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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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眉头一皱,不知这人为何要寻死,唐济掐指一算顿时知道了事情原由。

原来这上吊之人姓董名士宏,乃是浙江钱塘县人。这董士宏为人事母至孝,娶妻杜氏早死,留下一女名玉姐,甚伶俐。

董士宏擅长金匠手艺,当他女儿八岁时,老母染病不起,董士宏小心进汤医。但家贫无力赡养老母,就只能忍痛把女儿玉姐典在顾进士家作使女,十年回赎,典银五十两,给老太太治病。

董士宏把女儿送走了,而董母因看不见孙女心中疑惑便问:“我孙女哪里去了?”

“上她外祖那里去了。”

此事虽然被董士宏瞒下,但谁也没有想到的是老太太病重,一连七日不起,竟自呜呼哀哉。在董士宏就把家中些银两尽力葬母之后,自己到镇江府那里忍耐时光。十载光景,好容易积凑了六十两纹银,想把女儿赎出来,另找婆家。

可这一日到了临安,住在钱塘门外悦来客店中。带了银两,明日到了百家巷。一问顾宅进士,左右邻居都道:“顾老爷升了外任,不知在哪儿做官。”

董士宏一听,如同晴天一个霹雳一般。而后自己各处访问,并不知顾大人住在哪里,也不知女儿下落。而后到了钱塘门外,在天竺街酒店吃了几杯闷酒,不知不觉,醉入梦乡。出了酒店想要回寓,不觉自己走错道路,把银子也丢了。及至酒醒,身边一摸,银子丢了这一惊非同小可,无奈走至树林,越想越无滋味想:“女儿也不能见面了,自己不如一死,以了此生之孽冤。”想罢,董士宏才来至树林,把腰中丝绦解下来,拴上一个套儿,想要自缢身死。

别道这唐济或许是继承了他父亲的善良,见这董士宏求死心中一动晃晃荡荡的走过去,口中还喃喃自语的嘀嘀咕咕:“死了死了,已死就了。死了倒比活的好我要上吊。”道着唐济解下丝绦,就要往树上拴。

董士宏一听,猛吃一惊,这要上吊的看上去约莫只有十岁出头,怎能年纪轻轻的便要寻死呢?

这时董士宏只听唐济道:“我要上吊了”就要把绳子往颈里套。

董士宏连忙过去道:“你这娃儿,为什么去寻短见?”

唐济道:“我师父同我攒了三年之久得银子,日积月累,好容易凑了五两银子。我奉了师傅之命,派我买两身衣帽,但我最好喝酒,在酒馆之中,因为多贪了两杯酒,不知不觉,酩酊大醉,把五两银子丢了我有心回去见我师父,又怕师父生气。我自己越思越气,无路生活世上,故来此上吊。”

“才五两银子就要死?”董士宏一听这话道:“娃儿,你为了五两银子,也不至于死。我囊内尚有散碎银子五六两,我亦是遇难之人,留了也无用。来罢,我周济你五六两银子罢。”道完伸手掏出一包递给唐济。

唐济将那银子接在手中哈哈大笑道:“你这银子,可不如我银子那样好。又碎又有成色潮点。”

董士宏一听唐济这话,心中不悦。暗想:“我白施舍给你银子,你还嫌不好。”但是董士宏此时也不愿与唐济计较,当即边道:“娃儿,你对付着使用去吧。”

唐济答应一声结果**道:“我走了。”道完转身就走。

见唐济道走就走,董士宏心中有些不愿道:“这个娃儿真不知人情世务。我白送给他银子,他还道不好。临走连我姓没问,也不知谢我,真正是无知之辈。唉,反正是死。”可就在董士宏正在气恼之时,只见唐济从那边又回来道:“我唐济一见了银子全忘了,也没问恩公贵姓?因何在此?”

听唐济之问,董士宏暗道这小子有点良心,当即把自己丢银子之故道了一遍。

“你也是丢了银子啦,而且父女不能见面。既然这样那你就死罢我走啦。”道完唐济转身又走了。

董士宏一听顿时怒道:“这个唐济太不知世务,连话都不会道。”可这时见唐济走了五六步又回来道:“董士宏,你是真死假死呢?”

唐济这一句话把董士宏气的够呛,怒哼一声董士宏道:“我是真死。怎么样?”

“你要是真死,我想你作一个整人情吧。你身上穿了这身衣服,也值五六两银子。你死了,也是叫狼吃狗咬,白白的槽踏。你脱下来送给我吧。落一个净光来净光去,岂不甚好?”

董士宏一听唐济此言,气得浑身发抖道:“好个娃儿,你真懂交情我同你萍水之交,送你几两银子,我反烧纸引了鬼来。”

唐济闻言拍手大笑道:“善哉善哉,你不要着急。我且问你,你银子丢失,你就寻死。五六十两银子也算不了什么。我代你去把女儿找着,叫你父女相会,骨肉团圆好不好?”

“什么”董士宏有些不敢相信道:“娃儿,我把赎女儿的银子已丢了,就是把女儿找着,无银赎身,也不行。”

“你尽管放心。”唐济道:“我自有道理,你同我走吧。”

说着唐济一把拽过董士宏转身往前走,而且这时唐济口中唱起自己编的山歌。

只听唐济开口唱道:“走走走,游游游,无是无非度春秋。今日方知修行好,始悔当年作马牛。想恩爱,俱是梦幻。道妻子,均是魔头。怎如我赤手单瓢,怎如我过府穿州,怎如我潇潇洒洒,怎如我荡荡悠悠,终日快活无人管,也没烦恼也没忧,烂麻鞋踏平川,破衲头赛缎绸。我也会唱也会歌,我也会刚也会柔。身外别有天合地,何妨世上要髑髅。天不管,地不休,快快活活做王候。有朝困倦打一盹,醒来世事一笔勾。”

带着董士宏进了钱塘门,到了一条巷内。这时唐济告诉董士宏道:“你在这里站着。少时有人问你生辰年岁,你可就对他言明。我可告诉你你可呆在这里别走,我今日定叫你父女见面,骨肉相逢。”

“娃儿,你说的话是真的?”

“少说废话,你就等着吧。”

这时唐济抬首一看,见路北有一座大门,门内站着几十个家人,门上悬牌挂匾,知道是个仕宦人家。当即唐济自己迈步上了台阶道:“辛苦众位。贵宅赵姓么?”

那些家人一瞧,是个小娃儿便道:“不错,我们这主人姓赵。你作什么?”

“我听人道,贵宅老太太病体沉重,恐怕要死。我特意前来见见你家主人,给老太太治病。”

“什么”

“你一个娃儿怎懂得医病?”

“你们怎知我在山中随老师学过一些治病的手段,还不速速带我进府,要是晚了你家老夫人就死了。”

那些家人一听唐济之言道:“娃儿,你来得不巧。不错,我家老太太因我家小主人病重,心疼孙子,急上病来,请了多少先生皆没见好。我家主赵文会,最孝母,见老太太病重,立时托人请精明医家。有一苏员外,他家也是老太太病了,请一位先生绰号赛叔和,姓李名怀春。此人精通歧黄之术,我家主人方才上苏宅请先生未回来。”正道着,从那面来了一群骑马之人。为首三个人,头一匹白马上人,五官清秀,年约三旬,头戴四楞中,上安片玉,绣带双飘,身披宝蓝缎逍遥员外氅,上绣百幅百蝶,足登青缎官靴。面皮微白,海下无须。此人就是赛叔和李怀春。第二位是双叶宝蓝缎逍遥员外中,三蓝绣花,迎面嵌美玉,安明珠。身穿蓝缎逍遥氅,足下青缎宫靴。面如古月,慈眉善目,三络长髯,飘洒胸前。这就是苏北山。

而在来人之中的第三位也是富翁员外打扮。白面长髯,五官清秀。

唐济看完来人,过去阻住马道:“三位慢走,我唐济守候多时了。”

赵文会在后面,一见娃儿截住去路道:“娃儿,我等有急事,请先生给老母治病,速速离去。”

唐济道:“不行。我并非胡闹,我今日听道府上老太太病势沉重,我是许下心愿。哪里有人害病,我就去给调治。今日我是特意来给治病。”

“你这娃儿也懂得医病?”赵文会道:“我这里请来先生,乃当代名医。你去吧,不用你。”

“哼”这时唐济一听,回头看了李怀春一眼道:“先生,你既是名医,我领教你一味药材治什么病?”

李先生道:“娃儿,你道什么药?”

“新出笼热馒头,治什么病呀?”

“这……”沉吟片刻,那李先生皱眉道:“本草上没有,老夫不知。”

听李先生说不知,唐济哈哈大笑道:“你连要紧的事都不知道,还敢自称名医。新出笼热馒头治饿,对不对?你不行,我同你至赵宅帮个忙儿吧。”

“哼”见唐济似乎是戏弄自己,李怀春怒哼一声道:“好娃儿,你就跟我来。”

见李先生不悦,废了老大劲把他请来的赵文会、苏北山也不好拦住,只好同着唐济进了大门,来在老太太住的上房之内落坐。家人献上茶来。李先生先给老大太看看脉道:“是痰瘀上行,非把这口痰治上来不能好。老太太上了年岁之人,气血两亏,不能用药。赵员外另请高明罢。”

“先生,我又不在医道之内,我知道哪里有高明之人?你可荐一人。”听李先生说他自己治不了,赵员外可是慌了神了。

这时李先生道:“咱们这临安,就是我和汤万方二人。他治得了的病,我也能治;他治不了的病,我也不行。我二人都是一样能为。”

可就在此时那一边的唐济开口了,“你等不要着急,我先给老太太看看如何?”

赵文会本是孝子,一听唐济之言道:“好,你来看看。”

唐济来至老太太近前,先用手向头上拍了两掌道:“老太大死不了啦,脑袋还硬着呢。”

“唐济,你道的什么话?”

微微一笑,唐济道:“好,我把这口痰叫出来就好了。”说着唐济走到了老太大跟前道:“痰啦痰啦,你快出来吧老太太要堵死了。”

见唐济如此,那李先生暗笑道:“这不是外行吗?”

可就在这时,众人只见老太太咳出一口痰来。唐济伸手掏出一块药道:“拿一碗阴阳水。”

听唐济吩咐,这次可再也不敢小视唐济的下人连忙把水取来。

赵文会一看道:“唐济,你那药叫何名?可能治我母亲之病吗?”

唐济大笑,手托那块药道:“此药随身用不完,并非丸散与膏丹,人间杂症他全治,八宝伸腿瞪眼丸。”唐济说完,把药放在碗内道:“老太太因急所得,一口瘀痰上涌,立刻昏迷不醒,你等给她好好扶养,吃了我这药,立见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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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儿想必不少朋友都知道这唐济是谁了吧,呵呵,写书至今坑挖的有点多了,而且从来没填过。不过大家放心,坑会一个个填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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