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儿――”他唤我手中的画飘在了地上一张早梅蔓延在他的眼中没有惊没有怒也没有更多的表情。
“既然你的眷恋连你多年前的画像连一个方昭仪都比不过那么我还留在宫里做什么?”
“……”
“你可以走了并请你以后都不要再来正文宫就当没有我这个人存在。”我也可以说出这么冷血的话来并不想伤害他但却是我心中所想。
“好。我让你查!我让你查!”也许我的倔强是这世上唯一能刺杀他的利器看他的身影痛苦地消失后因为得到正躺在地上的那幅画的欣喜就这么突然跑光了一点不剩。
温暖的烛光题了字的画像是一剂毒药将我内心的温柔都扼杀了也将他毒伤了。
可是第二天在刘云的带领下我拿着被自己故截去印章部分的早梅图去见风杨并请宫里专门负责临摹典籍的书法家鉴别字迹时彻底失望了。画上的题字与密信中的字跟本就不是出自同一人!我的心更冷了冰冷的脸和手在冷风里瑟瑟抖。因为这么一幅题了字的梅我与皇甫文昕闹翻了。这都是为了什么?
“娘娘已经到崇文阁了!”
刘云的声音将我一震抬头一看崇文阁的横扁就在眼前。几个书吏闲谈着进进出出。崇文阁不正是皇朝最有学问的人才能进得来的地方吗?能加封崇文阁大学士的称谓那可是整个皇朝的才子文才最大的荣耀。我记得刘云说过之彦就是获封崇文阁的大学士之一。从这隅殿阁的古朴风貌上实在看不出这是一处充满盖世文才的地方呢?“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见过娘娘!”
初霁的天轻淡的声音引我转身之颜弓身于面前官服渐宽!他消瘦多了却并不影响他那副人见人爱的好样貌。竟在这里又撞见他了!我咬唇没有言语。
“娘娘怎么有空到崇文阁来?”他关心地问了声双眼中的痴迷有增无减。
我真不该走到这里来只得淡淡地道:“正巧去找风杨大人鉴定笔迹路过这里没想到这么巧。”
“笔迹?可是……”他意指那封将宫里弄得人仰马翻的密信。我的心思都写在脸上吗?这么容易就被猜到了。
“正是。石大人有见过吗?如是这样就请大人也鉴定一次!”同乎忘记他是皇朝赫赫有名的书法家啊!我不死心地将手中画卷递了过去。
见我这么信任他便接了画缓缓地说:“娘娘还是进殿讲话比较妥当。”说完他引我入了崇文阁的侧间。刘云随我入内对于我与之彦的相识露出半分惊奇。我示意他梢安勿躁待之彦对画中题字细细鉴别。
看了一阵之颜的脸色由平静变得越来越冷峻。
“看出什么来了吗?是不是同一人所写?”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我出声相问。
“娘娘题字的字体虽与密信的字体不同神韵却是一致的确为一人所写。不仅如此题书人还有左右同书的绝技。据我所知只有先皇在位时的秘书郎方则仕大人才有此绝技。娘娘这幅字是来自宫中吗?”他一一为我解释连出处都道了个明白。
我相信他所鉴别的结果是准确无误的心又冷了几分显然皇甫文昕已经知晓字迹是一致的事实所以才会阻止我揭开这个迷底。到底是为什么?那丽文阁的画像藏着什么东西会让他这么强烈地想要保护方昭仪?为什么?
“娘娘!”刘云叫着我。
我又走神了伸手接过表情复杂的之彦手上已卷好的画卷:“谢过石大人倘若日后需要大人当场鉴定还请大人援手。”
对我的客套话不以为然他极尽心思地说了一句:“宫中险恶娘娘须小心。下臣还有事待办先走一步。”没有过多的言语简单的话满是关怀他交叠着修长的手指袖袍轻舞已然背对我而去。
“之彦!”想也未想夹带着我曾用过的情的两字冒昧出口。
他的背影停了停然后大步而去毫不犹豫。
天又下起雨来绵绵不断的珍珠落地我握着手中画卷心想那雨里的是我爱过的之彦只是他绝世的脸再不会为我了我冲出殿急行在曲折的廊道之中眼里蓄着的泪始终紧紧地被藏了起来并无滑落一颗。漫天雨幕中彻骨的寒意将我从头到脚淋湿我突然就这样迷失了放开了之彦的手皇甫文昕也不属于我。你真的只是一朵云吗?一朵飘荡着永远没有停身之处的云吗?
直到一路淋雨回到正文宫脚刚触及到宫门整个人就这样昏倒在地上。华湘与春菊两人慌乱的声音在我耳边回响着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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