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章.wukan(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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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章.wukan

奏折说的灾害确实是严重的。上奏折时,正是暴雨连月,东都城外的洛水溢出,城内外的人家被冲陷千余家。而且,当时连年灾害,全国普遍受灾,水、旱、虫、疫十分严重,病饿而死的人倒在路边、街头无人过问。那两年的史书记载,随翻即有日蚀、彗星、地震,更让人心慌乱,四处不宁。

武则天就是在这几年特意尚节俭,在宫中号召内外命妇捐资,自己带头捐献“脂粉钱”、带头穿“七破间裙”的[《旧唐书》,卷五,《高宗纪?下》。]。

武则天自然不会这时提出封禅嵩山,她也不同意高宗去嵩山,她也把御史李善感的奏折拿来读给高宗听了。无奈高宗怀着病态心理,坚持要去,好似他一生为君就这点未了心愿。武后看着被病情折磨得不像样子的丈夫,心里难过极了,她哭着,轻轻抚摸着高宗的手,心里盘算着……慢慢地下了决心:宁愿让大臣们再骂她一次,也要实现高宗的最后愿望。

于是,武则天不顾大臣们的反对,开始了嵩山封禅的筹备工作。她命令有司,在嵩山南麓建奉天宫,并命百官作嵩山封禅的准备。

弘道元年(683年)正月,即诏令嵩山封禅的八个月后,车驾行幸奉天宫,视察刚竣工的奉天宫,四月返回洛阳。七月,诏以十月封禅嵩山,因高宗病重,又改到下年正月。到了八月,又改回至十月封禅,并召太子赴东都,诏命才二岁的皇孙留守京师。十月,高宗、武后再次幸奉天宫,准备登山封禅,但高宗病情加重,无法行封禅施仪,便病在奉天宫。十一月,高宗病情进一步加重,自认以后也不能再登山行封禅大礼了,只好下诏停止嵩山,这时仍驻跸奉天宫。高宗头疼,目不能视。乃召御医秦鸣鹤急为诊视。秦鸣鹤提出刺头出血,或可愈。武则天听了大怒,说:“这个人应该斩首竟要向天子头上轩针”秦鸣鹤吓得跪地求饶。高宗的头太疼了,就说:“刺就刺吧,未必不好”于是,秦鸣鹤认穴下针,反复刺之。不想高宗果觉得好多了,高兴地说:“我的眼睛能看见了”武则天听了异常兴奋,用手敲着额头说:“这是上天的赏赐啊”说着,亲自抱来了一百匹彩缎赏给秦鸣鹤,并诚恳地向御医表示感谢。

然而,御医的冶只能使病情暂时缓解。高宗的病情天天在加重,武则天命驾回洛阳。当车驾返回洛阳时,百官都知道高宗的大限到了,汇集在天津桥南拜迎。

为了祈求上苍,武则天建议改元弘道。十二月丁已日,是宣赦改元,大赦天下的时日,高宗勉强坐起,要亲自登上则天门宣读赦令。他被扶出宫门后就哈腰喘息,直不起身子,只好召集则天门前的百姓,到殿前听敕。宣赦毕,他问侍臣:“百姓们高兴吗?”侍臣回答:“百姓蒙赦,无不感悦”高宗点点头说:“苍生虽喜,我命危笃。天地神祇右延吾一两月之命,得还长安,死亦无恨”当晚,召裴炎入贞观殿受遗诏辅政。遗诏曰:“皇太子柩前即位,军国大事有不决者,取天后处分。”[《旧唐书》,卷五,《高宗纪?下》遗诏全文见:《唐大诏令集》,卷第67—68页。]当晚,高宗驾崩于洛阳贞观殿,享年五十六岁。群臣上谥于曰天皇大帝,庙号高宗。这年武则天六十岁。

嗣圣元年(第二年五月),高宗灵驾西回长安。八月,葬于乾陵(今陕西省乾县)。乾陵位于今乾县城北六公里的梁山上,坐北朝南,以山为陵。乾陵是唐陵唯一仿京城长安的格局设计营建的,这大概是因高宗生前想念长安的原因吧。

高宗陵前,有代表意义的建筑或设施一是有六十尊名人群像,代表着高宗和武后征服的蕃酋王或王子。陵着高立着一座《述德碑》,碑文是武则天哭着亲自撰写的。在高宗灵驾西回长安之前,武则天为她相处三十多年的丈夫、大唐高宗皇帝告别,她戚戚惶惶、一字一词地亲自撰写了《高宗天皇大帝哀册文》[全文见谢无量:《中国妇女文学史》,第二编,第二章。中州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其一段云:

瞻白云而茹泣,望苍野而摧心。怆游冠之日远,哀坠剑之年深。泪有变于湘竹,恨方缠于谷林。念兹孤幼,哽咽荒襟。肠与肝而共断,忧与痛而相寻。顾慕丹楹,回环紫掖。抚眇嗣而伤今,想宸颜而恸昔。寄柔情于简素,播天音于金石。

文字表达的是真情实意,寄托的是对丈夫的眷恋和哀伤。文意明白,用典也通俗自然,以武则天的文采她没有刻意修饰。

这首先是作为一个妻子对丈夫远去的真挚怀恋。高宗虽不是个有能的皇帝,但很爱武则天,一生都爱她。虽然高宗在韩国夫人母女方面做过令她很伤心的事,但因为他是皇帝,武则天谅解了他。此后,她们一直过的是家庭生活,高宗对她也如同一夫一妻的妻子,这在皇帝制度下也是少见的。

高宗走了,从她身边永久的远去了。刚强的武则天突然像失去了精神支柱,虽然丈夫懦弱无能,但哪怕他一句话不说地躺着,她也感到心里踏实,因为丈夫毕竟是一国之主。如今,无论在朝堂,还是在后宫,她突然感到可怕的孤单,那个硕大的龙庆和龙骑上空空洞洞,那个陪伴她三十多年的虚弱但不失英俊的男人永久的去了。

她的几个孩子除女儿外,都对她没有温情,甚至没有感情,被皇宫的制度隔得很遥远。如今,能体贴她的唯一女儿也住进了驸马府,也被皇家制度隔离着。这使她陷入孤独伤感的自怨自哀之中,无法自解。

高宗皇帝的时代对束了,但接下来该谁的时代开始呢?当然是高宗的皇子的时代,也是她儿子的时代。然而他对自己剩下的两上儿子毫无信心,这就是她《哀册文》中说的“念兹孤幼,哽咽荒襟”,“抚眇嗣而伤今”,这是她心声。李哲和李旦根本不是当皇帝的料,他们的气魄与学识连高宗也不如,高宗有她辅佐三十年,勉强维持到今日,李哲和李旦谁能去帮助他们呢?想到此,她不由地“哽咽荒襟”。

遵照高宗的遗诏,在天皇柩前太子继位,她明知三儿子不够做皇帝的资格,也照遗诏宣布成为事实了。

所以,后世认定武则天的登基是蓄谋已久,这实在不符合情理。在宣布李显(即位时哲改为显)即皇帝位之时,她仍未有当皇帝的念头,一个女人称帝实在是太离谱了。李显正式即皇帝位,尊她为太后,她也是心甘情愿的。如果人们不怀有偏见,自己的亲生儿子当了皇帝,如果儿子有能力当个好皇帝,满地球都找不出非要同儿子抢皇帝当的母亲来。难道几十年当皇后,因为丈夫不是个好皇帝,她操心费力不讨好,遭受的责难她还没受够怎么的那时武则天不拼出命来争斗,时刻都有身家性命的险恶下场等着她。所以她豁上命来也要去争斗。如今她“退居二线”当太后了,当皇帝的妈了。如要没有李显的更加胡来,如果李显让她放心的好苗子,当个太后享享清福如何乐而不为呢

按遗折安排,高宗去世七天后,太子李哲于柩前即位,改名显,是为唐中宗。尊天后为皇太后,政事暂时仍由皇太后听取和做出决定。

中宗李显继位时虽然已经二十八岁,已近而立之年,但他在武则天所生的四子一女中,品行与学识是最差的一个。就连官撰的正夫为他下的结论也是:“廉士可律贪夫,贤臣不能辅孱主。诚以志昏近习,心无远图,不知创业之难,唯取当年这乐。”[《旧唐书》,卷八,《中宗纪》。]

他为皇子时就不学无术、不求上进,无德无才。晋为太子后,更只知玩乐,终日游猎戏耍,不知做太子的责任为何物,东宫的属官百般劝谏,他根本不听,我行我素。他愚昧、荒唐,懦弱无主见,根本无继位做皇帝的资格。他的品行、学识之差,高宗和武后心如明镜。但是,当李贤被废后,论资排辈也只能轮到他为太子。在高宗临终之前,明知这个不肖子难能担起社稷重任,才遗诏让皇太后决定军国大事,中书令裴炎为辅政大臣的。

她清楚的意识到前途的艰险:在新旧君主接继之时政局的骚乱,作为皇太后是新君的母亲辈,再去涉诸朝廷政务,更会遭到朝野的非难和反对。但是既然“受玉几之遭顾,托宝业于穷荒”,艰险再大也不能辜负高宗的托顾,而应“割深哀而克励,力迷衿而自强”。所以她必须立即从深深的悲哀中走出来,拾起朝纲的全负重担,迎着难以预测的重重困难,继续坚定地昂首阔步走下去。

三十年的辅政及与高宗同朝执政,她对唐廷的朝局太熟悉了。她擦干哀惋的泪水冷静下来后,立即做了正确的判断,做出了稳定朝局的内外安排。

首先,她发布第一道政令,安抚宗室诸王。这些位尊望重的王爷是新旧交结之时最不稳定的因素,先把他们稳定下来,就使李姓王朝的亲缘关系重新结成板块和网络,免在血缘上生出变故。当时,唐室的王爷有高祖的庶子五人,是新皇帝的祖辈。还有新君的叔伯两位王爷,即太宗的庶子。他们都是重要地方的世袭刺史,食有庞大的封邑。以往在历朝中,新皇登基时,反对力量多依重王爷,发动变乱。高宗去世后,对于新皇帝来说,他们辈份自然开了一轮,官衔自应提升,李氏皇室自应由他们辅佐。所以,武后的第一道政令首先针对他们,让他们感到温暖。政令以泽州刺史、韩王元嘉为太尉,霍王元轨为司徒,舒王元名为司空,滕王元婴为开府仪同三司,鲁王灵夔为太子太师,这是高祖的五位庶子。同时尊越王贞为太子太傅,纪王慎为太子太保[《新唐书》,卷79,《高祖太宗诸子传》。],这是太宗的两个庶子,新君的两个叔叔。武皇太后尊他们为太尉、三司、太师、太傅、太保,这都是朝廷中极高的品级,使他们一时无语可说,不使致乱。

与此同时是确定新君的朝廷中枢。那个时候,高宗时代的重臣们多已亡故或致仕。如戴至德、郝俊臣、崔知温、裴行俭等都先后病故;李义琰、薛元超年迈致仕;李敬玄因征吐蕃战败,又假装有病不上朝被高宗贬逐。朝中重臣仅余刘仁轨资格最老,尚有被新提的辅政大臣裴炎及以外司四品新进的郭待举、岑长倩、郭正一、魏玄同、刘景先等人。武则天都作为新君中枢而任用。以老臣刘仁轨为左仆射、裴炎为中书令、刘景先为侍中,这是朝中的向位宰相。岑长倩提为兵部尚书参知政事、魏玄同以黄门侍郎参知政事、提拔左散骑常侍韦弘敏为同中书门下三品、北门学士刘祎之为中书侍郎。唐廷旧制,宰相们在门下省议事,把门下省称为政事堂。因为作中书令的裴炎受遗诏辅政,所以把政事堂由门下省改为中书省,宰相们都到中书省议事[《资治通鉴》,卷203,弘道元年十二月。]。

以备政权更替可能发生的不测之事,武皇太后派左威将军王果、左监门将军令孤智通、右金吾将军杨玄俭、右千牛将军郭齐宗分往并州、益州、荆州、扬州四大都督府,与府司相知镇守。

武则天的出手果然不凡,经她果决处置,很快就稳定了高宗去世后的内外政局,并加强了中央和地方的统治力量。使朝野为敬服。

一切都很好,也很对。但是,却在皇帝身上出了问题。

公元684年旧历大年初一,因为新皇帝登极,乃改元嗣圣元年,大赦天下。第二天立太子妃韦氏为皇后,又把她做普通参军的父亲韦玄贞提升为豫州刺史,豫州是中原要冲,管辖东都洛阳周围的州县。然而,中宗李显还嫌提拔的官位不高,第二天又要提为侍中,侍中是当朝宰相,为朝中首辅之一。而且,连中宗的奶**儿子都要授为五品官。

皇帝的这个决定也太荒唐、太离谱了。作为辅政大臣、中书令的裴炎苦苦地劝谏,坚决不同意皇帝的决定。韦玄贞没给国家立一寸功劳,仅是一个小州的帮闲小吏,两天之内就要提拔到宰相的高位上,其德其才其功业都太不可思议,这哪是一个皇帝可以做的决定呢,所以才“固争”。

韦后是个貌美而极有心计的女人,其实中宗的决定都是韦后出的主意。中宗惧内而对下属却非常傲慢,他见裴炎不同意他的决定,便大声喝斥裴炎,并说:“我就是把天下送给韦玄贞又有什么有可以的,何况一个宰相呢”(原文是:“我以天下与韦玄贞何不可而惜侍中邪”)裴炎听了很害怕,就把这事告诉了武皇太后。

武则天听了非常生气。这个李显竟然如此荒唐没出息,比自己估计的坏上百倍,没做几天皇帝就为老婆做出这等事来,将来让他掌握了朝中实权,天下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子所以,不能再让他当皇帝。但是,以前为了李弘和李贤已经让朝野误解太大,如今高宗已逝、了显做皇帝又没有几天,朝野正在盯着她,而好不容易让局势稳定,如果不废新君,李氏宗族、文武百官、朝廷内外,不知道怎么闹腾,甚至会借此发动兵变,其不堪设想啊但是,既然李显糊涂透顶、不堪为君,她宁可担着自己再被误解、再被指骂,也决不能犹豫不决。她想,为了李家天下(当时她仍这么想),为了天下苍生,为了对得起天地良心,高宗在九泉之下也会同意和原谅自己,而如果是太宗,就更会毫不犹预地这么做。于是她当机立断,与裴炎一起商量君主废立之事,在商量定具体措施安排之后,她亲自草拟了废黜皇帝的命令。

嗣圣元年二月戊午日,武则天在东都洛阳的乾元殿召集百官大会。先令羽林将军程务挺、张虔勗率领羽林军入宫警戒,选拔高级卫士到乾元殿上戒备,由裴炎和中书侍郎刘祎之总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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