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主任把证明装好,这才问:“你是在哪遇到这出事的车的,有时为甚上的车?”
住院十来天,许加添脑子把这事转了有一百遍了,也早想好了答案,于是说:“我在离忻口五里地的地方碰到这个车的。。。。。。”
“你搭车的吧?”那个瘦高随从问。
“我不想搭车,最起码不想搭这个车,这个车上净是兔笼子,没坐的地方,所以我不想搭。”
“那你为甚又上了这车?”郝主任问。
“上这车,赶巧了,他车上的兔笼子掉下两个,我把他喊住的。他停车,我帮他装上,他让我上车,捎我一段,顺便让我看住他车上兔笼子别再掉了。。。。。。”
“真的?”那个瘦高随从问。
“你不信,你问那司机啊?”许加添明知那司机已经死了,所以把话往司机身上推。
“问毬甚啊,他死毬啦。。。。。。”那个瘦高随从说。
“再问你一个问题,是你先上的车,还是那女人先上的车?”郝主任问。
许加添琢磨了一下说:“我上车时,那女人已在车上了。”
“噢,这就对了。”另一个随从好像一直琢磨什么,听了这句话,好似找到答案说道。
郝主任围着许加添的病床转了两圈,目光在他受伤的腿上身上停留了一会儿,说:“事故时我们车造成的,不管你是搭车,还是司机主动要你搭乘顺便让你看兔笼子,你受伤了,我们得负责,你这住院,就是供销社掏的钱,你说,要什么赔偿?”
许加添心里一咯噔,心想主动提出赔偿来了,好啊,老子狮子大开口,不要白不要,于是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我先在医院住个半年养好病。另外,我严重脑震荡,干不了重活了,只能干轻体力活,也就说挣钱挣工分都挣的烧了,你们要按重体力减轻体力活的工资给我补,一直补发到我死。另外,我的睾丸压扁了一个,生娃恐怕有困难,找媳妇自然也困难了,你们得负责给我招一个婆姨。。。。。。”
听到这儿,那个瘦高的随从说:“你生娃不方便,我生娃挺方便,等你娶了媳妇,我帮你生吧?”
这句话惹得屋里人都笑了。“条件要的还不少啊,要补助你钱补助到你死,几十年呢,那还不如把你弄到供销社当个职工算毬啦!”那个郝主任又笑又气地说。
“也行啊,我到你们供销社当职工。”许加添顺口说道。
“这倒是个好法。”那个瘦高的随从说,“他是知青,县财贸近日不要招人吗,干脆把他招了省得另外再赔偿。”
“这个法也行,”主任又看了许加添打着石膏的腿,说:“要招你去供销社,你腿好了,就得去上班,不能住院半年一年的,另外你也得干点体力活,杀个羊,宰个兔子的,你如果能干,我回去就和大家商量一下,把你算上个招工名额,你同意吗?”
“行啊!”许加添大声说道,心里想:老子的话真神了,祸兮福所欺。搭车把腿摔折了,是坏事,可是偏偏又赖上招工的了,没费劲,供销社招工名额自己就占了一个。
。。。。。。
徐风霞和赵卫红又去了大队部,她们这已是第三次去大队部了,她们去的目的,就是找革委会主任李目和大队书记李建文,向两位大队领导要求去县财贸工作。
赵卫红前十几天刚听说财贸要招售货员,便心急火燎的约徐风霞找大队支书和革委主任说:“这是咱们插队知青的一次离开农村的机会,谁也说不准这样的机会是以后还有,还是稍显即逝,这次机会错过,以后还有没有这种机会了。
抓住这次机会,可以跳出农村插队这个无穷无尽的改造天地,抓不住,也许就要终身老于农村,和地里的土坷垃打一辈子交道了。
这光亮是黎明前的曙光,还是落日前的霞光,谁也说不准,工作管他好坏,只要跳出农村,工资管他多少,只要每月按时领,就像上楼,这就是第一级台阶,上了第一级台阶才能上第二级,第三级或更高的台阶。”
她们想已经找了两次大队部了,可是每次这两位大队部干部都没答应,也未拒绝,说话总是:研究研究,考虑考虑,听听公社一见,听听招工的意见等等话语搪塞。赵卫红对徐风霞说:“咱们要不停的找他们,磨也把他们磨烦了,烦也要把它们烦的没办法,只要正咱们坚定不停的找,他们肯定会考虑咱们的。。。。。。”
赵卫红和徐风霞又找了几次大队干部,赵卫红觉察到,大队干部和她俩谈起招工这件事时,对自己的态度冷冷淡淡,对徐风霞却是笑脸相对。为什么呢,莫非县里招售货员有徐风霞?赵卫红心里起了疑惑,她直言不讳地问徐风霞:“这次招工是不是有你?”
徐风霞摇摇头:“有我就好了,可是没有我啊。”
“我怎么觉得大队干部和正咱们谈这件事时,态度上明显不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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