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王大力答,突然,他们俩转回身,抡起棍子向那只狼扑过去。那只狼并没动,只是停住了脚步,可是等赵亮和王大力的棍子就要落到它身上时,它突然侧身跑开,到二三十米外的地方停住,用蓝莹莹的眼睛望着他们。
“怎么了?”李宝成,李兵,李全旺听到动静,都急忙回身看,见他三人拿着棍子和狼对峙着,而狼既不进攻又不退走,李宝成便说:“算了,咱们也追不上那只狼,现在,咱们能保住自己是主要的,咱们走时挨的紧点,看前边有没有人家,咱们先借住一下再说。
他们就这样往前走,不停地观察着身后的那只狼,狼走近了,他们便拿棍子去打狼,狼跑远了,他们又赶他们的路,歌声依然响彻山谷,只不过歌词变了,变成“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
他们说争取胜利,还真是争取到胜利了。前方不远处,他们看到了灯光,而灯光就在公路边,看看路旁的路标,离五台县城还有三公里。
他们走近了灯光,看清是一个院子,院子的铁门看着一个缝,这条缝刚好容一个人进去。他们刚要钻进铁门,院内的灯光突然熄灭了。
管它呢,慌不择路,五个人依次从门缝里闪身进了院子。走在最后的王大力刚想把铁门观赏,只听门侧黑影里一个声音轻声说道:“别关,快进去。”
王大力吓了一跳,他没想到这里还站着一个人,但人总比狼的威胁小啊,所以,权衡之后,他还是很快进了院子。
五个人进了院子,院子很大,听着好几辆拖拉机,在墙的一角,还有几个白的东西在动,什么东西,王大力他们正感到奇怪时,听到“咩咩”两声羊叫。
“噢,是羊。”王大力他们放心了。
那只狼也走到门口,它左右环视了一下,犹豫了片刻,听见羊的叫声,便悄无声息地进了院子,就在狼刚进院子的一刹那,铁门突然咣的一声关上了,一个粗犷的声音喊道:“打狼!打狼!”王大力他们见黑暗中那个人,一棍子打在狼的屁股上,打的狼一下向前窜起,并嗷地叫了一声。
王大力他们立时热血沸腾,让狼跟了一路,早憋了一肚子气,现在见把狼关在大门里,哪有不报仇的,便拿起棍子,围着狼追打起来。那只狼几次要窜出院墙,而且跳的绝对比王大力他们想象的高,几乎跳的有人高了,可是院墙更高,一丈二三高,所以狼窜了好几下子,都没窜出去,便躲在墙的一角,面对打狼的人,呲着尖尖的牙,用蓝莹莹的眼睛,怒视着人们。
赵亮拿着棍子冲向前,对着狼脑袋就是一棍子,可是只听“噹”的一声,棍子被弹回,狼脑袋晃了几下,依然呲着牙,用蓝莹莹的目光凶狠地瞪着人们。
王大力向前又给狼头一棍子,狼脑袋一偏,没打着,李全旺接着又照狼头用棍子打去,狼突然跳起向前一扑,把李全旺扑了一个跟头,幸亏李全旺穿的多,棉衣棉裤的,才没被摔疼。
狼扑到李全旺后,钻到一辆拖拉机的下面,李兵,李宝成他们工棍子捅,狼左右躲闪着,有时能捅上一下,有时捅不上,捅上的也用不上力。
怎么办啊?正在李兵这几个知青发愁时,刚才关门打狼的那个人拎着个铁棍子走到跟前说:“这样打不成,我上去把拖拉机开动,狼往出一跑,你们趁机打,打狼腿,打狼腰。”说着,他跳上拖拉机,“突突突”开动起来。
拖拉机一发动,喷气管喷出一股呛人的浓烟,这股浓烟全弥漫在拖拉机的下面,狼在里面憋的透不过气来,没等拖拉机移动,狼便从车底下窜了出来,五个知青便追着狼打。
那只狼到处逃窜,尾巴很自然地夹到了两条后腿间,李全旺被狼扑到后,真实又气又怒,站起身后,拿着棍子横扫竖抡,一副不打死狼决不收兵的劲头。
狼又躲到墙角,李全旺赶上前,照着狼背打去,狼突然又一扑,李全旺的棍子没打到狼腰,却打到狼的后腿上,只听“咔”的一声,好像木头折断的声音,声音虽然不大,但大家都听到了。
狼落下地时,右腿已经跛了,显然,李全旺刚才那孔武有力而又充满仇恨的一棍子,打在狼的最软弱的地方腿上,俗称:狼是铜头,铁背,麻杆腿。
狼不能窜了,跑也跑不快了,拖着一条残退,在院子里似走在爬。知青们无数棍棒都落在这只狼的身上,狼那蓝莹莹凶狠的目光渐渐淡了,呲着牙的嘴也颤抖起来,而且嘴角冒出红的,白的,红白相间的好些沫子。这时,那个关铁门的人从拖拉机上跳下,站住高大的身子,向知青说:“你们躲远点,看我收拾这狗日的,这狗日的还敢吃我的羊不!”说着,抡起一米多长,胳膊粗的一根铁棍,照着狼头就抡下去。
狼虽然是铜头,铁背,可是架不住这跟大铁棍子自上而下劈头打下,又是一条大汉抡的,心里又对狼吃他的羊有怒气,气力也不知有几百几千斤。只听“啪”,狼头在铁棍子落到头上,一时脑袋便走了形,变扁了,眼睛突出,满地开花,“嗷”一声,身子抖了几下,便一命呜呼了。
李宝成见狼被此人打死,又在这里出现,显然是这里的主人了,便上前和他打招呼,介绍自己和几个同伴,并说大家想走着回北京。
那个四十来岁的壮汉也自己介绍,说这里是县里的拖拉机站,他是拖拉机站值班的,自己养了十来只羊,白天都把羊放到拖拉机站不远的地方,从没丢掉,可是最近些日子,连续让狼吃了三只,你说,让他能不生气,他一直憋着劲弄死这只狼,可是这只狼狡猾的很,一只没让他得手。
今天,他听见知青唱歌,知道机会来了,便把门半开,把狼诳进院里,关门打狼,还真让他打着了。
他让李宝成五人进了一间大屋,开亮灯,屋里铺着床板,一个挨一个,每个床板一头都有被褥和蓝劳动布面羊皮大衣,被褥和羊皮大衣都黑黑的,好像事前光穿光盖而没洗的样子,他让知青们坐下,然后指指桌子上的暖水瓶说:“这儿有热水,渴了就喝,我去剥那只狼,过会儿,咱们炖狼肉吃。”
走了一天的路,身子一埃床板,几乎就不愿起来,那还顾上床板上的被子和羊皮大衣干净与否,先靠一会儿再说吧。
不一会儿功夫,那位拖拉机站值班的师傅便把狼皮剥掉,又过了一会儿,李宝成他们所在的旁边的屋里边飞过来了肉的香味。又过了一会儿,那位值班的师傅便请李宝成他们去吃狼肉。
狼肉很香,但是他们太累太困了,吃了几口狼肉,一个个便回到那个有床铺的屋子,倒在铺上,眼睛只眨了几下,便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李宝成五人起来,走出屋门一看,门外地上一片雪白,小学变成大雪,地上铺了已有半尺多厚的雪,山上是雪,树上是雪,路上还是雪,路已经看不清了,只有一条没长树白茫茫的雪覆盖着的通道。上面没有车,没有人,只有几只鸟儿在上边一掠而过,发出吱吱喳喳的叫声。
李宝成他们犯了愁,问拖拉机站值班的师傅:“到北京的路还能走不?”那位壮汉一笑,摸着毛刺刺的短胡须说:“回北京,想甚呢?这路,一下雪,山就封了,别说人,就是动物,野猪,野狗们也不敢走远山路,山陡路滑,车少人无,再加上山里刺骨寒风,你们这几个娃子想着走回北京,做齐天大梦去吧?”他说的话,让李宝成五人面面相视,一时说不出话来。他们简短商量后,决定线上五台县城看一下,决定路况好坏,再做决定。
他们打起背包,告别拖拉机站老师傅,变向县城迈进。
雪半尺多厚,走在上面,一步踏一个雪坑,然后拔出脚,再向前,又踏一个雪坑,五里路,走的他们互斥带喘,汗流满面,走了两个多小时,才到五台县城。
五台县城在半山上,不大,几个商店,不多庭院,稀稀落落地排列一起,比忻县,定襄显得又小许多,他们简单逛了逛,问一位老者:“这雪多长时间能化?”
老者答:“晴天十天半月,阴天一两个月。”他们找出地图,他们计划的下一站石咀距离五台县城百十里路,原计划一天走到,现在看,目标达不到了。怎么办啊?他们开了个小会,大家一致认为,浪子回头金不换,屈膝未必不英雄,不是我们不像走回北京,是老天不让我们走,非要下雪,非要封山,没辙,撤吧!
他们便不再犹豫,从五台县城原路返回,走到蒋村火车站,便打上票,坐火车回北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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