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七年相思恨别离 月下退敌弹指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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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柔回头看向贡布道:“大喇嘛那我们可就说好了,若我们三招不敌你,你可以将我们与那个你要的人一同带走。但若你输了又当如何呢?”

贡布听完古柔的话仰天一阵大笑道:“女娃娃,老佛爷我能在你们手下连三招都过不去吗?嘿嘿!孩子话,那要让你说,我若输了你想让我怎么样?”

古柔微然一笑道:“那倒也没什么,若大喇嘛你输了给我们,第一,你得立即收了人马回去;第二,你要立即将这‘灵岩寺’内的人也都叫走;第三,那就是请你大喇嘛说个清楚,今夜为何来此生事。这三点你可同意。”

贡布听古柔说完眉头一皱道:“还真啰嗦,要你这么说我今夜前来岂不是空来白回?”

古柔看这他一笑道:“现下你我双方尚未比试,还看不出谁胜谁负,难道大喇嘛对自己没有信心?怕输了给我们这些小辈?”

贡布听古柔如此一说心中不由火气,怒道:“哪个怕了你们?好比就比,你们两个一起上,若是不够可以再叫几个一起过来。”

古柔微笑道:“那倒不必,便我们两人足矣。只是大喇嘛我们可说好了,我们两人对你一个人,你可不准有帮手,若你有帮手便即你胜了我们,我们的赌约也不算数。”

贡布心中一动,他刚刚也当真暗中盘算过:“看这女子与辛不悔的功夫应都不弱,自己若说单打独斗的与他们比试应该没什么问题,但若说他们两人联手来攻自己倒当真有些儿个麻烦,若自己当真输了就当真的这么一走,或是说出来此的目的,心中实有不甘。故此若当真实不可解的时候还是应该有人接应一把。”

故此待得古柔将话说到这里时贡布不禁打了一个愣神儿,干笑道:“这个一定,我也是出家人,出家人不打诳语。”

古柔微微一笑道:“那就好,希望大喇嘛话符前言,不要打赖才好。”

贡布点头道:“那是一定,你们可也是一般。”

此时辛不悔将过走笑道:“大喇嘛,只要是你说话算数,我们必定也是一样算数。”

贡布冷冷一笑道:“那就好,请吧!”说着他已将宽大的喇嘛袍脱了下去,甩给一个小喇嘛后在辛不悔两人面前一站准备搏击。

辛不悔,古柔两人相视一笑,辛不悔缓缓抽出了长剑,古柔在宽大的衣袖中也慢慢抽出了一柄与辛不悔长剑几乎相同的长剑。只是此剑与辛不悔的长剑恰恰相反,此剑是黑鞘白柄,看上去也是极为的不协调。

两人长剑一亮,眼神便不由自主的对到了一处,心中此一时的感触与想法当真不知转的多少个来回。这双剑合璧是七年前的事了,当时并不觉得如何,但今时今日故技重施时那翻滋味当真难以形容。

感触虽然良多,但终究是临阵对敌之时,一瞬过后两人便同一时间出了一剑。

双剑合璧果然威力极大,此双剑一出但见“灵岩寺”前似出现了一道剑网,那网绵绵不绝,似银河倒泻,贡布身在其中不禁大有无法喘息之感,而此时他才知道自己错了,而且似乎错的很严重。那铺天天的剑影席卷而来时如电闪般快捷,贡布知道硬接不得忙伸手在腰间抽出了兵器一对“折铁戒刀”,戒刀出手横扫,劲气纵横下想将辛不悔两人所施剑网撕开,若是不得他已留了余力也可将这一招卸了开去。但他这回又打错了算盘,辛不悔两人见他戒刀来势迅猛忽地同时都向后一撤,大片剑网猛的消失,而后招又至,双剑竟以不同角度闪电般直抢而入贡布防守圈内。

此时贡布一击落空,虽留有余力想卸落对方剑势,但不想对方两人心意相通,双剑同时撤回,并在他前力已,后力未生之际攻进身来。心中大骇下猛的脚下连措,身形向后倒纵想脱开这凌厉无匹的一击。

他退的虽快,但终究是后力未生之时,收间并不如何灵活,故此这一退退的并不远。而此时辛不悔两人便如附骨之疽如影随形的跟着进身攻来。

贡布退后时早已料到辛不悔两人必定会紧随而至,但他所未料到的是辛不悔两人这次所用剑势之凌厉。他身形尚未站稳只觉眼前白光大盛,寒气加身,不觉身上一颤,心中明白对方两人所用剑法应是自己今生仅见的绝妙剑招,自己全身已被所罩,自己护身内劲虽已提升至极限,但似仍无半点能动转回旋撕破剑网而出的机会都没有。心中起急,手脚似已不听使唤,手忙脚乱下手中戒刀只好避重就轻的向外格挡出去。

一阵“叮当”声响之后三人修然分开,辛不悔与古柔两人跃出三丈开外,贡布仍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面色苍白,眼神中一片迷惘。沮丧之色一望可知。半晌他低头看向胸口被双剑所划开的两条口子不禁一叹道:“我输了,两位果然好剑法。”

古柔微笑看向贡布道:“大喇嘛你该……”她话尚未说完忽地“灵岩寺”里一片大乱,人声鼎沸下早有小沙弥冲出寺门来报给闻苦:“师傅,不,不好了,大殿,大殿失火了。”

此话一说,闻苦心中猛地一沉,吃惊道:“怎么弄的?快叫人都去救火。”

那小沙弥哭丧着脸道:“师傅,火势控制不住,这还要你亲自主持才好。”

闻苦心中吃惊更甚,不禁道:“如此大的火势是如何起来的?”

小沙弥摇头道:“这个当真不清楚了。”

闻苦无奈只好带人回寺救火,留下了辛不悔等四人仍站在寺外与贡布等喇嘛相对。

此时贡布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他一笑道:“如此说来‘灵岩寺’这里有了大事生,我们也不好再多做逗留,何况我们赌赛已输,就此告辞。”说着他当真准备带着众喇嘛撤走。

“啪”地一声脆响后那青衣少女虎儿拦在了贡布眼前,她双目瞪得老大看着贡布,冷笑道:“大喇嘛,你记性不大好吗?为什么赌输了不将答应了的事办妥就走?”

贡布似乎一愣,摇头道:“小姑娘你弄错了吧?我已按赌约撤走我的人,不再围困这‘灵岩寺’,难道这还不行?”

虎儿将手中长鞭一抖道:“别在这儿装糊涂,刚刚你与我姑姑立下赌约,倘若你输了给我们要做三件事,这其实一件你现在要走便也就做了,寺中的人放了火谅他们也不敢继续留下去,但第三件你还没做,快将今夜来此生事的目的说了出来。”

贡布眼神中杀意一闪而过,冷笑道:“这个嘛,本佛爷早在刚来之时也已说过,就是要我寺中的杂役跟了我们回去,如今我们赌斗输了也就算了,任他在这里便是,但若离开此处被我们碰上说不得要让他多吃些苦头。”说着他狠狠瞪了苍阔海一眼。

虎儿听贡布如此说仍是不依不饶,手中虎鞭一横仍是不让贡布等一众喇嘛过去。高声道:“大喇嘛,你老大不小的人了,怎么跟小孩子般耍赖皮,说过了话不算数,今日你不把真相说了出来就休想离开这里。”说着她虎鞭连抖,一连串的“啪啪”声不绝于耳。

贡布目露凶光冷残一笑道:“女娃子,若佛爷硬要走就凭你能拦得住我吗?”

虎儿正要反唇相讥之时古柔在一旁却道:“虎儿,让大喇嘛他们去吧。”

虎儿一愣不禁道:“姑姑,他们……。”不待她说下去古柔脸色已沉了下去道:“你懂得什么?大喇嘛既然说了出来理由我们便该按照约定而做,今日之事就此了结。”说完她看向贡布一笑道:“小孩子不懂事,大喇嘛你可别见怪,就此别过。”说着她向贡布拱了拱手,以示道别。

贡布冷笑一声,不再说什么。只是也一拱手便带人去了。

至此“灵岩寺”外莫名其妙的一场风波才算告一段落,但寺内此时却仍是热闹非凡。

“灵岩寺”始建于唐代,历经数代修缮极其宏伟,其大殿尤为壮观。而此时起火之所恰恰便是大殿,火势迅猛之极,那火借着北风一吹更是猛烈数倍。当真应了那句“火借风势,风借火威”直烧得大殿“噼啪”作响,如此大的火恐怕要救当真难得很了。

当辛不悔四人来到火场时闻苦正满头大汗的在指挥众僧救火,四人见此情景也只有一同加入救火行列一同对大殿施救。然而这把火起的急,着得旺,岂是人力所能救得了的。堪堪救了一夜,东方白,再到正午时分这火仍是着得极为旺盛,并不见任何熄灭的迹象。

09/8/31二更

众人都已束手无策了,只好眼睁睁看着这如此宏大的一座大殿毁于一旦。

闻苦看着这仍未熄的大火,满地瓦砾不禁长叹一声:“唉!阿弥陀佛,不想这数代的基业就丧在老衲的手里,罪过,罪过。”说着他眼角似有泪光隐现。

苍阔海此时心中似也有不忍,看向闻苦道:“老和尚,这事皆因我而起,照说有罪过也是在我身上。你何来的罪过?”

闻苦听他如此说不禁苦笑了一下道:“施主所言差矣,老衲乃是此间主持,未能保护好此处安危,这主持方丈一责老衲未能但当好啊!如此说来扔是老衲的不是,罪过!罪过!”说着他倒身拜向了烧毁的大殿。看来这闻苦方丈内疚之情当真溢于言表。

虎儿此时似再也耐不住性子已高声喊了起来:“喂!老和尚,都这么长时间了,该给我们弄点吃的了吧?折腾了大半夜你不饿我们还饿呢。”

闻苦回头看向她叹道:“好!老衲这就安排。”说着他起身当真为众人安排吃食,另为众人安排了休息所在。这也许便是自“灵岩寺”以来第一次款待,留宿江湖中人吧。

折腾了一夜又一个半天大家都够累的了,用过膳后都各自回房间安歇。

辛不悔与苍阔海同住一屋,躺下时苍阔海看着辛不悔一笑道:“兄弟你可真有一套,我装醉你都看出来了?”

辛不悔苦笑着道:“这个大哥你不用奇怪,当时没看出来,但你一出来我便察觉了。”辛不悔翻了个身又道:“你老哥也太不够意思了,来冒险也不跟我打招呼,还有意将我灌醉,服了你老哥了。”

苍阔海苦笑着躺下,伸了下懒腰叹气道:“其实真的不想让你卷进来的,我知道此事必然不会那么简单,若你来了必定凶险异常。”

辛不悔微笑道:“危险倒是不怕,只是怕来了帮不上忙,不过说实话,那厢房中当真有古怪,估计里面应该有地道一类的东西才是。”

苍阔海听辛不悔如此说精神一振道:“话是不假,但我进去的时候确实没见到任何异常情况,而且可以说屋子里几乎没有任何动过的迹象。”

辛不悔沉吟道:“按道理来说他们三个人在屋中,那里定能找到些蛛丝马迹的,你我今日休息够了,明天叫上闻苦大师去看看。”

苍阔海点头称是,当即两人倒头便睡。

这一觉睡的好长,当辛不悔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日中午时分,充足的阳光照射进来让两人觉得格外的舒服,那阳光暖洋洋的洒在身上,如同在身上多加了件衣服般暖和。

辛不悔伸了个懒腰,起身来到窗前,推开窗子。一股清新的冷空气扑面而来。辛不悔精神为之一振。浑身感觉轻松了很多。回身看苍阔海时见他仍是沉沉大睡,知道他多日来心神恍惚,为帮中兄弟与家人的事劳心过度,此时难免会困倦如此。辛不悔不忍心打扰他,推开门走了出去,不知不觉间便来到了古柔的房间外。

辛不悔脚步停下心中好笑,自己为何会在不知不觉中来到这里。心中想着,脚下却开始向别的方向移动。但就在此时门开了,虎儿如小女孩儿般跳着出来,看到辛不悔不禁一愣,继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上下看着辛不悔道:“辛先生这是要到哪里去呢?”

辛不悔此时大有尴尬之意,脸上一红道:“没什么!只是随便走走而已,你姑姑可曾起来了?”

虎儿笑意盎然的道:“早起来了,不过嘴里一直在叨念你,这不你就来了。”说着她回身向屋子里喊道:“姑姑,辛先生来了。你可要见。”

辛不悔脸上更觉烧,自己本无意来此见她,但似鬼使神差般便来了这里,当真让自己心中奇怪。而此时又不得不进去打个招呼。他看了一眼虎儿,无奈的进到屋中,见古柔端坐在窗前,背对着门口,她眼前的窗子大开着,阵阵冷风袭来,她身上白色衣衫被风鼓动起来大有翩然起舞之态。

辛不悔看着古柔的背影,心中激荡,七年了,这七年恍若隔世,七年前的古柔尚是一个俏丽绝俗的小女孩子,此时她神韵更胜从前,但在辛不悔的眼中她仍是那个与自己并肩对敌,不畏强权的弱小女子。当年,当年的古柔似乎就在眼前,那七年前的一幕幕仿佛就在今时,若当年不是因为两人意见不和,若不因为朝廷强权高压,若不因为何香儿的出现,倘若没有了这些自己是不是就不用远走关外在此隐遁七载,更不会令佳人伤怀,也就能帮助知己良朋力抗元人。这些的假设当年真的都兑现了现在会是什么样的局面呢?而此时呢?自己又该如何面对她,这他本不愿想,更不愿提及的问题此时竟真真切切的摆在了眼前。

辛不悔想着,眼神中的迷惘悦来粥重,似已忘记自己身在何方,所处何地了。

外面的风很大,吹进屋来时给人以透骨的感觉。古柔常居于江南一带,很少经历北国的风光,更很少遇到如此的天气。此时窗子已开了一阵子了,她已觉身上有些冷,伸手关上了窗子,回头看到辛不悔愣在那里不禁心中也是一阵难过。这七年来大家都不好过啊!

她走过去轻声道:“大哥!昨夜睡得可好?”

辛不悔仍沉浸在回忆与遥想中,神思悠悠中被古柔这一呼唤才回过神来。他看这眼前的古柔脸上带着一丝苦笑道:“好!还算不错。”

两人都停了半晌,最后还是辛不悔打破了僵局,他道:“不知柔妹在这苦寒之地住的可是习惯,你向来身子弱,且长期生活在江南一带,少来这苦寒之处,可小心身体了。”

古柔幽幽叹了口气道:“还可以,刚来的几日当真有些儿个不习惯,这几日倒是好多了。不过这里的空气倒当真好的很,而且这山中的风景也是不错。若这里春暖花开时节应该是风景秀丽啊。”

辛不悔不禁点头道:“不错,此处虽然冬季寒冷之极,但若到了春暖花开的季节风景也真的不错,便是这冬季下过雪之后的风景也是别处少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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