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琼如此叮嘱贾权,除了永王那里的形势如今也不算乐观之外,黄琼心中始终还有一个念头却是无法在信上明说的。小理继承了他现在家庭遗传多疑性格的他对永王也并不完全信任。若是自己与太子争斗,黄琼相信自己的这个七哥会毫不犹豫的站到自己这一边。但自己现在最大的敌人是蜀王,永王的态度就很难琢磨了。
永王与蜀王的关系太密切了,自己自出宫以来与永王的关系尽管不错,但却无法与人家多年相交积累下来的兄弟之情相比。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事中,永王究竟站在那一边,他心中究竟有何种想法?在这一切还没有彻底的明了之前,黄琼很难做到完全信任永王。在天家,骨肉亲情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也是最不能信任的东西。
黄琼放下手中的信件,略微沉思了一下又提起笔在信上又补充了几句,又叮嘱一下贾权在京城一定要谨慎小心,守好府邸。对于永王赠送给自己的那几个妾侍一定要严密监视她们的一举一动。若有什么异常可先处置了再回报。
放下手中的笔,黄琼亲手将信用火漆封好,召来信使,也就是在去骁骑营之时被他留在府中的几个江湖人士中的一人道:“你就不要休息了,马上就赶回京城。你告诉贾先生,既然本王将府中之事交由他处置,就不必事事在预先请示,让他临机决断便是了。你回去告诉贾先生,就说是本王说的,既然给了他权就敢要用。否则一旦过期,岂不是作废了?”说到最后,黄琼微笑的调侃了一句。
“王爷您的这些话,都如实的带给贾先生?”信使听到黄琼最后的一句,微微有些愣神的到。与英王接触不多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年轻的王爷居然也会开玩笑。
黄琼闻言笑了笑道:“如实转告。本王今天说的这些事情都如实转告给贾先生,一字都不要差。去吧,你的这份辛苦本王记着那,待回京之后再赏赐。”
送走了信使,黄琼突然没有来由的感觉到一阵阵心烦,在屋子里拉了几圈子磨,在将刘虎弄的头晕之前,黄琼终于停下来转过身对着刘虎道:“你去挑几个人,咱们出去散散心。顺便也看看苏大人他们这月余来的进展如何?”
“王爷,这是不是知会郭大人一声,让他派出人马保护一下?我听郑大人说起,这两天郑州城内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不少的吐蕃番僧与大理人。我有些担心这些人是冲着您来的?”听到黄琼想出去散散心,刘虎略微犹豫了一下道。如今城内情况不明,多了许多身份不明的人士,他实在有些担心。
自己的这位主子出宫不过半年有余,便居然两次遇刺,这个频率几乎开创了大齐开国百余年来的记录。如今这郑州城内这两天涌进了不少身份不明的外地人士,甚至连吐蕃人都有,刘虎很担心这些人是冲着这位王爷来的。就算他们不是冲着这位主来的,但这些人在这个非常时刻出现在郑州总不会是来散心的吧。
如今城中多了许多不明身份之人,而这位主身边护卫的情况比虎牢关之时还不如。骁骑营军士虽多,但这些人擅长的是战场格杀,若是论贴身格斗却是远远不如。
更何况以自己知道这位主一贯不喜张扬的性格来说,他这个时候决定出去转转,身边肯定不会带太多的人。小理若是那些吐蕃、大理人真的有什么不轨之举的话,那可就危险了。
“哦?居然有这种事情?郑洪他们做什么?怎么不上报?”听到刘虎所言,黄琼不禁有些微微一愣?郑州城此时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平静无比,但黄琼清楚,这平静的下边潜藏着无数的激流。稍有不慎,一点点的火星就会引起冲天大火。
自己此次出任郑州处置使,本就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现如今又全权节制郑州善后事宜。想必现在对自己咬牙切齿的不仅仅是蜀王一人,宫中以及其他众兄弟之中同样眼红的不在少数。这些人恐怕巴不得郑州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自己这些天表面上是将权利下放给苏进、郑洪二人,实则却是无时无刻不再紧密关注着这郑州城内的一举一动。只是骁骑营的这些军士打仗是一把好手,做起其他的事情来便是事倍功半了,若不是郑洪依靠着好赖在郑州同知的位置上做了几个月,积累点人气,自己现在恐怕连一个瞎子都不如。
这个端口,郑州城内居然出现了吐蕃与大理人。这些人总不该是专门挑这个时候来组团来旅游的吧?而且按照大齐的律法来说,就算是大理这种大齐的藩属国除了得朝廷允许的贡使之外,寻常百姓也不得随便入境。更何况到这距离大理国千里之外的郑州来。与大齐一向较好的大理国都是这种待遇,更何况一向与大齐敌对的吐蕃人?
这些人这个时候出现在郑州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而且没有内鬼引路,这些人也不可能轻易的到郑州这样的大齐腹地来。若是这些人真的是某些内鬼引来的,自己虽然不怕,但郑州城内还有一直没有接到返京圣旨的韩王眷属。现在这些人的脑袋在某个人眼中可比自己值钱的多。
若是这个时候韩王家眷在现在暂时算得上自己地盘的郑州府出了什么意外,不仅可以做到杀人灭口,还能顺手给自己以沉重的打击,甚至有可能会使自己失去老爷子的信任。实属一举三得,所起到的作用远比自己刺杀自己要大的多,想必那位恐怕会相当的愿意。而且用这些人,事后完全可以随便找一个借口推脱干净。大齐的刑部总不能去大理与吐蕃查案去吧。
思及此处,黄琼用手指轻轻敲了敲书案对刘虎道:“你派人把苏进、郑洪、郭晨三人找过来,就说本王有事与他们相商。”
听完黄琼的吩咐,刘虎古怪的看了黄琼一眼,欲言又止,最终什么都没有说,转过头下去吩咐去了。
待三人奉命赶到之后,黄琼却没有先提这一茬,而是却问起了郑州善后的一些事宜,尤其是土地、店铺归还原主的事情。
对这些事情,作为武官非奉旨不得干预民政的郭晨自是不明所以,不会参言。而刘虎更是知趣的走到门外,做好他的侍卫本分。只有苏进与郑洪却是被黄琼问的满头是汗。
两个人尽管早就有了准备,却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做了月余甩手掌柜,表面上什么都不管的年轻王爷原来什么都门清。幸好自己二人办差以来一直小心翼翼,也算的上公允,否则还真应付不过来。
苏进到也罢了,虽说不免有些手忙脚乱,但事必躬亲的他也算的上应付自如。而郑洪却不免身上冒出一阵阵的冷汗。一边小心翼翼的回答,一边心中不免大叫侥幸。
若不是心中被这位主的那次大开杀戒吓到了,意志若是稍微有些不坚定的话,弄不好还真被那些天天堵门的人给拉下水了。天知道,那些宗室为了眼下郑州的这么一大块肥肉,可是开出了天价,让人很难抵挡住诱惑。
尽管心中大叫侥幸,但郑洪却仍然被黄琼不时扫过来的那股子似乎什么都能看的透的目光弄的心里比外边的天气还凉。想起掉了脑袋的那些自己原来的同僚们,郑洪一边小心翼翼的应对着,一边不住尽量做到不着痕迹的擦拭头上冒出的冷汗。
听着二人还算让自己满意的回答,黄琼满意的点点头道:“你们为官之心还算是端正,差事办的也算不错。不过本王还是要提醒你们一下,有些事情越是到了收口之时越是难弄。你们要多加小心才是上策,凡是要记住公允二字。”
说罢,黄琼看了看苏进道:“苏大人,你虽然任京官多年,但这个脾气秉性却还是有些火候不足。切记凡是不可操之过急。圣人云:治大国如烹小鲜。同理,治理一地也是如此。该稳的时候一定要稳住。就算天塌下来也要稳住。你是郑州府的首宪,你若是凡事都急三火四的,就很容易给下边人的空子钻。”
“当然本王也不是说所有的事情都要过于求稳。什么事情该急着办?什么事情该缓办?你心中应该有个数。该决断之时必须决断,哪怕是流血百步,赤地千里也在所不惜。此次郑州善后事宜乃是满朝上下观瞻所在,虽不能绝对不出什么差错,但绝对不能出什么大乱子。所以即要果断,但更要稳。尤其是在处置民政之时。”
说到这里,黄琼又看了看听到他这些话之后呆在一边的郑洪道:“你们二人的操守,本王还是心中有数的。但下边的州县官员本王却是有些不放心。县官到也罢了,多是选取的去年秋闱进士或是原来的没有牵扯进去或是牵扯不深县丞,但那些州官却是让本王有些担忧。”
“这些知州、同知、通判大多都是朝中从六部与中书省简拔出来的,背景极为复杂。这些人能从京官外放到郑州这个虽比不上江南,但也也算的上肥缺的地方,身后没有人恐怕是不可能。你们一定要注意他们的动向。”
“虽说水至清则无鱼,但是也不能任凭这些人将水搅浑。必要时手段要狠一些。刚刚本王说的果断就是指的他们。苏大人你虽为官多年,但却一直在翰林院这样的书生之地打熬,为政一方的经验还是不足。本王听说你与郑大人既是同乡又是师兄弟更是同年。本王虽然不喜乡党一说,但你在一些事情之上也要与郑大人多学习一些,不要事事过于苛刻。”
“本王刚刚也说过水至清则无鱼。虽然不能手伸的太长,但有时也不要过于拘泥在一些小结之上,只要不影响大局一些小事适当的可以放放。你们一个是知府,一个是同知,一定要注意不要自己先闹起来。”说到这里,黄琼脸上的笑意虽然没有减少半分,但是目光却是冰冷的看了一边的郑洪一眼。
郑洪知道这些话是这个年轻的王爷给自己一个台阶下。自己虽然没有敢收那些宗室的贿赂,但这次几乎于相当重新丈量分配一次土地,其中的油水虽然比不上那些宗室开的天价,但却依旧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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