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响了一下,他忙到伙房门口张望,只见半大的狼狗丁丁满嘴是血跑进院子,后面跟着三四个拿锹拿棒的村里的年轻人,边挥棒锹边喊:“打死它,打死它,看它还敢偷鸡!”
那豹奔到伙房前,前爪迈进门槛,就在这时,一个老乡的锹头拍在那狗搭在门槛的后背上,那狗“汪”了一声,向前一窜,窜进屋里,便不能站立了,后腰下半部瘫了,从狗嘴里,吐出鲜血和鲜血泡泡。
孙茂看得心里发凉,忙拦住其他村民说:“这狗让你们打成这样了,还打?!”
“它偷吃我们的鸡!”
“吃了鸡你就要打死它?”
“打死它,还剥皮吃它呢!”
“你们不能,这是我们知青的狗!”孙茂和他们争执起来。
这时,管同,韩放,赵亮三个人冲了进来,一见地上的丁丁,开口骂道:“哪他妈王八蛋打的?!”
“我打的,咋了!”一个村民提起锹,挺身说道。
“你他妈打他,我打你!”管同抄起锅里炒菜的铲子,向那个村民兜头盖下。噼里啪啦,屋里的知青便和进屋的几个村民干起来了,好在屋不大,虽然有锹有棒,但都是长兵器,在屋里人多的情况下,施展不开,所以看着打的凶,也只打倒了两个。
几分钟时间,突然听到一声尖利的女声:“出人命了!”这声虽然不太大,但十分尖利,打架的人嘎然而止,像木雕似地一动不动立在那里。
孙茂和管同,韩放,赵亮被叫到大队部,另外,还有那四个打架的村民。“你们为甚打架?”村革委会主任李目叉着腰指着他们这些人说。
“他那狗偷我们鸡吃,我们几个家都丢鸡了,二旦说看见这只狗在麦场吃的我们的鸡,我们让他拴上,别放出院,他们又放,又到场院吃我们的鸡,我们忍无可忍,才准备把它消灭。”几个村民争着说。
“是这样么?”李目示意管同和韩放。
“根本不是,我们这狗才几个月大,怎么会吃他们的鸡呢?你又没抓到现行,怎么说我们的狗吃你们鸡?!”
“怎么没现行,鸡毛都在场院边上的玉茭子地里呢?”
“真的!”李目瞪大了眼。
“当然,我家还有两只鸡被这狗日的把翅膀咬坏呢,那就是现行!”一个村民忿忿地说。
“别胡说了!”韩放说道。
“我把鸡拿来你看!”那村民愤怒地出屋去抓他那受伤的鸡去了。
“你为甚也跟他们搅到一块?”李目瞅瞅前额上被打了个包的孙茂。
“我,我。。。。。。”孙茂十分委屈地说:“我根本没参加打架,我是劝架,结果被赵亮大了一杆面杖,被刚出屋拿鸡那小子踢了一脚。”
“那你呢?”革命委员会主任指指着手臂包着绷带的韩放。
“我也是来劝架的,我根本就没动手,胳膊就被人一板锹拍得快断了,你说我冤不冤,我们的狗被打折腰,我的胳膊快被打断。老天啊,你们村怎么这么欺负我们北京来的知青啊!”韩放便说边蹲下,放声干嚎起来,他这一干嚎,提醒了大家,受伤的都是知青,动物是知青的,他是知青,显然,这次打架知青亏大发了。
革委会主任李目好像也明白了这点,低头拍了拍韩放的肩膀说:“别嚎了,像毬个甚样,这次打架就不往公社报了,都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以后还相处呢,为几只鸡,为只狗,值么?
你们应该团结,知青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贫下中农也得做出点样来,他那两只鸡也被狗咬伤了吗?”李目看着刚拿着受伤的鸡的村民:“狗是凶手,鸡是招事的,一个巴掌拍不响,为了我村知青和贫下中农的团结,咱们要把不利于团结的因素去掉,把那两只鸡和那只狗都杀了,我出瓶酒,来个龙狗斗,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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