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劳您日理万机的秦大总裁费心了,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的,毕竟你没有袖手旁观。”丁培培微笑道,显得礼貌而又生疏。
秦柏圻薄唇紧抿,瞥了她一眼,淡淡说道:“走吧。”他的脸隐藏在黑色的阴影里,看不清是什么表情,但是,丁培培能够隐隐的感觉到他周身似乎散发着一种生气的味道。
1“明晚八点,城东那几块地皮的拍卖会,我要你做我的女伴。”发动了车子,秦柏圻状似漫不经心的说道。
“哦。”现在的丁培培没有心情思考任何的问题,刚才那恶心的触感,让她的胃里一阵阵的痉挛,她只想回家冲个热水澡,然后好好的睡上一觉,就当是做了一场噩梦。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可是车子里的气氛却是异常的和谐,半点冷场的迹象都没有,仿佛他们两个人之间,就本该如此。
两个人并肩上了楼,丁培培的手搭在门把上,想要开门,可是秦柏圻站在她的身后,却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丁培培抬起头来看着他,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说道:“今晚的事,就算我欠你一个人情,现在,请回吧。”她客气的口吻你,透着明显的疏远。
“明天见。”秦柏圻微微点了点头,平静的转身,丁培培松了一口气,刚想开门进去,就听见走廊里一声闷响,她回头一看,不禁皱起了眉头,秦柏圻正一动不动的倒在地上。
这家伙,到底怎么回事,不会是想玩我吧?
丁培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壮烈晕倒的某人就近拖进了自己的房间,把秦柏圻扔到床上,丁培培早已累得气喘吁吁。
丁培培不由得在心里暗叫自己太傻,干嘛不直接叫佣人来抬呢?或者直接打120急救电话啊。
摸了摸秦柏圻的额头,丁培培烫的缩回了手,用温度计一试,已经38.9度了,都烧成这样了还跟工作狂似的在书房里工作,然后又把外套脱下来给她穿。
秦柏圻,绝对是个大疯子!
丁培培抬起头来,无奈的看着他,那张处变不惊的脸上此刻泛起了一抹病态的潮红,显得脆弱而无害,完美柔和的面部线条,失去了平日里的冷酷和犀利,带着些许的孩子气,细碎的黑发凌乱的遮住眉心,他薄唇紧抿,嘴唇干得发白。
此刻,他不是那个高高在上冷酷无情的秦氏集团总裁,而更像是个沉沉入睡的孩子。
丁培培给他盖好被子,然后端来一盆冷水,把毛巾浸湿,叠好,覆在他的额头上,秦柏圻烧的迷迷糊糊的,时不时的会发出几声模糊的呢喃。
抽屉里只有一盒常备的感冒药,丁培培好不容易把他扶起来,劝他吃下了药,然后又帮他掖好被角,抬头看了一眼时钟,已经快十一点了。
当丁培培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才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今晚她睡在哪里?
床已经被秦柏圻占据了,再说了,她可不想更这个病号挤一张床,万一他把感冒传染给她怎么办?
算了,反正秦柏圻的别墅这么大,随便找一间房间不是都能睡的吗?
“不要走,好吗?求你了……”就在丁培培正要转身出去的时候,腰间忽然被一双手臂揽住,病的七荤八素的某人竟然像一只无赖的树袋熊一样,趴在丁培培的身上,喃喃低语。
隔着那层薄薄的睡衣,丁培培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他滚烫的体温,心跳顿时漏掉了一拍,脸颊微微发热,就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
不过,今晚秦柏圻应该是真的烧糊涂了,不然以他那骄傲自负的性格,怎么可能开口说出求人的话呢?
丁培培轻轻的叹了口气,转过身,安慰似的轻轻的拍了拍他的头,哄道,“我不走,我哪儿也不去,乖,好好睡觉吧,我就在这儿陪你……”
她一边说,一边轻轻的吻了吻他的额头。
她的心里产生了一个可怕的想法,要是他之前没有那么残暴的对待她,对于秦柏圻,她其实并不讨厌。
这样优秀的男子,睿智、英俊、沉稳、多金,是绝大多数女性心目中的理想对象,同样作为女人,她又怎么会看不到他身上钻石般的光彩?
“嗯……”秦柏圻听话的躺好,但是却仍然不肯松开手,他死死的抓住她的手,弯起半边嘴角,笑的就像个孩子。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打断了丁培培的思绪,拿起来一看,“学长”两个字不停的在屏幕上闪烁着,丁培培的心不由得往下一沉,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秦柏圻,关上门,悄悄的退了出去。
深夜,秦柏圻醒了过来,单手覆住额头,拿掉毛巾。环顾四周,白色的轻纱窗帘,粉红色的床单被套,床头柜上还摆着一盏橘色的小台灯,他知道,这是丁培培的房间。
可是,这样的布置,为什么让他感觉到好像有一种家的温馨呢?
坐起身来,他的视线一下子被坐在地毯上趴在床边蜷缩成一团的丁培培吸引住,黑暗中,她沉睡的脸仿佛一朵绽放在暗夜的睡莲,安静而美好,她微微嘟起的粉嫩嘴唇,无疑是一种无邪的诱惑。
他俯下身,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唇瓣,抑制着心中想要亲吻她的冲动。
“培培……”秦柏圻轻轻的唤了她一声,见她半天都没有反应,他深深的吸了口气,极力的压制着心中那澎湃的渴望,轻轻的,低下头,吻上她的唇。
蜻蜓点水般轻盈的吻,却像导火线一般,让他的自制力瞬间瓦解,细腻的浅吻渐渐变得强硬而霸道,他试着调动所有的意志力去抑制这份冲动,但是行动却与心中的想法相背离,身体失控的一点点贴上去,他的手开始探进她的睡裙里……
修长的手指刚触及那温热细腻的肌肤,便被她冰冷的手抓住,秦柏圻猛的回神,对上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睛,他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解释,就听见她一声悠长的叹息。
“柏圻……我们是不可能的。”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这样叫他的名字,不是秦柏圻,不是秦先生,不是秦大总裁。她叫他,柏圻。
但是,就是这仅有的一次,却让他反感到了极点。
因为,在他的名字后面,却是那样一句令人绝望到极点的话语。
这一晚,他沉默离开,而丁培培蜷缩在留有他余温的被子里,睁着眼,直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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