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河面上闪烁着粼粼的波光,倒影着两侧楼台的宁静安详,那一叶扁舟的灯火恰好点缀其间,要不然,整个夜仿佛都要睡下了。
三人奋力地游到了乌篷船跟前,朝着船篷里轻声呼喊,透着船篷下的窗纱,依稀能看清船里的确有一个人。
整个船看起来是虽然不大,但依旧是格调闲雅。只见那高高的灯笼挂在船头,船身上雕刻着鸟兽形状的花纹,上面覆盖了半圆形的船篷。船篷之间装有一扇半圆形的遮阳篷,看上去像是绍兴特有的明瓦,明瓦周围的木格子全是竹片编成,上面还涂了一层厚厚的黑漆。
孙哲刚抓稳了船头的甲板,“沙沙”只听船篷内的如同薄纱般的窗帘轻轻地划开了,一个女子慢慢的走了出来,孙哲抬头一看,整个人都惊呆了,身旁的昆华和晓鹏也都吓了一跳,连声喊出了那女子的名字:“凝…烟。你怎么会在这里??”
船篷的中央置放了一个圆型的木桌,四周铺垫着华丽的丝绣。三人湿漉漉的挤在船篷里,看上去一身的狼狈,突然遇到了凝烟,尽管个个都是一肚子的疑问,但此刻更多的是样子上的尴尬。凝烟一直保持着淡淡的微笑,抽出了垫在船篷竹片上的一块毯子,递了过来。
孙哲慢慢的铺开了毯子,三人拉扯着毛毯,擦了擦身上的水渍,然后拥在了一起,用毛毯紧紧地裹住了身子。
凝烟沉默了半饷,终于开口问起来:“蒋书记呢?怎么没和你们在一起?”
整个船篷顿时安静了下来,孙哲茫然的望着昆华,昆华又望了望晓鹏,三人一脸无辜的样子,硬是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凝烟静静地坐在一旁,也没多问,可眼睛里早已是充满了疑惑。
夜已深了下来,萧瑟的寒风刮在船篷的明瓦上,发出“沙沙”作响的声音,周围早已听不到雇佣军的枪声和追赶,三人的心,或多或少都平静了很多。
终于,孙哲打破了僵局,开口说道:“凝烟,我知道你和无夜是很好的朋友,不过他多行不义,最后死在了草湾山附近的湖泊下。”
昆华和晓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想孙哲在这逃难之时,竟将实话说了出来,万一凝烟翻脸不认人,连忙扯着孙哲,准备解释:“其实蒋书记他…。”
“蒋书记是不是死了?”凝烟自言自语的说道,表情看上去竟有些释然。
孙哲三人面面相窥,冷不定凝烟竟会冒出这句话来,低声的应了一下“恩。”
凝烟望着三人,神情突然变得有些落寞,“其实蒋书记前日以来,你们出发后,便派人给我送了一封很奇怪的信。”
“什么信?”
“蒋书记在信上也没有直说,但好象知道自己会出事一样,只是说你们出发以后。如果自己遇到了什么不测,还希望将自己名下的财产通过遗产继承的方式由律师办理后,转让给周海生,信中希望我能协助办理。”
“这可真奇了。那信你确定是无夜写的吗?”孙哲听的有些不太敢相信。
“是他的笔迹,里面还附带了转让手续的一系列文件,后来这几天,周海生来找我,我本以为是来拿回这些转让手续的,谁知他并不知道这封里的事,而是说在来安昌古镇的路上,遇到了两个盗墓贼,发现他们身上带着一枚装型别致的发簪,说是当家的出了远门,请我过来这边看看,给议个价,想必那盗墓贼还藏着宝贝。
当时一听他形容那发簪的模样,我便猜到七八分,再听他说到那盗墓贼的模样,我便确定了是你们,而蒋书记和你们一起出发的,周海生竟只遇到了你们两个,我便猜测蒋书记是出了事”
“凝小姐,按您的意思,蒋无夜是被我们害死的?”昆华忿忿不平,就要争执,孙哲连忙扯了扯昆华的手,示意他不要激动。
“哦,不不…李先生不要误会,蒋书记的事情自会交有警方调查,事实的真相总会水落石出,凝烟没有怀疑任何人,蒋书记的确是我的朋友,可在生意上,有些时候蒋书记的很多行为我并不太赞同。如果蒋书记真的无辜被害,凝烟会以合理的方式去为朋友鸣冤,而不会有丝毫的卤莽,可如果蒋书记真是犯了法,凝烟也绝对会明白事理。凝烟首先是一个热爱国家文物的中国人,也愿意为那些失落的中国遗产去努力,只不过有些时候,周围复杂的社会环境,让凝烟也是如履薄冰。
孙哲立刻当起了和事佬:“那是自然,原来那个周爷原来是蒋无夜的手下?我就说那台门四周的气氛总是感觉不舒服。”
凝烟诧异地扭过头来,看上去极为的吃惊:“周爷?他让你们叫他周爷?”
“那些下人都这么叫他。”
“哼,狐假虎威,这些人都是狗仗人势,蒋书记一死,更要作威作福了。这个周海生,前些年还是附近钱清镇的一个地痞流氓,前些年和镇上的一批人合伙,从钱清镇的山里,挖出了几件五代时期存世很少的陪葬品,本想带出去卖个好价钱,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谁知连卖主都还没碰头,就被当地警方逮了个正着。要说这倒卖文物,换了什么时候可都是一大罪,可就在眼看着要判刑的时候,这周海生竟莫名其妙的拿到了一份患有严重精神问题的医疗证明。”
“是无夜?”三人都异口同声的说道。
“不错,蒋书记当时刚好听说了这个盗卖文物的案子,于是想尽了办法去帮这个周海生,当然可并不是白白帮他,蒋书记的目的,始终还是为了周海生获罪前藏匿下来的宝贝,周海生为了救命也没再顾得上什么,一个劲得讨好蒋书记,后来蒋书记见这人鬼点子多,而且又好使唤,便将这周海生留在了身边。此人平日里在蒋书记面前是点头哈腰,到了外面又是一副
仗势欺人的奴才嘴脸,着实让人觉得恶心。”
“那个周海生刚才我们逃过来的时候也死了,凝小姐你是和他一起回的安昌吗?”孙哲的内心总觉得事情发展的太过突然。
“啊…他前一天走的,因为店里还有一些事,我晚走了一天。”
孙哲本想再说点什么,可还是欲言又止。
凝烟远望着纱窗外的明月,独自轻声地长叹…连日以来的变故,这个夜里谁又能安心入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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