朝鲜的官妓们使用像白丹香之类的天然材料制成的香气,使得身体清香。因为味道馨香多以芳香剂使用。由于有点浪漫的味道所以也被公主们用于诱惑男人。
对朝鲜官妓们们来说,跟脸庞一样重要的身体皮肤,是用青浦水、艾草水和兰花水清洗的。朝鲜的官妓们要有细腰,白皙皮肤,柳叶眉,桃色颊,樱桃唇还有就是让人联想到云彩的花草头。
本以为这与清国相比就很夸张了,到了平壤才发现,这里竟有官妓数千。当晚进了馆驿,自以为见多识广的罗太哥竟发现已有数十官妓在等候迎接。
唉,既来之则安之,客随主便。还别说,知道看着贵宾由着挑出的几个美貌官妓服侍着宽了外衣,门口的驿馆主事才放心的离开。虽然是小鼻子小眼儿小短腿儿,也算是肤如凝脂柔若无骨,贺总督几个也就在这儿享受一回高丽版的温柔乡了。
几天后,贺总督乘坐林吉太的飞剪船也到了,林文凤作为参赞随行。与二人会合,前往平壤,拜见大院君。
向罗陈两位说了路过琉球,拜访今年新近登基得的琉球尚泰国王的过程。
“几百年来,琉球一直是中国的正式朝贡国。现在,每两年纳贡一次,与朝鲜和安南,同为最重要的朝贡国。”
“好像是1609年,日本的萨摩藩背着中国征服了琉球,将琉球北部置于它的直接管辖之下,南部则仍由琉球国王治理。琉球作为一个藩属,每年向萨摩藩主纳贡,还定期向设于江户的幕府纳贡。但是萨摩藩主渴望在与大陆的贸易中获得好处,所以他还是让琉球继续当中国的朝贡国。萨摩藩主决定琉球的王位继承权,但又允许中国派使去执行册封典礼。”
“那这么说,倭人对于琉球的心思不小呀?”
“确实如此。清代已有八批使者出使琉球,今年这些使者逗留琉球期间,正好和我们遇到,交谈不多,但都发现萨摩藩的日本人,虽然他们有意掩饰,还是露出了行藏。虽然中国使者也能觉察到有日本人影响的迹象,但据了解,清廷好像并未知道琉球的双重地位,把它看作只是向中国朝贡的一个藩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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